第4章 死去的回憶在攻擊我！
「深界迷域？」許陽問道。
莉亞思索一下：
「簡單來說，隱藏在我們現實世界之下，還有另一個無限寬廣、無限深邃的世界，你可以稱呼它為深界，也可以稱呼它為亞空間。它與現實世界交壤的部分，就是深界迷域。」
許陽在一旁默默聽著。
又是靈能又是亞空間的，他不會穿越進什麼40k的片場了吧？
但這姑娘為啥又自稱是魔法少女……
「深界迷域內部，因不同的特徵劃分成了不同的迷域，同樣以L1~L6作為劃分標準，示意它們不同的『深度指數』。那裡對任何生命來說都是絕地，沒有正確的探索指南，即使是比我還強大的超凡者，也不敢輕易踏足那個地方。」
莉亞一邊介紹，一邊屈指敲了敲她的錘子。
「當然，在深界迷域中也能發掘出一些珍貴的遺物，只要承受一定的代價，就能利用它們的特殊力量。比如我的洛可。」
「Yes，Master。」
錘子嗡嗡作響，用的還是女性的機械音。
「你這錘子還會說話？」許陽忍不住問道。
「當然，洛可它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高智能魔法武器！」
這既視感……許陽扯了扯嘴角。
「莉亞，難道你其實是從時空管理局跑出來的魔法少女？」
「什麼時空管理局？當我沒看過○葉？」
「可我看你的衣服更像星之守護者那一類的……」
「我覺得這一身好看啊！」
二人就「魔法少女到底有多少種流派」進行了一番深入淺出的討論之後，終於把話題扳了回來。
「總之，要想破解這種迷域型異象，方法一般有二，大多數人喜歡智取，觀察尋找異象的薄弱點，總結規律，然後擾動它的內部結構，使其自我崩潰。這些異象畢竟不是深界迷域本身，很容易被摧毀。」
莉亞躍躍欲試地舉起錘子，「而我，當然選擇第二種！」
她的意思不言自明——大力出奇蹟。
「多就是美，大就是好。」許陽重重點頭。
「我這可是節省時間的高效做法。」少女將額前鬢髮掃到一邊，眼眸閃閃發亮，顯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打炮了。
「我之前已經勘測好了，這個異象的空間穩固度並不高，只要我使用最大出力的炮擊，朝這裡空間循環的交界點來上一炮，它就會走向崩潰！」
所以，是時候開炮了！
她魔法少女莉亞自出道以來，最擅長使用的就是暴力破解法！
莉亞將錘頭對準小區上方。一陣機械傳動聲後，巨錘頂部變形成不規則的六瓣分開，露出中央的管線與炮口。
耀眼的電弧在巨錘表面跳動不止，又很快匯聚在炮管核心，彌散的粒子光點逐漸將她周圍染成金黃一片。
虛幻的十字准心在她眼前浮現，莉亞瞄準了事前觀察好的方位。
幾個小區拼接處的正上方！
「洛可，發射預備——」
「——Annihilation mode，activated（殲滅模式，啟動）。」
隨著洛可的機械音，莉亞的眼神也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感覺自己要嗨起來了！
「莉亞——波動炮——！！！」
「S—H—O—T——！！」
空氣震爆，自炮口處掀起的氣流令她的雙馬尾不斷擺盪，一道強而有力的光柱瞬間轟向小區上空。
在這一瞬間，整片天空似乎都被這一道璀璨的光柱奪走了光彩。
啪啦——
光炮的落點，無形的漣漪泛起，又急速變成波濤洶湧的水面。兩秒不到，一陣刺耳的碎裂聲傳來，透明的天幕碎裂崩解成片，晶瑩的碎屑如雨飄落。
「好！一發奏效！」莉亞振臂一呼。
她情不自禁跳了起來，又興奮地扭頭看向身旁的許陽，發現他愣在原地。
「我帥嗎？這還不是我的最大出力哦？」莉亞抬手在許陽眼前晃了晃。
「……你打炮的姿勢還挺標準。」許陽回過神來。
「那可不！」莉亞叉起腰，「我把這個動作練過很多遍的！」
許陽一邊點頭，一邊回想剛剛看到的面板信息。
【觀測到兩米外有2級靈能波動爆發，請注意安全】
靈能？
許陽用餘光瞟了莉亞一眼。
魔法少女？呵。
這魔法少女不對勁。
按下心中的吐槽欲，許陽踮起腳尖，看向遠處。
從遠到近，無限重複的小區結構正在崩潰，視線末端的一片片低矮樓房逐漸化為虛無。
慢慢地，清河市的虛影逐漸明顯，替換了天邊的背景。那一重重高樓大廈，以及城市邊緣那一堵蜿蜒的高牆，都令他們無比懷念。
兩人緩緩露出笑容。
「終於能從這鬼地方回去了。」許陽發自內心地笑道。
「出去之後，你要先去異事局做覺醒者登記嗎？」
「嗯，按你的說法，這個是必要的流程。」許陽側過頭，「怎麼，聽你的語氣，你不帶我去？是要回什麼清理局嗎？」
「不啊，我是要去上學。」
「上學？」許陽面露古怪。
還真就魔法少女啊？這也太典了。
「我的社會身份畢竟還是學生嘛，當然得去上學。」
莉亞悄悄看了一眼許陽的校服。
先前異象沒有崩潰時，他的衣服被替換成了一身發黃的運動服，臉龐和身材也受到了一定影響，現在才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居然這麼巧……
應該，不會注意到吧……
我現在可是魔法少女……
她眨眨眼睛，「等你到了異事局，他們會給你補充一點基礎常識。比如，【社會身份】是很重要的東西，維持它的存在，對身體大有好處……」
「原來如此。」許陽點頭。
難怪系統面板里專門把這一項列出來。
兩人站在天台上，一邊閒聊，一邊觀望著逐漸消失的小區。大多時候是莉亞在說，許陽在聽。
她作為超凡道路上的前輩，自然有很多可以說給許陽這個剛覺醒的新人。
很快，所有重複的小區都消失完畢，兩人的腳下只剩下最初的巴林小區。
「好啦，我們下去吧。」
莉亞踩到天台外飄起來，指了指頂樓的樓梯間，向許陽比劃道：「我在下面等你~」
「真羨慕你會飛。」許陽聳肩，走到樓梯間門口，吱呀一聲推開鐵門。
異象崩潰後，這巴林小區終於重歸了寂靜，樓道里一堆落滿了灰的紙箱雜物，仿佛很久沒有人打理。
「我記得五樓住的是王大爺吧，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許陽充滿懷念地看著這些雜物。他走到一個斷了腿的小木凳旁，試圖拂去上面的灰。
這個凳子，他小時候……
不對！
許陽突然驚醒，來自巴林小區的舊時記憶又開始攻擊他了！
這個異象，並沒有崩潰！
——「這裡原本是一片早已經報廢的拆遷小區，十多年就被拆成了空地。」
這是莉亞的原話！
他現在所站的這棟樓，應該早已被拆除掉了才對！
「莉亞！有情況！」許陽大喊出聲。
聲音在樓梯間裡迴蕩。
沒有回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