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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4章 親手弒父

  第1704章 親手弒父

  秦孝夫漫無目的逃跑著,來到中宮一處荒寂已久的宮殿,鬼後終於不再出現,這讓秦孝夫感覺終於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回神這才發覺是楊皇后曾經的寢殿母儀殿。

  儘管這個地方荒寂已久,周圍充滿著腐敗的氣息,卻讓他內心莫名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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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暗中,似有人影漾動,秦孝夫稍定的心驟得一提,緊張到額頭滲出汗水來。

  「陛下……」

  一聲溫柔到充滿蜜意的女聲傳來,讓秦孝夫感覺陌生,似乎又有幾分熟悉,這道人影也隱隱約約的現入眼幕,不再是陰森的一團漆黑。

  來人舉止婀娜娉婷,姿態優雅,像一朵盛開的牡丹,文靜中充滿撩人的丰姿。

  終於一雙黑眸來到月光處,一張美麗的臉掛著美麗的微笑,髮簪處插上一朵鮮花,使她份外嬌俏迷人,高貴透著玉潔冰清。

  這副裝扮,這張面容,讓秦孝夫睜大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女子笑道:「陛下,認不出我了嗎?」說著纖指輕拈頭頂鮮花:「陛下,臣妾頭上這花美嗎?」

  秦孝夫驚聲脫口:「皇后?」

  女子喜悅嫣笑:「沒想到陛下還記得臣妾?」

  秦孝夫冷聲問道:「你是人是鬼?」

  「陛下,希望臣妾是人還是鬼呢?」

  「皇后,你還沒死!莫非……」

  秦孝夫說著沉容,冷哼一聲:「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

  女子咯咯笑道:「是啊,臣妾今天是來報仇的。」

  秦孝夫眼神一冷,驟得靠近,雙手就掐住女人脖子,表情充滿陰狠惡毒:「二十年前朕沒有把你殺死,今天朕就再殺你一回。」

  女子眼神露出悲傷:「陛下,臣妾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殺臣妾!」

  秦孝夫眼神冷酷無情;「朕是天子,想殺誰就殺誰,沒有理由。」

  二十年前為了讓伊藍名正言順的坐上皇后之位,穩固西域諸邦局勢,必須讓楊皇后退位讓賢,而楊皇后賢良淑德,罷黜楊皇后最好的方式就是死去,所以他不惜痛下殺手。

  秦楚裳感受到掐住脖子上的雙手冷酷無情,心底一片冰冷入骨,終究是自己的父親,秦楚裳還是下不了這個手,她想要父親在母親面前懺悔,自己也可以有一個饒他不死的理由。

  可他依然冷酷無情,依然心狠手辣。

  嫣笑的眼神驟地變得異常冰冷,一陣森霧冒起,她便化作煙霧從秦孝夫手中掙脫。

  秦孝夫感受雙手一空,吃驚喊道:「你是人是鬼!」

  森霧消散,人影再次映入眼幕,卻變成了一襲黑袍裹身的鬼後,只不過她的臉上不再森霧遮蓋。

  秦孝夫也終於看清鬼後的真容,人楞在原地一臉難以置信。

  直到秦楚裳微笑出聲:「父皇。」

  秦孝夫才回過神來,怒不可遏:「楚裳!為什麼是你!」

  他真的萬萬沒想到會是一直玩世不恭三公主秦楚裳,而他此刻的憤怒來源於他一直被蒙蔽,一直被戲耍,甚至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恥辱。

  只有他可以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驕傲、心機深沉的秦孝夫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秦楚裳微笑:「當然是我,虎父無犬子嘛。」

  秦孝夫冷笑:「哈哈……好,這二十多年來,我竟然看走眼了,你居然才是那個藏的最深,楚裳,父皇應該為你感到驕傲,感到高興,只可惜你身為女子,否則父皇必定將皇位傳給你……」

  秦楚裳緩緩合上雙眸不語。

  秦孝夫見狀說道:「楚裳,或許你成為一代女皇也未嘗不可,如今你掌握道門,朕貴為天子,蓬萊仙門也已倒台,只要我們父女聯手,這整個天下就是我們秦家的了,等時機成熟,朕就昭告天下傳位於你,讓你成為大觀國第一個女皇,你的名字也必將流芳百世。」

  秦楚裳淡淡道:「可你殺了我的母親。」

  秦孝夫冷哼一聲:「朕本以為你有朕之雄風偉略,怎知你卻如此迂腐,你身在皇家就應該知道父子喋血、手足相殘就不可避免的事情,何況乎一個女人。」

  在秦孝夫想來,秦楚裳只不過是在找一個理由,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母親,一個沒有半點感情的母親,煞費苦心經營謀劃二十年報仇,實在可笑。

  她的真正野心是成為一代女皇,跟自己一樣是個野心家,陰謀家。

  秦楚裳輕道:「父皇,你希望我是這樣的人嗎?」

  「當然,楚成、楚楨都不及你,只有你最像朕。」

  秦楚裳輕輕笑道:「或許吧。」

  說著驟然出手,一團森霧就朝秦孝夫籠罩,秦孝夫卻是早就防備,心神一動剛想退避三舍,隨著秦楚裳一聲咒文「甲晨鎮孽身」輕輕傳來,身體就像被什麼禁錮一樣,竟是動彈不得。

  驚聲脫口:「你這是什麼妖術!」

  能超出秦孝夫認知範疇,唯有妖術兩字可以解釋。

  「六丁六甲印,要對付你這個道門孽障,綽綽有餘。」

  秦孝夫瞥向秦楚裳手中有諱字泛亮的天師令,眼神閃爍:「又是天師令上的神通?」

  「不錯,丁亥拘孽魂!」

  隨著秦楚裳咒文再起,秦孝夫頓感靈魂有如被拘制鞭打一般,箇中痛苦難忍不知道比真氣錯亂還厲害多少倍,當下身體軟趴下去,卻是咬牙沒讓自己疼叫出聲來。

  秦楚裳笑道:「這丁亥拘孽魂便是神仙也擋不住,父皇你可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這句話也擊潰了秦孝夫的堅持,疼叫哀嚎起來,抬頭望去,只見她眼神中充滿冷漠無情,絲毫沒有流露出半點憐憫來。

  死亡的恐懼讓秦孝夫感到無比害怕,忍著劇痛大聲責備:「楚裳,你這個不孝女!」

  「哈哈……」

  秦楚裳張狂一笑:「父皇,真是抱歉,我跟其她女人不一樣,所以那些所謂的倫理道德約束不了我,父皇,我也其她女兒不一樣,讓我把你變成一個卑微的普通人,讓我幫你感受被人凌駕而無法反抗的絕望,讓你知道自己是多麼醜陋罪惡,多麼無能失敗,這才是我的孝道!」

  說著秦楚裳眼神睥睨,高挑挺拔的身軀透著一股女皇般的居高臨下,抬腿就將秦孝夫踩在腳下,無聲,氣勢卻震耳欲聾!

  疼痛的折磨,死亡的恐懼讓貴為天子掌管別人生死的秦孝夫,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普通人,竟哀聲求饒:「楚裳,我是你的父親,你不能殺了我。」

  秦楚裳異常平靜,異常冷酷:「你知道嗎?她在世的最後幾年,活得多麼悽慘,我的靈魂早就一片黑暗,就算她死去之後,也不曾亮過,現在天亮了!」

  秦孝夫睜大著眼睛看著秦楚裳眼神中無法融化的仇恨,或許她並非與母親素未謀面,或許她並非沒有感受到母愛,死亡的陰影中,他似乎又找到一絲生機,大聲懺悔:「楚裳,我錯了,可我是天子,我沒有選擇啊!」

  秦楚裳輕輕說道:「我發過毒誓,我也沒有選擇。」

  說完她就親手結束秦孝夫的性命,哀嚎之聲愕然而止,母儀殿恢復了靜悄悄,空蕩蕩。

  前一刻還氣勢凌人高高在上的秦楚裳,下一刻就一股腦癱軟在地上。

  為人子女,她終於報了殺母之仇,同樣作為子女,她卻親手弒父。

  秦孝夫無惡不作,殺妻弒子,殘害手足,為一己私慾將人命當做棋子來用,當然該死。

  但其實不必她親自來動這個手,這讓她成為世上最有孝道的子女,也讓她成為世上最倒反天罡的子女。

  秦楚裳倒地閉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夢中,一副殘缺的軀體卻有一隻溫柔的手,那隻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讓她感到異常的溫暖安詳……


  ……

  大清早的,蘇長寧就收到風聲,昨夜皇帝在寢宮暴斃身亡,宮裡亂成一團,齊王不知道所蹤,宮中無人主持大局,只好暫時請出被囚禁的太子秦楚成主持大局。

  說是請出太子秦楚成出來主持大局,蘇長寧卻知道皇帝一死,掌管東宮六衛率的太子就成了大觀國最有權勢的人,肯定是太子的部下將太子給放出來。

  而整個皇宮也在太子掌控之中,皇帝駕崩,新君上位,其他勢力在暗中觀摩,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放眼皇子之中,就只有掌握京兆府的齊王秦楚楨能與太子叫板,偏偏齊王這個時候卻消失不見,沒有絲毫動靜。

  蘇長寧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或許齊王早已經被暗殺,但蘇長寧知道帝王之爭並沒有完全結束,因為還有一個帝王之心的秦楚裳。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太子秦楚成會是秦楚裳的對手嗎?

  「皇帝暴斃」四字在腦海震盪,蘇長寧似乎已經能夠預知到結局。

  他也該立即行動了,腳步匆匆來到兒子蘇懷章居住的院落,有些事情由他動手與三公主動手意義完全不同。

  人到房前,房門緊閉,蘇長寧驟地推門房門。

  床榻上兩副身體片無衣縷的交抱在一起,一名正是自己的兒子蘇懷章,一名是三公主贈送的異域美姬晴芳,被子鼓成一團被踢到床邊,空氣中瀰漫是銀穢的氣息。

  兒子早就廢了,從他娶三公主為妻那一刻開始,也註定如此,兒子只不過是三公主掩人耳目的工具,在三公主眼中連條狗都不如。

  床上的兩人被驚嚇,晴芳啊的一聲,忙捉起被子遮住自己美麗動人的桐體。

  蘇懷章見是父親,吃驚:「父親,怎麼是你。」說著輕拍晴芳安撫:「沒事沒事。」

  晴芳自然識得蘇懷章,臉上露出幾分難堪羞愧,輕聲打了聲招呼:「蘇大人。」

  蘇懷章見父親一言不發,表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下床就要穿上衣服:「父親,有什麼事情外面談吧。」

  蘇長寧淡道:「不必了。」

  蘇懷章愣了一下,一時不知所措。

  蘇長寧特地掃了晴芳一眼,意味深長道:「懷章,公主也對得住你,現在該你報答的時候了。」

  蘇懷章遲鈍了幾息,一邊下床一邊穿上衣服:「當然,公主要我做什麼,兒子一定萬死不辭。」

  蘇長寧露出欣慰的笑容,朗聲應「好」,這個兒子沒完全廢掉,還有幾分可取。

  這聲好卻讓蘇懷章心提了起來,公主該不會真的想讓我去死吧,就算我與她從未有過夫妻之情,可我畢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哪有妻子叫丈夫去死的。


  雙方沉默著,氣氛有些壓抑,慢慢的蘇懷章就看見父親眼眶濕潤發紅,突然間他好像明白了,渾身如墜冰窖。

  蘇長寧笑道:「章兒啊,還記得你小時候,父親對你的教誨嗎?」

  蘇懷章雙眼無聲流出眼淚,默默點頭:「記得,父親說過,個人可亡,家不可破,這是我們蘇家男人扛在肩頭的職責使命。」

  蘇長寧輕輕說了聲「好」,就轉過身去。

  蘇懷章聲音顫抖著說道:「父親,非要如此嗎?」

  蘇長寧沒有應聲,蘇懷章深呼一口氣之後,開聲說道:「父親,我想見公主。」

  蘇長寧搖了搖頭:「這不是公主的意思,這是我的意思。」

  蘇懷章沉吟許久,欲言又止,突然想到什麼:「父親,我與謝傅謝大人有些交情,兒子現在就給他寫封信,有勞父親代為轉交。」

  蘇懷章一邊說著一邊神情喜悅的在桌前坐下,研磨執筆準備寫信,三公主自是冷酷無情,但是謝傅為人,如果他獲知自己的絕境,一定會救自己的。

  吾兄謝傅大鑒:

  剛剛寫完這幾字,蘇長寧突然揮臂將桌上筆墨紙硯掃落地面,大聲喝道:「你還是不是蘇家兒郎,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你還是不是男人!」

  蘇長寧連續責問,讓蘇懷章呆若木雞,久久之後,終認命一般輕輕說道:「好……兒子認死,不過……」說著扭頭看了晴芳一眼,有不忍不舍。

  蘇長寧冷漠說道:「不行,她也必須死!」

  晴芳此時已經七上八下,驟聞此言,也顧不得身上片無衣縷,就驚恐的從床榻朝大門口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經過蘇懷章身邊時,蘇懷章驟地就將晴芳撲倒,雙手就掐住晴芳脖子,在晴芳的掙扎中將晴芳活活掐死,做完這一切如一灘爛泥的跌坐在地上,雙眼呆滯無神。

  蘇長寧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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