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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9章 蓮花伏魔座

  第1699章 蓮花伏魔座

  真魔依然不畏天威,拳頭有如白芒,迎鋒碰擊,力量相互抵消之後,便將這把巨劍當做敵人,拳頭快如光電落在巨劍之上。

  巨劍移動到何處,真魔人便在何處,黏住劍鋒,將這把劍鋒從頭擊打到尾,期間不知道擊出多少拳,千拳,萬拳,似乎終於可以找到一件東西可以讓她盡情發泄力量。

  

  最後一拳,法象巨劍盪化煙雲,消彌無形。

  薩來儀臉上煞白,沒想到法象一出,竟也堅持不了兩個照面,薩來儀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無力感。

  連九方長鯨這種傲輩也震驚得忘記叫好,而是嘴唇喃喃說道:「太變態了,就算神仙來了,也徒勞無功。」

  簡直就是不該存在於人世間的逆天存在。

  就在這時天空上方現出陣陣金光,金色詭譎的圖紋有如一幅巨大的畫卷徐徐普卷開來,現出一座巨大的蓮花法印,有如佛祖親臨。

  張凌蘿脫口而出:「釋門的人!」

  這釋門象景,來的自然是釋門的人,讓人好奇的是釋門何人有此神通,要知道就算是天寧寺住持天心大師也無此佛光威壓。

  讓人心安平和的禪音洪亮飄蕩:「薩老友莫驚,千山降魔來了。」

  張凌蘿和魏無是聞言臉上一變,九方長鯨見狀連忙問道:「來的這禿驢難道比薩來儀還要厲害不成。」

  張凌蘿和魏無是兩人異口同聲:「千……」

  魏無是扼然:「玄女你說?」

  張凌蘿苦笑:「釋門千字輩比天心大師還要高出三輩。」

  九方長鯨說道:「高出三輩又如何?」

  張凌蘿道:「天寧大師已近百歲高齡,高出三輩者,年紀至少不下二百歲,二百歲還不死,就算是人也都成人妖了。」

  九方長鯨愣道:「人還能成妖,變成人妖嗎?」

  魏無是道:「玄女的意思是說這老東西能活這麼長,肯定已經跨越人類生死年限這一關,放眼古今能做到這一點的,哪一個不是成神成仙。」

  忍不住問道:「武聖你能活二百歲嗎?」

  「我們九方一脈比較長命,高壽者能活一百六十年。」

  張凌蘿出聲打斷兩人無關緊要的交流:「關鍵來的人叫千山。」

  「什麼意思?」

  一旁從不插話的陳清瀾竟主動開口道:「千山大師是釋門千年來最為著名的神僧,相傳他在百多年前已經得道成佛。」

  張凌蘿見滿臉許格滿臉疑惑不解,便補充一句:「可以這麼說千山大師在釋門的超然地位,就相當於許遜許天師在道門的無上地位。」


  許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九方長鯨說道:「這老禿驢既以成佛,還要下凡來管人間之事幹什麼?」

  魏無是應道:「降妖除魔本來就是釋門職責所在,不像我們道門天地無法,萬事由心。」

  此話一出,天心大師,正見大師、靜一大師在仙魔陣內的正義凜然還歷歷在目。

  薩來儀欣然笑道:「大師,多謝你前來相助。」

  「降妖伏魔乃是我釋門職責所在,真魔現世,豈容其肆虐人間,生靈塗炭,薩老友就算你不請,貧僧也自然會來。」

  聽到這裡九方長鯨說道:「不好,這禿驢跟薩來儀是一夥的。」

  許格卻是說道:「我看這位千山大師是對事不對人。」

  魏無是朝張凌蘿看去:「玄女,有良策沒有?」

  張凌蘿沉吟:「先看看再說,千山大師也未必降的住真魔。」

  九方長鯨附和:「是,這禿驢自己找死!」

  千山大師朗笑:「薩老友,降魔為重,貧僧無暇與你敘舊了。」

  「好,大師降魔之後再敘。」

  一旁的秋山心中暗忖,原來薩來儀早些時候所說有降魔之能的大師便是這位千山大師。

  只見三名不知年歲多少的釋門大師手持降魔法器,三人以掎角之勢施展釋門降魔大神通來。

  蓮花法印如山朝紅葉罩印下來,周圍熱浪陣陣的氣場驟地恢復夜涼如故,夜風拂面讓被熱浪烘烤的眾人感受到無比清涼。

  紅葉所化身的真魔周身也隨著黯淡下來,給人一種世間萬物相生相剋的強烈感覺。

  火雖兇猛,涼水可熄,僧為惡霸所欺,卻有擒妖伏魔之能。

  雖然周身鱗甲少了些炙熱光芒,真魔還是那個充滿殺戮之心的真魔,揮拳猛擊蓮花法印,只是她充滿恐怖力量的拳頭卻神奇的被蓮花法印抵擋消彌。

  就如洪水如獸勢不可擋,引之導之,卻能免受其害。

  司馬韻台見了吃驚,蓮花伏魔座!蓮花伏魔大陣!

  釋門之中還有人能夠布下這曠古爍今的大陣。

  當下朗聲;「千山大師,你既已經成佛,為何還摻和人間之事。」

  「王夫人吧,當日你將此女寄於天寧寺,天心來稟,貧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無罪不以名惡,便點頭應下,這是貧僧的因果,此女今日化身真魔,貧僧結果而來。」

  千山大師此話一出,一時將司馬韻台懟的無言以對。

  外面局勢千百萬化,身處蓬萊閣與秦孝夫對弈的謝傅心靜如水,今晚他已經將生死看開,死便死吧,同赴便是……


  秦孝夫卻面色焦急,見真魔被蓮花法印降伏,揮拳無效,不由惱怒說道:「釋門這些人是從來冒出來的!」

  道門和蓬萊仙門兩敗俱傷,雲弱水被擊傷,薩來儀被擊敗,他徹徹底底的推倒蓬萊仙門這座神山,至於真魔是否危害人間他一點都不關心。

  這一切全在他的計劃之中,唯獨沒有想到關鍵時候冒出釋門幾個大師,施展釋門伏魔神通將真魔壓制住了。

  謝傅輕輕說道:「秦孝夫,輪到你了。」

  秦孝夫已經無心思對弈,沉聲:「謝傅你我恩怨暫且擱置一旁,今晚你我聯手,拿下蓬萊仙門再說。」

  謝傅哈哈一笑,這一笑將心中陰沉濁氣全部吐出:「秦孝夫,從你殺我摯親開始,你我就沒有合作。」

  秦孝夫看到謝傅眼神中的冰冷決絕,朗聲:「謝禮,去提你爺爺人頭來見。」

  無人回應,秦孝夫這才想起謝禮已經慘死杜致微手中,轉而攻心,微微笑道:「謝傅,難道你不關心你那大情人的生死。」

  謝傅沉聲:「我若為了她而置其他人生死於不顧,有何面目面對摯友親朋。」

  秦孝夫繼續攻心:「看來師妹所託非人,沒想到一生唯一所愛之人,既是如此無情無義,連我這個當師兄的都感覺悲傷。」

  謝傅揮袖:「死則死矣,虧欠處,同往便是。」

  秦孝夫表情一訝,一個人不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任何事能夠威脅到他。

  謝傅微微笑道:「她早就死了,對嗎?不然以你的狹隘心胸,早就讓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百般譏誚諷刺。」

  秦孝夫微微笑道:「我當皇帝這麼多年,哪個臣子不是每日在揣摩我的心思,可是又有誰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你用幾句話就想套出我的話,你覺得可能嗎?」

  「公子。」

  謝傅聞聲望去,只見杜致微一雙眼眸如痴如醉的看著自己,眸里水花泛泛,情絲萬縷。

  杜致微抿嘴一臉媚態:「公子,我好熱,好難受……」

  秦孝夫哈哈笑道:「這至死方休真是厲害,連這般堅貞冷漠娘兒也把持不住。」

  謝傅淡道:「杜娘子,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天亮了。」

  杜致微貝齒緊緊咬唇不應,秦孝夫笑道:「天亮就結束了嗎?此毒名叫至死方休,至死方休,杜致微何不藉此機會報答恩公,讓我這個不能人道之人妒忌羨慕。」

  「皇帝老兒,如你所願!」

  杜致微說著就一股熱情朝謝傅走去,人近還未來得及張臂將謝傅摟住,謝傅自然抬手:「杜娘子,先坐吧。」


  他心中死寂四大皆空,生不出絲毫情感,亦無半點動容。

  杜致微乖乖坐下,她裕火焚身,謝傅卻人如高士,臉上不起半點表情,緩緩落子。

  忍不住就脫口而出:「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謝傅微笑:「幫我看看這一子該下到哪裡?」

  秦孝夫噯的一聲:「觀棋不語,不能幫。」

  杜致微生氣說道:「我不想幫你看子,我想坐你臉上!」

  謝傅嘴角微笑依舊,眼神卻冷漠如冰,這種冷漠讓杜致微望而卻步,心生膽怯。

  弱弱說道:「公子,你嫌我髒嗎?奴家這張嘴從來沒讓男人親過。」

  這一刻謝傅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生機,她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雪恨。

  心中感慨,我豈又不是,曾經他也勸人放下仇恨和怨恨,但此時此刻,佛來了也勸不了他。

  他終於切身體會到杜致微的那種仇恨,那種絕望,那種茫然麻木……

  二指拈著白子移動到杜致微的嘴唇邊:「這一子,你幫我下。」

  杜致微心領神會,將謝傅這兩根手指深深晗在口中,口離二根手指之時,白子已經被她叼在唇上。

  謝傅點頭,杜致微鬆口,白子便掉在棋盤上,剛好落在一處空位上。

  不過白子所落位置卻是自填一氣,相當於將一片白子拱手讓人。

  秦孝夫哈哈大笑:「落子無悔。」說著便落下黑子殺死這一片白子。

  杜致微出身大家閨秀自然曉得弈棋,弱弱說道:「公子,抱歉。」

  謝傅微微一笑:「無妨,這盤棋我已經大劣,此般也算置死地而後生,說不定能扭轉乾坤。」

  「奴家就不添亂了吧。」

  杜致微說著柔軟的身體就依偎在謝傅身上,用自己的嘴唇去親謝傅的額頭、眉角、鬢耳……

  除了嘴唇,她身體的其它部位不敢去觸摸謝傅的肌膚,一副極為卑微的姿態。

  謝傅人如老僧入定,端坐不動,唯一的動作就是抬手拈子落子。

  不多時便親到謝傅的脖跟處,要繼續親下去,就要幫謝傅除掉外袍外衣了,紅紅的俏臉昂頭朝他望去,似在徵求他的意見。

  俏臉雖近在眼前,謝傅卻渾然不視,眼神不離棋盤。

  杜致微就當他默認了,用嘴唇去打開他胸襟除的系扣,貝齒叼著腰帶一頭,慢慢解開,將他的外袍從身上褪下。

  從頭到尾她沒有動用雙手,只用口齒做完這一切,謝傅一路風塵僕僕,身上衣服沾滿塵灰,而杜致微那兩片薄薄的檀唇也如點灰一般。


  秦孝夫忍不住調侃一句:「好一張靈巧的小嘴,我確實羨慕妒忌了,真想馬上殺了你,將她占為己有。」

  謝傅不應,杜致微也專心的繼續自己的事情,倒惹得秦孝夫大感無趣。

  外袍除去,裡衣就更容易解脫,只有系在腰間的一根帶子,只是這件衣服謝傅從離開聞人牧場穿到現在,不知道被鞍馬勞頓的汗水浸透過多少次,那股酸味就像剛剛發酵的豆腐。

  但是杜致微所嗅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血馬,熱血赤誠,大義無私……

  這種氣味讓她無比崇拜,也無比著迷,她情不自禁的親了下去,嘴唇比世間任何女子都要溫柔,體貼、細心。

  熟悉的感覺卻謝傅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的腦海時而浮現出冷傲中透著俏皮的秦楚裳,時而勾勒出盧夜華複雜難辨的表情模樣……

  想著那些美好場景,他的心卻痛窒難抑。

  杜致微親在他的胸口上,感受到他的心跳異常的緩慢低沉,此般反常讓她昂頭瞥了謝傅一眼,只見謝傅雙眼泛紅,濃濃的悲傷溢眶而出。

  「公子,是我做的不好嗎?」

  謝傅哈哈一笑:「死去的那個是幸福的,儘管歸於塵煙,依然有人念想,活著的那個才是……」

  或許這番話觸動杜致微的心扉,兩個悲傷絕望的靈魂渴望尋找共鳴,尋找到一點點的溫暖,杜致微又親了下來。

  依然溫柔,體貼、細心,卻多了幾分熱情,沒有放過毫釐方寸,連一根汗毛都不放過。

  而秦孝夫眼雖在棋局上,心卻在棋局之外,等待著真魔扭轉乾坤,今晚賭的不止是生與死,還是他努力奮鬥一輩子的心血。

  杜致微這種奉獻自己,然後歸於了無,謝傅自然感覺得到,莞爾說道:「杜娘子,那日仙庭還跟我說起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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