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等郎石

  第1634章 等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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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遠遠的傳來馬蹄之聲,兩人這才恍悟獵郎節還沒繼續,這地方也不是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天地。

  與卓爾激戰一番,聞人翎這會渾身乏力,已經無力罩護謝傅,便撿起地上的裝備,重新戴好護膝護臂,躍上馬背。

  謝傅問道:「幹什麼去?」

  「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是要回去嗎?」

  「先不回去,你這麼受歡迎,省的半路被人給搶了。」

  謝傅笑道:「如果半路被人搶了怎麼辦?」

  「那我就在被人搶了之前,先把你閹了。」

  「翎姐,你會後悔哦,就算我成為別人的丈夫,我們也可以偷情。」

  聞人翎咬唇冷道:「還不上來!」把馬背後的位置留給謝傅。

  謝傅靠近伸手:「拉我一把。」

  「還裝什麼文弱書生!」

  謝傅苦笑:「我中了伊藍的道,她把我變成一個廢人。」

  聞人翎驚訝又疑惑:「伊藍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她可能想讓我在這次獵郎節被你擒住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它理由。」

  想不到伊藍竟如此為她著想,聞人翎心中感動,暖意融融,對著謝傅說道:「你真是好命,去哪裡找一個這麼美麗善良的女子。」

  「好命嗎?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命。」

  「得了便宜還賣乖!」

  聞人翎說著拉了謝傅一把,謝傅騎上馬背,未等聞人翎吩咐,雙手就摟住她的腰肢。

  聞人翎策馬朝北邊方向奔馳。

  「你已經有了妻室,怎麼安置伊藍?」

  「伊藍是北狄五公主,離鄉已經二十載,我這是就是想送她回北狄去。」

  聞人翎微微一訝,想不到伊藍身份竟如此尊貴,不過想起伊藍身上自然流露的高貴聖潔,又覺得理所當然。

  伊藍也好像對自己說過,她要回北狄,希望自己能夠照顧謝傅,嘴上淡道:「北狄五公主又如何?」

  「伊藍還有一個更特別的身份,她還是吉祥天女。」

  這一點聞人翎在虎族腹地已經知曉,這也是葛巴拉和蘭氏流倒戈的原因,「你不是最喜歡糟蹋良家婦女,乾脆連天女也一併糟蹋。」

  「糟蹋當然要糟蹋,不過我現在不方便娶她?」


  「這又為何?」

  「伊藍還是大觀國皇后。」

  這個身份把聞人翎給震驚住了:「皇后,你也敢招惹,你嫌命長了。」

  對於謝傅來說,一切已經淡然:「要不,我怎麼會說我苦命。」

  「那現在怎麼辦?不了了之?」

  謝傅淡道:「先把伊藍送回北狄,皇帝那邊我再慢慢對付。」

  「傅,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玩命。」

  謝傅笑道:「翎姐,我現在是淮南道節度使,就算沒有伊藍這回事,皇帝也絕對不會饒過我,箇中權力鬥爭之複雜,實非你能想像,我就算跟你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傅,這一年多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啊,九死一生,差點就再也見不到翎姐你了。」

  聞人翎啊的一聲,忍不住騰出一隻手去覆蓋在謝傅的手背,生怕謝傅會消失一樣。

  謝傅笑道:「翎姐,如果我死了,不能來見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一直等,一直等……」

  「會不會等氣了,一怒之下就嫁給別人?」

  「不會,我會一直等到進棺材的那一刻。」

  「還好,我還活著,還好,我來找翎姐了,沒讓翎姐你受太多苦。」

  說著把手移動到她的胸圃上,這個部位哪能亂碰,聞人翎啊的一聲,兩個人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別鬧!」

  謝傅故意問道:「怎麼?」

  「別莫我那裡。」

  「我怕下一刻就死了,那我就永遠都莫不到翎姐你這美麗動人的地方,豈不是要帶著遺憾而死。」

  「那你動靜小點。」

  「好。」

  謝傅嘴上雖如是應著,手上卻是越莫越起勁,大飽手福。

  黑騎穿過樹林,又穿過一片草原,最終來到北邊的高山下,遠離喧囂。

  高山無法騎馬,聞人翎與謝傅一併下馬,也擺脫了那煎熬,惡狠狠的瞪了謝傅一眼,罵道:「色鬼。」

  謝傅看著聞人翎臉紅耳赤,眼神絲絲迷迷,心知肚明,呵呵一笑,翎姐還有很多開發的空間。

  嘴上笑道:「翎姐你如此害羞,新婚之夜只怕要將我一腳踹下床來,先熟悉一下彼此。」

  聞人翎哧的一笑:「你說對了!」

  說著轉身前面帶路:「走吧。」

  謝傅跟上問道:「去哪裡?」


  「獵郎節還要很久才結束,我們找個地方先呆著,差不多天黑再回去。」

  兩人走了一段山路,最終來到一處滿是石頭的地方,圓凸凸的石頭一顆又一顆,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楚。

  聞人翎最後在一顆特別高大的巨石下停了下來,她似乎對這裡十分熟悉,自然而然的就在巨石下靠坐下來:「沒人會到這個地方來。」

  謝傅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聞人翎朝身後靠著的大石指去,謝傅昂頭望去,巨石約有八九丈高,形狀就像一個站著的人:「這塊巨石有什麼玄奧嗎?」

  聞人翎應道:「這是等郎石。」

  聽聞人翎這麼說,謝傅仔細打量端詳,這塊巨石的形狀還真的有點像一個女子在翹首張望,笑道:「既有此名,應該是有一個傳說吧?」

  聞人翎點頭,謝傅在聞人翎身邊挨坐下來:「一直都是我在跟別人講故事,這會我想聽翎姐給我講一回故事。」

  聞人翎笑了笑,便向謝傅說起這個傳說。

  「在小月六歲的時候,她便被嫁到一戶人家,成為一名……」

  謝傅打斷道:「慢著,六歲怎麼就嫁人了,童養媳嗎?」

  聞人翎解釋:「不是,小月是一名等郎妹。」

  謝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眼:「等郎妹?」

  「這是祁連山南北的一種古老風俗,年幼的女孩會提前嫁到沒有男孩的人家,等這戶人家生下男孩,男孩就是成為女孩的丈夫。」

  謝傅訝道:「如果一直沒有生下男孩呢?」

  聞人翎笑了笑:「那就一直等……」

  「翎姐,你繼續。」

  「小月六歲的時候就被父親送到這戶人家,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被賣,還以為是來到親戚家做客,直到父親起身離開將她撇下,小月這才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她哭著追上父親,可父親卻叮囑著小月聽話。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而小月也開始了自己悲慘的一聲。」

  「按照祁連山南北的風俗,成了等郎妹的女人是不能回家,當天半夜,六歲的小月就拎起包袱逃跑,可惜年幼的她連高高的門栓都夠不住,最後無助的哭了起來,哭聲驚動了婆婆,被婆婆打了一頓,並跪了一整晚。」

  說到這裡聞人翎看了眼謝傅笑了笑,謝傅也笑了笑,拉著聞人翎的手說道:「每個人都有很多悲傷悲慘的經歷,但總有某一刻是激動喜悅的,就像你我此刻,翎姐,不是嗎?」

  謝傅是個善良的人,他也有一副柔腸,他特別能夠共情別人,所以在男女情感中,他總是負重累累,負傷累累的那個人,因為愛人的悲傷而更悲傷,因為愛人的喜悅而更喜悅。


  所以與他心靈相通對他知根知底的女子,特別心疼他,也對他特別的寬容。

  聞人翎點頭繼續講著小月的故事:「大約半年之後,婆婆生下了一個男孩。」

  謝傅笑道:「可幸可喜,小月有丈夫了。」

  聞人翎微笑:「是,小月有了丈夫了,還不到七歲的她開始盡心盡力的照顧這個小丈夫,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小月已經長成個大姑娘,而她的丈夫卻還是個孩子。」

  謝傅笑了一笑,握住聞人翎的手,柔聲道:「翎姐,就像你我,我那時愚鈍,不知道你情。」

  聞人翎對謝傅的情感也是複雜的,既有對弟弟的疼愛呵護,也有女人對男人的情愛,伸出手慈愛的抹了抹謝傅臉上的泥污。

  為了表達自己並不是永遠被關心照料的那個人,謝傅伸出手指梳理聞人翎凌亂的鬢髮:「翎姐,我給你髻發好麼?」

  聞人翎微笑點頭,繼續講述:「這天小月在幫她的小丈夫洗澡……」

  正在為聞人翎髻發的謝傅笑道:「翎姐,你還沒有幫我洗過澡。」

  聞人翎嗔道:「這麼大的人還要人幫你洗澡,也不害臊。」

  謝傅笑道:「結衣姐她們幫我洗過。」

  聞人翎聞言神色一變:「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在鸚鴿鎮我與小韻成親那天。」

  聞人翎哼的一聲。

  謝傅哈的一笑:「翎姐,你吃醋了嗎?」

  「以後我天天給你洗澡,妒忌死她們。」

  「那敢情是好。」

  聞人翎恍悟上了謝傅的當,要收回已經不能,繼續講述小月的故事:「這天晚上,小月在幫她的小丈夫洗澡,外面突然鬧哄哄的,原來有個等郎妹耐不住寂寞,與人私通被逮住了,所以要將這個等郎妹吊起來燒死。」

  這麼殘暴的行為簡直泯滅人性,謝傅柔聲道:「翎姐,如果有一天你熬不住,跟了別人,我是不會怪你的。」

  聞人翎卻神情激憤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了,漫說與人私通,就是被人強迫,我也寧死不從。」

  「可我不是……」

  謝傅本想說他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對待愛情並不忠貞,聞人翎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冷道:「你是你,我是我,你賤格,並不代表我賤格!」

  「翎姐,我真的配不上你。」

  聞人翎撇嘴:「我願意,你管不著!」

  見謝傅因此神情低落,聞人翎反而笑著安慰:「好啦,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就像父親,女人就像孩子,一個孩子只有一個父親,一個父親卻可以有多個孩子,而父親會愛著每個孩子,一視同仁。」


  「翎姐,我真的……真的……」

  「閉嘴,情痴。」

  情痴這個詞語足以表達謝傅想說卻說不出口的話。

  聞人翎繼續:「婆婆趁機教育小月,做女人啊要守得住,要從一而終。」

  「一晃又是幾年過去,小丈夫已經長成少年郎,此刻他要明白了小月並不是自己真正的姐姐,而是自己的妻子,只是這種關係卻讓他感到抗拒,以至於這對原本感情深厚的姐弟,卻變得越來越生疏。」

  剛好為聞人翎髻好發的謝傅聽完,緊緊摟住聞人翎的腰,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十分親熱。

  聞人翎嗔道:「你是男人還是孩子啊?」

  謝傅笑應:「翎姐你給我洗澡的時候,我就是孩子,翎姐你跟我睡覺的時候,我就是男人。」

  聞人翎臉又紅紅:「村裡的男人見小月長的漂亮,老偷偷摸摸的盯著她看,婆婆看在眼裡,便打算讓小月早點成親圓房,省的別的男人惦記,小月十分開心,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十六年了,而他的小丈夫卻悶悶不樂。」

  謝傅問道:「為啥悶悶不樂啊?」

  「因為他無法接受要娶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最後迫於母親的壓力才勉強同意。」

  「很快到了成親這一天,小丈夫舉起了成人禮,而小月絞容沐浴,這輩子她從來沒有這麼幹淨漂亮過,晚上洞房花燭,見小丈夫遲遲沒用動作,小月只好自己寬衣解裳,可即使這樣,小丈夫還是無動於衷,甚至將小月推下床去。」

  謝傅忍不住道:「這個傻丈夫。」

  聞人翎忍不住懟了一句:「你以為是你啊,狗急狗急的。」

  謝傅笑道:「以前我也像這個傻丈夫一樣,不識抬舉。」

  「鬼才相信。」

  謝傅呵呵笑著,也不替自己辯解,問道:「接著呢,他們圓房了沒有?」

  「小丈夫乾脆走出婚房,小月見狀也只好合上衣服,一股難言的失落湧上心頭。隔日婆婆看到小月的表情就猜到昨晚的事,跟小月說自己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多相處相處就好了。」

  「小月信以為真,也確實漸漸感覺到小丈夫沒有那麼抗拒自己,然而當她滿心歡喜時,卻發現小丈夫打包好包袱準備離開。」

  二審是非常嚴格的,基本要全刪,不然過不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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