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4章 會師

  第1904章 會師

  王玉渦調節氣氛:「你又不是不會扯掉。」

  謝傅哈一笑:「玲瓏若是要我以藝術的眼光點評一下,那我看一下又有何妨。」

  「伯伯看弟妹的身子,你也說的出口。」

  謝傅笑道:「天下事以難而廢者十之九,我若因難而退,豈不在其列。」

  王玉渦嫣笑:「你就說你想看,有那麼難嗎?非要去搜刮出一些道理來。」

  謝傅灑脫豪笑:「我想看,是非常想看,只要玲瓏點個頭,我往死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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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個死里看?」

  「把玲瓏身上有多少根毛髮都給數出來。」

  風流與夏流的區別就在於此,不會讓人反感厭惡,卻又把人撓的渾身上下蘇蘇軟軟。

  陳玲瓏瞪了王玉渦一眼:「你可以閉嘴了!」

  從另一箋筒抽出箋令來,王玉渦主動幫陳玲瓏念出來:「對在座的異性說一句你心中最想說的話。」

  在座只是謝傅一個男人,陳玲瓏沒有選擇,倒也省去了假裝選擇的過程,起身朝謝傅走去。

  蘇淺淺看著陳玲瓏這張清冷好似覆霜的臉,很好奇她會對謝傅說什麼最想說的話。

  在眼睛看不到的時候,謝傅的嗅覺變得特別靈敏,嗅到從陳玲瓏身上散發出來清淨的氣味,這種清淨不像花香那麼濃郁,甚至淡的就像水。

  或許是陳玲瓏從小生活在女兒城這種清心寡欲的地方吧,住的吃的養成一個由里到外乾乾淨淨的人。

  微微笑道:「玲瓏,不必緊張,不管你想對伯伯殺什麼話都沒關係。」

  蘇淺淺好奇,謝傅哪裡看出陳玲瓏緊張了,她看上去很鎮定自若,甚至是冷靜,卻哪裡知道謝傅在閉塞視覺的時候,聽覺也變得敏銳無比,他聽出陳玲瓏氣息的變化。

  也正如謝傅所料,陳玲瓏確實有點緊張,此刻她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和與生俱來的性格做著對抗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然也不會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的的話。

  陳玲瓏沒有與謝傅面對著面,而是站在謝傅背後。

  謝傅察覺出她的氣息又沉又緩,甚至似乎聽到她的怦怦心跳,手繞到身後捉住她的柔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一舉動讓陳玲瓏心跳一下子緩了下來,穩穩傾身,嘴巴貼在謝傅耳朵上,低息說道:「伯伯,想吃玲瓏的乃嗎?」

  王玉渦說這種話對他來說平淡如水,但是陳玲瓏開這樣的口,簡直如同一記天雷轟在他的腦海。


  在說完這句話,陳玲瓏似卸下了身上重重的負擔,原來說出口之後並沒有那麼難,見謝傅動也不動沒有反應,又嬌羞說了一句:「玲瓏的胸口好難受,想讓伯伯……貧嘴。」

  謝傅全身骨頭倏的一緊,咯嚓作響像個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緊接著全身關節似斷了一樣,原本端坐的身姿綿軟下來。

  陳玲瓏吃驚,脫口:「伯伯,你怎麼樣了。」他的樣子就是秘篆發作或者中毒一樣。

  謝傅嗓子也似折了一般,用沙啞的聲音困難的說出三個字:「我……高……興。」

  陳玲瓏恬靜一笑,眉尖顫了一下,自然的流露出少女的小俏皮來,原來捉弄伯伯這麼好玩,好像走進一個新世界。

  因為心中極愛,大多數時候她與謝傅相處都是很羞赧靦腆,此刻感覺與伯伯更加親近自然了。

  陳玲瓏回到座位,王玉渦無比好奇問道:「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把他變成這個樣子。」

  不由得王玉渦不好奇,因為謝傅就像突然間被人施了秘篆一樣,什麼話有這樣的威力。

  陳玲瓏見謝傅竟似女子一般不自察的咬唇,這模樣就好像現在就要吃,不由心裡甜滋滋的,要知道王玉渦剛才也說過同樣的話,可伯伯鎮定自若,看來,伯伯很想吃她的……

  王玉渦見陳玲瓏不應聲,壓低聲音透著威脅道:「說啊!」

  陳玲瓏回頭,見王玉渦一副急於想知道答案的樣子,以前她根本不怕王玉渦,自從有了伯伯這個死穴之後,在與王玉渦的較量中,永遠都處於下風,現在終於贏了一次,找回一點場子,嫣然一笑:「不告訴你。」

  王玉渦表情一氣:「你……」

  李徽容聲音傳來:「接下來是不是輪到淺淺了。」

  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李徽容,與蘇淺淺還不算太熟,叫起名字來卻那麼自然。

  相比之下其他人要更熟悉,有的時候還是會犯錯,叫回尊稱。

  當然罰打屁鼓這件事已經無關痛癢,根本比不上這酒令刺極,就算犯錯也沒有人刻意提起。

  「是。」

  蘇淺淺再次成為眾人的焦點,想起剛才那件事還是很難為情,見其他人神色自若,似乎都那事個拋之腦後,也就適從許多,飲了一杯酒抽出箋令來。

  王玉渦接過代為念出問題:「說出你這輩子最丟人的事。」

  這個話題一出來,讓人不禁暗忖,蘇淺淺剛才說出那句話,算不算是這輩子最丟人的事。

  而對於蘇淺淺來說,這卻還不是最丟人的事,最丟人有一回老四葉結衣不知道從哪來搞了一套象牙名士,尺寸大小囊括古往今來的英雄豪傑,什麼戰神呂布,霸王項羽,書聖畫聖……文武傳奇人物皆有。


  這算不上丟人,丟人的是在她詢問,老四葉結衣講解的時候,李瀟灑出現在門口,看見一桌子琳琅滿目的名士。

  這還不是最丟人的,丟人的是她當時打趣說了一句話,相公的在哪裡。

  謝傅見蘇淺淺不吱聲,並沒有督促,笑著說道:「說到最丟人的事,我自己倒是想到一件。」

  伯伯能有什麼丟人的事,兩個弟妹頓時來了興趣,同時也回憶起自認識謝傅以來,發生在他身上最丟臉的事。

  李徽容也饒有興致的朝謝傅望去。

  陳玲瓏驟得噗嗤一聲,一聲冰雪消融的嬌笑,卻是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想要獻身為他解篆,伯伯卻倉皇逃跑的狼狽模樣,這同樣是一件難忘的事情,同樣能讓她記住一輩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回憶,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充滿伯伯。

  謝傅笑道:「玲瓏,我還沒說,你怎麼就先笑了?」

  陳玲瓏少有的嗔聲應道:「我先笑不行啊,免得一會不好笑,沒人笑,你就太尷尬了。」

  謝傅笑笑說道:「那時候我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經常到鄰里幫忙,有一回我有事,想著先幫趙嬸把活先幹完,所以早早就來到趙嬸家,剛進院子,你猜怎地?」

  王玉渦笑著接話:「該不會看見人家兩夫妻在院子裡那個吧。」

  謝傅噯的一聲:「市井百姓沒你想的那樣。」

  謝傅否決了王玉渦的猜測之後,繼續說道:「看見趙嬸蹲著屋檐前的台階下背對著正方便,媽呀,那雪花花的屁鼓就好像朝我砸過來頂在我腦門上,我當時的懵了。」

  或許是謝傅說的生動,幾女都能想像到那畫面,默契的安靜沒有出聲。

  謝傅這邊蒙著眼睛,沉浸在回憶中,臉上不自察的流露出幾分猥璅來:「我從小到大就沒看見這麼白……這麼大的,當時真可把我驚呆嚇著了。」

  王玉渦沒好氣道:「可把你給樂著吧,這樣的場景不得頓生詩情,賦詩一首。」

  「呵呵,賦詩就算了,當時也是孤陋寡聞,後來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王玉渦欲言又止,知道這一定是個陷阱,接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謝傅輕輕說道:「後來發生了許多更尷尬的事,反而沒有感覺很丟人,大概初情最難忘吧。」

  對於李徽容來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謝傅那句不知民間細緻,這樣的經歷這樣的場面是肯定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比起薛禹居高不下的博學博知,謝傅才是從現實走過來的百事通。

  不由深入聯想,與他生活在一起,在那市井像其他普通夫妻一般。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一定很豐富有趣吧。

  輕輕笑道:「說的我都想切身體會這種平朴生活。」

  謝傅哈的一笑:「就怕你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吃不了這種苦。」

  李徽容微微笑道:「有什麼苦,說來聽聽。」

  「姑且不提每日要為生計奔波,就說著屎尿屁之事也苦,像現在大冬天的,每天晚上外面大雪紛飛,北風呼嘯,要解個手什麼的都要跑到外面,方便完回屋,屁鼓上都結冰。」

  蘇淺淺疑惑說道:「為什麼非要跑到屋外去,不在屋內方便呢?「

  謝傅好笑:「你以為平民百姓,臥室都有更衣室啊。」

  「那……那痰盂總該有吧。」

  謝傅哈哈一笑:「這正是何不食肉糜,痰盂這麼高級的東西,平民百姓哪裡用的起,就是茅廁也不是每家每戶都有。」

  蘇淺淺更疑惑:「沒有茅廁,那方便的時候怎麼辦?」

  「有種共用的茅廁,就設在街口路邊的顯眼位置,露天無遮的,起的早的時候,會看見男男女女蹲著一排,就隔著一扇矮矮的土牆,遇到熟悉的還會互相打招呼,某嬸,拉屎呢,是啊某叔,你也來拉屎啊。」

  這都是幾女生活無法觸及的方面,幾女聽得又驚訝又有趣。

  蘇淺淺啊的一聲,感覺不可理喻。

  謝傅哈的一笑:「例如我們從小是鄰居,早起的時候碰見了也會這麼打招呼,淺淺姐、拉屎呢。傅弟你起的真早,吃了沒……」

  蘇淺淺惱怒打斷:「別拿我開玩笑。」

  陳玲瓏已經忍不住偷笑起來,只感覺這些粗鄙不堪的事情從伯伯口中講出來就像尋常段子一般。

  謝傅哈哈笑道:「所以你們這些富貴人家以為不好意思,丟人的事情,在普通百姓眼裡,就是一件常事。」

  李徽容問:「那普通人感到丟人的事是什麼?」

  謝傅想了一會之後應道:「我想是失去尊嚴的時候。」

  話鋒一轉:「好了淺淺姐,該你回答問題了,你這輩子最丟人的事是什麼?」他先出醜,蘇淺淺就不怕出醜了。

  蘇淺淺卻道:「我還是認罰吧。」

  說著主動從另一箋筒抽出箋令,當看到上面的懲罰,卻是表情一窘。

  謝傅好奇問道:「什麼懲罰?」

  王玉渦湊近一看,卻是抿嘴一笑:「我就不說了,淺淺直接做出來就可以了。」

  謝傅聞言就更好奇了,什麼懲罰連說都不好說。


  今天反正都丟臉過,再丟一次臉有何妨,蘇淺淺深呼一口氣:「我是……」

  只說兩字,後面的聲音似被堵住一樣,根本說不出口,就算與謝傅在床榻上,她也沒有說過這個字眼。

  謝傅以為蘇淺淺說的太小聲,自己沒有聽見:「淺淺姐,你是什麼?」

  王玉渦咯的一笑:「伯伯,你還是別開口了,再說話,淺淺就真說不出口了。」

  大抵這句話真的很難說出口,謝傅笑著說道:「我是豬我是狗我是大傻瓜,這有什麼?」

  蘇淺淺覺得再不說出來,謝傅都不知道要說出什麼話來,反正橫豎都是一刀,豁出去了,大聲喊道:「我是燒鼻,我是燒鼻,我是燒鼻。」

  場面悄靜,只有餘音繚繞,而蘇淺淺臉漲紅的跟猴屁鼓一樣。

  這懲罰的內容就是大喊三聲我是燒鼻。

  若非遊戲,謝傅一輩子休想從蘇淺淺口中聽到,把他給心裡美的。

  不過讓蘇淺淺在人前說來,就有點太為難她了。

  為了緩解蘇淺淺的難堪,謝傅哈哈笑道:「我是燒慫,與淺淺姐你這燒鼻剛好湊成一對。」

  蘇淺淺知道謝傅貶低自己就是為了緩解她的尷尬,只是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不是回事,不由反駁說道:「我才不是燒鼻,這只不過是遊戲……額,你卻是真的燒慫。」

  謝傅是個男人,從小被人罵到大,呵呵笑道:「是啊,有容姐一開始就看出我是燒慫,真是火眼金睛。」

  王玉渦笑道:「難道伯伯肯承認自己是個燒慫。」

  謝傅生怕蘇淺淺在這件事被人調侃太久,朗聲道:「好了,磨磨蹭蹭的,下一個輪到誰了。」

  王玉渦笑道:「輪到你唄。」

  謝傅閉著眼睛飲了一杯酒:「個個寧願受罰也不願意回答問題,真沒意思,這個問題無論有什麼難言之隱,我都回答。玉渦,你幫我抽一支。」

  王玉渦自然樂得效勞,抽出箋令一看,咯的一笑:「你慘了。」

  謝傅灑脫說道:「什麼問題你儘管問來,再難言我也坦誠相告。」

  王玉渦笑笑把問題念出來:「在場的異性,你想和誰結成夫妻?」

  謝傅哈哈大笑:「我還以為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就這個,難不倒我。」

  「難不倒你就回答咯。」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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