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0章 行酒令

  第1900章 行酒令

  光天白日的,謝傅可不想一場好好的宴會最後弄成銀亂場面,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剎不住,更何況還有一個蘇羨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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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羨人見師傅不說話,現在也算看出來,師傅與他這兩位弟妹恐怕早就曖昧上了,她這當徒弟的成了礙眼的存在,絆腳石,於是說道:「師傅,我先回房一下。」

  謝傅卻需要蘇羨人存在來壓一壓著大火熊熊:「今日大家聚在一起,你好端端的回房幹什麼,不要掃興。」

  王玉渦心中嘀咕,她留在這裡才真正掃興。

  蘇羨人額的一聲,找了個理由:「我回去方便一下。」

  「就在這裡……」謝傅說著驟地扼住,有些事可以在原地做,有些卻是不能。

  王玉渦咯的一笑:「你的師傅管的也太嚴了,方便也要管,當你徒弟遲早有一天要活活被尿憋死。」

  謝傅說道:「速去速回啊,別想著尿遁,今日師傅高興的話就傳授你一些絕招。」

  師傅是想我留還是想我走,說真話還是說反話啊,蘇羨人思想著,決定先離開再說,回來不回來再另做決定。

  蘇羨人走後,三女一男吃著烤羊肉,雖愜意隨性,卻感覺缺點什麼。

  謝傅時而問候一句,玲瓏寡言,輕輕迎上一句好吃,至於蘇淺淺全副精力又投入美食之中,開口也是三句二句不離羊肉,她的肚子明明不大,不明白為何如此能裝。

  王玉渦倒是時而與謝傅眼神互動,舉杯邀飲,氣氛略顯冷淡。

  正所謂茶三酒四上榻二,明明四人,兩人飲酒有什麼意思。

  說來說去就是酒喝不多,不夠盡興。

  王玉渦笑著說道:「這般干吃無聊,不如我們起來酒令,慢吃慢飲也有些趣味。」

  謝傅聞言立即附和:「好!」

  陳玲瓏說道:「我不會。」

  謝傅立即寬慰:「玲瓏,你別擔心,一會伯伯幫你。」

  王玉渦笑道:「伯伯,你別聽她的,平日裡在崔府我們幾個飲酒,她雖然沒有參加,看著聽著都會了,以前也就算了,今日伯伯在場,這個面子你一定要給,就算你真的是天上的清冷仙子,也要把你拉到人間尋歡作樂。」

  謝傅問道:「淺淺姐,你什麼意見?」

  蘇淺淺顧著吃肉,哦的一聲:「傅弟,烤羊肉真好吃,姐姐以後離不開你了,吃不到,姐姐會死的。」

  謝傅見她答非所問,伸手把她手上的羊肉搶走,蘇淺淺像個被搶走玩具的孩子,頓時急了:「給我,給我。」


  謝傅忍不住一笑:「淺淺姐,我感覺自己還不如一塊肉,都恨不得自己變作一塊肉。」

  「我才不要,你身上的肉又不能真的吞下去,只能晗在口上,一會還得吐回來給你。」

  這句話陳玲瓏聽不懂,王玉渦卻一下子就懂了,臉上不動聲色,裝作沒聽懂。

  蘇淺淺突然又來了一句:「而且一點都不好吃,臭熏熏的。」

  王玉渦正佯裝飲酒,聞言一時沒憋住,一口酒就從口中噴出來。

  陳玲瓏疑惑:「淺淺說什麼肉呢?」

  王玉渦忍住笑意道:「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免得一會躲著都不敢出來見人了。」

  謝傅哎哎一聲:「你們可別聽岔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王玉渦微微笑道:「岔沒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食材不好吃,一是處理的不好,腥味沒除掉,二是佐料沒下夠。要是嫌臭就加點蘇合、廣藿,要是嫌酸嫌苦就加點蜂蜜什麼的。」

  蘇淺淺天真問道:「玉渦,真的可以嗎?」

  王玉渦漫不經心道:「怎麼不可以,干吃多難下口啊。」

  蘇淺淺若有所思起來,謝傅打斷蘇淺淺的思路:「剛才說行酒令,淺淺姐,你什麼意見?」

  蘇淺淺爽快應道:「好啊。」

  「玲瓏,你沒意見吧?」

  陳玲瓏微笑:「那我就學習學習,免得伯伯說我掃興。」

  謝傅欣喜:「這才對嘛,放心,一會你要是真不能喝,伯伯會幫你喝。」

  額的一聲:「我來想個容易的,飛花令如何?我來起個頭,就以「心」字作第一令。」

  略作思索:「時人不識余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吟著笑笑看向陳玲瓏。

  王玉渦本要接令,見謝傅望向陳玲瓏,就知道這詩句是特地為陳玲瓏而吟,也不搶令。

  陳玲瓏溫婉一笑:「我寄歡心與春風,飄蕩直到天涯角。」

  謝傅贊一聲:「好詩才,好口才。」

  緊接著輪到王玉渦:「妾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還未等眾人看向蘇淺淺,蘇淺淺一邊吃著羊肉一邊說道:「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

  三女均是肚子墨水濃濃,轉了幾圈,誰也沒被難倒,或許是覺得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謝傅就主動認輸結束這個心字令,爽快飲下一杯水酒。

  「額,這心字太容易了,我來想個難的。」

  王玉渦笑道:「伯伯,你別想了,再難也難不倒她們,你看淺淺一邊吃著羊肉一邊應著,根本不把這飛花令放在眼裡,這樣下去這酒沒喝,光變成吟詩了。」


  「玉渦,那你有什麼好主意?」

  「這樣吧,我來出個太原那邊的酒令,這酒必須喝,誰也躲不掉,也有趣味。」

  「什麼酒令,說來聽聽。」

  「這酒令叫「難言之隱」。」

  謝傅大感興趣:「怎麼個行法,說來聽聽。」

  「從籌筒抽出箋令,箋令上寫有一個問題,必須據實回答。」

  謝傅笑道:「這酒令既然叫難言之隱,那一定很刁鑽難以回答。」

  王玉渦笑笑不語,若是容易回答,哪還有什麼趣味。

  謝傅問道:「如果回答不出來,是不是要加罰?」

  「當然要加罰。」

  謝傅哈哈笑道:「有趣,加罰個三杯,不想喝也不行了。」

  王玉渦卻搖了搖頭,謝傅疑惑:「怎麼?」

  「罰是要加罰,不過不是罰酒,而是罰做一件事。」

  「罰做什麼事?」

  「那就要從另外一個籌筒抽。」

  「如果做不出來呢。」

  「必須做!」

  「哦,那豈不是風險更大?」

  王玉渦咯咯笑道:「伯伯怕了?」

  謝傅淡笑:「玉渦,你也無需激將,我倒覺得這酒令有趣,想體驗一下。就是不知道這個酒令,她們兩個玩不玩?」

  蘇淺淺只關心吃的:「我無所謂。」

  陳玲瓏微笑:「我不想掃伯伯的興。」

  「好。玉渦,現在完全沒有準備,這箋令怎麼辦?」

  「這有何難,叫婢女取來箋筒和紙,現場寫就可以。」

  謝傅吩咐下去,很快就有婢女取來箋筒以及筆墨紙硯。

  王玉渦熟悉這難言之隱,這問題和事當然由她來寫最合適,王玉渦也當仁不讓,提筆書寫起來。

  謝傅好奇湊近想看看她都寫上什麼問題和事,王玉渦卻掩住不給看。

  謝傅問道:「怎麼不給看。」

  「讓你看見了就沒意思了。」

  謝傅哦的一聲悻悻走開,越想越覺的不妥,都不知道王玉渦會寫出一些什麼問題來,要求別人干出什麼荒唐事來,若是蘇淺淺和陳玲瓏來寫,他就放心許多,再荒唐也荒唐不到哪裡去。

  這時剛好瞥見王玉渦一邊寫著一邊嘴角翹起偷偷笑著,心裡越發沒底,當下朗聲:「我覺得也不能讓玉渦一個人寫,大家都參與,各種奇思妙想這才有趣嘛。」


  王玉渦大方說道:「好哩,我都懶得去殫思竭慮。」

  蘇淺淺落筆如飛蛇,沒一會兒就寫了幾條箋令投入箋筒之中,一看就應該是正正經經,不是很刁難人。

  也是,就像陷阱也需要有安全步,而不是每一步都必死無疑,蘇淺淺這幾個問題幾件事就相當於安全部。

  謝傅思索起來,既是遊戲,不能過於平淡如水,也要掌握好分寸,免得一會鬧僵了翻臉,寫完之後也分別投入兩個箋筒。

  看見陳玲瓏寫寫停停,似十分熟思謹慎,謝傅好奇湊近:「玲瓏,要不要我幫你出個?」

  陳玲瓏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臉上明顯透著心虛。

  謝傅笑道:「寫著什麼問題,這麼神神秘秘的?」

  陳玲瓏冷著個臉:「你別管。」

  待謝傅退回原位,這才迅速寫完,匆匆投入兩個箋筒。

  一切準備妥當,可以開始這難言之隱的酒令了。

  有的激動,有的緊張,而蘇淺淺還吃著呢。

  謝傅笑道:「玉渦,我們都第一次行這個酒令,你先帶個頭作個樣吧。」

  王玉渦說道:「我有言在先,這是君子遊戲,說不出口就說不出口,別編謊話。」

  謝傅笑道:「你這有言在先明顯是針對我。」

  王玉渦笑著不語,謝傅朗聲應好:「你先起個頭。」

  王玉渦將酒倒滿,一飲而盡之後,方才朝箋筒抽令。

  王玉渦還未展開,謝傅就湊近過來,王玉渦略微閃躲:「幹什麼,想趁機占我便宜。」

  謝傅笑道:「我想占你便宜還用得著趁機。」

  王玉渦乾脆將字令遞給謝傅:「給你給你,好像我會作弊似的。」

  謝傅打開字令一看,哈哈一笑:「這個問題分明就想陰我,只可惜陰不到,陰到某人了。」

  看向王玉渦,訕訕笑問:「迄今為止,你有多少個情人?」

  這個問題對謝傅來說,或許有點難,對王玉渦來說還不是喝碗水那麼簡單,如果說她有情人,那就只有謝傅咯。

  王玉渦盈盈笑著,卻說出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迄今為止,我有過二個情人。」

  謝傅吃驚:「二個!」

  王玉渦表情淡然,讓人看不出她的心理變化:「二個。」

  「你確定。」

  王玉渦咯的一笑,婉轉清揚的笑聲在她紅白分明的齒檀間滌盪得分外嬈媚:「二個就二個,還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


  「不去說謊哦。」

  「都說這是君子遊戲了,若是說謊,我為什麼說二個,何不乾脆說沒有,或許七八九十個。」

  謝傅臉色有點不太開心了,王玉渦看著他由晴轉陰,知道他是吃醋了,謝傅醋味越濃,她心裡就越高興。

  哼,你紅顏知己那麼多,也讓你嘗嘗人家吃醋的時候有多難受,酸的都快掉眼淚了,別以為人家有多大胸懷,只不過是對你特別縱容。

  陳玲瓏見謝傅人僵住了,多希望是她來回答一個問題,她答案是唯一的一,冷冰冰瞪向王玉渦,眼神罵出賤人二字。

  謝傅很快就釋然了,鍾情一個人就要鍾情她的過去現在與將來,令人感到安慰的是,王玉渦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總不能強迫王玉渦在還未認識他之前,就過著尼姑一般清心寡欲的生活,她是個人,有著自己的人生,這才是一個鮮活的人。

  再者說了,他自己又是什麼德性,哪有資格批判別人。

  謝傅笑道:「玉渦,看不出你還挺風流的。」

  王玉渦見謝傅笑的出來,心涼到結冰,冷笑說道:「伯伯不是經常說我是狐狸精,二個還是太少了,今後還有三四五六七個。」

  謝傅笑笑:「那還真說不定。」

  王玉渦臉色一變:「你!」這句話落在她的耳中,感覺謝傅就把她當做玩物,完全不在意她。

  謝傅微笑:「平白無故,怎麼就翻臉了?」

  王玉渦雙眼發紅,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傷心,謝傅笑道:「我看你眼長眉細,一臉克夫命,每個和你親近的男人都要被你剋死,這剋死一個又一個,今後豈不是有三四五六七個。」

  謝傅這話看似尖酸刻薄,實則在提醒王玉渦。就好比有時候女人會對男人講,若是我先死了,你就再娶一個,免得一個人太過孤單。

  王玉渦聽得懂,再看謝傅一臉談笑風生,內心反而有點內疚,有的人感覺自己很能開玩笑,只不過是不在乎,刀子沒有真正割在身上。

  「這酒令不玩了!」

  王玉渦說著抬手就要將箋筒扔掉,謝傅連忙阻止:「哎,你玩了,我還沒玩了。」

  剛才還冷的發紅的眸子,這會已經眼波流轉,透著討好:「玩可以,不過你不許生氣。」

  謝傅好笑:「我生氣了嗎?倒是某人莫名其妙的就生氣了。」

  王玉渦少有的刁蠻任性:「誰讓我的是小女子,小女子想生氣就生氣,你是大男人,大男人就不可以。」

  謝傅哈哈笑道:「明明都是熟桃子了,還說自己是澀桃子,小娘子我可叫不出口,老娘子還差不多。」


  王玉渦頰心處現出淺淺桃色,不知道是不是酒暈,微一撇嘴,漫不經心說:「那是熟逃好吃還是生桃好吃啊?」

  謝傅眉目透露輕輕笑意:「生桃是看著圓正,吃起來啊又澀又酸,這熟桃嘛飽滿,入口卻是香甜多汁,連小屁孩都知道選熟桃咯。」

  王玉渦咯的一笑,謝傅繼續說道:「不過他們不知道還有一種桃子更好吃。」

  王玉渦感興趣問:「哪種?」

  「就是那種熟的快爛了,破皮流汁,發酵那個滋味,濃甜中帶著膩,酵腥中帶著咸,更是回味無窮。」

  王玉渦撲哧笑道:「好的不吃,你就喜歡是破爛東西。」說著恍覺有點在說自己,補充一句:「我可不是爛桃子。」

  「我又沒說你爛桃子。」

  陳玲瓏還不知道兩人已經平靜過度,還以為兩人在針鋒相對,少有的主動說道:「輪到我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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