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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5章 女人的鬥爭03

  第1895章 女人的鬥爭03

  謝傅朗聲:「兩次,我認!」說著莞爾一笑:「又不是沒被人打過,不過你們這些沒被打過的小娘子可就慘了,一會可不要羞的捂臉埋地。」

  王玉渦冷笑:「一會被打爛屁鼓,看某位伯伯尊嚴何在?」

  對於陳玲瓏來說,內心可就有點緊張,她可不想在人前被打屁鼓,不管這人是誰,就算伯伯也不可以。

  

  從認識至今,她一直稱呼伯伯,就沒有別的稱謂,一時要改過來幾乎做不出。

  心中暗暗拿定主意,一會我少說話就是。

  眾人坐了下來,為了避免犯錯,卻均惜字如金。

  謝傅本意是想讓大家愜意自在,不要因為身份而生拘謹,尊卑,大家平輩平等,怎會想到這懲罰過於難情,而導致大家變得小心謹慎。

  這可不是他的本意,正想著如何打開氣氛,就聽蘇淺淺出聲問道:「謝傅,我剛來的時候聽你說好什麼,又說賞什麼,熱熱鬧鬧的,你們方才在玩什麼?」

  這句話蘇淺淺在心中醞釀許久,說出來自然不會犯錯,氣氛變得如此沉悶,也不是她的本意,自然需要努力彌布一下。

  謝傅笑道:「是這樣的,我們在猜燈謎,猜不出來就要獻藝,玉渦剛才琴曲確實好聽,我說賞她一杯清茗。」

  蘇淺淺哦的一聲,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那繼續啊。」

  謝傅笑道:「好。」他正愁不知道怎麼重新活躍氣氛。

  王玉渦卻道:「淺淺,我勸你不要,伯……」王玉渦及時剎住,叫習慣真的很容易叫錯了。

  謝傅激動:「伯什麼?」

  王玉渦輕輕一笑:「脖粗頭大的這個人出的燈謎既古怪又夏流,猜不出來還好,猜出來啊,反而要把你自己給羞死了。」

  謝傅笑道:「也不知道是誰先出的燈謎古怪又惡俗,又是包庇又是燒鼻子的,我也是有樣學樣,跟某人學習的。」

  蘇淺淺好奇:「什麼包庇,什麼燒鼻子,這燈謎哪裡古怪,又哪裡惡俗?」

  王玉渦對著謝傅說道:「好了,你別說了。」

  是個人都有羞赧的一面,平日裡王玉渦潑辣又風情,那是在她瞧不上眼的人面前,心理位置高高在上,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想法,可今日這場景,她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形象。

  謝傅笑道:「要我不說,玉渦你先叫句好聽的來聽。」

  王玉渦一雙眸子溜溜一轉,笑意楚楚的看著謝傅,突然就鵝鵝鵝的連叫三聲,一聲高上一個調子。


  謝傅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捧腹大笑起來。

  清冷如霜的陳玲瓏耳朵悄悄赧紅,這王玉渦真是大膽,居然把那閨密之事拿到人前講,別人聽不懂,她可是現場耳濡目染,當時伯伯就夸王玉渦叫聲動人。

  伯伯卻說她是個啞巴,她才不會叫出來呢,無論多痛多快,就算把舌頭咬斷了,葉門都沒有!

  蘇淺淺疑惑:「謝傅,你笑什麼?」

  謝傅止住笑意,剛要說話,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蘇羨人自恃聰明伶俐,為了蘇淺淺解惑道:「姑姑,這是一首詩,常做兒歌歌唱,我唱起來也好聽。」

  說著清了清嗓子:「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詩本來有韻,加上被編作兒歌,有調子變化,蘇羨人唱來倒是悅耳動聽。

  唱完之後,蘇羨人頗為得意道:「師傅,我唱出來不比她差吧,你說誰更勝一籌。」

  謝傅一愣,頓時笑不出來,反而有點尷尬。

  王玉渦咯的一聲,掩嘴忍住笑意:「這個比不了,得你師傅臨場指點,方才分得出個優劣好壞。」說著嗤的一笑:「就怕到時候變成嗷嗷嗷的狼哭鬼嚎。」

  蘇羨人怒斥:「你說什麼,我聲音清甜,什麼時候都不會變成狼哭鬼嚎。」

  王玉渦正要接話,謝傅打斷:「王玉渦,你給我打住!」

  蘇淺淺也拉了蘇羨人一下衣袖,眼神示意蘇羨人閉嘴,她可不是真的傻乎乎,完全能夠聽出他們在打啞謎,說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謝傅變臉也快,語氣一輕笑道:「我本來想讓你叫我一聲郎君。」

  蘇淺淺心頭咯噔,這種調戲,當場翻臉是小,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猶記得當初她們四人隨李瀟灑前往神武峰,路上遇到一個登徒子調戲大姐,大姐勃然大怒,老二更是兇狠,當場就抽出鞭子來盡往這登徒子腹下鞭打,把這孽障鞭打的血肉模糊,活活疼死。

  立即開口輕責:「謝傅你真是恬不知恥,遇到哪個美貌的小娘子就想當人家郎君。」既把謝傅剛才的話變成玩笑性質,又變相讚美王玉渦一番。

  王玉渦笑道:「淺淺,這人是慣犯了吧?」

  蘇淺淺抿嘴一笑,點頭:「慣犯了。」

  謝傅哎的一聲:「淺淺……」把姐字給剎住咽到肚子裡改口:「淺淺小娘子,你說我上慣犯了,那你說出一個例子來。」

  「那我就說,免得你不認帳,當初你第一次見到我們四個,說了什麼話?」

  「說什麼話?」


  「你裝傻是吧,我可一清二楚,你見到我們四個就指著我們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大饅頭。」

  蘇羨人聽著疑惑:「姑姑,不是四人嗎?怎麼數到八了?」

  蘇淺淺心直口快:「一人二個,不就是八個。」

  「二個?」蘇羨人驟地恍然大悟,哦的一聲,目光瞥向姑姑胸圃,確實當的上大饅頭三個字。

  謝傅好笑:「我確實在數饅頭啊。」

  「那為何偏偏數到八?」

  「我袋子裡剛好就八個,不是七也沒有九。」

  蘇淺淺道:「好,這個揭過,那吃你千遍也不厭倦,吃你的感覺像三月,這句又怎麼回事?」

  陳玲瓏心頭一漾,腦海里立即浮現出謝傅像個孩子一般乖巧安靜的樣子,當時她只感覺好幸福,此刻情景在腦海重現,臉似被熱氣熏著一般。

  謝傅好笑:「你們這些富家千金哪裡知道沒飯吃餓肚子的苦,當你餓極了,有個饅頭在手上,那真是吃你千遍也不厭倦,吃你的感覺就像三月。」

  「蘇淺淺,我記得當時你餓壞了,你仔細回想那時候吃饅頭的感覺。」

  蘇淺淺回憶起來,突然伸手打了謝傅一下:「討厭啦。」

  蘇羨人眼睛一睜:「當時發生什麼事!」

  謝傅疑惑:「討厭,蘇淺淺你話說清楚一點。」

  「郝東西,當時就是被你兩個饅頭給騙你。」和大姐四個人聚在一起提起此事,都說當初就是被他幾個饅頭給騙了。

  謝傅像個不正不經的公子哥:「蘇淺淺,你才有兩個饅頭,我可沒有饅頭。」

  「我是說你袋子裡的兩個饅頭。」

  「我袋子裡那也不算饅頭,頂多就是兩顆果仁。」

  這些都是青樓娘子拿來調侃過他的話,謝傅只不過拿來一用。

  陳玲瓏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為什麼說這種話的是伯伯,要不然她就可以一劍殺了,清淨耳目。

  蘇淺淺嗔道:「我又不是說你的春……」

  蘇淺淺及時剎住,蘇羨人卻激動到閉住呼吸,心兒怦怦狂跳,姑姑也知道這玩意。

  謝傅眨了下眼:「春什麼?」

  蘇淺淺一臉正色:「你有點分寸好不好,羨人這黃花閨女還在呢?」

  謝傅朝蘇羨人看去:「羨人,你先下去,大人講話,你小孩子不方便聽。」

  蘇羨人聞言氣壞了,昂首挺胸:「我不!我哪裡像個小孩子,你們有的我都有。」


  謝傅淡道:「我覺得讓她旁聽也可以,免得什麼都不懂,到時候被男人給騙了都不知道。」

  開玩笑,像蘇羨人這種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會不懂,據他所知,有些豪門小姐,及笄之年就知道拿府內的男僕人來捉弄玩耍,蘇羨人當初身上有那種不乾淨的毒就可見一斑。

  「誰說我什麼……」蘇羨人說著一頓,改口:「是,我得留下來聽聽,免得將來被男人給騙你。」

  蘇淺淺道:「話歸正題,猜燈謎了。」

  謝傅道:「好,你既然這麼有興趣,那我就說一條正經人出的燈謎,免得某些人老說我出的燈謎古怪又惡俗。」

  蘇淺淺興趣濃濃:「快出。」

  平日裡她們四個也猜過燈謎,最為博學善猜的是大姐,老四也不錯,老二卻是一點都不會,其實她也不差,就是每次都被老大、老四搶走風頭,現在她們兩個不再,這風頭肯定是她的。

  「請聽。謎面是後宮佳麗三千人,猜成語一。」

  陳玲瓏心中呀的一聲,剛好王玉渦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朝她看來,眼神似乎在說,你以為伯伯會放過你嗎,別天真了。

  陳玲瓏乾脆微微側過身去。

  妙就妙的謝傅根本不看陳玲瓏,好像此時與她無關。

  蘇羨人平日裡對這猜燈謎毫無興趣,不過今日在這氛圍下卻興趣濃濃,希望在師傅面前表現一番,苦苦思索起來,可不擅長就是不擅長,連點思路都沒有。

  蘇淺淺略一思索,就微微笑道:「《魏書·寇治傳》有一段話:畏避勢家,承顏侯色,不能有所執據。謎底是承顏侯色。」

  之所以說出這段出處,一符合成語字面意思,二是吻合成語順承迎合之本義。

  謝傅哎呀一聲,刮目相看的看向蘇淺淺,傻乎乎的淺淺姐變得如此知性蕙質還真的有點不習慣:「看不出來啊,蘇淺淺。」

  蘇淺淺本真流露,高興說道:「猜中了是不是,你別以為你淺淺姐傻乎乎的不識文墨。」說著手指戳了謝傅的臉,嬌滴滴說道:「我願意讓你騙,你才騙得到。」

  謝傅卻話鋒一轉:「不對!」

  蘇淺淺一訝:「怎麼不對?」

  「不對就是不對,這猜燈謎不是博學就能猜出來的,除了靈活巧思,最關鍵一點要猜中出謎人的心思。」

  蘇淺淺不滿:「這齣謎人,我又不知道是誰,怎麼猜中他的心思?」

  謝傅笑問:「這後宮佳麗三千人出自哪裡啊?」

  「長恨歌啊。」

  「既是出自長恨歌,你把整首詩歌念出來聽聽。」


  蘇淺淺脫口吟唱:「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當背到這裡,卻緩緩停下,若有所思起來。

  謝傅笑道:「這詩歌又是求不得、嬌無力、恩澤時、金步搖、度春宵,你說出個承顏侯色,豈不大煞風景。要去考究出謎人的心思,才能猜出正確謎底。」

  陳玲瓏脫口:「胡說!」

  陳玲瓏一直都很清冷安靜,突然出口還真是一鳴驚人。

  蘇淺淺疑惑的朝陳玲瓏看去,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激動。

  陳玲瓏緩緩說道:「李夫人,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蘇淺淺感覺到陳玲瓏有點生氣,笑著輕聲問道:「玲瓏,此話怎麼講?」

  「因為這道謎語是我出的,根本就不是伯伯講的那樣。」

  謝傅這邊對著王玉渦低聲:「二次了,記下沒有?」

  王玉渦卻給了他一個白眼,愛答不理,伯伯還不是很了解陳玲瓏的性子,在私下她做到無底線忍讓,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在人前這般把她逼急了,她真的會直接就走人。

  蘇淺淺驚喜說道:「原來這道謎語是玲瓏你出的,那我可要好好猜猜。」

  陳玲瓏卻冷冷說道:「李夫人,別猜了。」

  蘇淺淺好奇道:「玲瓏,怎麼了?」

  陳玲瓏卻冷容不再言語,謝傅並沒有因此掛心,既是亂燉,出現什麼意外都有可能。

  蘇淺淺察覺到不對勁,也見好就收,笑著說道:「看在這謎語有點難,玲瓏怕我猜不出來,出了糗,那我就領玲瓏這份情,不猜了。」

  陳玲瓏聞言,臉上雖然清冷,眼神卻流露出友好和感激。

  本來這事就這麼揭過去,謝傅卻哪壺不開提哪壺:「玲瓏,你剛才犯了三次,依照約定可要打三巴掌。」

  陳玲瓏心中一嗐,僵在原地,認帳不成,不認帳也不成,臉色難看,心裡比死還糾結難受。

  蘇淺淺看著陳玲瓏這清冷若仙的形象,只感覺這麼對待她,簡直就是天理不容:「這個……這個……」可她一時之間又找不到理由為陳玲瓏解脫,心裡倒是急死了。

  謝傅面若常態,微微笑看陳玲瓏,等待她的回應,人若一直端著是很辛苦的。

  在謝傅在注視下,陳玲瓏恢復一貫的清冷,淡淡說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一番話之後,方才淡笑說道:「莫說三巴掌,就是一百巴掌,我也認。」言語雖輕卻頗有君王殉國的氣概。

  蘇淺淺走到陳玲瓏身邊去,朝謝傅瞪去:「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王玉渦雖然沒少拿陳玲瓏來調侃,心裡一直把陳玲瓏當做老姐妹,也是一般走到陳玲瓏的身側去,看向謝傅說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陳玲瓏心頭暖暖。

  謝傅心中莞爾,這也是亂燉的好處,竟讓她們三個同仇敵愾起來,如果要讓他當壞人,他來當這個壞人又有何妨,笑著說道:「這麼說,我是那秦兵咯。」。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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