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9章 判談
第1889章 判談
王玉渦沒好氣道:「你那麼喜歡,就拿嘴裡去。」
謝傅笑道:「玲瓏,湊到我這裡來,伯伯給你品一品。」
「不……給。」著羅襪的腳尖在謝傅腦後勺輕踹一腳。
這一踹倒把謝傅踹出詩情來:「鈿尺裁量減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他人不言好,獨我知可憐。」
王玉渦哼的一聲:「一會再收拾你,玲瓏,莫要跟他糾纏,他就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趁機逃脫,就在我左邊衣懷裡的小錦包,你夾出來往伯伯臉上抖灑一下就行了。」
陳玲瓏在王玉渦的指點下進行,可腳又不是手,哪有這麼容易,進展十分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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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渦哎的一聲:「你別踹我胸口啊,軟綿綿的踩雪是吧。」
「伯伯幫你們吧。」
王玉渦一驚,就察覺到謝傅鼻子如筆尖在紙上一段龍飛鳳舞,衣起波瀾,那小錦包就像枝條上的花朵掉落,謝傅用口叼住,嘴唇一動那捆綁在包口的系帶就被解開,謝傅的將錦寶裡面的粉末灑了自己一嘴。
王玉渦心中驚訝,這嘴巴也太駭人了,比手還要靈活。
謝傅這張嘴會口技,能叼筆作畫,算是天下第一奇嘴了。
「我都灑的滿足都是,可以鬆手了吧。」
王玉渦嘻嘻笑道:「算伯伯識相,玲瓏,可以放了他了。」
陳玲瓏放手鬆口,像身懷六甲的婦人一頓乾嘔。
王玉渦嬉笑:「伯伯你多久沒洗澡了,把玲瓏熏成這樣。」突然瞥見謝傅滿足粉末,驚呼一聲:「糟了。」
謝傅不緊不慢的坐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不正如你所願,怎麼又糟了。」
王玉渦一臉苦笑:「多了,太多了!」
「伯伯今晚要變成大銀魔,你們兩個麻煩了。」
謝傅說著裝腔作勢佯裝對著王玉渦一撲,嚇得王玉渦一蹦躲開。
謝傅哈哈大笑起來,王玉渦哭喪著臉:「一會你就笑不出來。」
「就算真的變成大銀魔,我肯定笑的出來,是你們兩個笑不出來。」
王玉渦昂首挺胸,一副視死如歸:「捨命陪君子!」
陳玲瓏這會才緩過來,看向王玉渦,眼神透著疑惑詢問。
王玉渦苦笑說道:「玲瓏,你這朵蓮花今晚怕是要被伯伯掰成一片一片。」
謝傅突然動手將陳玲瓏那隻無鞋羅足抬了起來,陳玲瓏一嗐,姿態雖然不雅,不過並沒有反抗。
王玉渦心中暗驚,來得這麼洶然,就差口水答答。
卻見謝傅低頭湊近一嗅,又有詩情:「願在絲而為履,同素足以周旋。」
陳玲瓏顧不得赧顏,朝王玉渦看去,王玉渦卻噤若寒蟬。
謝傅好笑:「剛才不是女強盜麼,怎麼現在老實起來,還要不要我陪枕了?」
陳玲瓏還是目光徵求王玉渦的意見。
謝傅見兩人動也不動,笑道:「你說又鬧騰這麼一下子有什麼意思。」
將陳玲瓏的腳放了下來:「不打算讓我陪枕,那我走了。」
陳玲瓏見王玉渦喪失領導能力,便站了出來,脫口應道;「想!」費了這麼大的勁,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半途而廢。
王玉渦一訝之後,也脫口:「想!」事已至此,只能姐妹齊心,將他拿下。
兩女應想,謝傅就像陳玲瓏橫抱起來,裙擺一盪,素褲都現於燭光之下,潔白質地灑上一層神秘的紅色光澤。
陳玲瓏輕呀一聲,人已經被謝傅抱到床榻邊放下。
王玉渦心中暗忖,如果今晚必須花殘,就讓她這個當大姐的先花殘吧,身子一臥,橫擋在陳玲瓏前面,打算先以身試法,嘴上嫣笑:「伯伯,剛才有五柳先生的共情,弟妹也有一詩句,請伯伯指點。」
謝傅哦的一聲:「說來聽聽。」
王玉渦咯的一笑;「願為紗裁成輕薄,裹柔情似水,會佳期如夢。」
心中暗忖,我這話一出,伯伯你還不先拿我開刀,見謝傅還端著,輕問:「伯伯覺得我這詩如何?」
謝傅哈哈一笑:「你這狐狸,伯伯才不願意當你身上一塊小布。」
王玉渦哼的怨責一聲:「伯伯願意當陳玲瓏的腳上鞋,卻不願意當我的小……」說著扼住,改口:「身上衣。」她雖有婦名,歸根到底還是黃花閨女一名,太過輕放的話說不出口來。
謝傅笑道:「可憐玲瓏那一掬無三寸,伯伯我自然願意為她墊行萬里路。」
陳玲瓏聞言心頭暖暖,恨不得翻到王玉渦前面來,主動獻命。
王玉渦說道:「伯伯願意為玲瓏墊行萬里路,難道就不願意給玉渦怕風驚寒的地方保保暖。」
「是這樣的,伯伯小時候體弱多病,每當下雨天總是輕易染上風寒,所以不喜歡呆在陰濕多雨的地方。」
王玉渦啟唇要語,終究一抿無言以對,沉吟一陣之後卻道:「我不信,莫非連仙庭鶴情那邊你也不願意呆著。」
謝傅好笑:「你這丫頭,我給你台階下,你倒好,蹬鼻子上臉了。」
王玉渦聽謝傅稱呼她為丫頭,感覺怪異,還從來沒有人敢把她當丫頭看待,卻莫名歡喜,嘴上應道:「反正今晚死路一條,早死早超生哩。」
謝傅笑道:「誰跟你說今晚死路一條。」
王玉渦目光輕輕打量謝傅全身,看看有什麼異狀,謝傅豈能不知道:「你真以為我怕了你那什麼粉。」
王玉渦一訝:「那上回在那林家老宅?」
「那時我是心動了。」
伯伯為我心動!這句話在腦海掠過,王玉渦就激動得將謝傅抱住。
「哎哎哎,先說好了,今晚要我陪枕可以,只談情,不輕欲,只深眠,不覺曉。」
「伯伯,你忍得住就好哩。」
「我是肯定忍得住,就怕你們兩個。」
王玉渦咯的一笑:「伯伯少瞧不起人,沒有伯伯陪著的時候,還不是過了一夜又一夜,玲瓏你說呢?」
陳玲瓏應道:「玲瓏就想伯伯能在身邊,其它的事都不想。」
謝傅展開雙臂:「來。」
王玉渦立即領會,欣喜為他寬解衣袍,陳玲瓏自是不敢怠慢,下了床榻蹲下為了謝傅脫去鞋履。
謝傅愉悅說道:「這樣的情意,伯伯領得,心裡也坦蕩。」
王玉渦嫣笑:「什麼樣的情意,伯伯都領得。」
謝傅見她駕輕就熟,問道:「玉渦,你以前伺候過人嗎?」
王玉渦笑道:「我未嫁前是王家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這嫁人又是名閥夫人,伯伯說呢?」卻想表達只有伯伯你有此待遇,能讓我伺候你寬衣。
謝傅問道:「那為何這麼熟練?」
王玉渦故意說道:「這解的男人衣服多了,就熟練唄。」
謝傅一訝,王玉渦撲哧一笑:「伯伯是吃醋了嗎?」
「你這死丫頭,我跟你正正經經說話,你老弄些不正不經的出來。」
王玉渦淺笑:「要說正經的嗎?」
「是,正經一點。」
王玉渦這才說道:「卻是在夢中夢見為伯伯寬衣好多次,夢的都熟練了。」
說著眼神朝謝傅一瞟,眸子裡盡情施展她天生麗質的風情,等待謝傅問寬衣幹什麼?
謝傅卻沒有接她的話茬,朝陳玲瓏看去,只見陳玲瓏將他的鞋履襪子整齊的放在床邊,鞋子放在這個位置有著特別的含意,代表這雙鞋履的主人同時也是這張床榻的主人,別人不能逾越。
謝傅見陳玲瓏蹲著,背影特別的溫婉,特別的讓人心憐,在他大部分印象中,陳玲瓏是亭亭玉立,清冷如白蓮,幾乎不曾見到這樣的場景。
他不禁又想起秦楚裳的話,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背後是什麼樣子的,平日裡你所看到的只止於表面。
當你看到她另外一面時,這種新奇是特別奇妙的,此時很想在這溫婉的背影上挖掘出更多的東西,例如……想著心頭一動。
王玉渦見謝傅遲遲盯著陳玲瓏優美的背景,嘴角一笑,在謝傅耳邊低聲問道:「美嗎?」
謝傅現在已經不會有當小偷被人捉住的心虛感,笑道:「廢話。」
「連我都極少看見她這般蹲著,伯伯真是奇人,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有奇景。」
王玉渦一邊柔柔說著,一邊無聲無息的要脫去謝傅裡衣。
謝傅卻阻止道:「又不是要洗澡,你褪我裡衣幹什麼?」
王玉渦眸里透著心知肚明的笑意:「現在先褪,一會就不用多此一舉。」
謝傅笑道:「和衣而睡,自然是和衣。」
陳玲瓏這時雙手落在他的腰際,正準備褪下他的里褲,聽見謝傅的話,停了下來,表情稍稍有些尷尬。
謝傅手掌搭在她的手背上:「玲瓏,辛苦委屈你了。」
陳玲瓏微微一笑,把手收了回來:「那伯伯先上榻吧。」
「好。」
謝傅在床榻上躺下,在床榻上翻身幾下,這一舉動少了平時的穩重,卻多了幾分少年郎的活躍。
兩女見了微微一笑,感覺與伯伯呆在一起,無論什麼場景都很自在,王玉渦笑道:「看伯伯興高采烈的像個少年。」
謝傅卻道:「我是試試這床榻夠不夠寬敞,睡三個人卻沒問題。」
三個人這三個字讓人忍不住遐思。
王玉渦笑問:「如果不夠寬敞呢?」
謝傅笑道:「那隻好我一人獨睡,你們兩個只能在床邊站著。」
陳玲瓏開口:「玲瓏願意這般守著……」
話未說完卻王玉渦伸手捂住,看了陳玲瓏一眼,伯伯真敢讓我們兩個在床邊站一夜,嘴上笑問:「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床不夠大,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能像迭碗一樣迭起來了。」
謝傅說著自覺風趣的哈哈笑了起來。
王玉渦故意問:「怎麼迭?」
「我睡第一層,玉渦你睡第二層,玲瓏睡第三層,這樣……」
謝傅一邊說著一邊有模有樣的比划起來,他說的趣味其中,王玉渦笑意越深長,陳玲瓏緊抿嘴唇,臉頰又悄悄赧顏。
王玉渦笑道:「這不就是市井雜耍賣藝。」
謝傅哎的一聲:「還真的,以後啊,若我們三個落魄了,就組隊三人市井街頭賣耍,有這麼個一技之長,也不怕餓死了。」
陳玲瓏認真說道:「玲瓏就算去乞討,也不會讓伯伯受這種屈辱。」
謝傅心頭一暖,笑道:「傻丫頭,你狹隘了,這算什麼屈辱,這只是謀生手段,說不定樂在其中,再不濟就表演個胸口碎大石,這個我肯定擅長。」
陳玲瓏沉容:「不准!」
王玉渦輕拉陳玲瓏衣袖,真是不解風情,好好的氣氛給搞砸了。
謝傅笑道:「要不玲瓏你來表演,伯伯我來砸錘。」
陳玲瓏一愣,沒想到伯伯會這麼說,沉吟著說不出個願意不願意,王玉渦笑著接過話茬:「還不如表演個三人迭羅……碗。」
謝傅哈哈大笑起來。
王玉渦笑道:「玲瓏,還好這床榻夠大,不然伯伯真拿我們兩個來迭。」
謝傅嗯的一聲,閉上眼睛來。
謝傅沒有接話,兩女沒有開口,房間裡一時陷入悄靜。
無聲的燭光盈盈,映照得兩女的心都劇烈的跳動,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王玉渦給了陳玲瓏一個眼神,就開始輕輕拉開自己的裙帶,陳玲瓏卻杵在原地動也不動。
王玉渦看了陳玲瓏一眼,低聲:「去把燈給吹滅。」
陳玲瓏將燈熄滅,房間陷入黑暗,連窗外的彎月也似乎羞赧得躲進烏雲里。
輕輕的解帶寬羅聲,一隻手突然搭上陳玲瓏的手腕,把陳玲瓏嚇得一條,王玉渦低聲:「是我。」緊接問道:「好了嗎?」
陳玲瓏嗯的一聲,王玉渦低聲一笑:「告訴你,我也是第一次與男人同床共枕。」
這句話讓陳玲瓏放鬆不少,無聲一笑。
「來。」
王玉渦牽著她的手往床榻邊走,陳玲瓏不知為何竟閉上眼睛。
在床榻前停了下來,王玉渦提醒:「上去啊,你睡裡面。」
陳玲瓏感覺兩人偷偷摸摸似賊一樣,真希望謝傅能開口說句話,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緊張。
睜開眼睛,雖然房間無燈,作為一名武道高手,陳玲瓏還是能辨清環境,人在床邊坐下,看著謝傅躺在中間,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到裡面去。
是的,陳玲瓏想不出爬,也想不出翻這樣的動作來,在她骨子裡就沒有這些動作。
若說她平時怎麼上榻睡覺,卻是坐下臥倒。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