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7章 做主
第1787章 做主
謝傅返回林家舊宅,大廳竟有客到,一名年齡越四十左右的男人,一身錦衣玉裘。
小玉兒端坐主位,阿保站在一旁,一臉嚴陣以待,氛圍有些古怪,似來者不善。
看見謝傅回來,小玉兒和男人同時站起,未等小玉兒開口,男人微笑著向謝傅點頭致意。
謝傅並不知道這人是誰,但對方這一舉止就贏得他許些好感,一個謙遜有禮的人,不是大奸大惡,就是溫文爾雅。
小玉兒說道:「爺,這是馬家大子馬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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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哦的一聲,正視眼前的馬家大子一眼,馬家父子幾乎盡命喪他手,這馬家大子不怕死,竟敢主動送上門來。
馬武仁只覺生死在謝傅的拿捏之中,目光卻是不懼的與謝傅對視者。
謝傅笑了笑,收回身上的逼人氣勢,走到正中主位,小玉兒立即站起讓開位置,像個奴婢一般的站在一旁去。
謝傅坐了下來,笑道:「馬大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送禮。」
馬武仁說著雙手捧著一個錦盒走上前來,躬身奉上。
小玉兒正要伸手去接,謝傅卻先一步接過錦盒,當場打開一看,錦盒內卻是一卷黃金帛書。
小玉兒啊的驚呼一聲,謝傅扭頭望去,小玉兒激動說道:「這是我林家家傳秘籍《金鍛造秘籍》上部。」
謝傅一笑,這是打算獻寶投誠,保住自己一條性命,這馬家大子倒是挺識相的:「馬大公子,你這時何意?」
「這《金鍛造秘籍》上部本為林家之物,現在物歸原主。」
謝傅笑道:「你既然知道這是人家的東西,早幹什麼去了。」
「先生,家父安在,我為人子,哪裡做的了家父的主,現在家父去世,我才有資格拿出這東西歸還。」
看來這馬武仁已經知道清風觀發生的事,謝傅笑道:「馬大公子,你是想拿這東西來換自己一命嗎?」
馬武仁笑道:「我竟敢獨自一人過來,就沒想過能活著回去。」
謝傅看向小玉兒,問道:「小玉兒,你說這東西收還是不收?」
收就是代表還有商榷的餘地,不收嘛,把人殺了,東西依然能拿到手。
小玉兒一臉猶豫:「爺,由你做主。」
謝傅將盒子合上遞迴:「拿著吧,我自會親自到貴府取回。」
從頭到尾都鎮定自若的馬武仁終於露出驚色,卑躬拱手:「先生,可先否聽我一言,再考慮收不收。」
「你說。」
「武仁願為國出力,替先生你打造兵器鎧甲,」
未等謝傅應話,小玉兒就搶先說道:「何須靠你,我林家自會為爺打造兵器鎧甲。」
謝傅笑道:「馬大公子,聽見沒有,用不著你。」
馬武仁說道:「林小姐,你林家雖然同是劍城神鍛世家,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早物是人非,單憑你一人如何鍛造兵器鎧甲。」
小玉兒冷笑:「這個不用你關心,等我將你們馬家滅門,把所有的東西奪回來,那些人自然會依附到我林家。」
馬武仁沉聲:「就憑你一個弱流女子。」
這是謝傅笑道:「不錯,將馬家滅門,不就能將所有的東西都奪回來。」
「眼前戰事緊急,等林家……」
馬武仁說著突然扼住,沉吟許久方才看向小玉兒,朗聲:「林小姐,你是否還記得你那日是如何從馬家逃出生天?」
小玉兒表情一訝:「難道是你?」
馬武仁擼起自己左臂衣袖,手臂之上一道長長的傷疤。
看著馬武仁手臂上那道傷疤,小玉兒臉上的驚訝之色慢慢轉變為糾結為難。
馬武仁笑道:「林小姐,你不必糾結,我是馬家人,我也有罪,等我將話說完,我馬武仁這條命,任由馬小姐處置。」
謝傅大概也知道怎麼回來,想來是這馬武仁暗中施以援手,小玉兒才得以從林家逃竄,且聽他想說什麼,再做處置:「馬武仁,你說吧。」
馬武仁開口便是驚雷:「這些年我馬家一直暗中為北狄打造兵器鎧甲。」
謝傅臉色立即陰沉起來,馬武仁看了謝傅一眼之後,繼續說道:「當年我父親為了暗中替北狄打造明光鎧,方才會打林家的主意,為了獲得林家家傳秘籍,最終才會不惜影響代價將林家滅門。」
再次聽到林家被滅門的時,小玉兒不由渾身顫抖,卻忍不住沒有開口打斷。
謝傅沉聲:「馬武仁,你說這番話該不是想將你馬家犯下的罪行都推倒北狄身上。」
「先生有所不知,一些高級鎧甲只能通過蘇家拍賣會售賣出去,像明光鎧,北狄根本無法通過正常途徑活得,所有北狄才會讓我馬家暗中打造。」
這些事謝傅不是很清楚,扭頭看向小玉兒,小玉兒點了點頭。
「身為人子,我也常常勸說家父,反而惹得家父對我反感,故意冷落,漸漸的,我這個馬家大公子在馬家說話一點分量都沒有。」
謝傅冷聲:「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將此事公布於眾?」
馬武仁苦笑:「先生,你也為人子。我身為人子,所能做的就是勸誡,如何能做出……」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話鋒一轉:「還請先生體諒我身為人子的苦衷。」
正所謂親親相隱,尤其是父母血親,即使他們有過失,也不忍苛刻追究,興師問罪,這才是符合人之常情的惻隱之心。
大義滅親說的容易,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他謝傅也未必能夠做到,嘴上淡道:「你繼續說。」
「後來北狄在我馬家暗植勢力,很多事情連我父親也無法做主,我這個在馬家說話一點分量都沒有的大公子更是無能為力,我也曾想過將此事公之於眾,可未必有人信我,只怕會惹來更大災禍,讓北狄有所警覺。」
「警覺?」
馬武仁點頭:「我雖無能為力,卻也沒有無動於衷,暗中收集馬家與北狄的人員交易往來,以及北狄安插在馬家、劍城的勢力。」
說著從衣懷內取出一本書簿:「這是北狄安插在劍城勢力的地點和名單,還有將兵器鎧甲運送回北狄的路線以及接洽人員,先生可以將其一網打盡,掃清劍城污濁,還劍城一片清朗。」
謝傅伸手接過書簿:「你想用這本名冊換自己一條命?」
「武仁還想為國出力,彌補父親兄弟罪過,如果該死,我也坦然受死。」
「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禍不及妻兒,罪不及父母,你既無作惡……」
謝傅說著扼住,扭頭看向小玉兒,小玉兒點了點頭,她沒有理由殺馬武仁,更何況馬武仁還救過她。
謝傅這才繼續說道:「我自然無殺你的道理。」
「先生,武仁還有一個請求。」
「說。」
「我想為父親兄弟辦喪置立靈牌。」
「准了。」
「先生,那打造兵器鎧甲的事?」
「這個我不懂,你與小玉兒商量。」
謝傅說著,當場打開書薄,翻閱起來,越看越是心驚,這麼多的地點,這麼多的人員,還有從劍城到北狄一路上的接洽據點……
想來也是,北狄畢竟秘密在劍城經營多年,早就根深蒂固,既要連根拔起又避免打草驚蛇,只怕要大費周章。
他此次單人匆匆來劍城,根本沒想到還要處理這樣的事,凌蘿要是在身邊就好了……
「我自然無殺你的道理。」
「先生,武仁還有一個請求。」
「說。」
「我想為父親兄弟辦喪置立靈牌。」
「准了。」
「先生,那打造兵器鎧甲的事?」
「這個我不懂,你與小玉兒商量。」
謝傅說著,當場打開書薄,翻閱起來,越看越是心驚,這麼多的地點,這麼多的人員,還有從劍城到北狄一路上的接洽據點……
想來也是,北狄畢竟秘密在劍城經營多年,早就根深蒂固,既要連根拔起又避免打草驚蛇,只怕要大費周章。
他此次單人匆匆來劍城,根本沒想到還要處理這樣的事,凌蘿要是在身邊就好了……
馬武仁這邊看向小玉兒,久久不知道怎麼打開話茬,小玉兒卻扭過頭去,避開與馬武仁目光對視,儘管他救過自己姓名,他姓馬,終究是心頭的一根刺。
馬武仁輕輕說道:「林小姐,你可還記得,你十六歲那年春天泛舟煙霞湖,在湖中央有人與你隔船對詩?」
小玉兒吃驚的看向馬武仁,許久之後方才輕輕開口:「倘問廣寒憂樂事……」
馬武仁應話:「三江春水亦銜悲。」
「你是春水公子?」
事隔十年,小玉兒一口就念出這個稱呼,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情竇初開,十分思念一個人,這也是她少女時美麗的夢。
馬武仁點了點頭,小玉兒一臉責問:「當年你為何失約?」
馬武仁黯然說道:「那時我已有妻室,當日對你一見鍾情,愛慕你的才情,一時情動就答應了你,事後冷靜下來,我有妻,你未嫁,且我年長兩倍於你,你我之間沒有可能,也就……也就失約。」
小玉兒十分氣憤,大聲責備:「你可知你毀了一個少女美麗的夢!我每日都在煙霞湖等你,從春天等到夏天,從夏天等到秋天,足足等了你半年。你這個騙子!」
馬武仁低下頭去:「已知結局,長痛不如短痛。」
「那時隔十年,你為何還舊事重提?」
「我知道你對馬武仁心存芥蒂,但是你清楚春水公子為人,不是嗎?」
「你……你……你們男人都是自私自利之徒,你此時說出來,至我於何境地。」
「林小姐,我的妻子已經病死,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娶你為妻。」
小玉兒一愣之後,大聲說道:「你痴心妄想,我早已經不是曾經的林玉成。」
馬武仁竟去緊緊捉住小玉兒的手:「我不在乎!」
「與我何干!」
小玉兒狠狠甩開馬武仁的手,用力過猛竟啪的一聲打到謝傅臉上。
正全神貫注翻閱書薄的謝傅被打的回過神來,看著兩人糾糾纏纏,沒好氣道:「幹什麼你們?」
小玉兒小手連忙給謝傅揉起臉頰,柔聲說道:「爺,我不是有心的。」
謝傅哦的一聲,馬武仁看見小玉兒對謝傅一副親昵樣子,表情有些古怪,小玉兒敏銳察覺到,柔聲柔氣說道:「爺,剛才沒打疼你吧。」
人竟挨貼過來,對著謝傅的臉又是輕揉又是呵氣,十分心疼的樣子。
謝傅疑惑:「小玉兒,你幹什麼?」
「爺,心疼你啊。」
謝傅看向馬武仁:「怎麼突然間你們變得奇奇怪怪的?」
他剛才專注於翻閱書薄,根本沒有留心兩人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談不妥的。」
小玉兒應道:「是!我不想跟馬武仁合作。」
「那你想怎麼樣啊?」
「我……我想殺你他!」
馬武仁豪邁說道:「林小姐,若是殺了我能讓你解恨,現在就請你動手,我馬武仁若是躲閃一下,就是錘子!」
「哼,你以為我不敢!」小玉兒嘴上雖然如是說著,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那就請吧。」
謝傅呵斥:「好了,怎麼突然間變成一對冤家似的。」
小玉兒辯解:「誰跟他是冤家,我跟他是仇家!」
謝傅沉聲:「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小玉兒,我要兵器鎧甲,你別誤我的事!」
然後又對著馬武仁說道:「馬武仁,你給我哄好小玉兒!」
馬武仁愣了一下之後,應道:「好。」
謝說完拿著書薄就離開,小玉兒喊道:「爺,你去哪裡,我跟你去。」
「你先辦好我交代的事再說。」
謝傅第一時間找到李徽容,李徽容端坐於桌前正在凝神作畫,謝傅看著她一襲雅致男裝,公子白玉無雙形象,心中怪怪的,感覺就像曾經跟一個男人……
不得不說李徽容穿上男裝的時候真的讓他感覺就是個男人,你絕不會對她胡思亂想,甚至過多的肢體接觸都有心裡牴觸。
可是那夜她女裝模樣,媽呀,都被她迷的神魂顛倒不能自以,實在窩囊。
他實在想不通同一個人怎麼會有兩種迥異風格。
李徽容並沒有看他:「來了?」
「來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