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上家吃完吃下家
第473章 上家吃完吃下家
作為一個明星級的當紅炸子雞,當大傢伙聽到楊默竟然計劃在臨邑待上整整三天的消息時,無不猶如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瘋狂的朝著鑽探一公司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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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一個眾所周知的潛規則,當一個人擁有多重身份的時候,在不同的地點,其主要身份也會發生變化……就如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情節,在領導回鄉探親時,總會有一大堆子平日裡根本沒機會靠近的人攏過來,而領導也會親切接見,然後認真把事情處理了,就是這個緣故。
所以,回到了鑽探公司,楊默的主要身份就成了默默百投的科長……雖然這個身份也是極具含金量,但至少從情理上來講,遠遠沒有「大華公司總經理」、「德州經濟重要參與者和推動者」這兩個身份來的高不可攀和難以靠近。
而令人驚喜的是,或許在鑽探公司的地頭上心態的確發生了明顯變化,素來以「不近人情」而聞名的楊默,這次竟然擺出了一副不設防的姿態,一口氣連續接見了十幾家本地單位的代表和負責人。
如此難得的機會,自然引得更多的單位變得積極和踴躍了起來。
一時間,原本就只是三星級規模的九龍賓館,變得愈發擁擠不堪,鑽探一公司與104國道的交匯之地,更是被無數車輛堵到了影響交通的程度。
不過還好,或許是因為酒量太差,害怕被灌酒的緣故,不管造訪者是誰,楊默從來都不會跟對方一起吃午飯或者晚飯,這從某種程度上保證了一種另類的公平,不至於讓大傢伙心裡失衡之餘,也算是給楊默自己留下了些許的自由時間。
………………
「臭小子,你到底想要搞什麼鬼名堂!?」
不顧秘書台焦急而無力的阻攔,張文順直接推開了科長室半掩著的大門,然後一臉驚怒地衝到了楊默面前。
陡然見到有人衝進來,楊默一驚,迅速地在飯缸里翻攪了兩下,把那幾片回鍋肉埋在了米飯里,待見到來的是這個死胖子,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老張同志,你知不知道飯點的時候是不禁嚇的啊,噎住了氣管怎麼辦!?」
楊默揮了揮手,示意門外的行政秘書不用管這事了,待到秘書識趣地把門帶上,這才從飯缸底下抄出一片回鍋肉來,美美地一口吞掉。
他現在也算是回族的女婿了,在穆大小姐不在場的時候,固然可以放縱一下,但這種事卻不方便讓外人知道……畢竟已經是處級幹部了,要注意影響。
見到這貨那張油滋滋的嘴巴,以及咀嚼回鍋肉時臉上那種陶醉般的表情,張文順額頭忍不住跳了跳:「早就跟你說過了,鑽探公司漂亮姑娘多的很,看中哪個我幫伱搞定,犯不著一定就得跟穆家那位大小姐結婚,現在好了吧,連吃口回鍋肉都鬼鬼祟祟的,真不知道你圖個啥!」
見到這貨又在吐槽這個,楊默翻了個白眼:「死胖子,我這才剛結婚呢,距離七年之癢足足還有82個月,你老在我面前提這茬有意思麼?趕緊的,說說吧,這麼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我又怎麼惹著你了?」
見到這貨都正處級幹部了,在自己面前還是這麼一副熟悉的疲賴模樣,張文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著你了?我就問你,你昨天跟老黃他們說什麼了!?」
「老黃?」
楊默眨巴眨巴眼睛,疑惑了好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說採油廠的黃總啊,我沒說啥啊!」
張文順的鼻孔張的都能塞進去兩根指頭:「放屁!沒說啥!?沒說啥人家能一大早的就跑過來跟我大套近乎,然後聊了一早上的老交情?要不是我現在剛剛上任默默百投的代理科長,手上的工作一大堆,剛才就被他們硬拉著去灌迷魂湯了!」
楊默一臉驚嘆地看著他:「哎呀呀,連採油廠的一把手都是你的故交……張科長,你的這資歷果然夠老的啊,這人脈之廣,嘖嘖嘖,實在是令人高山仰止啊!」
張文順額頭一黑,似乎要不是眼前是在科長室里,他才不管楊默是不是已經翻身成了他的直管上級,就要給這貨的腦袋上來一下。
好容易按下了發癢的拳頭,張文順鬼鬼祟祟地回頭看了看,發現房門已經是緊閉的,這才壓低了聲音:「小子,趕緊給我交代,你到底昨天跟老黃他們說了什麼?為什麼那邊會一個勁地打聽我這個代理科長如今的權限?」
楊默笑吟吟地看著他:「哦?打聽你的權限,你怎麼跟他們說的?」
張文順冷哼了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自然是告訴他們……既然是以我的老資歷,在你不在的時候,默默百投大小事我都可以全部做主!」
很顯然,死胖子這是在吹牛皮,在默默百投里,代理科長這個職務雖然很有些「常務科長」的意思,但實際上,除非是楊默有交代,否則這個職務看上去什麼都能管,但是又什麼都管不了。
不過這種本部門裡的人一聽就知道是在吹牛皮的大話,糊弄一下外面單位的人卻是不難。
一來,上一任代理科長何永義在任期間,的確是擁有極為不小的權限,外人並不知道楊默的意志在裡面的作用,只道是代理科長本就如此;
二來,死胖子的資歷的確是夠老,不但是楊默曾經的上級,接任默默百投的代理科長之前,也已經是做到了公司總助這種高位了,因此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進入默默百投後,沒道理還不如之前的何永義。
聽出了死胖子語氣里的陰險,楊默嘿嘿一笑:「回答的好!所以……黃總他們後來又跟你說了什麼?」
張文順的表情有些古怪,死死盯著楊默:「後來?後來他們莫名其妙地跟我聊起了之前王一諾那個混球掌管鑽探公司的日子,然後一起緬懷了一下去年三家兄弟公司攜手合作的崢嶸歲月。」
「而到了最後,他們則乾脆不裝了,直截了當地暗示我,臨盤採油廠最近這段時間會再次清理一下內部的蛀蟲,到時候極有可能斬獲一筆跟去年規模差不多的戰果,就算略有不如,也不會差的太多。」
說到這,張文順的胖臉開始扭曲起來,牙齒也咬的死死的:「所以,老黃他們問我,那超出一個億的部分,該如何處理;採油廠的這筆資金到底是直接注入默默百投的專項帳戶上,還是打個遮掩,以什麼形式注入到項目里去?」
一想到採油廠自己割出來的那筆很有可能並不比去年小的肥肉,死胖子就覺得自己的肝都是在顫的。
去年採油廠可是割出了1.76個億,就算今年略有不如,但1.5個億總歸是能割出來的吧?
連續兩年這麼大動靜的割肉,採油廠這十幾年來攢的「老本」,估計已經被割的七七八八了吧?
超出一個億的部分……那就是至少5000萬。
我滴個乖乖!
張文順不是楊默,一想到這麼大一筆天文數字就要擺在自己面前,饒是他已經在社會上打混了二十多年,見過的風浪無數,竟然一下子也心驚擔顫了起來。
看到這死胖子這麼沒出息的樣子,楊默翻了個白眼:「這筆資金到底該怎麼處理,該用什麼樣的名義進來,你直接跟老何商量就成啊!」
「到底是該用夾層投資的名義直接進項目,還是成立一家新的衛星公司,以私募或者基金投資的名義入專帳,老何門清……只要你別嘴巴大,把這些資金變成風投或者天使投資就成。」
死胖子一呆,卻也沒注意項目方人人渴求不得的天使投資和風投在楊默嘴裡成了避之不及的玩意,只是咬牙切齒地敲了敲辦公桌:「臭小子,處理方式是重點麼?重點是……這筆資金好不好!」
「你先老實告訴我,你小子到底跟老黃他們說了什麼,採油廠怎麼就突然這麼主動地把這麼一大筆錢拱手送了出來了?你小子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
面對著張文順情緒激動的三連問,楊默有些無奈地將飯缸一推,然後將昨天下午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下。
「諾,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採油廠那邊不是覺悟高到了要自己清掃害蟲的程度,而是形勢逼得他們不得不去對著這些蛀蟲下手;」
「他們也不是犯賤,非得把割出來的錢趕緊著雙手遞到咱們面前,而是不得不把這些錢送到我們默默百投來;」
「沒法子,在他們目之所及的範圍內,除了我楊某人,還有誰有這種超大規模資金的商業操盤經驗?又有誰能比大華公司和默默百投在這方面的戰績更彪悍!?」
楊默簡單做了個總結,仿佛一點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似的。
張文順看著這貨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忍不住牙疼了起來。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這貨的手段不簡單,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如今的楊默已經成長到了以指揮部當初無人避之不及的減員增效計劃為切入口,先紓後困,最終反過來造勢力壓的程度。
TMD,要是沒有指揮部那個規模嚇死人的減員增效計劃,老黃他們哪裡會聽話到乖乖自己割肉送上來的程度?
忽然想起了某種可能,張文順的臉皮子都顫抖了起來:「臭小子,你、你……你該不會是打算還要往臨邑煉油廠那邊也走上這麼一遭吧?」
楊默一臉委屈地看著他:「這哪能啊,我是這種人麼?」
張文順聞言,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他很怕這混球無所不用其極,吃完上家吃下家。要知道,臨邑煉油廠那邊能割出來的肥肉絕對不比採油廠的少。
這邊心臟剛剛復位呢,就聽到楊默的聲音傳來:「再說了,我直接過去也不合適啊,這也太明目張胆了些,到時候引起兩家反彈,反倒是不好了。」
「所以與其直接去找煉油廠那邊,不如讓他們在無意之間知道這個消息,然後自己主動私下求上門來……你覺得怎麼樣?」
張文順表情一僵,剛想罵這貨無恥呢,旋即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一變:「無意間知道這個消息,臭小子,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楊默摸出煙來遞過去,然後一臉嘆息地拍了拍這貨的肩膀:「哎呀呀,誰讓張主任你的資格老、人脈廣呢?」
「縱觀整個公司,既能跟採油廠的一把手緬懷過往崢嶸歲月,又能跟煉油廠的副總舉杯暢飲的人,除了你,大概也沒幾個了吧?」
「嘖嘖,眾所周知,咱們的張大主任不但重情重義,喝起酒來也是好爽無比,想必在喝醉了之後,不小心對著老朋友透露了點什麼計劃和消息,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你說是不?」
「當然,你張大主任如今已經是默默百投的代理科長,位高權重不說,工作也是極為繁忙的,就算是老朋友來了,那也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抽得出時間來的……所以我想著,怎麼也得採油廠那邊除蟲行動接近尾聲,你這邊才能勉強擠得出時間來的吧?」
「正好,採油廠那麼大的動靜,鐵定瞞不住人,到時候煉油廠的老朋友們過來一起喝酒的時候,順口問起此事,也就並不突兀了吧?」
張文順聽的嘴角直哆嗦。
尼瑪的,我就知道跟你小子沾一塊准沒好事!
這招半渡而擊,果然夠陰險!
不過你小子是不是太無所不用其極了?
的確,採油廠那邊的動靜鐵定瞞不住人,但知其然不知其然的話,就算知道了也白搭,這中間得需要一個有份量的知情者點出其中的玄奧。
可問題是……
「臭小子,為毛這個人非得是我?你找其他人不行麼?你這麼一整,我不成了過街老鼠?以後還敢不敢在人家地頭上露頭了?」
張文順一臉不滿的看著楊默,似乎對他把自己推出去背黑鍋的行為非常不滿。
楊默靜靜地盯著看他看了好一會兒,語氣也有些奇怪:「老張,你確定不領這個情?」
這話要是讓旁人聽了,估計會跳腳罵娘,你TMD都把人推出去背黑鍋了,還領個屁的情!
孰料張文順卻是罕見地露出了猶豫之色,在那默默地抽菸不語。
楊默見狀,嘆了口氣:「老張,我這人的性子你也了解,既然叫上你一聲死胖子,那咱爺倆之間就沒啥不能聊的。」
輕輕將菸灰缸往張文順那邊推了推,楊默的聲音有些語重心長:「死胖子,我知道你的一些想法,但是聽我一句勸……時代已經不同了,實力才是一切的王道,我不管你以後是不是會一根筋地跟在老王總身後以他馬首是瞻,但是首先,你得從你那老鼠窩裡鑽出來!」
「相信我,以老王總當下的處境,他也寧願下屬是一頭可能隨時會反咬他一口的狼,也不願意自己的屬下是一頭聽話乖巧,但是毫無作用的綿羊!」
張文順聞言,臉色變得極為糾結,但卻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楊默這話里的其它意思暫且不去深究,但最起碼一點,讓張文順去做這個「小人」,表面上是推他出去背鍋,但實際上對於他的好處,卻是難以言喻的。
道理很簡單,一個人的實際份量來源於他對周邊人或者社會資源的影響力,而影響力又來自於利益價值的不可替代性、沉沒成本,以及損失風險。
所以別看張文順配合著楊默上下通吃的手段很是見不得光,也很有些敗人品的意味;
但實際上,只要採油廠和煉油廠兩邊都入坑了後,兩邊不但不會找他算帳,反倒是會一個勁的討好他,保准比對待自家親兄弟還要親。
這一方面固然是那時候的張文順已經直接關係到兩家單位各自數千萬乃至過億資金的大事,巨大的沉沒成本下,兩家都不敢得罪張文順這個代理科長;
但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採油廠和煉油廠已經進入了一種事實上的博弈關係,身為代理科長,對楊默又有著非常不小影響力的張文順一旦偏向某一方,那麼對於另一方而言,立馬就是一個無法承受的災難……你要知道,人均效益值的高低,直接決定了兩家單位明年會被劃掉的職工名額會有多少,這種關係到企業根子的事情,沒人敢去冒險,哪怕兩邊最終都沒拿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也絕對比一方大勝,另一方大敗更能讓人接受的多。
所以一旦局面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那麼張文順的話語權和影響力就彰顯出來了。
默默百投跟兩家單位本就很有一些項目上的牽扯,綜合辦跟這兩家臨邑地頭上規模最大的企業更是有一大堆的工作往來。
往日裡大家都是平級單位,而且很有些歷史恩怨摻在在內,因此免不了一些齷齪和刁難……跟兄弟單位進行業務接觸/合作從來都是國企系統里最讓人頭大的事情之一,鑽探公司自然也免不了這種困擾。
但到時候就不一樣,面對著一句話就可能影響到上千職工生死存亡的張文順,兩家單位哪個不開眼的敢去刁難他?就算有不開眼的,一個電話打過去,分分鐘就能幫你解決的妥妥噹噹的。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屆時張文順如此牛逼,公司里又有哪個科室敢隨意對綜合辦那群菜鳥下套子?
人家既然能夠三兩句就讓採油廠和煉油廠大開便利之門,那麼同樣幾句話就能讓鑽探公司的其餘科室日子不好過……三家單位在業務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合作,業務上下游的單位一起給你穿小鞋,你日子能好過了才怪!
這還只是鑽探公司內部的好處,至於外界的,這個死胖子到時候的話語權飆升的就更高了。
臨邑地頭上規模最大,影響力也是最大的單位是哪家?
那必然是這三家石油單位啊!
尤其是臨邑煉油廠,直接關係到本地重要石化原料的生產和供應。
原本三家單位都是各自負責各的業務,很有些一盤散沙的意味,尋常並不會共同進退;但如果張文順能兩通電話就能讓三家單位在一些事情上勁往一處使,那這股力量的可怕程度,讓人想想就頭皮發麻……任何一家單位都無法承受停電、停水來帶的巨大損失,同理,他們也根本無法承受化工原料供應指標下降、供應延遲、品類缺失的巨大損失。
更妙的是,就算兩家單位渡過了明年的驚險期也無所謂,且不論指揮部的減員增效計劃為期高達5年,就算就此打住,在斯德哥爾摩效應下,這個死胖子對於兩家單位的影響力,也會持續到一個相當長的事件……一如曾經的老王總。
當然,這種把人直接推到風口浪尖的做法雖然讓張文順能夠享受到的好處難以言喻,但其它方面的副作用卻也是非常明顯的。
但不管如何,一旦按照楊默的計劃去做,張文順能在極短的時間裡,從一個直接事權並不如何大的「前總經理助理」和「代理科長」,一躍成為臨邑地區的重要話語者之一,卻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單從功利角度來看,這的確是楊默送出去地一番好意。
…………………………
「臭小子,僅此一次!」
猶豫了許久之後,張文順終於咬著牙應承了下來。
最起碼楊默有一點說的是對的,如今的老王總,急缺的是能夠替他獨當一面的人才,而不是忠心耿耿的屬下。
楊默聞言,卻是撇撇嘴:「死胖子,估計你要失望了,一次可是不夠。」
張文順差點跳了起來:「意思你這次回來,還給其它單位也下了套?這、這……這怎麼可能?」
其它單位可沒有來自上級的減員增效命令,因此他委實有些不太明白,這貨怎麼就能給其它單位下套。
楊默嗤笑一聲:「其它單位雖然沒有減員增效的壓力,但卻有著效益太差的壓力啊……有時候,效益太差,可比簡單的減員增效要有壓力的多了,尤其是那些引入了廠長負責制的單位。」
張文順呆呆的看著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最終只能謂然一嘆:「說罷,你小子還打算拉哪些單位下水?」
楊默聳了聳肩:「新基金公司雖然有兩大塊業務,而且單從體量來說,DZ市的城市基建無疑來的更大,但就我而言,其實更看重產業升級類的項目投融資業務……但是你也知道,德州是個窮地方,即便是拉了一票子本地明星企業入伙,新基金公司的帳面資金依舊有限,這塊的業務說到底主要還是要靠社會資本。」
說到這,楊默的表情陰險了起來:「既然我是從鑽探公司出來的,鑽探公司又是臨邑地頭上的企業,那麼有發財的機會,自然不能忘了那些兄弟企業嘛;」
「因此……今天早上我一口氣會見了五礦、盤河重型機械廠、臨邑縣棉紡廠等五家企業,而且不出預料的話,未來兩天,也都會按照這個頻次會見其餘單位;」
「所以……這些單位後續的【溝通】和【協調】工作,就要全部仰仗你這位老同志了!」
什麼!!!
五礦?
盤河重型機械廠?
縣棉紡廠?
張文順眼前一黑,差點就要當場暈倒。
這三家單位里,前兩家算得上是臨邑縣出去石油單位外,最有錢的企業了,而後者雖然效益不算那麼好,但底子卻是一等一的。
也就是說……
這個混球打算把臨邑縣稍微有點家底的企業全部一網打盡?
這、這、這……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死胖子的眼神里全是絕望,然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臭小子,眼下距離新基金公司還有差不多一個月,你只在臨邑待三天……剩下的時間,該不會是打算還要往德州其餘縣份和蘭陵那邊走一遭吧?」
楊默聞言,毫不吝嗇地給他豎起了個大拇指:「果然不愧是爺倆,還是死胖子你懂我……不過不用擔心,看碟下菜的本事我還是有的,其餘地方肯定不能如同這邊一樣大小通吃,我只會放餌,願者上鉤,不願者也不勉強……那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先把採油廠和煉油廠這兩頭最大的肥豬宰了再說!」
聽到這貨總算還沒到喪心病狂的程度,張文順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軟綿綿了下來。
「老子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竟然碰到了你這個混球……算我怕你了!」
這話卻是等同於應承了下來。
楊默笑眯眯地看著他:「什麼叫上輩子造的孽,是上輩子積德福才對,別人就想要這等機會,我都不興給的呢!」
張文順嗤笑一聲,正想回懟他幾句……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想起。
抬手看了看時間……
得,下午一點半了,不知不覺,一個中午就被耗掉了。
「請進。」
隨著楊默平靜的聲音響起,卓君月這才戰戰兢兢地推門而入,然後雙手將懷裡的文件夾呈了上去:「楊總,這是今天的訪客登記表,我已經按照要求做了分類排序,麻煩您定一下今天下午的會見名單。」
很好,雖然緊張的連腿都在發抖,但舌頭卻沒有打結,語速也很正常。
保持住!
正式開啟自己第一天試崗生涯的卓君月如此給自己打氣。
楊默接過那一本文件夾打開,掃了掃那幾頁密密麻麻的造訪名單,發現全都已經根據級別、行業、單位性質分類梳理謄抄了一遍,然後還在備註一欄貼心地加上了默默百投對其的歷史評估得分和資產規模、今年發生的大事件等一些比較重要的簡述信息,忍不住點了點頭。
很明顯,對方這是擔心自己常年駐紮在德州,對於這些本地單位的最新情況缺乏足夠的了解。
不錯,如那個死胖子所說,這姑娘的確比較細心,也願意主動融入環境,向新同事們求助……至少在這方面,比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徒弟要強多了。
快速而認真地將那幾頁名單過了一眼後,拿起筆,刷刷地在上面勾選起來,
不到一分鐘,楊默就把名單遞了回去:「按照上面的批示進行安排。」
卓君月接過文件粗略掃了一眼,差點沒忍住驚訝地叫了出來,心裡掙扎了一番,剛想提醒什麼,旁邊對這位新聞學出身,當初夢想是當個記者的姑娘非常了解的張文順卻是一擺手:「小桌,當秘書的第一要務就是不該問的別問……既然楊總已經做了批示,你照做就是!」
卓君月扭頭看了看額頭隱約有些汗跡的自家主任,嘴角抽了抽,終究還是很理智地應了一聲:「是!」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