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鼠眷族
第二天，清晨。
洛凡站樁吐納完後，並沒有繼續修煉，他今天另有打算。
「你去哪？」
公交車上，女售票員看著上來的少年問道。
「天賜圖書館。」
「七元。」
洛凡從口袋拿出幾枚硬幣遞給女售票員，隨後他找到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老舊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啟動，洛凡身下那梆硬的座位，擱得他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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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呲呲......
女售票員手持一個可攜式收音機，不停地旋轉著上面的按鈕進行調試。在這個過程中，收音機發出陣陣刺耳的電流聲。
直到她找到了一個特定的頻率，
悠揚的前奏方才響起，隨後便傳來主持人一板一眼的播音腔調。
「新聞簡報，依據聯邦政府新頒布的《人類聚集地劃分等級計劃書》，天賜城從三線城市晉升為了二線城市。本城市常住人口七百萬，宗教科技發達，景色秀麗優美……」
「緊急插播，近期郊外有誕靈會邪教徒的出沒，請諸位市民注意安全。」
洛凡正聽得津津有味時，那女售票員打了個哈欠，一臉無趣。
再次轉動按鈕，這次她找到了一個有聲小說頻道。
「接下來是短篇言情小說《58歲火辣後媽與總裁繼子》......」
這讓女售票員精神一振，她將音量鍵拉至最大，眯著眼睛收聽起來。
洛凡嘆了口氣，轉頭望向窗外景色。
他心中尋思著，或許自己也能整個可攜式收音機，或者直接一步到位去二手電器店買個電視。
嗯......電視還是算了，出租屋太小，放不下。
就在這胡思亂想中，公交廣播響起。
「天賜圖書館站到了，請乘客有序下車。」
洛凡從後門下車，用手遮擋陽光，左顧右盼一番，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二百米開外，那占地面積極大的圖書館上。
隨後，他快步朝圖書館走去。
步入天賜圖書館，一股舒適的冷氣吹來，將洛凡身上的燥熱吹散。
圖書館內部的裝潢極為奢侈典雅，空氣中瀰漫著好聞的梔子花香薰的味道。
然而，洛凡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享受之色，因為他清楚如此高的格調意味著自己將要大出血了。
他走到接待台前，看向桌子後面那位面容姣好、身著深藍色套裝裙子的女前台。
「歡迎您來到天賜圖書館，本圖書館是由昌盛集團贊助的公益慈善設施，擁有全城最齊全的藏書和文獻。」女前台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熱情地說著歡迎詞。
公益慈善設施.....呵呵.....
洛凡心中忍不住無力吐槽。
天賜城大多數的圖書館都是由市政府搭建的公益設施，借閱書籍的價格十分實惠，普通民眾也能負擔得起。
然而，這天賜圖書館卻是昌盛集團開設的私人圖書館，優點是文獻齊全，至於缺點……那就是貴，非常貴。
畢竟在這混亂的年代，知識也是一種商品，並且非常昂貴。
「你直接說怎麼收費吧。」洛凡說道。
前台笑道：「單次遊覽圖書800元，會員周卡3000元，會員月卡10000元。」
3000元.....
這都抵得上一個普通市民的平均工資了。
如果不是為了尋找關於神明遺蹟的資料，洛凡根本不可能來這裡。
「給我來張......周卡吧。」
洛凡掏出三千塊錢，拍在桌子上，前台動作十分麻利，迅速為他辦好了會員卡。
拿著會員卡，洛凡走入館內。
與外面相比，館內的裝飾樸素許多。
地面鋪著光滑的大理石，天花板上吊著一個極具藝術造型的吊燈。書架排列得整整齊齊，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洛凡順著指引，來到了有關哈克族神話的書架前。
那張羊皮紙上面記載的遺蹟，與哈克族侍奉的神明有關。這個神明的尊號叫做【沙淵碩鼠】。
所以，洛凡準備從哈克族的神話入手。
他找了一本《北方荒漠的神話起源》，開始翻閱起來。
大約翻到一半時，洛凡終於看到了「沙淵碩鼠」的名字。
【統治著荒漠的至高神靈，在一日巡查領土之際，偶遇一個深不見底、唯有無盡黑暗的深淵。】
【至高神靈欲填滿此深淵，遂借來天水，灌入裂縫之中，然而待那天水乾涸，深淵卻未有半分被填滿的跡象。】
【於是，至高神靈又捲起黃沙，吹入深淵，可那深淵的空間仿佛無窮無盡，即便至高神靈將半個荒漠的沙子填入其中，亦毫無作用。】
【最後，至高神靈抓來太陽，放入那充斥著無窮黑暗的深淵。】
【陽光填滿了深淵，亦將黑暗驅散。至高神靈向著谷底望去，只見那裡有一隻碩大且貪婪的老鼠，正是它將天水和黃沙吞噬。】
【至高神靈將老鼠收服，賜名為沙淵碩鼠，並讓它為自己收集財寶。】
【從此，沙淵碩鼠便在荒漠中遊蕩，荒漠之上的任何財寶，都會被它收入腹中。】
「來自深淵，喜歡收集珍寶的老鼠神靈。」洛凡摸著下巴，心中思索。
這本書定然存在誇大和不真實之處，但總體而言，哈克族神話里，確實有一個名為沙淵碩鼠的神明。
洛凡將《北方荒漠的神話起源》翻閱完後，又找了其他幾本哈克族神話書籍。
卻大多毫無收穫
直到他看到一本名為《荒漠神靈傳說錄》的書。
這本書的作者親身遊歷了北方荒漠，並採訪大量哈克族人，從他們口中得知了許多關於荒漠神靈的傳說，進而整理成冊。
洛凡在這本書里，找到了一個關於沙淵碩鼠眷族的故事。
傳聞，沙淵碩鼠手下有一群黑鼠眷族。
黑鼠眷族只會在夜晚或者無光的地方出現，它們每次都會成群出現，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道會移動的黑色海浪。
它們會吞噬一切有價值的東西，並獻給沙淵碩鼠。
在故事裡，還提及起黑鼠眷族有一個癖好，那便是喜歡吞噬各種聲音。所以，只要旅人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死寂的領域，那多半是遭遇了黑鼠眷族。
「這個故事裡講的黑鼠眷族，大概率是我在下水道里遇到的黑影浪潮。」洛凡眉頭緊鎖。
洛凡大致能夠猜出，馬征和那名生命教廷的牧師是如何死亡的。
他們應該是找到了遺蹟的入口，然而卻被遺蹟的看守者——
黑鼠眷族所殺。
而那群黑鼠眷族也順著他們來時的路，跑出遺蹟，在下水道里肆意橫行。
「原來那黑影是神靈的眷族，怪不得如此恐怖。」洛凡喃喃自語。
不過他也能確認一件事。
那神明遺蹟的入口，肯定在下水道，並且很可能就在黑鼠眷族徘徊的區域。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