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遺蹟地圖
劉大易在嘀咕些什麼?
像是在自言自語?
洛凡緩步走近,想要聽得更真切些。
然而,就在這時,廁所隔間的門毫無預兆地「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劉大易腳步踉蹌著從裡面走出。只見他的臉頰高高腫起,一片紅腫,嘴角還掛著絲絲血跡,很明顯,洛凡剛才聽到的扇巴掌聲絕對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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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易哥,你這是怎麼了?」洛凡堵在衛生間的門口,問道。
見到洛凡後,劉大易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了兩步,臉上滿是慌張的神色,結結巴巴道:「啊……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洛凡沒有回答,而是打開隔間門,朝里看了眼,發現空無一人。
也就是說,剛剛是劉大易在自己扇自己巴掌?
洛凡心裡一動,意識到這件事並不簡單。
見到,洛凡正神色怪異地盯著自己,劉大易變得語無倫次起來:「小哥,我真沒事,就是......就是一時興起,扇了自己兩巴掌。」
「沒看出你還有這癖好?」洛凡面露狐疑。
「哈哈,新開發的嘛......」劉大易尷尬地笑著,眼神卻不自覺地往別處躲閃。
見他明顯不想說實話,洛凡也不打算再深究下去。
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一味地刨根問底,只會惹人厭煩。
「我還以為你犯心臟病了,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洛凡面色如常道。
「好好好,走吧。」劉大易鬆了一口氣。
之後兩人結伴回到了告別廳。
一回到告別廳,劉大易就立刻快步走到馬征妻子的面前。
只見他臉上堆滿了笑容,一邊笑著,一邊從皮夾里取出兩千塊錢。
「你這是?」
「這是帛金,剛才的兩百塊錢,完全無法體現我對馬隊離世的悲痛之情。」
馬征妻子連忙拒絕,說他已經給過帛金了。
這話讓劉大易一下就急了,急的面紅耳赤,說她不收這錢,自己就從窗戶跳下去,去地府陪馬隊。
當然,這裡是一樓,摔不死人。
馬征妻子見他如此堅決,實在是推脫不過,不得已將錢收下。
把錢送出去後,劉大易長舒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使命。
洛凡看著他奇怪的表現,若有所思。
等到葬禮結束,前來弔喪的人陸續離場後。
馬征妻子單獨找到了洛凡。
「我叫你小洛可以吧。」馬征妻子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聲音也略顯沙啞。
「當然可以。」洛凡輕輕點頭道。
「介意我抽菸嗎?」馬征妻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包女士煙。
洛凡搖搖頭,表示隨意。
她點燃一根香菸,面露追憶,緩緩說道:「馬征和我聊過你,他說你聰明又有本事,表面看著冷冰冰的,但實際很講情義。」
「在馬隊眼裡,我是這樣的人?」
「他還說要是我家女兒有你一半腦子,他也就不用每天都累得像條狗似的了。」
「哈哈。」洛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緊接著,馬征妻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圖紙,遞向洛凡:「這是馬征以前一直隨身攜帶的下水道地圖,你是做清道夫的,這東西肯定能派上用場。」
洛凡接過圖紙。
這張圖紙表面十分潮濕,上面的字體和路線都有些許模糊,顯然是在水裡浸泡了很長時間。
「多謝。」洛凡沒有推辭,爽快收下。
他馬上就要去執行單人任務了,一張詳細的地圖,能幫到他很多。
「對了,我還在馬征的口袋裡發現了這個,不過上面的字,我看不懂」馬征妻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古樸的羊皮紙。
這張羊皮紙的正面,繪製著一副十分簡略且抽象的地圖,地圖的某處還有一個醒目的大大紅叉。而在羊皮紙空白的地方,則寫著密密麻麻的古哈克語。
等等,古哈克語!
洛凡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段回憶。
當初馬征找到自己,就是因為一名牧師手上有一張遺蹟地圖,急需懂得古哈克文字的人翻譯。
難道這就是那張遺蹟地圖?
他是怎麼弄來的?
「這張羊皮紙......是在馬隊遺體上找到的?」洛凡緊緊盯著羊皮紙,聲音稍帶顫抖。
馬征妻子輕輕地吐出一口煙,然後緩緩點頭。
看到她給予肯定的答覆,就連洛凡也有些難以保持鎮定了。
洛凡記得很清楚,馬征說過那是一座關於哈克族神明的遺蹟。
神明遺蹟的地圖......
這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要是這張羊皮紙出現在市場上,恐怕所有超凡者都會為之瘋狂。
洛凡沉思片刻,神色凝重而嚴肅道:「這張羊皮紙價值千金,你若能拿到外面拍賣,那些拜神者會保證你們母女倆,下輩子衣食無憂。」
「價值千金......」馬征妻子搖頭苦笑道:「小洛,這張羊皮紙能讓拜神者都如此追捧,恐怕不止是價值千金這麼簡單吧。」
洛凡重重點頭。
馬征妻子盯著洛凡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兒。隨後,她把羊皮紙放到洛凡手中。
「這是?」洛凡拿著羊皮紙,面露困惑。
馬征妻子將燃盡的香菸熄滅,神色間透著一股落寞:「馬征就是因為和拜神者扯上了關係才遭遇不幸的。這東西我們母女倆守不住,如果你想要就給你吧。」
洛凡看著手上的羊皮紙,不可置信道:「真給我?」
「不然呢?」馬征妻子嘴角勾笑道,「你知道馬征怎麼評價你的嗎?」
「不知道......」
「他說,你是一時落難的蛟龍,缺的只是一個擺脫枷鎖的契機。這張羊皮紙就算是我給你的投資,等哪天你真的衝破雲霧,別忘了我們母女倆就好。」
洛凡的手掌輕輕摩挲著羊皮紙的表面,那細膩的觸感如同涓涓細流,透過指尖傳遍全身。他微微仰頭,神色堅定,嘴唇輕啟,吐出一個字:「好。」
沒激情澎湃、擲地有聲的承諾,他僅僅是說了一個「好」字。
這個字宛如一片輕飄飄的羽毛,毫無修飾地飄落出來。
然而,在馬征妻子聽來,這個字卻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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