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私活，神秘的僱主
入夜。
燈泡散發著昏黃的光暈，灑在洛凡瘦弱的肩膀上。
若是細看，能發現他的肌肉像是海浪般上下起伏著，只是起伏的幅度很小，幾乎難以察覺。
「呼！」
洛凡口中吐出一團濁氣，雙目睜開，綻出精光，頗有幾分勁氣盈身的武者模樣。
可下一秒，他的雙腿開始打擺，搖搖晃晃，幾近摔倒。
他熟練的扶住桌邊，從桌上的鐵盒裡取出一根藍色小辣條，丟入口中。
【能量點+15】
【能量獲取值：115/400】
「活過來了。」
吃完後，洛凡恢復些力氣，站穩了身形。
從早上第一次站樁吐納算起，自己共修煉了6次，他已經能從一開始的兩分鐘，堅持到十分鐘了。
按照《武道橫練詳解》這本書中所說，能站穩五小時，才算練成了「無暇之軀」。
但現在洛凡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某些暗疾正在悄然癒合。
「按照這個進度來看，不出一個月，我就能成就無暇之軀，擁有踏入武道的資格了。」洛凡心中想到。
他現在只缺時間和金錢。
當然，主要是金錢。
一方面是貸款催得緊，他每個月都要還上兩萬八千元，另一方面是蛆蟲腺體消耗的太快。
從前，他每天吃4根蛆蟲腺體就已是極限，再吃就無法消化了。自己吃下去什麼樣，第二天拉出來就是什麼樣，能量點也不增加。
可是，現在自己修煉站樁吐納，每天至少要吃六根，才能保持住體力。
雖然，可以加快獲取能量的速度，但花錢也更快了。
一根55元，六根就是330元！
自己一天吃飯就要三百塊，還不提其他費用。
「怪不得別人都說，窮文富武。」洛凡感慨道。
單是吃這一項，他就有些遭不住了。
不過，他並不準備縮減伙食和訓練強度。因為不管是武道之路，還是強化點，都是他安身立命的基礎。
缺一不可！
大不了多去幾次下水道。
「哈欠。」
一股困意攀上心頭，洛凡的眼皮直打架，看眼鬧鐘，已是夜晚10點鐘。
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又連打幾個哈欠。
這時，他突然想起，書中說每次修煉完，都需塗抹特製藥膏，以此消除第二天的肌肉酸痛。
他搖搖頭，毫不在意。
肌肉酸痛而已，他上學的時候，運動過度肌肉也會發酸發脹，但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咬咬牙就過去了。
沒必要花冤枉錢去買藥膏。
洛凡閉上雙眼，在進入夢鄉的前一秒，心中最後一個念頭是：
「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疼。」
......
「疼疼疼疼疼疼！！！」
清晨，洛凡的慘叫聲響徹房間。
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無數把尖銳的鋼針同時扎入，每一塊肌肉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擰動。
那酸痛之感從四肢百骸如潮水一般瘋狂地湧來，讓他忍不住在床上翻滾掙扎。
洛凡實在沒想到，書中所說的肌肉酸痛，是這個樣子的！
他穩住心神，調整著呼吸頻率。
書中所教的呼吸法，可以調理生息，緩解疼痛。
果不其然，當呼吸法運轉了幾遍後，洛凡明顯感覺肌肉疼痛減輕了許多。
至少能小幅度活動了。
又在床上躺了半天，洛凡終於能下地走路。
「嘶，這錢還是不能省啊。」洛凡欲哭無淚。
隨後，他左手扶腰，右手扶牆，緩緩走出房門，
他打算去廁所放個水，順便洗漱一下。
出租屋的廁所和浴室，都是公共通用的。
畢竟，這裡每周只需80塊，不能強求老闆專門給你安一個衛生間。
走到公共廁所，洛凡開閘放水，不知為何，他感覺尿尿都是火辣辣的。
重塑根骨......不會也包括這個根吧？
洛凡渾身一抖，趕緊制止住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從公共廁所走出，他來到水池旁開始洗漱，清水潑灑在臉上，消減了幾分倦意和疼痛。
嘩嘩嘩......
他旁邊傳來另一道水流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名穿著花襯衫，樣貌普通的中年婦女拿著水盆正在接水。
這名中年婦女，渾身透露著憔悴，眼神麻木不仁。
這讓洛凡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在得知自己得了絕症後，也是這般狀態。
似乎感受到了洛凡的視線，中年婦女轉過頭，對著眼前的大男孩勉強笑一笑。
「早上好。」
她的聲音清脆婉轉，與那平凡的樣貌大相逕庭。
「嗯，早上好。」
洛凡點頭回應。
中年婦女就住在洛凡的隔壁。
她之前好像是流民，花了不少錢才買到了一個天賜城的戶口，平日就在城中村的飯店幫工。
洛凡記得她有一個女兒，很是活潑可愛，每天都黏在她旁邊，與她形影不離。
可奇怪的是，洛凡最近幾天都沒看見過她女兒。
「有事嗎？」中年婦女見到洛凡一直盯著自己，神色有些緊張道。
「沒事，剛才走神了。」洛凡搖頭。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
隨後，中年婦女匆匆接完水，便低頭端著水盆，像是躲瘟神般，快步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洛凡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太過在意。
「叮鈴鈴~~~~」
忽然，洛凡的褲子口袋裡傳來一陣鈴聲，他小心抬起酸痛的手臂，將小靈通取出。
「喂，哪位？」洛凡用頭夾著小靈通，問道。
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
「我是馬征，起床了嗎？」
「剛起。」
「你們年輕人都這樣，睡得晚起的更晚。」
「沒辦法昨天運動的太累了，今早起來時，渾身酸痛都走不動道了。」
聽到這話，馬征意味深長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年輕人要節制啊，等你到了我這年紀，就知道後悔了。」
洛凡覺得馬征好像是理解錯了什麼。
「馬隊，你給我打電話，是有新的任務嗎？」
「算是，也不算是。」
「什麼意思？」
「這個任務不是公會派發的，是一個私活。」
私活......
清道夫平常做的都是公會派發的任務。
而私活，通常是僱主不想公開自己的任務內容，或者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從而只能在私下尋找清道夫。
「馬隊，如果僱主是什麼幫派分子或者通緝犯，我可沒法參與。」洛凡不想把自己扯進麻煩里。
「放心，這次的僱主，是一名生命教廷的牧師。」
「牧師？！這種大人物去下水道夫幹嘛？」
「來東城區的鴻姐老火鍋，我們一邊吃飯一邊細說。」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