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魔方借給神盾局

  劉易現在的騰雲駕霧神通可沒有翻個筋斗十萬八千里的能耐，但呼吸之間十萬八千米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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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約到阿爾卑斯山直線距離六千多公里，就算按照深呼吸八到十秒鐘計算，一個多小時也就到了。事實上劉易半個多小時就飛過去了，很快就找到了戰略科學儲備部的前線基地。

  德國已經宣布戰敗，盟軍正忙著接受各路德軍投降，霍華德·斯塔克則帶著一艘深海打撈船正在北極忙活。

  門衛看到劉易靠近後出聲警告道：「先生，這裡是軍事設施。」

  「我來找菲利普斯上校，告訴他我手裡有他在找的東西。」劉易很確定上校就在裡面，所以也沒問在不在，不過他遲疑一下之後問了一句：「他還沒升職，對吧？」

  門衛大兵沒說話，重新打量劉易一下，朝旁邊使了個眼色，看起來像是新兵的二號門衛不太情願地開門走了進去，不大一會兒叫出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來，帶著劉易進入一間辦公室。

  看到有人進門，菲利普斯上校抬頭看了一眼，又花費幾秒鐘處理完手頭的文件，才放下紙筆，雙肘撐著桌子，用有些疲憊也有些無奈的語氣道：「你又是誰？」

  「我聽說你們在尋找一個閃亮的藍色盒子，那玩意在我手裡，所以讓霍華德別在海底浪費時間了，直接去找墜機殘骸吧。」劉易說著，毫不客氣地從旁邊拉過一個凳子坐在菲利普斯上校對面。

  「好吧，你想要什麼？」菲利普斯直起身，把雙手平放在桌子上。

  「幾張居住證，和幾個公民身份。」劉易很乾脆地報出了自己想要的報酬，不過下一句就不那麼讓上校開心了：「然後我可以將東西借給你們研究。」

  菲利普斯上校臉色一沉，嚴肅道：「我認為那是全人類的財產。」

  劉易則毫不客氣揭短：「我聽說你們美國大兵們在德國常說：『誰找到是誰的』。」

  這句話其實是從那個「傘兵E連」的劇中聽來的，史皮爾斯中尉拿著一大堆銀器要寄回家去，當負責寄送的後勤士兵羨慕地感嘆他們總能找到好東西時，他就用這句話來回復。

  菲利普斯上校臉色一僵，分辯道：「那不一樣，這東西關係到全世界的安全問題。」

  「曼哈頓工程一樣關係到世界安全問題，上校，你會把那跟其他盟國分享嗎？我敢打賭，聯邦官方連藉資料給別人研究都不會願意。」劉易準確找到了菲利普斯上校自己話中的坑。

  菲利普斯上校感覺很無奈。

  不談大義，宇宙魔方是人家撿的，不是從任何人家裡，而是從深海，「誰找到是誰的」這句話從劉易嘴裡說出來無疑比洗劫德國的大兵們更加理直氣壯。

  談全球安全，人家直接把曼哈頓計劃扯出來，聯邦官方都被搶走了道德制高點。

  只說合眾國？那就更沒戲了，眼前坐著的是個華人，聽那意思還沒有聯邦國籍呢。

  最後一想：算了，就算是借的，也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於是上校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申請加入國籍？」

  劉易答道：「我不想對任何人發誓。」

  上校好奇道：「為什麼？」

  劉易誠懇道：「我不信任政客，上校。但多數時候，他們總會代表國家。」

  「好吧。那麼其他的公民身份是給誰的？」上校點點頭，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給我未來的管家。」其實劉易還想給幾十年後的自己留一部分，不過想想現在就說有點太早了，只要這個「租借」關係建立起來，新身份的問題以後隨時可以再找他們解決。

  上校點點頭，也沒急著說同不同意，而是問道：「你什麼時候能把魔方交給我們？」

  「你們什麼時候回新澤西？」劉易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剛剛說了一句美式雙關語。

  「很好。」上校一點頭，起身推門朝外喊道：「洛琳！通知卡特探員，帶上重要文件，我們今晚乘飛機返回基地。」然後又回身對劉易道：「你可以跟我們一起。」

  不是菲利普斯上校心急，而是他們剛好收拾完正準備回國，如果劉易再晚來一天，就必須自己去新澤西東部去找隊長訓練的那座基地了。

  這年月的運輸機速度十分有限，上校手中又沒有足夠的能量罐製造噴氣式飛機，一路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在基地降落時已經快到黎明了。

  C-69「星座」運輸機的航程也不過七千多公里，從義大利直飛新澤西後剩餘油量不到一成，多少冒了點風險。

  根據上校介紹，這是最先進的戰略運輸機，不過投產時間太晚，到現在也才交付了十幾架，除了B-29轟炸機之外，其餘飛機都做不到這樣的直達。

  進入基地，劉易發現佐拉博士早已經被送回來了，由他主持修建一個地下空間，這裡將被當做國土戰略干涉執行與後勤部的基地。

  「你可以用電話。」菲利普斯上校將劉易帶到了一間辦公室中。

  「你只需要準備好一個容器。」劉易說著，左手伸入懷中，取出了宇宙魔方。

  「你從哪拿出來的？」上校震驚得有些呆滯，看了劉易半晌，甚至還伸手掀了一下劉易外套的下擺，但怎麼看這件夾克也不像是能藏下這麼大一塊立方體的樣子。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魔術，你知道魔術師很擅長藏東西。」劉易笑笑，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好吧，我就暫且認為你是一個魔術師。」上校說著，拿起電話，叫佐拉博士帶上一個能裝宇宙魔方的箱子。

  喝了一杯咖啡的功夫，佐拉博士就過來了。

  他是個聰明人，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劉易幾眼，發現誰也沒有互相介紹的意思後就打開箱子，帶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接過宇宙魔方裝進去，對上校點頭示意一下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報酬問題了。」劉易提起了正事。

  「我們已經拿到魔方了。」菲利普斯上校有些得意地輕輕搖晃脖子，嘴角掛著微笑。

  劉易也微笑道：「是嗎？你可能不會相信，其實我隨時能把它拿回來。」他說著，伸手入懷，又一次把宇宙魔方拿了出來，然後道：「現在你可以再叫一次佐拉博士了。」

  上校的臉色立刻僵住，拿起電話，接通之後先詢問宇宙魔方是否還在，然後大概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答案，於是讓對面打開箱子檢查。

  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這是地煞法術中的「搬運法」，類似「隱身」加「透石」加「招來」，不是瞬移，但能製造出一個瞬移的效果。

  上校無奈點頭道：「好吧，你和……誰的公民權？都用居民卡不行嗎？」

  劉易搖頭嘆道：「我已經有居民卡了。」

  「給我個名單。」上校有些不爽地將紙筆推給劉易。

  「哦對了，你最好給我辦理一張進入這座基地的通行證，因為我幾年後可能會需要使用一下宇宙魔方。」劉易一邊寫名單，一邊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幾年才使用一次用得到通行證嗎？」菲利普斯上校問。

  「我怕到時候你升遷了，別人還都不認識我，強行取來使用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劉易回答問題的同時，把寫完的名單也遞給了上校，又補充道：「當然，也可以是一張證明文件，明確標註我才是宇宙魔方的所有人，我只是不限期地將它借給你們研究，直到你們無力保護它時才必須歸還。」

  之所以補充這一句，是因為劉易想起了黑滷蛋不要臉的精神，有這樣一份文件未來應該可以讓自己心情很舒暢。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劉易寫下幾個願意留在美國的戰爭難民，實際上沒有幾個，除了從偷渡船上救下來的另外三人，就只有一個單身牧民想要留下。

  ……

  幾天之後有官方職員上門服務，登記出生地和居住地，以及當前工作等信息後又拍了照片。又過幾天，幾個打算留在農場工作的歐洲難民拿到了居住卡，而劉易和塔米則直接拿到了社保編號。

  「這是不錯的生日禮物，不過我可能有另一件事需要告訴你。」塔米對象徵著公民身份的社保單並沒有表現出特殊的重視。

  「怎麼了？你找到男朋友了？」劉易半開玩笑地問。

  「你希望我找男朋友嗎？」塔米眉毛一挑，頗有些戲謔地看著劉易。

  「我不知道。」劉易神色一滯，果斷敗退，轉移話題道：「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可能開始出現生理期了。」塔米也沒有揪著劉易砸自己腳的玩笑不放。

  「有什麼感覺？需要什麼幫助嗎？哦，我去給你買護墊。」單身男性帶女孩不可避免地要遇到這個問題，雖然在預料之中，但事到臨頭劉易還是有些慌亂。

  「沒有她們說的那麼疼，就是感覺有點奇怪。」塔米頗感興趣地揉著自己的小腹。

  在農場中找個女人問清了相關店鋪的位置，劉易就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

  這年月的護墊還只是個長條，沒有翅膀，也沒有超薄，吸水性和舒適性也比他穿越前見過的差很多。幸運的是修煉內功能調節體溫，戴上這東西也不會感到悶熱，可惜體質再怎麼好也無法擺脫這種東西，除非改練修真功法徹底掌控身體。

  不擅長說謊的劉易用一句模稜兩可的「我家有個十三歲女孩」把店員糊弄過去，付了錢就匆匆忙忙回到農場。

  「你還需要什麼嗎？」晚上，劉易把塔米送回房間後站在門口問。

  「我想試試他們說的睡前故事。」塔米想了想，還真提出了一個要求。

  「呃，那可能要等我明天去買故事書。」劉易立刻想到了自己幼年讀過的兩本童話選集。

  塔米提議道：「就說你自己的故事吧。」

  「我有什麼故事？」劉易一愣。

  塔米提醒道：「比如你小時候的生活。」

  「那可沒有……沒多少好故事。」劉易仔細回想，本打算說沒有任何好故事，但又覺得自己曾經應該是有一些快樂生活的，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壞心情越來越多，把那些好的回憶都擠到腦海角落，甚至已經擠出去了。

  穿越前的那兩個人，男方就是個普通工人，還愛玩，收入勉強夠自己開銷。女方是做財務工作的，算是下嫁。

  可能是不匹配的婚姻讓男方自信心爆棚，也可能他的本質就是個爛人，婚後開始賭錢酗酒家暴。女方卻不肯離婚，還說什麼為了孩子。但凡嫁給這種爛人宣稱為了孩子才不離婚的，其實都是為了自己——孩子在這種垃圾身邊長大能有什麼好？

  於是劉易小小年紀就患上了心臟病和日益嚴重的社交障礙，然而他為自己選的未來卻又被一一否決。

  當他年少時想遠離這個爛家去外地的寄宿學校：「不行，你沒法獨立生活。」

  當他察覺到自己有交流障礙時想要往技術宅方面發展：「不行，你舅說那玩意沒用，就是個遊戲機。」

  當他考大學想要報一個高新技術專業：「不行，那玩意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樣，你得報個熱門專業。」

  當他看到同學考駕照自己也想跟著考：「不行，急著考下來也沒用，什麼時候買車再考。」

  三年後，熱門專業的畢業生滿地都是，畢業就失業。原本的冷門高新技術變熱門：「沒想到能發展成這樣，你現在去學吧。」

  十年後，私家車遍地，早晚高峰開車都沒有走路快，找停車位跟找礦一樣難：「男孩子應該有個駕照，你去考吧。」

  整個人生被拿來追高捧熱，虧得一文不值。

  劉易甚至懷疑自己穿越的原因，是不是睡夢之中心臟病發了。但想想又覺得不對，他可沒轉世也沒奪舍，還是那張既不帥也不醜的平庸路人臉。

  他想挑選一些比較符合這個時代的事情說給塔米聽，可惜還是想不起有什麼好的回憶。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