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日常瑣事
回到農場，問了律師才知道，股權轉讓還有一些程序要走，不過既然馬里諾家族能搞定，劉易也可以找比安科家族試試。
第二天劉易就找到了法比奧，他很高興劉易有事求到自己頭上，因為按照他的說法，欠人情會讓他覺得被動，劉易很贊同他的觀點。
在劉易看來，自己沒本事的時候不怕欠人情，因為那個時候接觸到的世界有限，欠也欠不下多少。但現在他有本事了，反而不敢欠人情了，因為一旦被人拿捏，付出的代價將會過於巨大。
法比奧雖然看起來極為熱情豪爽，但做事不談報酬只談情誼這一點讓劉易打定主意以後儘量避免找他幫忙。
無他，對方很聰明，劉易自認為在計謀方面不是人家對手，所以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離開地獄廚房的黑手黨總部，劉易就開始運作入股幾家重工業的事，不過被告知難度太大，因為走正常程序的股權轉讓需要董事會半數以上的同意票，而那些老牌富豪們恐怕不會願意看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國人跑到自己的鍋里撈飯吃。
像劉易手頭這份斯塔克股份的轉讓協議，雖然名義上是股權轉讓，實際上只能當作乾股領錢，想拿著它去董事會行使股東權利大概率會被追究股權來源，甚至收回股份。
所以劉易還是只能從流通股著手。
不過問題也不大，反正都是拿在手裡等分紅而已，等貨幣貶值速度降下來，或某些企業開始走下坡路，想要賣掉的時候比股東撤資的操作更方便。
股份的事需要一些時間，但今晚交付兩萬美元的青黴素卻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天黑後，劉易早早來到約定地點，找個沒人的角落把箱子堆放起來，然後開著隱身術坐在旁邊修煉。
盧先生也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五分鐘，還帶了一輛貨車和幾名手下。
劉易從箱子後面繞出來打了招呼。
「劉老闆來得真早。」盧先生笑得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白牙。
劉易故作感慨道：「我也是趁著剛才沒人趕緊卸貨，然後就讓兄弟們趕緊撤了，可別讓人盯上。您可能不知道，美國人是會開著坦克收稅的，我這個價格出貨可交不起稅。」
「嗯，美國人收稅確實厲害。」盧先生也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見識過美國稅警，還是單純在附和。
其實劉易自己都沒見過稅警，之前的稅款都是老喬伊和塔米幫忙繳納的，開坦克收稅更是穿越前從小說中看到的。
「既如此，咱們抓緊時間驗貨吧。」劉易指了指背後的箱子，結束了沒什麼意義的寒暄。
貨自然不會有問題，甚至盧先生還誇讚劉易的藥質量好，比其他途徑獲得的青黴素質量更好。
由於這個年代青黴素使用的是干載體，在灌裝的時候就會偶爾堵塞一下設備，出現那麼一兩瓶劑量偏少的包裝，劉易使用法術分裝當然不會有這個問題，甚至每一瓶的重量誤差都能精確到小數點後面好幾位去。
驗貨的方法是隨機抽查幾瓶，向裡面注入某種試劑，觀察變色狀況。
用手電照明仔細觀察過後，驗貨的人向盧先生點點頭，後者則打了個手勢。
一名手下取出一個信封，盧先生接過之後遞給劉易道：「清點一下貨款吧。」
盧先生把劉易的自信當做對交易對象的信任，這讓他心情相當不錯，又打了個手勢，就有人開始指揮裝車。
劉易沒有提供更多服務的興趣，打開信封手指一划，確定是二十張富蘭克林，就告辭了。
……
之後的日子裡劉易就留在了農場，直到塔米修煉天羅地網勢大成，劉易又推衍了一套萬花劍法給她練著玩，還教了她一招天山六陽掌的發力技巧，叫「雲霞出薛帷」，能隔空發出陰柔掌力，可以一次性激發一把硬幣。
期間學校還真找過一次家長，不過劉易沒機會去見塔米的老師，因為在律師的建議下，老喬伊跟塔米辦了一份收養手續，他才是塔米名義上的家長。
劉易倒想自己收養，不過單身男性收養女娃的限制很多，只好讓老人家出面繞一下條款。
當初塔米奪槍的行為讓老牛仔叫好不迭，他對此事沒有半點反對意見。劉易不在的日子裡，塔米在感到被信任的同時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老喬伊幫了不少忙，兩個人還真有那麼點祖孫的意思。
作為一戰老兵，老喬伊已經五十多歲了，妻子離異，兒女遠在他鄉，原本自己有個小農場，但後來經營不善賣了，可他又沒什麼別的本領，就一直留在鎮上當個牛仔。
老喬伊對牧場的事務很熟悉，就是脾氣有點大，自己經營的時候被本地收購商惡意壓價鬧了矛盾，還找不到其他銷路，這才不得不賣掉。
劉易去年定下的經營策略特別合他心意——禽畜繁殖增量不出售，糧食蔬菜自用，讓無良的本地收購商碰了個軟釘子。
今年他也問了這件事，但現在劉易的農場覆蓋了整個布魯克山谷，南北東分別靠近四個城鎮，要是仍被收購商拿捏，他還可以直接回紐約聯繫買家。
直線距離三十多公里，公路距離也不過六十公里左右，蒙特維爾的農產品拿到紐約城裡去銷售一點問題都沒有。
塔米被叫家長的原因還是那兩個熊孩子，這次他們呼朋喚友叫了六七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來找場子，然後他們就像幾十隻麻雀一樣被塔米一個人圍攻了。
她嚴格遵守了劉易的叮囑，專攻痛穴，一群熊孩子被打得滿地打滾嗷嗷直叫，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只有兩個主謀受到重點照顧，每人臉上被打腫一塊以儆效尤。
本頓鎮不大，老喬伊是出了名的暴躁老哥，他一出面，對方家長立刻就沒了脾氣。
另外塔米也做到了「有理有據」，她把打人現場拖拽到大街上，讓住在附近的一個老人成為「目擊證人」，她在兩個熊孩子說謊的時候就理直氣壯地威脅道：「我聽說調查局的審訊專家能讓最不怕死的黑幫惡棍說真話，我也想讓這兩個壞蛋試試。」
然後兩個熊孩子就慌了，立刻向他們的家長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會被調查局帶走。
塔米給老喬伊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用嘶啞的聲音提醒道：「我老闆住在紐約，他可認識不少大人物，如果塔米被人蓄意詆毀，他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雖然是在講道理，但老喬伊的聲音低沉嘶啞，差點把兩個熊孩子嚇哭，於是事情就真相大白了。接著老喬伊就指著校長和老師的鼻子一頓噴：「你們兩個混蛋拋開七個懦夫圍攻一個女孩不談，只看他們挨打就找反抗者問罪，如果有一天他們變成街頭上的小混混，那一定是你們縱容的結果！」
老喬伊的咆哮聲響徹學校走廊，讓同學們對塔米敬而遠之。
按理說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但她卻表示沒什麼問題，因為她覺得學校里那些無憂無慮的溫室花朵都過於幼稚，根本聊不到一個頻道去，同學們也覺得她是個刻板無趣的人。而那兩個熊孩子最初找麻煩的理由，也是覺得塔米過於高冷，他們看著不爽。
劉易猜測自己跟塔米合拍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兩人都曾經沒有安全感，於是一個想把對方當親人，另一個想讓對方幫忙處理需要跟陌生人交流的工作，雙方一拍即合。
「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告訴我就可以，我正是因為不夠細心才需要你。」雖然一起生活很長時間了，但劉易總覺得塔米身邊好像還少了點什麼。
「我想要一個布偶。」塔米只是個普通女孩，雖然表情變化很少，但終究不是連個人喜好都被教歪了的超殺女。
「好，明天我們去選一個你抱起來比較習慣的。」劉易又想拍腦門了，只不過動作中途放緩，變成了扶額抹面。
「別責怪自己，我也是最近聽班裡的女孩談論才覺得有些好奇。」塔米反而安慰起劉易來。
「我去年好像沒有送你聖誕禮物。」劉易想了想，自己聖誕節正在跟在羅傑斯隊長他們後面撿裝備。
塔米善解人意道：「生意更重要，而且現在那邊好像也不會有什麼聖誕氣氛吧。」
劉易無奈道：「今年我恐怕還是要在那邊過聖誕，最晚要明年……六月份回來。」
說到一半時，他才想起自己不知道隊長墜機的具體日期。
第二天進了娃娃店，劉易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恐怖谷效應，這年月普通的娃娃多數還都是人形，一進店門就能看到一屋子眼睛盯著自己。
劉易倒是不會因為這些娃娃感到恐懼，穿越前也不會，不過被這麼盯著總會感覺有點不舒服。
往店裡面走幾步就會發現，這些娃娃都是特意面向店門擺放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心理。
「歡迎。」坐在裡面不知道是店員還是店主的女人滿臉疲憊，笑容十分勉強。
「我想我們可能走錯店鋪了。」劉易環顧四周，看到貨架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人偶。
「同意。」塔米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然後那女人臉上的笑容就立刻垮了下去，然後又努力擠出來，問道：「你不打算送給這位美麗的姑娘一個漂亮的人偶嗎？」
劉易走到貨架旁仔細觀察，還捏了其中兩個的臉，發現竟然還有疑似陶瓷材質的。他轉頭問塔米：「你想要一個嗎？」
「我可以抱一下試試嗎？」塔米禮貌地問。
「當然。」女人的笑容變得慈祥起來，從櫃檯後面拿起一個人偶遞到塔米手中。
塔米接過人偶，抱在懷裡換了幾個姿勢，又放回櫃檯上，輕聲道：「這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看著店中女人那有些失望的神情，劉易惻隱之心一動，想想塔米那跟自己一樣樸素空曠的臥室，提議道：「買一個用來妝點房間吧。」
「好。」塔米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然後看著滿屋子人偶問道：「你有什麼建議嗎？」
「這個怎麼樣？微笑總能給人帶來好心情。」劉易指向了一個有金色波浪長發的人偶，她有一雙藍寶石般深邃的大眼睛，粉嫩的嘴唇帶著微微上揚的弧度，是店裡少有的微笑人偶。
「那很好。」塔米點頭。
這些人偶還真不便宜，幾美元到幾十美元的都有，於是劉易結帳後建議道：「看起來你好像在為生意不好而發愁，我覺得你可以將一半店面用來經營普通玩偶，另外一半打造一個精品區。」
女人微笑點頭道：「謝謝，我會考慮的。」
離開人偶店的時候劉易才想起來，「人偶」和「娃娃」其實是同一個單詞，而塔米想要的雖然也是「娃娃」的一種，但在這邊應該叫「毛絨玩具」。
果然，在玩具店順利找到了柔軟的布娃娃，塔米選了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熊，不過劉易覺得太小抱著也沒什麼感覺，於是買了一個中號的同款小熊。
……
塔米對玩偶沒有太多依賴，只有在家裡無事時才會抱著走動。
賣了人偶和小熊娃娃之後，日子又回歸平靜。
授徒之餘，劉易也設置了一些陣法將靈氣鎖在農場中，尤其是別墅附近。他把靈藥田也搬了大半到山上，用幻陣隱藏起來之後才交給兩隻北美黃鼬看守。
它們不吃素，只在田裡受靈氣洗滌延年益壽，幾十年後才能初具靈性，幾百年後才有可能成精，看守藥田再合適不過。
轉眼又到了秋天，歐洲戰場打得如火如荼，急功近利的市場花園行動損兵折將。
根據隊長身上的標記，劉易感應到他們對九頭蛇基地的掃蕩也到了尾聲，找不到下一步目標，那就抓一個能提供目標的人，於是一個抓捕佐拉博士的計劃就新鮮出爐了。
劉易稍顯倉促地離開農場，御劍半天就來到了伏擊地點，阿爾卑斯山脈北側的一處峽谷。
雖然還沒到雪線，但秋季降溫，冷空氣被山脈攔在北側導致附近下了幾場雪，再加上山谷中植被稀少，這才讓劉易誤以為這次行動是在冬天。
突擊隊還在往這個地方移動，於是劉易找個稍低一些的地方藏身等待，沒想到一等就是三天。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