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懲治桃谷仙
劉茨介紹道：「這叫『生死符』，一旦發作，全身奇癢難耐，生不如死，因此得名。原本中者立刻發作，但令狐沖的古怪內傷給我提供很大靈感，我把它改良了。現在它於你日常無礙，甚至不影響你吐納練功，但若你想要提氣傷人，那就要體驗一下那生不如死的奇癢了。」
方證大師在那邊輔證道：「阿彌陀佛，老衲幼時確實聽寺中一位老僧提起過這門功夫，數百年前一位強勢高人曾用它鎮壓江湖百餘個門派，後來少林一位年輕僧人機緣巧合下繼承衣缽，發佛門慈悲心為群豪解了這苦厄，不想這門功夫竟然傳下來了。」
劉茨嘆道：「這門功夫霸道狠毒，傳承時必須慎之又慎，所以不再顯於江湖。可是就算沒有『生死符』，魔教也能造出更加陰毒的『三屍腦神丹』，野心勃勃之輩總能想出辦法造孽。」
定閒也嘆道：「唉，慾念不消，世間終難安寧。」
劉茨心有感慨，哂笑道：「慾念最是難消，所以佛祖雖然發下宏願要普渡眾生，可是那無邊的佛法也只能渡有緣人。」
方證眼前一亮，問道：「劉少俠對佛法也有興趣？」
劉茨打了個哈哈道：「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我這塵念一時間可斬不去。」
一個和尚兩個尼姑都笑，就連沖虛老道也面帶笑意跟著搖頭，此時才能感覺到面前這個武功奇高的年輕人年不過二八。
……
少林僧眾雖然撤出寺院，但實際上跑得也不太遠，初祖庵在後山，距離少林禪院不到二里，這裡應該不太行，但二祖庵就在南邊的山頭上，直線距離只有三里出頭，但需要從山谷繞行過去，要走七八里路；西南三四里外的佛田農舍也可供僧眾暫避。
翌日天明時，少林禪院已經人去樓空，一頁紙、一粒米都沒留下。
兩個尼姑和劉茨都留下了，聽到江湖群雄吵吵嚷嚷來到少林寺外，三人出面迎接。
令狐沖面露喜色，抱拳道：「劉師弟，兩位師太。」
定逸看著烏煙瘴氣的四五千人，眉頭大皺。定閒卻是一直心平氣和，上前道：「令狐少俠，任施主早在數日前就已經離開少林寺了，只是不知為何未能與諸位相遇，貧尼留在此間就是想要向你說明此事。」
劉茨搭話道：「我猜八成是被任我行攔住了，在西湖下面囚禁十年，大概腦子也憋壞了。」說著他對令狐沖問道：「你猜他會不會想要趁此機會直接把少林端了？」
令狐沖仔細回憶先前在梅莊見到任我行時的情形，感覺劉茨的猜測不無道理，無奈道：「確實像是任教主能做出來的事，但若就此讓他們退去，恐怕他們也不會同意。」
劉茨故意道：「先別愁他們會不會退去的問題，我還有一個更糟糕的消息要告訴你。」
看到定閒定逸欲言又止的樣子，令狐沖想起劉茨出發前說的話，試探道：「不會是我師父他……」
劉茨笑道：「那件事可以之後再說，現在你要擔心的是他們能不能退去的問題。」
令狐沖愕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劉茨解釋道：「嵩山左冷禪極力鼓動方證大師與群雄開戰，大師當然不會中他驅虎吞狼之計，毅然決定退避，但那左冷禪心思歹毒，恐怕不會輕易罷休，所以我猜現在下山的路上已經有人埋伏了。」
來救任盈盈的「群雄」雖然有四五千人之眾，但大半是些不入流的小嘍囉。合訂版中這一段對少林寺的地形描寫有誤，說南方是下山之路，四面八方都可下山。然而實際上少林大路往東下山，南邊西邊都是十幾里路的深山，只有北邊翻越幾個山頭到六七里之外就能離開群山。
嵩山少林寺雖然被摧毀過幾次，但重建也都是在原址上。把地形寫錯大概是因為成書的年代老爺子沒去過少林，那個年代資料也難查，後來的版本有沒有修正劉茨就不知道了。
這些都是小問題，對劇情沒有影響。
漠北雙熊聽說下山路上有埋伏，偏要帶領一隊人沖一下試試，振臂一呼，有五六百人跟著去了。
劉茨喊了一聲，他們沒有理會，也就不想管他們了，只是繼續道：「我知道少林寺中有下山的密道，但不知道具體位置，又不好勞煩兩位師太一同尋找，想著你們人多，尋找起來也方便些。」
正說話間，旁邊突然傳來定逸的喝罵聲，定閒的驚呼聲，還有桃谷四傻的笑聲。劉茨和令狐沖轉頭望去，卻發現那邊不知道為什麼吵起來了，桃谷四仙正抓著定逸的四肢把她舉起來。
令狐沖忙喊道：「快住手！」
劉茨已經展開極致身法，來到四人身邊，先用拂穴手法使他們鬆手，然後「嘭嘭嘭嘭」四聲幾乎連成一線，四個身影被踹飛，劉茨則托著定逸的後腰把她放在地上。
「混蛋，誰用那麼大力氣踢我們？」四個瘋瘋癲癲的身影從路邊樹叢中先後鑽出，一邊叫嚷，一邊朝劉茨沖了過來。
令狐沖喝道：「我叫你們住手！」
但四個渾人哪肯聽他，兀自去抓劉茨四肢。
劉茨使了個「千斤墜」的功夫站在原地，以他身具十來門絕頂神功的功力，使出千斤墜那力道何止千斤，再加上雄厚真氣護住經脈，這幾個蠢貨的擒拿手法自然失去用處。
桃谷四傻只覺得抬不動劉茨，口中還在插科打諢，一個道：「大哥，這個人怎麼這麼重，抬不動啊！」另一個叫道：「抬不動就直接撕嘍。」一個抓手臂的嚷道：「不行啊，他力氣很大，撕不動啊！」
劉茨此時則開口問道：「令狐兄，這四個是什麼東西？」
這可把「群雄」震得不輕，他們都知道這四個傻子雖然整天渾渾噩噩鬥嘴，但一身內力卻不同凡響，除了藍鳳凰用毒防住他們一抓和令狐沖用吸星功嚇了他們一次之外，還沒聽說有誰能憑武學本領抵擋四人一抓，眼前這少年不過弱冠，居然站著不動就讓四個渾人抓拿不動，莫說誰在這個年紀有什麼修為，只怕現在的方證大師親至也沒有這份功力。
此時更有人認出劉茨，嘆道：「小劍聖不僅招式運用難逢敵手，內力修為也是超凡入聖！」
四傻中看著最年輕的不滿道：「他說我們是東西！」
一個看著比較年長的則回道：「他沒說我們是東西，他是在問我們是什麼東西。」
第三個則叫道：「不管我們是什麼東西，那都是東西了！」
第四個則道：「可我們不是東西啊！」
此時漠北雙熊還沒回來，群雄中爆發一陣鬨笑。
四傻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惱羞成怒道：「混蛋，竟然罵我們不是東西！」
另一個年長的抬槓道：「不對啊三弟，不是他說我們不是東西，是你說我們不是東西！」
最年輕的又道：「可是二哥，不管我們回答是什麼東西，或者不是東西，都是在罵自己啊！那他這麼問，就是純心要讓我們罵自己了！」
令狐沖答道：「劉師弟，這是桃谷四仙，你不要再跟他們開玩笑了。」
劉茨皺眉道：「我幾時跟他們開玩笑了？這四個東西張嘴就罵人，但凡還嘴，就要被他們抓起來撕成四份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是也不是？」
「他們……」令狐沖還想要辯護一下，結果卻發現無從分辯，只好點頭道：「是。」
劉茨又問：「若我的輕身功夫不到家，方才定逸師太會怎樣？」
令狐沖啞口無言。
劉茨再問：「若我內力練得不到家，現在又會怎樣？」
令狐沖想說「你若不站著讓他們抓，也不需要多高明的內力」，但這話實在說不出口，因為桃谷四仙就是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撕開四份。
五霸崗分別之後，他在少林昏迷三個多月，在梅莊地牢又被關了一個多月，南下福州又返回龍泉救援救兩位師太，再護送他們北上，來回趕路也一個多月，直到荊山會盟見到桃谷四仙，算一算已經半年多了，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已經遭到他們的毒手。
劉茨冷聲道：「我殺人，就要師出有名，殺得名正言順，那才不會有愧本心。」說著，又嘆道：「所以說當好人還是比當惡人難，有些人殺人就從來不會覺得愧疚。也罷，佛門清淨地不宜多造殺孽。」
說到底還是受到了某個超級英雄的叔叔那句「強大力量會帶來巨大責任」的影響，劉茨在使用能力的時候一直都很小心。
話落，劉茨周身罡風激盪，桃谷四傻紛紛被擊飛，落地後捂著下腹滿地打滾爬不起來，卻是被劉茨用無相劫指悄無聲息地破了丹田。
這四個一言不合就殺人的精神病人，劉茨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覺得他們可愛。事實上漠北雙熊他也想殺，不過對方殺人吃肉只是江湖傳聞證據不足，只能確定攔路搶劫，還只越貨不殺人，這就夠不上死刑了。
不多時，漠北雙熊回來了，帶去的人有近半都是抗回來的，其餘人也是多數帶傷，黑白兩人身上也中了幾箭，垂頭喪氣地抱拳認錯，兩位定閒師太還拿出「天香斷續膠」給他們用來處理傷勢。
隨後令狐沖安排群雄進入少林寺尋找密道，反覆強調入寺紀律，最終在一座達摩面壁像下面找到了密道。
原著中密道裡面的陷阱是踩踏機關，踩到後會有銅人揮禪杖打人，更把躲避路線都計算清楚，躲過去就會立刻踩中下一道銅人機關，令狐沖是用一位西域豪俠的寶刀砍斷禪杖破解的機關。但劇版卻變成了「斷龍石」，若有人手賤去拿牆上的金佛，洞口就會有巨石落下封死。
桃谷四傻沒跟著走，也就沒人去碰那金佛。
群雄撤走之後，劉茨就返回寺中，定閒正滿臉無奈地看著定逸訓斥四個垂頭喪氣的「桃仙」。
沒過多久，方證帶著僧眾回來了，四五千人在寺里翻找半天，難免有人碰亂一些器具，甚或有人找些角落解個手，這等痕跡都需要收拾妥當才能入住，桃谷四傻也被安排到佛田去勞作。
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寧中則開始求情道：「方證大師，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我師兄他怎麼會刺殺恆山派的兩位師太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沖虛掐訣道：「此事乃是貧道與方證大師親眼所見，岳掌門也親口承認，實在難有什麼誤會。」
定逸語氣不善地補充道：「而且當晚岳掌門所用的似乎也不是華山派的武功，若不是劉師侄在，我和掌門師姐恐怕根本無法抵擋。」以前他是喊「岳師兄」的，現在直接叫「岳掌門」，可見疏遠之意。
寧中則爭辯道：「可是我師兄他有什麼理由襲擊兩位師太呢？」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大雄寶殿，劉茨聽到殿中各處隱藏了四個心跳聲。
定閒解釋道：「岳掌門也想執掌五嶽劍派，所以想要幫助左掌門清除阻力。」
劉茨補充道：「屆時他只需要隨便拉出個人來栽贓成兇手，就可以激起五嶽劍派所有人同仇敵愾。」
寧中則還想分辯幾句，卻一時詞窮。
華山派的問題解答之後，方證和沖虛又指責左冷禪等人要把少林寺化作修羅地獄，左冷禪則恬不知恥地說什麼迫不得已，要趁此良機一舉殲滅邪魔維護正道。
方證大師顯然對「辯經」不太擅長，也要慶幸這年代已經沒有哪裡的和尚來少林找茬了，不然以方證笨拙的言辭恐怕還真不太容易應對。
沖虛也算不上善辯，說什麼「妄開殺戒必遭天譴」，實在無力。
寧中則也指責左冷禪是個反覆小人，這次可沒有岳不群替左冷禪說話了。只好由那個不知名的泰山道人出面轉移話題，惋惜這次沒能將群雄殲滅。
余滄海陰陽怪氣道：「我看是因為方證大師慈悲為懷，準備了一條密道把他們放走了。」
劉茨哂笑道：「難怪余掌門會去找一個二流武藝的人去搶奪絕世劍譜，一條能供幾千人通過，至少二三里長的密道，倒成了這短短十幾天之內就能準備好的了。」
說遇襲時的林震南夫婦二流武藝其實都有些抬舉他們了，當時他們可是連幾個青城弟子都打不過，分分鐘被人綁了。
此時方證突然喝道：「施主，請下來相見吧。」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