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守夜人的誓詞

  劇版是艾里沙覺得囧諾跟野人聯合違背了誓言而發起的刺殺，然而那誓言中沒有一個字提起過野人，所以這就是出自他的個人野心和私人恩怨，說什麼都沒用。

  原著的刺殺其實來得同樣骯髒——小剝皮宣稱：若不臣服于波頓家，守夜人就不會繼續存在。囧諾因此才打算帶領野人去打臨冬城，卻還是被幾個守夜人高層刺殺，不管他們打著什麼旗號，這就是背叛。

  守夜人之所以能存在數千年，就是因為他們在過往的七國紛爭中保持絕對中立，不參與任何一方。現在剝皮家自己作死，不打他們還等著他們進軍贈地嗎？

  再說即便剝皮家已經主動作死了，囧諾依舊沒有要求守夜人南下，而是號召野人志願者跟隨自己前往。站在囧諾的角度上，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解決方法嗎？最多也就再加一步「向全大陸發信鴉譴責剝皮家的行徑」罷了。

  

  如果譴責有用，「血色婚禮」根本就不會發生。踐踏了賓客權之後，弗雷家名聲臭大街了，然後呢？他們還是在孿河城收著過路費，泰溫·蘭尼斯特更把奔流城也封給他們家了。

  「我去準備柴火，有不少屍體要燒。」看著囧諾的屍體，托蒙德的臉色很不好看。

  「等等。」劉易叫住了托蒙德，轉而對守夜人問道：「梅麗珊卓在哪？」

  「你是說她的魔法能救活他？」席渥斯爵士如夢初醒般風風火火地跑出了房間。

  過了十幾分鐘，紅袍女祭司才被請過來，滿臉的「心裡沒底」。

  「真奇怪，你對自己從幾個畫面中作出的沒有多少邏輯的推斷堅信不疑，卻對親眼見到的神跡秉持懷疑態度。所以你信奉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你的主，對嗎？」劉易這麼說倒不是為了打擊梅姨，他實在是很好奇。

  見對方沒有分辨，劉易繼續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到很多假象嗎？因為你有太多私慾。你無法分辨哪些畫面是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哪些是你自己對未來的期盼。你說的謊言越多，距離你主就越遠。當你宣稱光之王是唯一真神，並以異教徒的名義處死他人的時候，你就是在逼迫他向其他神明開戰，請問哪個君主會喜歡一個胡亂替自己做決定的追隨者？」

  梅麗珊卓也不回話，只是動作頓了一下，然後開始幹活。幾大段禱詞念過之後，囧諾沒有任何反應，梅姨看了看劉易，面帶愧色地走出房間，其他人跟上。

  劉易走在最後，剛關上門，就聽到了裡面的抽氣聲，於是淡淡道：「他回來了。」

  「什麼？」席渥斯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

  劉易重複道：「我說他回來了。」

  然後席渥斯撥開劉易衝進了房間，聽到聲音的梅麗珊卓也回來了，看了劉易一眼，跟著往房間裡走，剩下一群人站在門外面面相覷。

  幾分鐘後，梅麗珊卓先走出房間，臉上神色古怪，走到劉易身邊的時候對他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走向自己房間，再然後囧諾就出來了。

  「你確定他不是……那些玩意，對吧？」托蒙德拍了拍劉易。

  「相當確定，不然他會自己撞破房門衝出來大殺四方，直到被砍碎。」劉易想起了冰湖上的那群骸骨。

  然後是審判，還活著的三個叛徒將被吊死。

  當艾里沙宣稱野人都是強盜、強姦犯和殺人犯，並對囧諾說「必須在背叛你和背叛守夜人之間做選擇」的時候，劉易又不愛聽了：「艾里沙爵士，麻煩你再背一遍守夜人的誓詞。」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名利。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我是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人類王國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艾里沙爵士微微一笑，好像還覺得挺自豪。

  這段誓詞的台譯版本就不說了，不文不白，為了湊轍口增添不少無意義的華麗辭藻，甚至部分語句的順序也改了，看得人一頭霧水。

  就說國譯，其實也丟了「人類」一詞。

  倒數第二句，「守護人類王國的堅盾」，把「人類」這個定語拿掉，這句話的意思可就變了，劇中囧諾以這句誓言為依據選擇讓野人南下，宣稱「人類王國包括野人」。去掉「人類」之後怎麼解釋？哪個王國包括野人？而且守夜人數千年堅持的中立策略正是出於這句誓言。

  另外「不爭榮寵」的原文是「不贏得名望」，雖然也有「榮耀」的意思，但這裡翻譯成「榮耀」的話，就會跟後文中「將生命和榮耀獻給守夜人」產生衝突——都不爭榮耀了，還拿什麼獻榮耀？所以劉易將之翻譯為「名利」。

  劉易點點頭，然後大聲質問道：「所以，哪個詞提到野人了？」

  這個問題艾里沙答不上來，因為守夜人的誓詞中沒有提到任何一個特定目標。

  眾人鴉雀無聲時，劉易繼續道：「沒錯，他們搶財物，搶女人，殺死反抗者，這不對。守夜人阻止他們南下保護村民，這也沒錯，但是人類之間的問題。現在你們要面臨的是整個維斯特洛人類國度的生存問題，現在還繼續揪著內部爭執不放，是為了給異鬼提供更多可以使用的屍體嗎？最後，聽聽艾里沙爵士對塞外人民的指控，他幾乎歧視這裡的每一個人。」

  最後這一句是絕殺，因為守夜人絕大多數都是囚犯出身，還有少數私生子和吃不起飯的貧民，還有極少數像山姆威爾那樣不受家族待見的貴族子弟，自願跑來加入守夜人普通人就是鳳毛麟角。

  行刑之後，囧諾將司令的斗篷交給艾迪森·托勒特，甚至將長爪也交給他，打算辭去守夜人司令職務。

  誓言被打破了，而且這次背叛讓他心寒。

  「如果你辭去總司令職務，還有誰能讓守夜人跟野人合作？」劉易勸說的出發點可比艾迪森一味強調誓言和需要之類有力多了。

  就在囧諾遲疑的時候，南門崗哨吹響號角，有人來了。

  來的是三傻，隨行的還有美人騎士布蕾妮，還有提利昂的忠實扈從波德瑞克·派恩。

  這是劉易第一次見珊莎·斯塔克，三傻這個外號除了諧音之外，也是網友對她一些愚蠢行為的諷刺。比如初喬弗里犯花痴，喬大帝「第一次」發瘋時被二丫的冰原狼娜梅莉亞咬，連累了她的冰原狼淑女，她毫無邏輯地去恨自己妹妹等等。

  三年的苦難讓年輕人變化頗大，囧諾和三傻互相審視了幾秒鐘之後才擁抱在一起。

  兄妹倆去房間裡敘舊，外面洋蔥騎士則開始追問梅姨史坦尼斯的戰敗過程，可惜沒能成功，被塔斯的布蕾妮插話打斷了。

  午飯時，托蒙德一直盯著布蕾妮看，好像對她頗感興趣。

  就在艾迪森向三傻解釋午飯為何不可口時，一名傳令兵推門進入食堂，拿出一份信件要交給司令。

  「我已經不是司令了。」囧諾是鐵了心的想辭職。

  劉易勸道：「我知道你已經為守夜人付出一次生命了，但為了整個大陸，還請你在解決異鬼之後再辭職。」

  囧諾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信件。

  除了三傻一行之外，沒有其他人來到黑城堡，顯然信件不是由人送過來的。然而看著那一尺來長的紙卷，很難想像維斯特洛慣用的信鴉能送這玩意。

  「至叛徒和私生子瓊恩·雪諾，你允許成千上萬的野人越過長城，已經背叛了你的同胞，背叛了整個北境。臨冬城是我的，野種，來看看吧。我要我的新娘，交出她，我就放過你和你心愛的野人們。否則我就率軍北上，殺光所有受你保護的野人，無論男女老幼。你會看著我活剝了他們，你……」囧諾念到這裡突然停住。

  三傻催促道：「繼續啊。」

  「後面的話都差不多。」囧諾快速將信件卷了起來。

  三傻一把將信件奪過去，找到位置後繼續念道：「你會看著我的士兵們輪姦你妹妹，你會看著我的獵犬啃食你的兄弟，然後我會挖出你的眼睛，把剩下的零件交給獵犬。來看看吧。臨冬城領主，北境守護者拉姆斯·波頓。」

  因為劉易將瑞肯送到了熊島，這封信的挑釁能力一跌到底。

  「叛徒教育出來的兒子果然有很大概率也是叛徒，看來他已經背叛了他的父親，打算背叛整個大陸了。」劉易不屑地笑了笑。

  「那就是我說過的，不奪回臨冬城，我們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三傻把信按在桌上，滿臉鄭重地盯著囧諾。

  劉易發表意見道：「臨冬城或許對於抵抗異鬼來說不重要，但我們不能將背後交給滿懷敵意的人。而且我們需要更多支持，只要波頓還在臨冬城一天，北境就不會支持我們，即便有人想要支持我們也無法行動。拖得越久，願意支持我們的人就越少，幾年之後熊島的瑞肯也不再安全。」

  「瑞肯在熊島？」兄妹倆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呼。

  「可以說是我送過去的。」提供一件載具，把十幾天的路程縮減到三天，劉易覺得可以算是自己的功勞。

  囧諾點點頭，對三傻問道：「他有多少人？」

  三傻答道：「在談論史坦尼斯進攻的時候，我聽他說有五千。」

  囧諾將目光轉向劉易和托蒙德，在他開口之前，劉易搶先道：「那時候有五千，現在卡史塔克和安柏投效過去，估計至少有一萬人。我們也有一萬人，但武器簡陋沒有盔甲，更缺少騎兵，所以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我們有皮甲。」托蒙德瞪著眼睛，滿臉不滿。

  「你們那只能叫皮革護具。」劉易翻了個白眼。

  如果是在網路遊戲里，野人們穿的東西還可以叫皮甲，但現實中只能叫皮衣。

  真正的皮甲是將多層皮革堆疊粘貼製成的，重量和防禦性能都不比板甲低，但成本高昂，工藝複雜，保養困難，還有濃重的異味，所以應用並不廣泛。

  「你需要準備些什麼？」囧諾又問。

  「我會準備幾套巨人用的鐵甲，再叫幾個朋友來助陣，他們能擊潰敵人的陣型，摧毀他們的勇氣。」劉易說完看了三傻一眼，繼續道：「如果你們願意等三個月，曼斯應該能把剩下的八萬人都帶過來，我們就能夠徵召超過三萬人的軍隊了，但我覺得那不利於接下來的合作。」

  第二天，三傻接到一封信之後跑了一趟鼴鼠村，回來之後就召集所有管事的人開會。

  「卡史塔克效忠波頓家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還有別的選擇。」在席渥斯細數可以爭取的北境家族時，三傻說了一句非常天真的話。

  劉易提醒道：「在羅柏進兵君臨打算去救你的時候，瑞卡德·卡史塔克為了泄憤殺死了計劃用來把你換回來的蘭尼斯特幼童，羅柏以違抗軍令的罪名將他處死。然後其他的卡史塔克帶著近半的軍隊離開了戰場，迫使羅柏去請求弗雷家出兵。如果你們還想讓他們效忠，則需要先打消他們的疑慮，只有占據優勢時的寬恕才有說服力。」

  「你知道熊島有多少人嗎？」囧諾轉向「最近」去過熊島的劉易問。

  劉易答道：「大概一千人，但大隊人馬翻越霜雪之牙南麓可不容易，如果你們能爭取到深林堡，可以讓他們先去匯合。托倫方城應該是不成了，所有的陶哈都在波頓家手裡。」

  劇中有個席恩騙開一座小城，導致一城鐵民被剝皮的場景，劉易一度以為那就是深林堡之戰，然而從他最近收集到的情報來看，葛洛佛家是最近才奪回深林堡的，所以被騙開的就是距離臨冬城第二近的托倫方城了。

  至於賽文城的領主，早在老剝皮領「北境守護」的時候就被拉姆斯給剝皮了。

  霍伍德城和白港的曼德勒都可以爭取，另有一些小家族，三傻還帶來一個黑魚布林登·徒利已經組建一支軍隊奪回了奔流城的消息，席渥斯認為那意義重大，能給北境的其他家族帶來信心。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