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城中村

  按照導航指引，我很快抵達了北城路的幸福新村，沒想到那竟是一個城中村。

  遠遠望去，那片密集的建築如同城市的隱秘腹地，仿佛在繁華都市的掩蓋下，藏著未知的混亂與無序。要不是路邊那鏽跡斑斑的鐵皮字寫著「幸福新村」，我可能早就掉頭離開了。

  心裡不禁疑惑，張婷婷可是個大網紅，她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稍作遲疑後，我繼續騎著電瓶車，沿著狹窄蜿蜒的小巷進入了村子。

  這裡的巷子錯綜複雜，仿佛一個迷宮。房屋之間的縫隙狹小，昏暗的燈光下，空氣中瀰漫著混雜的氣味，像是油煙、垃圾與潮濕的霉味交織在一起所形成的怪味。

  剛進去不久，遠遠的看到巷子兩側低矮的房門前或站或坐著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眼神在我經過時突然變得明亮，微微分開的雙腿更是露出了隱約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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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理會她們，挨著門牌號尋找67號的所在。

  費了半個小時的功夫，我終於在一個小小的紅色鐵皮門前停了下來。撇了一眼那藍白色的「67」號，拿出手機撥通了張婷婷的電話。

  「喂，我到了。」

  「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出來開門。」

  過了一會兒，伴隨著吧嗒吧嗒的聲響，「鐺」的一聲驟然響起。我才注意到，鐵皮門上居然開了一個巴掌大的貓眼。

  透過那小小的洞口，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正警惕地盯著我。

  「你是李楊嗎？」

  我抬頭，與那雙眼睛相對，點頭說道：「沒錯，我是李楊。你是張婷婷嗎？」

  那雙眼睛微微眨動，她輕聲回應：「你等著，我給你開門。」

  貓眼的「鐺」聲響起後，門外傳來嘎吱嘎吱的開門聲，鐵皮門緩緩打開。我定睛一瞧，不禁眼前一亮：這女孩身高約有一米九，身穿一襲棕色風衣，髮髻高高盤起，既漂亮又散發著獨特的氣質。

  「把電瓶車推進來吧，放在外面容易被人偷了。」

  「好。」

  我將電瓶車推了進去，才發現裡面是一個小院和一間平房。院子裡拉著許多晾衣繩，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絲襪和制服，以及許多性感的短裙，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停好電瓶車後，她朝我微笑道：「進來吧。」

  我應了一聲隨她進了屋子。

  一進入屋子這才發現裡面被分割成了五六個小房間，那些小房間被隔的嚴嚴實實的，有點像學校電影俱樂部的那些包房，但是隔音沒有那麼好，激揚的音樂以及女孩亢奮的尖叫聲不時透了出來。

  張婷婷道：「這裡面都是大學生，很多跟我一樣都是大三大四的。」

  我微微點點頭：「自食其力，挺好的。」

  張婷婷瞥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隨即領著我到了最裡面的小隔間，而後推開門讓我進去。

  我走進去一瞧，這房間不大約有十五六平左右，整體粉刷成了粉紅色。地上鋪著地毯，靠牆是一張單人床，中央是一張時尚的桌子，一張沙發椅。

  桌子上擺著好幾部手機和一台麥克風，桌面旁放著幾本時尚雜誌和一杯剛泡好的咖啡。

  房間的一角有一個衣櫃，門半開著，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性感衣物，地上則擺著好幾雙造型奇特的高跟鞋。

  我第一次見女主播的房間，心裡還是感到十分新奇。

  她關上門，有些歉意道：「房間有點亂，不好意思，你請坐吧」，說著拿了一個凳子給我。

  我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朝她笑道：「感覺這裡有點像演出舞台的後台啊。」

  「都是演出，說是後台也沒錯。」張婷婷微微一笑，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來了，我也不矯情了。你並非我們學校的，怎麼找到我的呢？我看你的粉絲可有五六十萬呢，想找個能人異士應該很容易，為什麼偏偏找上我？」

  她笑道：「姜沫，你認識吧？」

  「姜沫？當然認識，她是我第一位顧客。」我凝視著她，心中一震，「不會是她向你推薦我的吧？」

  張婷婷微微一笑，嘴角勾起：「就是她。我直播除了跳舞外，還帶一些美妝產品，姜沫從我這裡買了不少東西，我們一來二去便成了好朋友。那天出事之後，她向我推薦了你。她說你不僅業務能力強，為人還很靠譜，不會占女生的便宜。她都脫成那樣了，你居然無動於衷，她還是很欽佩你的。」

  我嘿嘿一笑：「一碼歸一碼，我跟她說了，我是賣藝不賣身的。她想占我的便宜，門都沒有。」

  張婷婷一愕，隨即掩口嬌笑：「你這個人，怎麼，怎麼這麼有意思。」

  我朝她笑道：「好了，咱們說正事吧。你把你的事情說一說，我看看能不能辦，能辦才好說價錢。」

  張婷婷止住笑聲，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你知道，我們做主播的都是靠流量的。有流量才會有品牌和GG商找你。我憑著身材和容貌一步步走到今天實屬不易，但你也應該清楚，觀眾總會有審美疲勞的時候，隨之流量也會下滑。為了應付這種情況，我嘗試走了一波性感路線，一開始效果不錯，只是時間一長效果也開始減弱了。」

  我聽她這麼說，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套著黑絲網襪的小腿，輕聲問道：「你走性感路線，你男友不介意嗎？」

  張婷婷聽到「男友」二字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那是一縷心酸而又驚恐的光。

  一瞬間我詫異極了。

  好似「男友」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比惡鬼還要可怕三分。

  她沉默了一會兒，急促而略顯結結巴巴道：「早，早就分了。」

  「你沒事吧？」我蹙眉瞧著她蒼白的面色問道。

  我沒事兒」，她雖然這麼說，卻似乎感到了一絲壓抑，竟然把風衣脫了下來，瞬間露出了裡面性感的黑色低胸短袖衫，微露著臀部的超短褲和套著吊帶黑絲網襪的大長腿。

  場面撩人

  「我勒個去，你的身材真不賴啊」，我目光灼灼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

  張婷婷抿嘴一笑，起身優雅的轉了一個圈，向我展示了一下她婀娜的體態，最後輕笑道：「還行是吧？」

  「嘖嘖，不是還行是很行啊，不過就是胸有點小，再大一點就好了」，我忍不住打趣道。

  張婷婷蹙眉嬌嗔道：「你這人一張嘴就戳人肺管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收斂笑容道：「咱們還是說說正事吧。」

  「好吧」，張婷婷坐了下來，前傾著身子對我道：「因為流量下滑，所以我就想搞點噱頭，吸引一下眼球。於是在身後布置了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找了幾個人在線上當托，在我直播的時候故意讓書本隨機掉下來，假裝遭遇了靈異事件。」

  我看了看四周，問道：「在這裡嗎？」

  「不在這裡，在我自己的房子裡。這些年我也賺了一些錢，在外環路買了一間七十五平的房子。」

  「我靠，你真牛逼啊！直播這麼賺錢呢！」，我瞪大眼睛道。

  張婷婷苦澀一笑：「其中的辛苦你根本不知道，這行業實在太卷了。那天原本進行的好好的，一切都很順利，觀看的人數不斷上漲，可是到了後來，事情漸漸變的詭異起來，有些書我並沒有設置彈射器，竟然一本本的往下掉。更令人驚恐的是，那天手機上的貓貓裝飾，居然出現了好幾個，而且越來越多，卻看不到人。當時把我嚇的腿都軟了。你知道的，這些裝飾是通過面部識別而加上去的特效，我身邊又沒有人，不知道那些特效給誰戴上了。當時我感到周圍冷森森的，好像有幾個大冰塊站在我的身邊。嚇的我，沒有關上直播，就跑了。但是後來，我得粉絲卻告訴我，我一直直播到了深夜。你說怪不怪？」

  我聽懂了她的意思，朝她道：「你是說你遇到了鬼直播？」

  張婷婷心有餘悸道：「我想應該是的。」

  「從那以後，你有沒有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問道。

  她搖頭道：「沒有，離開那間房子，一切都正常了，你說，我那房子裡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啊？」

  「那得去看看才知道啊」，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朝她道：「今天怕是來不及了，等假期回來吧。畢竟外環有十公里呢，現在路上堵車特別厲害。等我們趕到了恐怕要到午夜了。」

  「那好吧」，張婷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省吃儉用，好不容易買了這麼一套小房，若是真的鬧鬼，怕是賣都賣不掉了，所以全指望你了。」

  「你放心吧，只要是邪祟，我一定幫你清理的乾乾淨淨！」我向她保證道。

  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真能那樣，我給你的酬勞定然是大大的。」

  「那就多謝張老闆了」，我微笑著緩緩起身道，「那就等假期回來再說咯。」

  「嗯，好飯不怕晚，我等你」，她笑著起身道，「我去給你開門。」

  我點了點頭。

  忽然，她的電話響了，她朝我笑道：「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參觀一下我的直播間。」

  「好呀」，我朝她笑道。

  當她拿起電話時，臉色倏然大變，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顫抖，遲遲沒有接通。

  「怎麼了？」我心頭一緊，急忙湊到她身邊，往電話上看去，只見屏幕上顯示著「何南」兩個字。

  張婷婷的面色異常難看，眼中充滿掙扎，仿佛在猶豫是否接聽。

  我瞧著她微微顫抖的雙腿，不禁詫異道：「這是誰啊？怎麼把你嚇成這樣？」

  「我……我前男友。」她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驚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

  「他找你幹什麼？」我皺著眉頭問。

  張婷婷一臉悲憤，咬緊了唇角：「鐵定是來找我要錢的！」

  「你欠他錢？」我更加驚訝，心裡已經隱隱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誰欠他錢！他就是個人渣，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張婷婷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此時，手機鈴聲突然戛然而止，空氣中的緊張感稍微舒緩了一瞬，但隨即，鈴聲再次響起，仿佛是一種無情的追逼。

  張婷婷乾脆將手機調成靜音，雙手捂住了臉，淚水撲簌簌地從她的指縫間落下，肩膀微微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憑什麼找你要錢？」我一頭霧水。

  張婷婷哽咽著，語氣中透著痛苦：「大二上學期，我跟他好上了。熱戀的時候，他讓我拍了很多……那種照片給他。我當時很天真，也沒有多想。可沒過多久，我發現他腳踏好幾條船，去質問他時，他一開始死不承認，後來被我揭穿了，氣急敗壞下竟然對我動手……我當時就跟他分了。」

  她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到了大三，他突然又找上我，可能是看我直播做得不錯，覺得我有錢，就開始找我借錢。我當然不願意，可他用那些照片威脅我，說不給錢就把照片發到網上。我怕得要命，只好給了他一些錢。可是他胃口越來越大，威脅也越來越頻繁，每次不給他錢，他就用那些照片來恐嚇我。」

  「那你怎麼不報警呢？」我壓抑不住怒火，「對這種人渣，根本不用手軟。」

  張婷婷聲音嘶啞，帶著絕望：「他要是真的把那些照片傳到網上，我還怎麼做人啊？他甚至威脅要發給我父母……我怕極了。」

  她說完之後，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拿出香菸點了一支，緩緩的抽著，朝她笑道：「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決他。」

  她猛然看向我，急切道：「怎麼解決？」

  「我自有辦法解決，而且還能讓他一輩子都陷入噩夢之中，只是......」我故意停頓了一下，嘿嘿地笑了起來。

  張婷婷一臉疑惑地瞧著我，眉頭微皺，眼中閃爍著不安，猶豫著問道：「只是什麼？你……你不會讓我跟你睡覺吧？只要你能解決他，我……我願意讓你艹一晚。」

  聽到這話，我頓時被煙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手忙腳亂地朝她擺手，咳嗽間喘著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窘迫和無奈，連帶著臉都微微紅了起來。

  她低下頭，表情尷尬又侷促，似乎自己也意識到話說得太過直接，不好意思地用手捋了捋耳邊的頭髮。

  「我得意思是，你得加錢！你都想哪去了？若是個個都像你這樣，我不僅要搭上我的萬千子孫還要去喝西北風，你們一個個怎麼竟想好事呢？」

  我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張婷婷猛然噗嗤一笑，面色微紅道：「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少來這一套，不信你可以問問姜沫，她夠漂亮，身材夠好了吧，當時她都脫光了，我倆都睡一張床了，愣是沒讓她占到一點便宜，照樣得加錢！」

  我朝她笑道。

  張婷婷抿嘴笑了起來，側歪著腦袋低頭瞧著我：「那要加多少？」

  我想了想道：「起碼得加五千，不過那靈異的事兒到時候看情況另算。」

  張婷婷點頭道：「可以！」

  我笑道：「你先接你前男友的電話，就告訴他你現在沒錢，等到假期結束再給他。到時候聽我安排，保證讓你滿意。」

  張婷婷略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

  「開門去，我該走了！」說完，我伸長脖子朝她那挺翹的大屁股瞄來瞄去。

  張婷婷看見我的舉動，挑眉笑道：「怎麼，受不了了？要不，今晚你別走了，免費讓你跨大馬。」

  我聽後忍俊不禁，笑著擺擺手：「得了吧，我是看你這露腚的短褲挺不錯，想問問你哪兒買的，順便給我女友也買一條。」

  張婷婷聞言一愣，瞬時愕然，隨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揮揮手：「你趕緊滾吧，真受不了你了！」

  我頓時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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