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臥底之敵IRS

  兩年前，青柳彬光調查炸彈犯普拉米亞未果，對方再次刺殺俄羅斯一位高官，之後消聲滅跡。

  事後他返回美國，FBI某位高層給了他一個新任務，讓他去一個組織當臥底。

  那是一個喜歡收集寶石的犯罪組織，襲擊過多個博物館和珠寶展，殺害多名富豪，還對歐洲王室下過手，成員以各種動物為代號。

  青柳彬光花了一年半時間，收集到該組織所有產業的地址、成員信息與犯罪證據。因為他中途還拿到有組織老大簽名的真帳本，國稅局都介入了調查。

  半年前，英格拉姆公國女王打算攜寶石「水晶之母」訪問美國，在她抵達紐約前，FBI決定收網，聯合當地警方一起行動，將這個組織一網打盡。

  組織高層全部被抓，少數逃走的成員是高價雇來的外國殺手，主動報復可能性很低，但青柳彬光依然迎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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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也被國稅局查了。

  國稅局：先生，你在臥底時搶過多少東西、殺過多少人，這些小事先放一邊。我們關心的是，你在此期間逃稅了嗎？

  在美國，除了能用自己名下慈善基金會合法避稅上百億的富豪們，日常「0元購」都得納稅，臥底自然不能倖免。

  青柳彬光能掌握那麼多情報，代表他肯定混到了高層，灰色收入不會是小數目。國稅局發現其他成員都是逃稅大戶，立刻盯上了他。

  同樣臥底的赤井秀一沒經歷過這種事，他是身份暴露後不得不撤離，而且事發地是日本，沒把IRS這個麻煩扯進來。

  在那段時間裡，青柳彬光很忙。

  他一邊接受FBI對臥底的心理輔導、一邊應付IRS稽查人員、一邊在一位魔術師身邊學習。那位魔術師曾被這組織迫害過，為表達對青柳彬光的謝意，他願意教他一些魔術技巧。

  調查花了整整一個月，稽查人員仔細審查青柳彬光所有帳戶，為找現金，還把他安全屋逃生通道的牆壁鑿開。結果發現他不止每筆錢都老實交稅，甚至幫身邊二把手（老大獨子）補過一大筆錢。

  國稅局滿意了，他們跳過這位二把手，起訴組織其他人逃稅，再結合搶劫、一級謀殺等多種罪名，那些人被判了幾十年、無期徒刑或死刑。

  結束審查的青柳彬光重返FBI，但他沒回HRT部隊，高層覺得他調查能力不錯，直接把他調去缺人的紐約分局。

  除了那次日本偶遇，赤井秀一沒正面見過青柳彬光，只看到資料，就這還是詹姆斯開了後門，畢竟青柳是成功回來的臥底，身份檔案的保密級別很高。

  他對他相當感興趣。

  他在那個「動物園」組織的經歷，到底做了什麼才能在一年半內摧毀一個犯罪組織，那個魔術師教了他什麼技巧，以及……

  ——作為大法官的外甥兼養子，以這樣的高官親屬身份，他為什麼會被派去進行危險的臥底任務？

  赤井秀一想了很多，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現在他身上有更重要的任務得處理。

  朱蒂他們還在布朗克斯區，和他一起趕來新案發地的同事跟著進入房間。看到他們，青柳彬光起身，對他們出示他的FBI證件。

  青柳彬光解釋道：「這是一個日本混血女孩，警局內沒有其他懂日語的警員，所以我幫助他們完成筆錄工作。」

  同事抬頭看了看上面的攝像頭，又看了看旁邊啟動中的錄音筆。對語言不通的目擊者，交流過程得全程錄像錄音，以方便其他人複查。

  這時警長也進來了，他一來就聽到了青柳彬光的話，主動說：「沒錯，就是這樣，是我拜託彬光幫忙。他一直是個熱心的小伙子。」

  聽到這話的赤井秀一看了這位警長一眼。

  雖然FBI對不少案件有最高優先調查權，但很多警察對此不滿，覺得他們老是高高在上指手畫腳。除非有上級命令或情況危急必須求助，他們不會交出案子，更別說主動尋求一個探員的幫助。

  青柳彬光在從律所辭職、加入FBI之前，曾在紐約市警察局當過三年騎警，資料上說他當時人緣不錯，看來是真的。

  同事走上前，熱情地伸出右手：「謝謝你的幫助，我是總部探員羅伯特·奧托，這位是我的上司赤井秀一，他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現在案子由我們接手……你是分局的？那會加入這次調查嗎？」

  「我最近在休假，我想局長會派出更有經驗的探員幫助你們。」

  青柳彬光一邊說，一邊和他們分別握過手。

  他沒詢問案件詳情——調查者以外的人隨意打聽總部負責的大案，是比較冒犯的行為——他和女孩交流幾句，以小孩能聽懂的話交代有其他人來幫她，就離開了房間。

  赤井秀一看著他離開，然後將注意力投向年幼的女孩。

  以他的身高，這樣俯視的角度絕對算是居高臨下。

  小女孩也在盯著他。原本被青柳彬光照顧得好好的女孩面對他的目光，身體抖了一下，用力抱住懷裡玩具，接著竟然小聲抽泣起來。

  赤井秀一：「……」

  同事羅伯特·奧托趕緊說：「拜託，赤井，笑一笑——這只是個孩子，又不是犯人！你現在的樣子太兇惡了！」

  平時不是面癱、只是因案件嚴重而陰沉著臉的赤井秀一沉默片刻，對女孩露出一個笑容。

  小女孩卡了一下。

  「嗚嗚…哇啊啊啊……」

  然後，她哭得更大聲了。

  ……

  青柳彬光沒在意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

  由於他的雪佛蘭在上次查案時撞毀，還沒修好，今天來碰面坐的都是地鐵。他坐上工藤有希子的車，和工藤新一一起坐在後排。

  青柳彬光剛一坐下，旁邊的前學生迫不及待地說：「青柳老師，我沒想到你竟然是FBI，還跟我爸媽是朋友。」

  「有希子夫人之前沒和你說嗎？」他奇怪道。

  「沒有。」工藤新一說，表情有點無語，「在你剛剛去做筆錄時她才告訴我，說你跟我爸是在國稅局認識的。」

  半年前，青柳彬光正在被IRS調查；工藤優作出版暗夜男爵系列賺到一大筆版稅，不知是有人歧視還是有人眼紅，遭到舉報說他涉嫌漏稅。

  工藤優作是移民作家，稅務問題比普通公民麻煩，也被國稅局調查很久。

  兩人就是那時認識的，由工藤優作主動搭話——工藤新一當交換生期間被綁架過，事後他向父母說起過青柳彬光，還提到他也喜歡推理小說。

  青柳彬光對主動送上門的向來不會拒絕，他們初次見面就交換了聯繫方式。

  之後半年裡，青柳彬光遇到一些推理謎題，會向工藤優作請教；工藤優作要寫新作品，也會向他收集一些素材。一來二去，兩邊漸漸熟悉起來。

  結束回憶的青柳彬光嘆道：「那些傢伙真的非常、非常煩人……」

  IRS真是一群神奇的存在，龜毛程度堪比正在找臥底叛徒的琴酒……被他們查一個月，比他在動物園待一半年、同時有三個身份都累。

  「青柳老師，你兩年前為什麼會去日本當老師？」工藤新一一連串地問，語速很快：「是有什麼案子要調查嗎？之後你還去了俄羅斯，應該不是單純為旅遊吧，那裡有什麼……」

  「小新！」工藤有希子趕緊打斷他，「不要隨便打聽別人的工作內容！」

  她訓完兒子，又對青柳彬光道歉：「抱歉，他對案件一直很有興趣，我之前沒告訴他認識你就是因為這個，他有時好奇心太重了。」

  「沒關係，有好奇心是人之常情。」青柳彬光溫和地說。

  工藤有希子嘆了口氣，看著遠處昏黃的天色說：「唉，本來想請你去一家餐廳，現在預約好的時間都過了……只能明天了，明天我們參觀完音樂學院再去那裡。」

  車朝前開去，很快穿過警察廣場1號前的街道。在開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停在一棟大樓前。

  這裡是青柳彬光被調來紐約分局後租的公寓。

  在下車前，青柳彬光對工藤有希子說：「我的車再過幾天才能修好，明天還得麻煩你了，有希子夫人。」

  「沒事。到時候我來接你。」工藤有希子說。

  工藤新一正在觀察周圍，他注意到車窗外有隻體型不大的鷹從天空飛速掠過，停在公寓四層的窗外。

  「那是什麼鷹啊……」

  距離太遠，工藤新一看不清楚，但他確定那絕對不是白頭海雕。

  在他的身後，青柳彬光關上車門。

  ……

  青柳彬光進入公寓。

  他照例和一樓的房東太太先打招呼，然後來到四樓。

  他動作很輕地打開走廊上的窗，一隻體型不大的鷹飛進來，停在他的肩上。就在他掏鑰匙開門時，隔壁鄰居家的門忽然開了，一個頭髮亂糟糟的金髮少年探出頭，打著哈欠，把一些廢棄紙箱丟在門口。

  接著他看到了剛回來的青柳彬光。

  兩人對了個眼神，少年默默縮回腦袋，青柳彬光也進入屋內。(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