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暴怒：我有一個朋友，我想讓他失業
宴會廳。
舞台上，木偶表演家天野翔一操縱著巨大的木偶，木偶如人類演員般彎腰對賓客致謝，為完美表演劃上一個句號。
舞台下，人群發出熱烈掌聲，室內燈光再次亮起，眾人頭頂的巨大吊燈閃爍出璀璨的光，不少人低聲討論著這場新奇的演出。
有人意猶未盡，也有人完全沒在意這場表演。
負責在宴會現場近距離盯著議員的江藤大藏悄悄走到牆角處，見周圍人沒注意，再次按了按耳機。
對面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看向大廳里站在另一個方向的同事，很想走過去詢問對方那裡情況如何，但想到自己的任務，只能留在原地。
半小時前，諸伏前輩失聯了。
不止他，負責盯著樓下出入口的兩位前輩，同樣失聯了。
在公安的任務里，同事短暫失聯這種事，其實時常發生。
比如突然遇到可疑的人，需要進行跟蹤；或潛入房間搜查時有人進來，得躲起來……這種時候，他們都會暫時切斷聯絡，同事們也會繼續等待，不會隨便過去。
江藤大藏知道自己此刻最該好好待在宴會廳，繼續盯著議員。
但可能是因為入職不久、第一次遇到突發情況，他始終有些心神不安。
前輩那裡……真的不要緊嗎？
年輕公安的目光投向偌大的宴會廳，目光從賓客身上掃過，重新落在目標吞口重彥和他身後不遠處的攝像頭上。
不久前深陷醜聞的議員先生在中場休息時慘遭記者圍攻，現在那些媒體暫時偃旗息鼓，他得到喘息的機會，一邊擦著汗，一邊緩步走到宴會廳中央。
他的頭頂上方，宴會廳里那盞最大的水晶吊燈，閃閃發光。
……
宴會廳的另一個角落，結束採訪的水無怜奈回到電視台同事身邊。
她的工作暫時結束，負責操作攝像機的同事們還在忙碌，畢竟在木偶劇後是選手們的才藝表演，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
其中一位工作人員見水無怜奈回來，和她搭話：「水無，你認為第一場比賽里，哪位選手能得分最高？」
水無怜奈略一思索：「嗯，我個人認為壽華蓮小姐表現最好，她剛才的容貌、儀態、氣度簡直像一位女王。」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對方笑了，他看著水無怜奈的面容，忽然補充道：「其實水無你也很漂亮，如果能參加比賽，絕對不會輸給她們。」
水無怜奈一怔，然後失笑：「謝謝誇獎，不過，我對這類比賽可沒興趣……」
他們隨意聊著，這時她的眼角餘光掃到某個背對著他們、擺弄相機的同事，她忍不住問道：「你在做什麼？」
那個跟他們一起來的同事轉過身，抬起下巴對某個方向示意了一下，露出神秘的笑容。
水無怜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在不遠處的人群里，最近人氣頗高的音樂製作人樽見直哉正在和別人交流，她認出那是最近拿下大獎的女作家南條實果。
而在更遠一點的地方，知名汽車集團董事長枡山憲三也在和他的秘書說著什麼。
「我前不久聽到消息，他們兩個在秘密交往。」同事嘿嘿一笑，舉起相機，「希望過會兒黑下去時，他們發生點什麼。」
真是……
水無怜奈看著這個喜歡追逐流量和八卦的同事，悄悄嘆了口氣，移開視線。
……
青柳彬光回到宴會廳。
「你在這待著，也可以去桌邊吃點東西，我先回評委席那裡。」他對身後的工藤新一低聲道。
臉上化著妝、腦袋上頂著假髮的工藤新一乖巧應道：「我知道了。」
他目送青柳彬光大步離開，抬起手輕輕碰了碰臉頰。以前老媽化妝時他沒在意，現在才發現化妝是這麼神奇的能力——青柳先生只在他眼角、眉毛、鼻樑、嘴唇邊塗了塗，他就像整容那樣，完全變成了另一張臉。
這張臉被拍到無所謂，不用刻意避開攝像頭，不過他不能去找博士他們說話，他的聲音還是工藤新一的聲音。
不知道灰原怎麼樣，是不是已經躲好了……說實話，要不是她實在討厭FBI外加不想暴露身份，她更該讓青柳先生幫忙化妝，否則光憑一頂帽子，很難遮蓋住那副混血的像貌……
工藤新一胡思亂想著，一隻手冷不丁地從後面伸來，拍在他的肩膀上。
「？！！」
他身體一激靈，猛地回頭，瞪大的雙眼對上了一頂棒球帽下的混血面容。
「……灰原？」工藤新一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你怎麼在這裡？」
宮野志保打量著工藤新一現在的臉，同樣有些懵。
她進入宴會廳後憑藉衣服和帽子找人，在這傢伙回頭時，看到這張陌生的臉，她差點以為找錯了，直到對方發出屬於工藤新一的聲音。
「你的臉……」她一頓，很快明白過來，「化妝？」
工藤新一得意道：「很神奇吧。」
變小前會化妝的宮野志保沒那麼驚訝，只是說了一句：「技術不錯。」
工藤新一聽到青柳彬光被誇，先是開心地笑了笑，又很快反應過來，重複那個問題：「你怎麼回來了？詢問配方我一個人就行。」
之前在電梯口，他打算回來找青柳彬光幫忙，宮野志保不想去，他就問她要不要先在其他房間躲躲、在比賽結束後混在賓客里離開，她同意了。
現在是怎麼回事？
工藤新一注意到不遠處的媒體和攝像頭，有些擔心，更多是疑惑，因為他知道這個逃離組織的前成員不是魯莽的人。
她回來，絕對有什麼重要理由。
宮野志保站在貼近牆壁的地方，嘴唇緊緊抿著，她的目光在大廳內掃過，時不時在那些穿著長裙的女服務員身上停留。
「……有個人給我的感覺很特殊。」她低聲道，「所以我想回來確認一下。」
工藤新一不明所以。
不過他很理解這種有時候必須去做什麼的感覺，他想了想，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假髮，遞給宮野志保。
他們站立的位置較偏，周圍人在關注舞台，沒人在意他們的舉動。
「這個給你。」他說，「雖然長相暫時改變不了，但你可以先變一下髮型，有些人認人會先看頭髮。」
在他變小前，經常和青柳彬光郵件往來，某次他詢問關於狙擊手的問題，青柳先生告訴他，世界上存在某些人，他們打人不看臉，看髮型。
「我有一個朋友，我懷疑他是臉盲。」青柳彬光在郵件里感慨，「他能靠一根掉落的頭髮認出人，也能用著最精準的狙擊鏡，認錯一個相貌不同、只是留有相同髮型的人。」
當時工藤新一就特別疑惑這種狙擊手為什麼可以上崗，又擔心會不會某天打錯人。
他那時也是這麼說的：「你那個朋友可能不太適合這個工作。」
「不，他很適合。」青柳彬光笑著說，「不過，我會努力讓他滾蛋的。」
宮野志保接過假髮。
這是女性選美比賽，休息室里的備用假髮大多是女款，長度偏長，很適合蓋住自己這頭微卷的短髮。
「……謝謝。」
她輕聲道謝。
她戴上假髮，蓋上帽子，很快周圍再次黑下來。第二場才藝評選開始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