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重八家的傻兒子> 第142章 死馬當活馬醫!大膽朱橘救大哥!搶救回來了?!

第142章 死馬當活馬醫!大膽朱橘救大哥!搶救回來了?!

  第142章 死馬當活馬醫!大膽朱橘救大哥!搶救回來了?!

  「知道百會穴在哪吧?」

  朱橘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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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有一個任務,把銀針插入大哥的百會穴。」

  「把血放出來,就算成功!」

  「你們誰來?」

  三個郎中聽到這話,這回倒是不猶豫了。

  「我來吧,我會扎!」

  「我來,我手不抖!」

  「……」

  你一言我一語,這仨竟是爭搶了起來!

  道理也很簡單,剛才是風險遠大於收益,所以大家都躊躇不前,怕出意外。

  而現在是收益遠大於風險,只要一針下去,就有爵位!

  哪怕只是個小小的男爵,亦或是到省府、縣衙當個醫官,那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都是天大的造化了啊!

  倆老頭為了爭奪這個機會,此刻都是紅了眼,搶的異常激烈!

  「吵什麼!」

  朱元璋不悅道,

  「剛才叫你們上都不肯上,現在倒是搶起來了!」

  「你兩個老骨頭都滾蛋吧!就你了!」

  他指了指中年郎中,吩咐鑾儀衛將兩個老頭趕了出來。

  「看來,郎中也不一定就是越老越吃香。」

  馬秀英笑道,

  「這倆老頭行醫了大半輩子,還不如我們小橘子呢!」

  眾人聞言,皆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庸醫就是庸醫,再老也是庸醫!

  「行,看你剛才扎的也還挺準的,就是膽子小了點。」

  朱橘頷首道,

  「當郎中的,膽子一定要大!畏手畏腳的,把自己信心也磨滅了,更把患者和患者家屬的信心磨滅了!」

  「你要像我一樣,啥也不懂都咔咔一頓猛干!這不就成功了?」

  「快上手!」

  一番話語,聽得中年郎中眼神逐漸堅定。

  「好,多謝王爺教誨!」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銀針捏了起來。

  「太子殿下,麻煩把頭靠向我。」

  朱標閉著眼睛,在朱橘的幫助下,脖子被靠枕墊高,腦袋自然下垂在了郎中的腿邊。

  只見那郎中在朱標的腦袋上摸索了一陣,須臾間便找到了一個小凹洞。

  「找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銀針對準了朱標的百會穴,道,

  「太子殿下,咳嗽兩聲。」

  朱標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聽話。、

  「咳咳!咳咳!」

  唰!

  正咳嗽之際,銀針已然刺入了百會之中,中年郎中沒有猶豫,才剛扎入半寸多,便將其提起。

  一小串血珠被帶了出來。

  「嘶……」

  朱標略一皺眉,轉而又舒展開來,道,

  「好清涼啊。」

  「我感覺……腦袋裡的氣一下子就泄了不少,大夫,你繼續,再多扎幾針……」

  「快……」

  他此刻竟是有幾分上癮。

  和剛才腦子要炸了的感覺相比,現在這種感覺……簡直是太爽了!

  朱橘哈哈一笑。

  「再給他兩針,不要扎多了,多了反而傷身。」

  他吩咐了一聲,轉而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得意的道,

  「嘿嘿,怎麼樣,我這三板斧可以吧?」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媽的!

  蹦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邀功請賞,好好裝一下逼了!

  可把我牛逼壞了,叉會兒腰!

  聽到這話,眾人皆笑,房內原本壓抑的氣氛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的狐狸尾巴又翹起來了。」

  馬秀英笑了起來,道,

  「不過,這次允許你翹一下,要是沒有你,標兒就真的危險了。」

  「你說吧,想要什麼獎賞!這回難得你爹鬆口,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她看著朱橘,目中滿是驕傲之色。

  看看,這就是咱兒子!

  關鍵時刻,他就是行啊!

  「嗐,要啥獎賞啊,大哥對我這麼好,救他本來就是我這個當弟弟的人應該做的。」

  朱橘卻是擺了擺手,昂首道,

  「無需獎賞!大哥活過來,我就很開心了!」

  朱元璋聽到這話,不禁有些訝然。

  「你小子……成熟了啊!」

  他稱讚道,

  「好!就該是這樣!你們是親兄弟,互幫互助那是應該的!」

  「臭小子到底還是有良心的,是咱的種,哈哈!」

  朱橘短短几句話,聽得朱元璋老懷大慰。

  他所想看到的,不就是這樣兄友弟恭,互相幫扶的場景麼?

  朱標和朱橘,可以是說達到了他心目中理想的模樣!有這樣的兄弟關係在,將來哪怕是他死了,大明也依舊會穩穩噹噹!

  「呼——」

  「真舒服多了……」

  一通針刺過後,朱標晃了晃腦袋,嘴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朝著朱橘拱了拱手,笑道:

  「小弟,謝謝你了……」

  同時,他還朝著朱元璋和馬秀英,以及常氏等人拱手致歉道: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常氏聽到這話,此刻再也崩不住心中的情緒,撲進朱標懷裡大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

  朱標輕聲安慰道,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莫要哭了……」

  朱橘聞言,卻是神色一肅。

  「可不是沒事了,大哥,你只不過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而已,事實上,你的身體狀況依舊不容樂觀。」

  他正色道,

  「你這是積勞成疾,導致的急性心臟疾病,這種病一旦發過一次,將來就有可能再度復發,甚至是頻繁複發!」

  「所以,你接下來一定要把身體養好,絕對不能再讓自己過度勞累,可不能再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再有一次,我這三板斧可能就不靈了!」

  要是這個時代有硝酸甘油,或許還能多一份保障。

  可他又不是化學專業的,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怎麼製備啊!

  朱元璋聽到這番警告,也是趕忙道:

  「對,對!」

  「是咱的錯!把太多的重擔都壓到了你身上!」

  「此後咱不會再讓你處理政務了!你先好好歇息,把身體養好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朱標聞言,卻是有些遲疑。

  「可是……這樣的話,爹你就很累了啊。」

  他低聲道,

  「那麼多政務,你一個人根本就處理不過來的。」

  「更別說,不光是政務上的事兒,還有軍務,還有各種決策……以及正在籌備的科舉。」

  「這些事兒,真不能沒人幫你分擔。」

  他之所以那麼拼命,其實完全只是想著幫老爹分擔而已。

  事實上,縱然他已經分擔了一半,老爹一天也就只能睡兩個半時辰,由此可見治國之難!

  要是所有事務全壓給老爹,那他都不用睡覺了!

  「這不用你操心了。」

  馬秀英肅然道,

  「你爹自然會想辦法的,大明還不至於缺了你個太子就不能轉了。」

  「小橘子說得對,眼下你最要緊的事務就是把身體養好,身體養好之後,就給我抓緊時間生孩子,我和你爹都等著抱孫子!」

  「後代,才是大明最重要的!你身為嫡長子,最該重視的就是這個事情,而不是其他!不要捨本逐末!你倆成婚也不少日子了,我看常丫頭的肚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不是丫頭的問題,而是你太過於勞累!」

  朱標:「……」

  常氏臉色一紅,低下了頭。

  「是啊,大哥,你生個侄兒給我玩玩唄!」

  朱橘咧嘴笑道,

  「我在宮裡也無聊的很啊!到時候有了侄兒,我一定天天帶他玩兒!」

  朱標撇了撇嘴。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就算有了,我也不放心交給你帶,到時候養出個小神棍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笑。

  這一場病情,也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化解。

  ……

  是日,未時。

  原本是要上午啟程返回應天,因為朱標突發急病,最後也是推遲到了下午。

  龍輦之下,朱元璋望著前來送行的滿城百姓,神色也是有些感慨。

  「今天這一場,不是演戲吧?」

  他輕聲道,

  「老百姓們,是真心實意來給咱送行的吧?」

  馬秀英點了點頭。

  「那肯定。」

  「今天沒人安排他們,他們聽說你要走了,都是自發前來送行,好些人上午就開始等著了。」

  「由此可見,老百姓都是很實在的,只要你真心對他們好,他們絕對會愛戴你!」

  「孟子的話,得到了驗證,君之視民如手足;則民視君如腹心啊……」

  朱元璋微微頷首。

  「好吧,其實咱認同孟軻的話,咱只是不喜歡孟軻那高高在上,說教君王的語氣。」

  他輕哼一聲,轉而負手吩咐道,

  「毛驤,你叫鄉親們都回去吧。」

  「安排人告訴他們,咱給他們的承諾,全都會兌現的!叫他們都放心!」

  毛驤應聲而去。

  片刻後,他又折返回來,拱手道:

  「啟稟陛下,百姓們都不肯走,要等陛下的龍輦先行,他們才肯散去。」

  「此外,楊憲大人也打算留在鳳陽,他說想要把這邊的案子查清楚再回應天。」

  朱元璋眉頭一挑。

  「他倒是不遺餘力……」

  老朱撫了撫須,思忖了一番後,方才道,

  「你告訴他,這邊的事兒不急,讓鑾儀衛先調查著。」

  「讓他先回京,咱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他去做。」

  眼下朱標病倒了,他手下正缺人用呢!

  按理說,這個時候用李善長應該是最妥當的,但他現在就是不想用這些淮西舊人,反而看重和信任楊憲這樣的政治新星!

  「是。」

  毛驤轉身而去。

  朱元璋對著遠處的百姓們又凝望了一會兒,方才笑著收回目光,揮手道:

  「走,妹子。」

  「咱們登車回宮。」

  ……

  數日後。

  紫禁城,東宮內。

  幾個太醫站在床前,一個個皆是眉頭緊皺。

  「太子殿下這個病情,明顯是心脈受損,我認為應該以強心為主,其他的暫且不管。」

  「這我不同意,治病講究一個平衡,心弱就強心,這是治標不治本!太子殿下看上去是心脈受損,可實際上,根源在於長久熬夜辛勞,以至於肝腎精虧!我認為,應該先補肝腎之精!」

  「我也同意這個觀點,目前最重要的是補益,而非是治療,補肝腎的同時,心自然也就強了。」

  「可是……我看太子殿下的脈象,好像更主要的問題是脾虛啊!脾乃後天之本,你們沒看醫書上說麼!內里之疾,首要強脾!我認為……」

  「……」

  太醫們你一句我一句,開著研討會,聽得朱元璋頭都大了。


  「不就一個病麼!怎麼會有這麼多屁話!」

  老朱惱道,

  「討論了半天,到底出結果了沒有?」

  「從回來的路上,你們就不敢下手,只敢扎針,到現在還在這裡絮叨!」

  「咱看,你們和那鳳陽的土郎中,也沒什麼區別!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咱看你們連臭皮匠都不如!」

  他是真氣惱了!

  急急忙忙從應天召了太醫與車隊中途匯合,結果太醫來了,又不敢貿然下手,只能開點小方,下點小針,幫助朱標穩定病情,搞得朱元璋心情就很煩躁。

  結果到了皇宮,這一幫人還是這副德行!

  還不如朱橘果斷呢!

  「這……陛下,不是微臣等不敢下手,而是太子殿下的病情確實複雜啊!」

  「是啊陛下,太子殿下五臟皆虛,若是貿然下手,強了這個,又克損到了那個,可就不妙了,微臣以為,還是要以溫和之藥,慢慢平補為宜。」

  「嗯,是得慢慢補。」

  眾太醫此刻給出了統一的意見——慢慢平補。

  「那需要多久?」

  朱元璋神色稍稍緩和,道,

  「咱不想看到太子病懨懨的,咱要他快點好起來!」

  拋開對朱標的父子感情不說,他還是大明的唯一指定繼承人呢!

  要是一直病懨懨的模樣不恢復,那大明該怎麼辦?

  原本朱元璋認為皇權的傳承是穩穩噹噹的,讓人安心的……可現在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無疑是讓他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說不準。」

  太醫陳林略一遲疑,拱手道,

  「虛損之病,或許需要長期調理才行。」

  「可能一兩年,或者三五年……」

  朱元璋:「!!!」

  「三五年?你要咱標兒跟個藥罐子似的,天天嗑藥啊!」

  他慍怒道,

  「庸醫!比土郎中還廢物的庸醫!你還是太醫院的頭兒呢,就這點水平?人家民間都有藥到病除的良醫呢!」

  「養你們這群廢物,真是浪費了咱的俸祿!全都給老子滾蛋!老子還不如去民間找人!」

  眾太醫:「!!!」

  噗通一聲,眾太醫皆跪伏在地,神色一片惶恐。

  「咱大明太醫的醫術確實垃圾。」

  一旁的朱橘直言不諱的道,

  「或者說,自宋以後就沒出過什麼名醫,都是稀里糊塗的治病,到了咱大明,那更是垃圾中的垃圾,爹啊,你都沒好好重視醫療系統的建設。」

  「我認為,大明需要建立一個培養醫護的體系,此外,醫生這個職業具有很強的專業性,絕對不能父死子繼,那樣只會把人治死!」

  曾經他還看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叫劉文泰的太醫,把憲宗皇帝治死之後,竟然又把繼任的孝宗皇帝又給治死了!

  他的太醫之位怎麼來的?就是從他爹那繼承來的!簡直是兒戲中的兒戲。

  大明皇帝對於醫生不重視的程度,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朱元璋被朱橘這一頓說教,臉色也是一黑。

  一眾太醫低著頭,雖然神色難看,卻也不敢反駁這個暴脾氣的吳王朱橘。

  「你現在跟咱說這個沒用!」

  老朱不悅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你大哥的病治好!」

  「就算是要建設一個所謂的體系,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良醫培養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朱橘攤了攤手。

  「那沒辦法,要麼你等我師父回來,他醫術還可以,還能配合祝由術。」

  他道,

  「所以,他還要多久才能到?」

  朱元璋眉頭一挑。

  「說起來也是,倒是把彭玄這個老牛鼻子給忘了,他治療疑難雜症確實還可以。」

  「行,行,咱馬上再下聖旨,催他回來!你在這兒先照顧一下你大哥!」


  說罷,老朱便匆匆離去,只剩下朱橘和一眾跪伏在地的太醫。

  「你們這幫傢伙,一個挑大樑的都沒有!」

  朱橘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太醫,罵道,

  「讓你們當太醫,不是來享受官祿來的,平日裡醫書肯定沒怎麼研讀,關鍵時刻才掏不出方案來!」

  「要是張仲景、孫思邈在這,會束手無策嗎?」

  「幾百上千年過去了,沒有青出於藍勝於藍也就罷了,竟然還退步了!」

  「回去把《傷寒雜病論》、《金匱要略》、《千金方》都抄寫十遍!咱以後會對你們進行考核!誰要是不通過,直接收拾東西滾蛋!」

  老朱不重視醫療體系,那就讓他來整頓!

  這幫傢伙要是不給他們上點壓力,將來大哥的兒子朱雄英,還有老娘的病,就又都沒得治了!

  「是,是……」

  「遵命……」

  太醫們戰戰兢兢,只覺得此時的朱橘比皇帝陛下還要更可怕幾分!

  正此時,床榻上躺著的朱標已是悠悠醒轉。

  「小橘子,你也別罵他們……」

  朱標有氣無力的道,

  『我的情況,我自己心裡也清楚,養一養就好了,沒事兒的。』

  朱橘翻了個白眼。

  「沒事個屁!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一直跟你說要保養身體,沒事兒跟我打打拳,你就是不聽!」

  他沒好氣的道,

  「現在好了,一朝病倒,那麼多事情更沒人處理了!」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坐到了朱標的身邊。

  「你們這幫廢柴,剛才不是說弄點補肝補腎的東西來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朱橘朝著一眾太醫喝令道,

  「我不要湯藥,我要藥膳!你們自己去研究,用藥食同源的藥物做幾道可口的滋補藥膳出來!」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研究不出來,別怪咱殺人!」

  這幫傢伙,就跟算盤子一樣,不撥不動!

  給他們加上死亡的威脅,那肯定是絞盡腦汁的去想法子!

  畢竟事實證明,很多偉大的發明創造,都是在九族的壓力下搞出來的。

  「是,是!」

  眾太醫皆是身形哆嗦,連連稱是,退了出去。

  「你太激進了……」

  「他們水平有限,也當體諒。」

  朱標無奈一笑,懇切道,

  「說到多出來的政務,這也正是我發愁的地方……思來想去,也沒個信得過的人可以擔此重任。」

  「小橘子,也就只有你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去幫幫爹,好嗎?」

  「不然他會很累的,萬一爹要是也病倒了,那咱大明可真就要出問題了。」

  朱橘一愣,而後連連搖頭。

  「我?我啥也不會啊!」

  他連聲道,

  「我去了只會添亂,惹老爹生氣,根本干不好差事。」

  「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就是一條鹹魚。」

  叫他處理政務?

  開什麼玩笑!那些奏疏又不是沒看過,幾眼看下來就頭暈目眩了,上面那些文縐縐的話更是讀都讀不明白!

  在朱橘這,料理政務和坐牢沒什麼兩樣。

  「那是你不夠認真。」

  朱標正色道,

  「我弟朱橘,有賢王之姿!」

  「爹先前跟我也說過,想把你培養起來,將來作為我的副手,我們兄弟倆在朝中一起處理政務。」

  「這樣不但能夠提升效率,還能將權力牢牢握在手中!以你的秉性,完全壓得住那幫文臣武將,咱們兄弟齊心合力,再加上其他弟弟在外戍邊,何愁國家不興盛?」

  「所以啊,小橘子……你得學啊!只要你認真學,那絕對是手到擒來!大哥相信你!」

  朱橘:「???」

  這是要把自己培養成大明常務副皇帝的節奏?!


  「大哥,我沒興趣啊!」

  朱橘神色有些為難,道,

  「我的想法就是修仙求道,將來搞個長生久視,逍遙人間。」

  「國家大事,我不想插手……」

  朱標聞言,卻是輕嘆一聲。

  「本來也沒想讓你這麼早就插手,只是現在我這情況……唉!」

  「罷了罷了,我也不強求你……我再想想別的法子。」

  話雖如此,但朱標卻是愁眉苦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看得朱橘呲牙咧嘴。

  「大哥,你別這麼發愁,對於病情不利啊……」

  朱標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那沒辦法,我就這個性格,改不了。」

  「除非你答應幫忙,我才能心安理得的養病,否則,我就會一直想下去,一直發愁下去……」

  他說著說著,眉頭更加緊鎖了,看上去簡直比山河破碎的杜甫還要更加的憂國憂民……

  「其實吧,不用我出手,我說一個人,你一定滿意,而且……我猜老爹也會去找這位高人幫忙。」

  朱橘忽的微微一笑,道,

  「你猜,是誰?」

  朱標眉頭一挑。

  ……

  是夜,坤寧宮。

  一摞文書擺在書桌上,書桌的兩頭,坐著一男一女倆人。

  唰唰。

  唰唰。

  倆人此刻皆是全神貫注的批閱著奏疏,雙方之間沒有絲毫交流,像是兩台無情的機器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

  「哈——」

  馬秀英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道,

  「這一摞好了,你待會兒自己看看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我可以去睡覺了吧?」

  朱元璋微微抬眼,指了指旁邊的一摞文書。

  「還有這一摞呢……」

  馬秀英臉色一黑。

  「還有這麼多?你想累死老娘啊!」

  她不滿道,

  「不幹了!打死也不幹了!」

  「你自己定的規矩,後宮不得干政,我這已經是壞規矩了!」

  「我可不想擔罵名!走了……」

  說罷,馬秀英便要起身離開。

  「誒誒誒,你小聲點,生怕別人聽不見啊。」

  朱元璋趕忙拉住了馬秀英的手,低聲道,

  「咱這本來就是關起門來的事兒,別被人聽了去……」

  說著,他還有點心虛的瞧了門口一眼,見一道人影都沒有,方才安心。

  奴婢內侍們,早就已經被打發到院子外去了,沒有吩咐都不准靠近。

  這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皇帝竟然讓皇后幫忙料理政務,那他的臉可就丟完了!

  「幹嘛?敢做還不敢認啊。」

  馬秀英雙手抱胸,不悅道,

  「不是我說你啊重八,你對權力太過於迷戀了,真就一點也不肯放給大臣啊?」

  「要是設置一個丞相,你也不至於這麼累啊!說得難聽一點,標兒之所以病倒了,還不是因為你把他當做牛馬來使喚嘛!這孩子心眼又實,交給他的任務永遠都嫌完成的不夠好。」

  朱元璋眉頭一豎。

  「你這話說的,咱是貪戀權力嗎?咱是不放心他們!」

  老朱沒好氣的道,

  「要是有一個能讓咱放心的人,咱自然也樂意放權。」

  「可就眼下的情況,你叫咱提拔誰?淮西那幫人的醜態你也看到了,要是提拔了李善長、胡惟庸他們,保不齊他們就會包庇所謂的『自家兄弟』,到時候鬧出比鳳陽更大的慘案來!」

  「其他人,你叫咱提拔誰?」

  馬秀英撇了撇嘴。

  「你之前不是說要提拔楊憲麼?怎麼,他不堪大用?」

  啪嗒!


  朱元璋甩出一本奏章,沒好氣的道:

  「看看吧!」

  馬秀英隨手翻開,只瞧了兩眼,便凝住了神。

  「劉伯溫他又提告老還鄉的事兒啊……」

  她喃喃道。

  「是啊!咱今天挺不爽的,這個節骨眼上來跟咱提這件事情,這不是誠心要給咱添堵嘛!」

  朱元璋一臉不爽的道,

  「他這個人,說聰明也聰明,有運籌帷幄的能耐,可要說蠢,那也的確是蠢的可以!」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咱今天就把叫了過來,狠狠地訓了他一頓!」

  「一天到晚想著歸隱,那當初乾脆不要出山好了!現在大明正是用人之際,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想著江山社稷,只想著自己回家養老呢?」

  馬秀英默然不語,好一會兒方才開口道:

  「那後來呢?被你這一頓訓,他應該是回心轉意了吧?」

  朱元璋哼哼兩聲。

  「他敢不回心轉意?咱心裡不想讓他告老,他就是回到了家裡,也過不安生日子!」

  老朱昂首道,

  「這天下,咱是主宰,咱要誰幹嘛,誰就得幹嘛!不容置疑!」

  「後來,他給咱謝了罪,咱才饒了他,便也就聊起了宰輔人選的事兒,標兒一病,咱就是不想選,也只能選了。」

  「你猜,劉伯溫推薦誰?」

  馬秀英摸了摸下巴。

  「以他謹慎的性格,應該是推薦李善長吧。」

  朱元璋咧嘴一笑。

  「對,他推薦的是李善長,但咱可不想選李善長這頭老狐狸,就讓他另外選人。」

  他道,

  「咱還提了楊憲,這可是他的門生,結果你猜劉伯溫怎麼評價楊憲的?」

  馬秀英翻了個白眼。

  「你要說就說,不說就不說,擱這兒說書呢!」

  「我沒閒工夫跟你猜這猜那的!快說!」

  被這一頓懟,朱元璋倒也不惱,只是嘿嘿笑道:

  「出乎咱的意料!劉伯溫對楊憲的評價很差!說這個人氣量狹小,好勇鬥狠!雖然有幾分才能,卻遠遠沒有宰相的氣宇!若是用了他,必然會出事!」

  「咱當時就納悶了,說這楊憲不是你門生來著麼?你怎麼如此惡評自己的門生?誰料劉伯溫卻來勁了,當場跟咱說明他跟楊憲沒有任何關係,那架勢,好像不是師生,而是寇讎一般!」

  「你說奇不奇怪?當初,還是他把楊憲推薦上來的,如今卻上杆子劃清界限,咱估摸著,他倆之間肯定是發生什麼矛盾了。」

  馬秀英聞言,略一思忖之後卻是搖了搖頭。

  「我倒是覺得,以劉伯溫的人品,應該不至於因為私人恩怨攻擊楊憲,可能是他真的看到楊憲暴露出不好的一面了吧。」

  她分析道,

  「楊憲這個人,我也說不上來……他讓我莫名的想到一句詩詞——汝本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有點這種感覺吧,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冤枉他了,畢竟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一切還是要以事實說話。」

  馬秀英的第六感向來很準,但她卻從來不以第六感直接評判一個人。

  這便是她賢的地方。

  「得志猖狂?這也不算是什麼毛病吧。」

  朱元璋頷首道,

  「年輕人嘛,總歸是年少輕狂的,咱倒是覺得,這種展露出來的少年得志,比老謀深算,不顯山不露水的老狐狸要好多了。」

  「起碼,咱能輕易的就看清他的狀態和行為。」

  聽得出來,他對於楊憲的觀感還是不錯的,並沒有因為劉伯溫的惡評,就對楊憲失去信任,反而還從那番惡評之中得出了楊憲更好駕馭的結論來。

  「那你就用他唄。」

  馬秀英撇嘴道,

  「我現在只要讓別人來處理這一堆該死的政務,至於是誰,我可無所謂。」

  朱元璋:「……」

  「你就不能對咱的江山社稷上心一點?」


  老朱惱道,

  「這是咱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

  馬秀英站起身來,走到朱元璋身後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

  「有你在,這天下亂不了,穩得很!」

  「我先去睡了,剩下那一堆你自己處理……還有,明天再有這種來路不明的文書,我直接叫翠竹拒收了哈!」

  說罷,她便轉身進了裡屋,只剩下朱元璋瞪起一雙牛眼。

  看著那一摞奏疏,即便是精力旺盛的老朱也是撓起了頭皮,一臉鬱悶……

  「要不,就試試看吧?」

  「哎!試試就試試,咱的眼光,應該不會錯!」

  ……

  次日。

  吳王所,西廂之內。

  朱橘跪在蒲團之上,將一紙文疏點燃,嘴裡默念著:

  「大神保佑,弟子祈願大哥朱標早日康復啊……」

  「北斗九皇賜福星君保佑,願朱標災厄消散,永亨利貞……」

  他念叨了一陣,文疏也燃燒的差不多了,灰燼飄散在了空中。

  作為道門弟子,這種祈禳屬於是基本功,只要是道行修為足夠,或多或少都能起到一點增益的效果。

  他現在還是小卡拉米,效果不敢保證,要是換作師父彭玄前來登壇拜斗,那增益絕對顯著!

  為朱標祈福完畢,朱橘方才站起身來,踩起了禹步,開始了今日的修持。

  去了一趟鳳陽,功課都落下了好多。

  現如今,那股子新鮮勁兒已經過去了,功課無非就是那麼幾樣,翻來覆去也沒什麼變化,這便讓他起了幾分怠惰,無論是拜斗還是練功都不像之前那麼勤快。

  《道德經》上說——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小不足以為道!

  他也自嘲,自己可能就是老子口中的中士吧。

  良久。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股子煙香味兒飄散,朱橘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從西廂里走了出來。

  「殿下。」

  劍琪走了上來,笑道,

  「有人給您送禮物來了。」

  「您瞧——」

  她朝著身後一指,只見幾個內侍正在往院子裡搬箱子。

  「哦?誰能給我送禮?還這麼大幾個箱子?」

  朱橘卻是有些疑惑,快步走了上去,隨手將大箱子打開。

  啪嗒。

  箱子打開,裡頭是一卷卷畫軸,每一卷畫軸上,都綁著粉色的絲帶。

  朱橘隨手打開一副畫卷,便見一個狼頭人身的威武神像映入眼帘。

  「奎木狼啊!」

  他恍然大悟,欣賞了一番後,嘖嘖道,

  「畫得真細膩,不愧是我妙雲老婆。」

  「這線條,這色彩……嘖嘖,沒得挑!」

  放下手中這張奎木狼,朱橘又興致勃勃的打開第二張。

  這回,則是一條瀟灑的蛟龍形象。

  「角木蛟……」

  「亢金龍,嘿,這個亢金龍帥啊!」

  「好,好,畫的真好!」

  朱橘一張張瞧了過去,越看越愛不釋手。

  要說愛好,他別的沒有,就這點愛好,可謂是被徐妙雲拿捏的死死的。

  「這都是妙雲小姐畫的?她的手可真巧。」

  劍琪湊上來看了兩眼,亦是拍手稱讚道,

  「畫這麼多神像,應該需要耗費許多精力吧?她真是有心呀……」

  「看來,妙雲小姐是真心愛慕殿下呢,嘻嘻。」

  朱橘平日裡較為隨和,故而劍琪也敢大著膽子,跟主子開兩句玩笑。

  「那是自然,也不看我是誰?哈哈……」

  朱橘咧嘴笑道,

  「好了好了,你把畫都收起來,去掛到西廂里去……哦不,我待會兒親自去掛。」


  「你現在去幫我置辦點東西……」

  ……

  應天,徐府。

  徐妙雲手裡握著畫筆,在宣紙上心不在焉的畫著,寥寥幾筆就已經畫出一個男子的輪廓來,但下一秒,她又將紙張扯去,扔進了廢紙簍里。

  唰唰。

  唰唰。

  就這麼百無聊賴的畫著,也不知道廢了多少張紙。

  吱呀!

  房門打開,徐輝祖跑進來道:

  「姐姐,吃晚飯了!」

  徐妙雲哦了一聲,卻依舊是托著下巴,在畫板上寫寫畫畫。

  「唉,我看到你真是相思成疾了。」

  徐輝祖一臉無奈的道,

  「這不才一天沒見麼!怎麼感覺你魂都丟了?」

  徐妙雲抿了抿嘴。

  「你說他今天會來嗎?」

  「要是今天不來,那明天會來嗎?上次說好了,回了應天就來登門拜訪的,這不是已經回應天了麼?」

  徐輝祖:「……」

  「姐啊,我那智慧聰敏的姐姐哪裡去了?」

  他苦笑道,

  「姐夫他也才剛剛回宮啊!肯定有很多事情要料理,再說了,太子殿下生了病,他作為弟弟肯定也是要看顧一番的呀。」

  「就算是要跑出來,也沒那麼快的。你稍微等幾天,最多三五天,他肯定來找你!」

  徐妙雲聽到這番話,方才轉過頭來。

  「真的?」

  「三五天?三天還是五天?你給我個准信。」

  徐輝祖:「???」

  「大姐,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也是真服了你了,要不我現在出門去找個算卦先生來給你瞧瞧?只要你不怕被人笑話,我馬上就去幫你找來,行不?」

  對於這個墜入愛河的姐姐,徐輝祖也是徹底無語了。

  也就是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戀愛腦』這個詞兒,不然他一定狠狠的給老姐打上這個標籤!

  「哎!算了,先吃飯吧。」

  徐妙雲也知道自己有點神經過頭了,旋即便是站起了身來。

  「快點快點,就等你了,我都餓死了!」

  徐輝祖催促了兩句,率先出了房門。

  徐妙雲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臉龐,正欲出閨房,卻見徐輝祖去而復返,臉上帶著燦爛笑容。

  「姐!你不用發相思病了!」

  「姐夫他來了,正在前廳和爹說話呢!」

  徐妙雲;「?!」

  「你等等,我……我先畫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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