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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朱標硬頂朱元璋!不許抓六弟,不許亂殺人!

  第117章 朱標硬頂朱元璋!不許抓六弟,不許亂殺人!

  李善長:「?!」

  胡惟庸:「?!」

  他們著實沒想到,皇帝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吳王殿下不是最受寵的皇子嗎?

  看來,陛下這回是真發了狠了!

  兩人震驚之餘,一顆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吳王殿下打入天牢,這也從側面反應了……陛下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善罷甘休!

  「陛下,此非吳王殿下之罪啊!」

  胡惟庸跪伏在地,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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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錯萬錯,都是他們幾個孽障的過錯!是他們為非作歹,仗勢欺人!吳王殿下那是仗義出手,好好教訓了他們一番!」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吳王殿下,若非他出手制止,這幾個混帳東西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亂子來!」

  「請陛下勿要遷怒於吳王殿下哇!」

  李善長亦是連忙道:

  「胡惟庸所言甚是!陛下,吳王殿下無罪,有罪的是這幾個不成器的逆子,他們才是真的該死!」

  「我……我回去就把他亂棍打死!!」

  說著,他還咬著牙踹了李祺一腳!

  要說他們情願這樣嗎?

  開什麼玩笑呢!兒子被搞成這樣慘樣,都恨不得把朱橘吃了!

  可沒辦法,皇帝說出這番話來,他們就必須給朱橘求情!

  唯有如此,此事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皇子在天牢里待著出不來了,那他們的兒子也就只能去死了。

  「好了好了!」

  朱元璋連連擺手,皺眉道,

  「善長,你也是真不心疼你兒子,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去踢他作甚?」

  「來人,去傳兩個太醫來。」

  殿中內侍應聲而去。

  「陛下!」

  李善長聞言,不禁老淚縱橫,叩首道,

  「逆子闖下大禍,陛下卻降下如此恩典,這讓罪臣……無地自容啊!」

  胡惟庸亦是跟著連連磕頭。

  「別一口一口罪臣的了,起來吧。」

  朱元璋上前將李善長扶起,嘆道,

  「李祺這孩子,當初咱是十分看好的,長相英俊,學識也還過得去。」


  「可這才過去多久,他從哪裡沾染了那些惡習?逛青樓、喝花酒,這是正經世家子弟該做的事情嗎?」

  「要咱說,他有今日之劫難,你這個當爹的難辭其咎!」

  李善長低著頭,神情苦澀。

  「陛下……教訓的是。」

  他懊悔道,

  「是微臣太過於放縱了,才釀成大禍。」

  「還有賤內,對他無比溺愛,言聽計從,這才結交了幾個狐朋狗友,沾染上了各種惡習。」

  「臣,難辭其咎!」

  這,倒是真話。

  要不是自己平日裡忙於政務,疏於管教,李祺也不會從一個翩翩少年變成紈絝子弟。

  「狐朋狗友,說的就是你兒子吧,胡惟庸。」

  朱元璋看向胡惟庸,不咸不淡的道,

  「你兒子胡鵬也不學好,終日無所事事,提樓遛鳥,脾氣也差,這莫不是像你?」

  「咱聽說,你前幾天在中書省,把左丞楊憲都給打了,有這回事嗎?」

  胡惟庸:「!!!」

  他剛剛才站起來沒多久,聽到這一問,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

  「陛下,罪臣,罪臣當時是一時衝動,才,才……」

  他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胡惟庸根本沒想到朱元璋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導致他心裡完全沒有絲毫準備!

  「一時衝動,就可以毆打長官嗎?」

  朱元璋冷聲道,

  「一個參知政事,就敢毆打中書左丞。」

  「這要是讓你當上了丞相,你不得把咱都給打了,啊?」

  砰砰砰!

  砰砰砰!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

  「罪臣自知犯下大錯,請陛下責罰!」

  他心肝皆顫,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行了,起來吧。」

  朱元璋冷哼道,

  「念在你也為咱立下過不少功勞,這件事情,咱就幫你壓下去了。」

  「但是,你這個脾氣得好好改改!當爹的都這樣,兒子能好到哪裡去?作為父親,你得以身作則!」

  「懂嗎?」

  胡惟庸聞言,心神才稍稍放鬆。

  「謝陛下隆恩!謝陛下恩典!」


  「微臣回去一定好好讀書,好好修身!」

  咚咚咚!

  他又連續磕了好幾個頭,這才站起身來,神色之中,還帶著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

  陛下真的那麼好,完全不追究?

  這反倒是讓他的心裡有點不踏實了。

  「陛下,那犬子的罪責?」

  胡惟庸試探性的問道。

  朱元璋瞥了地上一動不動的胡鵬一眼,淡然道:

  「其實,李祺和胡鵬雖然舉止不端,但說到底,也稱不上是罪無可恕。」

  「再加上,正如你們說的那樣,吳王已經教訓過了,咱也就不再追究了。」

  「真正令咱感到心驚的,是那個陸賢。」

  胡惟庸和李善長聞言,相視一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一個小小的勛貴之子,連品級都沒有,竟然就能夠調動巡檢司的巡捕,甚至連應天衛的千戶都來為他馳援,幾百個兵丁將一座青樓團團包圍!」

  朱元璋不咸不淡的道,

  「沒想到,咱是真的沒想到,這個陸賢竟然這麼厲害,恍惚間,咱都以為他是皇帝了。」

  胡惟庸神色一凜。

  「陛下,這個陸賢,乃是陸仲亨之子。」

  他拱手開口道,

  「原先也沒聽犬子與他有所來往,這次不知怎麼的,竟是混到了一起。」

  「陸仲亨征南之戰回來,如今主管著巡檢司,在應天有不少官兵都是他的舊部,或許是因此,陸賢才能讓應天衛的千戶都俯首稱臣,聽從他的使喚。」

  「微臣以為,這不僅僅是陸仲亨教子不嚴、御下不嚴,而是整個軍隊體系出了問題!」

  「士兵,非軍令和虎符不得調動!若是像這樣靠關係就能隨意調兵,那大明不全亂了套了?這樣的歪風邪氣,必須制止!」

  朱元璋雙目微眯。

  「那麼你覺得該怎麼辦?繼續說下去。」

  胡惟庸點了點頭,繼續道:

  「首先,應該對大明所有軍隊進行整治,不光是應天的軍隊,還有各省的駐軍,乃至徐達大將軍的北征大軍,都要進行整肅!最要強調的,就是軍紀問題!未有軍令,擅動者當斬!」

  「其次,應該殺雞儆猴,列數陸仲亨父子之罪!而後將他們斬首示眾,以警醒世人!要讓所有人知道,大明對於私自調兵是絕不容忍的!」

  「微臣想,若是能做到這兩點,歪風邪氣一定能夠被遏止,哪怕是有人還想仗著軍職私自調兵,下面的士兵也絕對不會聽從,反而會將他綁起來,送到軍法處去!」


  一番話語,聽得李善長有些瞠目結舌。

  這個胡惟庸,可真夠狠的啊!這是把陸仲亨往死里踩了!

  「嗯,說的甚好,合咱的心意。」

  朱元璋撫了撫須,輕嘆道,

  「不過,陸仲亨畢竟有些戰功,咱年初的時候才剛剛犒賞過他。」

  「這一下子要把他父子都殺了,咱於心不忍吶!」

  胡惟庸聽到這話,卻是搖了搖頭。

  「陛下此言差矣,微臣知道陛下念舊情,但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顧忌舊情的。」

  他肅然道,

  「若不將陸仲亨父子就地正法,那麼別人就會覺得私自調兵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樣一來,歪風邪氣不但無法得到遏止,反而會愈發滋長!」

  「所以,陸仲亨父子必須死!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陛下不可心慈手軟!」

  朱元璋聞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胡惟庸連聲道:

  「陛下,那陸仲亨在軍中多有不法之事,平日裡也有頗多劣跡,只是底下隱瞞,陛下不知道罷了。」

  「他日大朝會,微臣定要參那陸仲亨一本,列數他的罪跡,讓大臣們都看看,他是死有餘辜!」

  看著胡惟庸這一心為國,慷慨激昂的模樣,朱元璋終於是抬起了眼皮。

  「是麼?」

  「善長,你看呢?」

  李善長心中暗嘆一聲,自知躲不過去,只得拱手道:

  「微臣與胡惟庸的看法一致,陸仲亨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微臣也願與胡惟庸一起,在朝會上彈劾一番,讓大家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見兩人都表了態,朱元璋方才點了點頭。

  「唉,看來咱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啊。」

  他感慨道,

  「坐在這皇宮裡,真像是坐在巨籠之中,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

  「就比如說這事兒吧,咱的消息還沒有你們的靈通,真是太失敗了!」

  「若是那陸仲亨真是作惡多端,那咱也定然不會再心慈手軟。」

  李善長和胡惟庸兩人相視一眼,默然不語。

  正此時,兩道聲音傳來。

  「微臣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兩個太醫拎著藥箱,邁入了華蓋殿內,朝著朱元璋行禮。


  「免禮,你們兩個,跟著李大人和胡大人回家去,給兩位世子治傷。」

  朱元璋吩咐道,

  「不要在乎藥材,皇宮裡的藥材你們隨便用,當務之急,是要把他們的身體恢復過來!」

  「聽到沒有?」

  兩位太醫點頭稱是,胡惟庸和李善長亦是千恩萬謝,叩首不已。

  「好了,時候不早了,幾個小子闖禍,惹得咱們這幫老的都不得安寧。」

  朱元璋伸了個懶腰,吩咐道,

  「回去踏踏實實補一個回籠覺。」

  「咱也還要再去歇息會兒,嗬——」

  饒是老朱體質異於常人,此刻也都有點疲倦。

  這四更天都過了一半了!

  「謝陛下隆恩,叨擾陛下了。」

  胡惟庸再度行禮,恭聲道,

  「微臣還想再說一句,吳王殿下確實無罪,還請陛下將其從天牢放出,否則,我們心中不安吶!」

  朱元璋站起身來,卻是擺了擺手。

  「你們的心意,咱知道了。」

  「不過,對於這個小子,咱本就想要好好管教一番,趁這一次,就讓他好好漲漲記性吧!」

  「回去吧。」

  說罷,他便轉身進了後殿。

  兩個太醫已是和內侍一起,將李祺和胡鵬給抬了起來。

  「惟庸啊,你今天的表現,真是讓我大感意外啊。」

  李善長看著胡惟庸,神色有些複雜,

  「陸仲亨好歹也是咱們淮西自己人,撇清關係不保全他也就罷了,何必要自告奮勇的上去當那把刀呢?」

  「你這樣做,我們以後怎麼面對淮西的弟兄啊?」

  胡惟庸聞言,卻是嗤笑一聲。

  「恩師,難道這把刀,是我們不想當就能不當的嗎?」

  他道,

  「您以為,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來,咱們靠著這樣賣賣慘,陛下就放過我們了?」

  「咱們的這位朱皇帝,哪是那麼好打發的?」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壓低了不少。

  好在兩人已經出了大殿,四周空曠,並不會被監視監聽。

  「話是這麼說,但我……」

  「哎!」

  李善長蹙著眉頭,一臉的難受。


  「恩師,咱們要忍,忍常人所不能忍,將來才能成氣候。」

  胡惟庸握緊了拳頭,沉聲道,

  「縱觀歷朝歷代,皇帝不是一定鬥不過!只要方法得當,咱們照樣可以反制!」

  「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總有咱們揚眉吐氣的一天!」

  這一刻,他的野望展露無遺!

  李善長呆呆的看著胡惟庸,良久,方才感嘆道:

  「惟庸啊,原本我只把你當做我的後輩,還覺得你的才能不夠。」

  「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你的能耐,恐怕十倍於我啊!」

  「好,我聽你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

  咚咚!

  「陛下呢?」

  「陛下在哪?」

  朱標一腳踏入了華蓋殿,神色有些焦急,上下搜尋著。

  可朱元璋的人影卻絲毫不見。

  「太子殿下,小聲點!陛下在偏殿休息。」

  一個奴婢跑了上來,壓低聲音道,

  「陛下會見完李大人和胡大人,才剛剛睡下不到半個時辰。」

  「今夜他太累了,您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情,還是等陛下睡醒再說吧。」

  朱標臉色一變。

  「那不行!等爹睡醒,黃花菜都涼了!」

  「事情緊急,我也只能闖宮了,你閃開!」

  話音未落,他已是推開內侍,快步走入了偏殿之內。

  哼——呼——

  哼——呼——

  呼嚕聲震天響,朱元璋睡得正香。

  「爹,爹!」

  「醒醒!醒一醒!」

  朱標扯著嗓子喊了好幾聲,可朱元璋卻是紋絲不動,鼾聲依舊。

  見根本叫不動老爹,朱標咬了咬牙,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朱元璋的屁股上,大吼道:

  「爹,醒醒!」

  砰!

  床榻上的朱元璋突然間猛地暴起,一個掃堂腿將朱標踹翻在地!

  「娘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還讓不讓老子好好睡覺了!!給老子去死!!」

  一聲怒吼傳來,朱元璋從榻上騰起,隨手抄起枕頭就往朱標頭上砸!


  「爹,別砸了,別砸了!」

  「是我,我是標兒啊!」

  朱標摔了個狗啃泥,狼狽的地上爬了起來,大聲呼喊道。

  看到來人是自己的親兒子,朱元璋方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可他的臉色依舊是無比的難看。

  「這個鬧完那個鬧,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老朱指著朱標怒喝道,

  「你給咱說!到底要幹什麼!」

  「如果不是真正緊急的事情,你就準備屁股開花吧!這麼多年都沒揍你了,咱看你也是真的皮癢了!」

  朱標後撤了兩步,側著身子道:

  「爹,事情我都聽說了!」

  「你把六弟打進了天牢里,還要處死巡檢司和應天衛的數百個兵丁,是麼!」

  朱元璋眉頭一挑。

  「現在什麼時辰?」

  他忽的問道。

  「卯時末。」朱標應道。

  「咱丑時才下的決定,你卯時就知道了?」

  老朱驚道,

  「你倒是神通廣大啊!告訴咱,你為什麼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從下命令到現在,才不到兩個時辰。

  朱標得到消息的速度,令他都有點震驚了。

  「我身為東宮太子,知道這些很奇怪嗎?這宮裡宮外的事,我都了如指掌!」

  朱標倒是毫不心虛,反而是一臉硬氣的道,

  「這個先不要提了!爹,你不能意氣用事,趕緊把六弟放出來,那天牢不是關皇子的地方!那裡的環境太惡劣了,六弟會受不了的!」

  「你真要關他,也應該把他關到宗人府去,這才符合規矩!」

  朱元璋臉色一黑。

  「規矩?咱是皇帝!咱說的話就是規矩!」

  他不耐煩的道,

  「你少到咱這裡來放屁!咱說要給他關在天牢里,那就一定要給他關在天牢,誰說話都不好使!」

  「滾滾滾!現在趕緊給老子滾!要不然老子真抽你!」

  跑來把他叫醒,就為了這麼點破事?

  老朱心裡的火更大了,此刻恨不得把朱標這個傢伙都關進天牢里去!

  「我不滾!」

  朱標昂首道,

  「六弟的事情,我會一直煩你的,你要是不把他放出來,我就天天說!」


  「還有一件事,爹要把那些巡捕和應天衛全部處死,這樣不妥!我覺得這樣懲處實在是太重了!」

  朱元璋正要穿鞋,聽到這話,氣得直接把手裡的鞋甩向朱標!

  「你覺得不妥?你算老幾!」

  老朱氣惱道,

  「咱是皇帝,咱說要處死,那就得處死!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三道四了?」

  「想掌握生殺大權,等哪天老子死了,你當上皇帝了再說吧!

  「現在,趕緊給老子滾蛋,咱不想再說第三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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