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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老爺,公子的襠部怎麼在流血啊!

  第115章 老爺,公子的襠部怎麼在流血啊!

  「回老爺,公子他還沒有回家。」

  管家如實稟報導。

  李善長眉頭一皺,一股粗氣從鼻孔里噴了出來。

  「這個混帳!天天不學好,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鬼混!」

  他罵道,

  

  「你去門口等著!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再不好好管教,以後李家的家業遲早敗在他的手裡!」

  本來心情就不佳,兒子還偏偏不爭氣。

  掙下來這份基業,要是沒兩代就凋亡,那他嘔心瀝血圖個啥?

  「恩師息怒,息怒……」

  胡惟庸趕忙出言勸慰道,

  「今天是端陽節,估計是他們幾個小的喝酒喝多了,我兒胡鵬也跟著呢。」

  「其實您也犯不著大動肝火,先前陛下不是說,要與您結個親家嘛!」

  「李祺嘛,別的不行,當個駙馬,榮華富貴定然是享受不盡的,咱們這些當爹的沒必要焦慮,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李善長抬眼瞥了胡惟庸一眼。

  「你倒是豁達。」

  他輕哼道,

  「駙馬?駙馬有什麼好當的,沒出息的人才去當駙馬,這種外戚是最沒有前途的!」

  「不過,正如你所說,榮華富貴還是可以確保的……哎!罷了,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或許天生就是這條命吧!」

  駙馬是外戚裡面最沒有政治地位的存在。

  基本上當了駙馬,就和朝廷大權無關了,但對於能力不足的人而言,這卻是一個肥差。

  「人各有志,強求不來的。」

  胡惟庸笑道,

  「我其實想的很開!人生短短几十年,有能耐就去闖出一片天,沒能耐就老老實實趴著!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對於胡鵬,我從來不管他!我只專注我自己!」

  李善長微微頷首。

  「惟庸,你是有上進心的,能力也夠。以後,我說不定還要仰仗你呢……」

  他沉聲道,

  「我老了,哪怕真的坐上了左丞相的位置,用不了幾年也得告老還鄉。」

  「不過,在我走之前,我一定會盡力扶你一把,讓你坐上那個位置!」

  唰!

  聽到這番承諾,胡惟庸猛地起身,納頭就拜!


  「恩師在上,請受惟庸一拜!」

  「若真有那一日,惟庸定唯恩師馬首是瞻,一切政務,咸決於恩師!」

  李善長撫須一笑,樂呵呵的將胡惟庸扶起。

  兒子不爭氣,那就只能指望門生。

  對於胡惟庸,他還是很看好的,有野心有手腕,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兩人此刻心情都好轉了一些,正欲再喝兩杯,卻聽那管家慌張喊叫道:

  「老爺,老爺!」

  「不好了!」

  「公子他,公子他……」

  李善長略一側目,皺眉呵斥道:

  「慌張什麼?那個混帳回來了?」

  「叫他現在就滾來見我!」

  然而,聽到這話的管家卻是連連搖頭,顫聲道:

  「老爺,公子他……身受重傷,是被人扔到家門口的!」

  「您快去看看吧!」

  李善長;「?!」

  胡惟庸:「?!」

  李府門口。

  「你們這些天殺的,把我兒打成這樣!」

  「老娘,老娘跟你們拼了!」

  李善長和胡惟庸急忙趕到門口,便見夫人趙氏如同潑婦一般,朝著門外的男人大吼大嚷,拳打腳踢。

  然而,面對趙氏的撒潑打滾,鑾儀衛眾人卻是面無表情,轉身便要離開。

  看著躺在台階上渾身都是血跡,昏死過去的李祺,李善長心神一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祺兒?祺兒!」

  他三步並做兩步奔到李祺身邊,顫聲道,

  「這是怎麼了這是?這……這究竟是怎麼了這是?」

  「祺兒,誰把你打成這樣啊!」

  一時間,李善長人都有些眩暈了。

  好端端的一個兒子,出門的時候還瀟灑自如,活蹦亂跳的。

  這才過了半天時間,怎麼會變成這副慘樣?!

  雖然口口聲聲說要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但在心裡,他其實還是溺愛這個寶貝兒子的啊!

  「站住!」

  胡惟庸從府里奔了出來,喝令道,

  「汝等是什麼人!竟然在應天行兇作亂!」

  「全都給我站住,統統不許動!」


  對李善長的兒子下這麼重的手,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李善長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朝著府內吼道:

  「把他們全都給我攔住!」

  噔噔噔!

  府內的家丁僕役魚貫而出,雖然手無寸鐵,但人馬還是夠的,一下子竄出來二十來個人,將鑾儀衛們圍了起來。

  「胡大人也在啊。」

  那鑾儀衛總旗見這陣仗,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朝著身旁手下吩咐道,

  「那正好,不用我們再跑一趟了。」

  「把胡鵬也弄下來吧。」

  兩個鑾儀衛得令,麻溜的從馬車上抬下一個人來,將其擺到了李祺的身邊。

  同樣是鼻青臉腫,渾身溢血,被打的不像人樣了。

  李祺和胡鵬排在一起,不像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倒像是剛從死牢里放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塊好肉!

  胡惟庸:「!!!」

  「鵬……鵬兒!」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睚眥欲裂!

  「吾乃鑾儀衛總旗王標,奉吳王殿下之命,將此二人扔回!」

  王標拍了拍手,昂首道,

  「李大人,胡大人,兩位公子闖下大禍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哼!」

  說罷,他便轉身上馬。

  其餘幾個鑾儀衛亦是上了馬車,直接無視了一眾李府家丁僕役,揚長而去。

  「善長,不能放他們走!」

  趙氏尖叫道,

  「不能放過這些罪魁禍首啊!攔下他們,把他們全都攔下!」

  然而,此時的李善長一聽『鑾儀衛』三個字,已是臉色大變,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這幫人,可是皇帝的親衛!

  「李善長!你……」

  「閉嘴!」李善長回頭狠狠颳了趙氏一眼,咬牙道,「那是陛下親衛,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脖子上的腦袋!」

  趙氏瞳孔一縮,顯然是被嚇到了。

  可轉瞬間,她的神色又變得無比悲憤。

  「陛下……陛下也不能胡亂打人啊!皇帝也不能這樣做啊!還有王法嗎?啊啊啊……」

  「我的祺兒,我可憐的祺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李善長,你跟了個什麼皇……」


  啪!

  李善長猛地上前,一巴掌甩在了趙氏的臉上!

  「你再敢胡說八道,老夫這就把你休了!」

  老李頭這也是真急了!

  趙氏那句話要是說出了口,被皇帝知道的話……那真是全家都得跟著完蛋了!

  「你們這群混帳還愣著幹什麼?」

  李善長用暴力制住了趙氏,旋即猛地看向眾家奴,怒吼道,

  「還不趕緊把他們兩個抬進去!」

  「把陳老爺子給喊起來,快點!」

  家僕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上前,手忙腳亂的抬起了李祺和胡鵬。

  「這……公子這襠部怎麼在流血啊!」

  「胡公子的手好像斷了啊,這!他們下手也太重了吧!」

  「快,快抬進去,別耽誤了治療!」

  「……」

  一時間,李府上下不寧,雞飛狗跳!

  然而,和陸府相比,李善長這邊還算是好的。

  「你們要幹什麼!」

  「這裡是陸府,陸大人的府邸,你們怎敢私闖……」

  「啊!」

  陸府的家丁被一腳踹飛,鑾儀衛蠻橫的衝進了宅子裡!

  「全部控制起來,一個都不許跑了!」

  「去!把陸仲亨抓住!」

  士兵們迅速湧入府內,將每個廂房都給踹開,不管裡頭的人是在熟睡還是在幹嘛,全都給套上繩索,粗暴的拽了出來!

  「救命啊!救命啊!」

  「家裡進賊了,來人吶!家裡進強盜了!」

  女眷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而北廂之內,幾個鑾儀衛士兵竟是被打了出來!

  「放肆!!!」

  「爾等是何人,敢在我這撒野!」

  只見一個魁梧漢子手持長刀,一腳踹在了鑾儀衛士兵身上!

  他披頭散髮,宛若一個魔王!

  不得不說,到底是一員猛將,哪怕是在睡夢中驚醒,也能第一時間找到武器反擊!

  「陸將軍!」

  董大光冷冷的看著陸仲亨,喝令道,

  「陛下有令,將陸仲亨父子捉拿下獄!」

  「我奉勸你不要再掙扎了,你現在傷的人越多,到時候判罪也就更重!」


  「束手就擒,對你有益無害!」

  陸仲亨一掀頭髮,雙目死死盯住了董大光!

  「老子犯了什麼罪!憑什麼抓老子!」

  他大怒道,

  「有話給我當場說清楚,縱然是要死,我也絕不做一個糊塗鬼!」

  「——去你娘的!」

  說話間,他又將一個撲上來的鑾儀衛踹倒在地!

  若不是心中有所顧忌,早就已經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了!

  「令公子在應天私自調動兵馬,傷了當今吳王殿下!」

  董大光冷聲道,

  「你身為軍人,應該知道私自調兵是什麼罪名吧!」

  「立刻放下武器!」

  陸仲亨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調動兵馬?不可能啊!」

  「那個混帳小子哪來的權力調動兵馬?」

  「你搞錯了吧!這絕對是有人誣陷啊!我要見陛下,我現在就要去見陛下!」

  他嘴裡不斷辯解著,可董大光卻已經沒有了耐心。

  「陛下,你會見到的。」

  「到時候,你自然可以和陛下去解釋,但現在——」

  「全部給我上,把他拿下!」

  十數個鑾儀衛一擁而上,而此時的陸仲亨陷入了巨大的驚駭之中,竟是一時沒有防備,被撲倒在地,捆了個嚴嚴實實。

  「帶走!」

  董大光下令道,

  「陛下有令,陸仲亨父子打入死牢,其家眷打入應天府衙監牢!」

  一聲令下,偌大的陸府被剿了個乾乾淨淨!

  ……

  是夜丑時,李府燈火通明。

  「陳老太爺,怎麼樣了?」

  李善長看到老頭子從屋裡走了出來,趕忙上前詢問,

  「他們傷的重嗎?」

  胡惟庸亦是湊了上來,神色緊張。

  這陳老太爺,乃是李善長養在家中的一位老郎中,郎中這種職業,越老經驗越豐富,所以說是越老越吃香。他原本已是要安享晚年了,因早年李善長對他有過救命之恩,這才在府上居住。

  他的醫術,應天聞名,比起太醫院裡的一眾太醫來,那都是不遑多讓的!

  陳老太爺神色略有幾分嚴肅,沉聲道:


  「傷勢很重。」

  「胡公子還稍稍好些,雖然被打的遍體鱗傷,但好在沒有致命的傷害,只要肯花重金用金瘡藥,休養個一兩年,還是能恢復過來的。」

  「大概能恢復個八成吧!下手的人太狠,有些地方很難恢復如初。」

  聽到這話,胡惟庸眉頭稍稍舒展了幾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幾寸。

  「那李祺呢!」

  李善長的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攙著陳老太爺的手急忙道,

  「他傷的更重?!」

  陳老太爺點了點頭,嘆道:

  「對方下手很黑!公子的傷勢,其他地方和胡公子差不多,唯獨有一處,他的會陰受到了貫穿傷,應該是被人用利劍直接刺穿了!」

  「又拖了那麼久才醫治,血都流幹了,丸兒也少了一枚,只留下半枚破碎的還在裡頭,這縱然是神仙來了,也難以救回啊……」

  「更糟糕的是,剩下這些要是不摘除的話,絕對會迅速化膿,到時候可能會危急生命!所以……」

  「眼下只有將公子的下體盡數清理乾淨,敷上藥膏,這才能堪堪保命……只是這樣的話,要是想要傳宗接代,恐怕就……」

  李善長;「……」

  他聽著聽著,兩眼一黑,身子往後一倒,竟是昏了過去!

  「恩師,恩師!」

  胡惟庸眼疾手快扶住了李善長,忙道,

  「恩師,你要挺住啊!」

  「你現在的決定,關乎李祺的生死啊!不能倒下啊!」

  他死命的掐著李善長的人中,一頓呼喊,總算是把李善長給喊了回來。

  「我,我……」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李善長悲痛欲絕,顫聲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胡惟庸長嘆一聲。

  「已經讓所有門客出動去打聽消息了,這種大事,應該很快就能打聽到眉目……」

  「事已至此,只能先把眼前的生死關過去。」

  他還算冷靜,朝著陳老太爺吩咐道,

  「恩師現在心亂如麻,還是我來做主吧!反正橫豎都無法生育了,當務之急是先把公子的命保住,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這個決定,必須下!


  「好,事不宜遲,我馬上下手。」

  陳老太爺也很乾脆,轉身進了屋內。

  須臾間,悽厲的慘叫聲從屋內傳來,聽得李善長和胡惟庸皆是揪心不已。

  「我的兒啊!」

  「天殺的,天殺的!李善長,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兒子你都護不住啊!」

  趙氏在一旁鬼哭狼嚎,精神都要崩潰了!

  噠噠。

  正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老爺,有消息了。」

  府上門客劉志跑了進來,面色凝重道,

  「三位公子,這回的確是闖下大禍了!」

  李善長此刻目光有些渙散,只剩下胡惟庸還算冷靜,趕忙問詢道:

  「三位公子……還有一個是誰?」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清楚!」

  李善長的眼睛也是瞟了過來,直勾勾的盯著劉志。

  「還有一個是陸仲亨之子陸賢,這次的大禍,主要就是出在他的身上。」

  劉志沉聲道,

  「祺公子和鵬公子他們在青樓狎妓,與微服的吳王殿下起了衝突……」

  片刻間,他已是將打聽來的消息全部說出,李善長和胡惟庸聽著聽著,皆是兩眼一黑。

  「這,這……」

  李善長心驚膽戰,顫顫巍巍的道,

  「這幾個混蛋!他們怎麼能和吳王起衝突?不知道吳王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麼!」

  「惹了這個瘋子,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就連秦王殿下都被他嚇得跪地求饒過啊!」

  劉志搖了搖頭。

  「當時吳王是微服私訪,有意不暴露身份。」

  「所以,三位公子就囂張跋扈了一些……到這裡其實都還沒什麼,頂多就是被打了一頓,主要是陸賢竟然調動了巡檢司的人,好死不死,巡檢司的人又帶出了應天衛的人!真不知道應天衛怎麼會摻和進去的……」

  胡惟庸默默聽著,此刻臉色已然是極度難看。

  「咱們陛下眼裡揉不得沙子,私自調兵,這便是最大的死罪!」

  他低聲道,

  「一場鬧劇,竟會發展到這種程度!陸賢這個小王八蛋,可真是該死啊!這下把我們兩家都給牽連進去了!」

  「恩師,這回捅破天了,我看,事情才剛剛開始啊!」


  李善長:「……」

  到這個地步,他連話都不想說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陛下似乎已經知道此事,今夜應天的駐軍,都在大規模的換防,動靜鬧得很大,以前從沒有這樣的狀況!」

  劉志道,

  「陸仲亨父子,應該凶多吉少,具體的消息,我再去打探。」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恩師……」

  胡惟庸費了大勁,才把李善長給拉了起來。

  「惟庸……我現在心亂如麻,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自處。」

  李善長扶住了胡惟庸的手,面容無比的苦澀,

  「你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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