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重八家的傻兒子> 第191章 徐達震驚!這小子的權力怎麼越來越大了?皇帝到底要幹啥?!

第191章 徐達震驚!這小子的權力怎麼越來越大了?皇帝到底要幹啥?!

  第191章 徐達震驚!這小子的權力怎麼越來越大了?皇帝到底要幹啥?!

  應天,徐府。

  「爹,爹!」

  「姐姐和姐夫回來了!」

  一道嘹亮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在院內響起。

  然而,躺在藤椅上打盹的徐達卻是眯了眯眼睛,略微側了側身。

  

  「回來了就回來了唄,嚷嚷什麼嚷嚷……」

  「真是……」

  唰!

  忽然間,一隻手搭在了徐達的肩膀上。

  「老徐,你好自在啊!」

  「不用上朝,不用去都督府做事,在這裡悠哉悠哉的曬太陽。」

  徐達眼睛頓時一睜。

  「喲,姑爺來了!」

  他頓時露出燦爛笑容,道,

  「來來來,坐坐坐!」

  「看茶看茶!那個誰!有沒有眼力見啊!姑爺來了都不倒茶!」

  府中僕人連連稱是,快步離開添置茶水去了。

  「嘖嘖……看著氣色是好了一些。」

  朱橘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達,笑道,

  「這藤椅是特製的?應該是為你量身打造的吧?」

  徐達含笑點頭。

  「那自然是要量身打造,不然觸碰到了背上那倒霉東西,不得疼死啊?」

  他道,

  「不過,你師父彭玄老道,他確實是個神醫啊!」

  「幾貼藥下去,直接就消腫了,不痛了!流了一大堆膿水之後,現在已經乾癟下去了,不信伱摸摸?

  朱橘:「……」

  「我沒有這種特殊的興趣愛好。」

  徐達嘿然一笑,正此時僕人也送來了茶水。

  他美滋滋的抿了一口,一臉享受的道:

  「哈!」

  「現在這才是大老爺該過的日子啊!老弟……哦不,朱橘啊!咱現在是體驗到什麼叫做無官一身輕了。」

  「啥事兒都不會找上門!也不會有人再來給咱挖坑!就這樣每天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朱橘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語。

  這話他倒是不信。

  武將,尤其是猛將,多數都有多動症,甚至是躁狂症。


  休息幾天還好,等過幾天精力充沛了再這麼無聊下去,是必然會抓狂的。

  「嘿!我聽說……」

  徐達忽的湊到了朱橘的耳邊,輕聲道,

  「宮裡的定妃娘娘出事了?」

  「被大火燒死了?整個宮殿都燒沒了?這……這不尋常吧?!」

  他的目中,帶著幾分好奇。

  這事兒……沒法不好奇!坊間都有各個版本的故事流傳出來了!其中幾個『陰謀論』的版本,可謂是大行其道。

  他都聽聞過幾個。

  當然,真正的一手資料,還得是來自朱橘這樣的皇子。

  朱橘咧嘴一笑。

  「老徐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徐達微微一怔。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朱橘樂呵呵的道,

  「你看你,本來沒事,偏偏又要找事、好奇害死貓你懂不懂?我當然知道內情,但是我敢告訴你,你敢聽嗎?」

  徐達:「……」

  下一秒,他瞬間把嘴給閉上,順帶還抿了抿。

  「不過其實也沒啥大事,外面傳的太離譜而已,我可以給你講一部分……」

  「好了!好了!別講別講!我聾了!我聽不見!」

  徐達趕忙捂住了耳朵,大叫大嚷道。

  朱橘無奈一笑,聳了聳肩。

  其實他是很愛跟別人講八卦的,只是一般人他承受不住啊!

  徐達都頂不住,只有大哥朱標勉強能聽一聽。

  「不要再探討這個話題了!你這次回門……有沒有給我帶什麼東西啊?」

  徐達扯開話題,攤了攤手道。

  朱橘微微一愣。

  「什麼什麼東西?」

  「回門,還需要帶東西的?」

  徐達眼睛一瞪。

  「當然要了!你把老子的女兒給拐騙到手了,不得給你老丈人表示表示?我這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女兒,都給你了誒!」

  朱橘撇了撇嘴。

  「你也說了,我都已經拐騙到手了,還鳥你幹啥?你聽說過哪個騙子得手之後,還給被騙人好處的?先前那些,不過是我給你餵的香餌罷了!」

  徐達:「!!!」


  「哎喲……嘶!哎呦我他娘的……你個小鱉孫,你……嘶……」

  「不行了不行了,我這被你給氣的,背疽又開始痛起來了!」

  徐達臉色一變,又是一頓呲牙咧嘴,後背的背疽好像還真發作了。

  朱橘見狀,也知道自己玩笑開的有點過了,神色略有幾分緊張,趕忙找補道:

  「好了好了,消消氣,我跟您鬧著玩兒呢!」

  「一個女婿半個兒,我一個能頂倆,那就是你兒子,哪有兒子回家給老爹帶禮物的,這多顯得生分啊?我是這個意思,您老誤會啦……」

  徐達白眼一翻。

  「你是舌燦蓮花,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現在又是這套說法了。」

  「哼哼……」

  朱橘嘿嘿一笑。

  「不扯淡了,這次回來,禮物的確沒有,不過倒是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

  他道,

  「不過,也要看你樂意不樂意,在我看來,對你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

  徐達眉頭一挑。

  「哦?」

  「說說?」

  他臉色驟然恢復了正常,眉頭也不皺了。

  「嗯?」

  「你不是背疽犯了嗎?好這麼快?」

  朱橘一愣。

  這個老徐,恢復的有點快啊!

  「老子裝的,專門騙你這個小鱉孫!哈哈哈……」

  徐達哈哈一笑,樂的不行。

  朱橘:「¥%……&@#!!!」

  得!

  看來,這個老傢伙已經學會熟練運用自己的『自適應背疽』了!

  見朱橘吃癟,徐達笑容愈發燦爛,樂不可支的笑了好一會兒方才停了下來。

  「說事兒說事兒!」

  「說正事兒!」

  「到底是怎麼個好消息,給咱聽一聽。」

  朱橘在他的催促下,方才開口道:

  「老爹想要著重培養幾個兒子的軍事才能,有老二,老三,老四,還有老七,他現在需要一個重量級的,能給他們上軍事課的教書先生。」

  「大哥認為,你是最適合的,畢竟你是我大明的常勝將軍,是軍神嘛!再加上你的打仗風格也不像常叔叔那樣勇猛爆裂,遇事不決就猛衝,你的指揮能力,是可以學習、借鑑,乃至模仿的。」


  「所以……老爹想請你出山,教導皇子。當然了,也要看你的身體情況而定,要是實在不能勝任,他就再另外想辦法。」

  徐達眉頭一挑。

  「聽這話的意思……是要咱給皇子們當教書先生?」

  他頷首道,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

  「咱從小看到教書先生就頭疼,更別說是自己來當這個教書先生了,搞不來搞不來。」

  這種『文職』,對徐達而言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真的搞不來?」

  朱橘抬眼,似笑非笑的道,

  「看來您老是想一輩子窩在這院子裡當老太爺養老,不想復出了。」

  「也罷!那我回頭跟老爹說一聲,另請高明吧!」

  聽到這話,徐達神色頓時一凜。

  「等等……」

  他抬手連道,

  「誰說咱想要一輩子在家裡養老了?」

  「這個這個……咱還是有計劃復出的,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蝸居在宅院之內?那不成閨女了?」

  「咱要復出,甚至,現在都能直接復出!」

  「只不過……這個復出和當教書先生,有啥倆系?」

  聽得出來,才這麼幾天,老徐就有點按捺不住了。

  真正低谷期,也就是發病的那幾天,現在身體恢復,他自然又覺得自己行了!

  「當然有關係了,你那麼高調的辭官榮養,搞得大家都以為你是真的退了,哪能突然間又冒出來復出?這不是耍大家玩兒嗎?」

  朱橘正色道,

  「凡事,都得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得慢慢的回來,從一些較為輕鬆的活兒做起。」

  「給皇子當教師爺,就是一個非常合適且完美的活兒!從這條路上重返朝廷,再逐步進入群臣視野,這可以用一句詩詞來形容——」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啊!」

  徐達聽到這番話,方才恍然。

  「有理,有道理啊!」

  他心裡想明白了,頓時露出了笑容,撫掌稱讚道,

  「還是你小子有辦法!」

  「好好,這個活兒,咱爺們接了!不就是當教師爺嗎!咱這麼多年帶兵打仗的經驗,隨便撈出來一點,都能給他們講上個一年半載都不帶重樣的!」

  朱橘點了點頭。


  他知道徐達這不是吹牛,對方是真正『軍神』級別的人物!

  有老丈人的指導,幾個塞王,比如朱棡、朱棣的軍事能力,絕對可以得到挖掘!

  「對了,朱橘啊。」

  徐達忽的壓低了聲音,低聲道,

  「經過上一回請戰之後,你爹他……是不是徹底擱置了二次北伐的想法?」

  「他這個人我知道,下面的人越是逼迫他,他越是反其道而行之,沒有人能夠強迫著他做任何事……」

  朱橘搖了搖頭。

  「不少說,老爹沒怎麼提起,但我覺得,他應該還是放在心上的。」

  他道,

  「北元餘孽一天不除,他就一天沒法高枕無憂,不過,我研究過,擴廓帖木兒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尤其是現在元嗣君已經和他重歸於好,還把軍政大權全都交給了他!」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北元是由擴廓帖木兒在操控!這個人,你不能輕視,不要覺得只要再度發起北伐就能勢如破竹,北元經過整合,已經不是任人拿捏的豆腐塊了。」

  徐達:「?!」

  「有這種事?」

  聽完朱橘的話,他的目中露出驚異之色。

  在徐達的印象里,擴廓帖木兒和元順帝是有矛盾的,與元嗣君更是談不上關係好,這樣君主和權臣之間存在隔閡,才讓他覺得可以『趁他病,要他病』!

  結果朱橘的這一段話語,讓他一下子產生了新的評估!

  所謂哀兵必勝,元嗣君要是真的回過神來,痛定思痛,把軍隊全都交給擴廓帖木兒,那大明想要一路碾過去,還真不容易!

  雖然上一回,他把擴廓帖木兒給達成了喪家之犬,但他心裡也清楚,這是一個厲害的對手,一個堅韌無比,又有那麼幾分『天命』在身的對手!

  「嗯,我這是第一手的情報。」

  朱橘正色道,

  「所以,別覺得二次北伐就是刷軍功,我認為大明還需要養精蓄銳,再來幾個像今天這樣的豐年,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兵強馬壯,到時候,以數量和質量上的優勢碾壓過去,方可畢其功於一役!」

  徐達沉吟稍許,最終默默點了點頭。

  「你的思路,無疑是最穩妥的沒錯。」

  他沉聲道,

  「那好吧,咱就先老老實實的當好這個教師爺吧!」

  「也好!咱正想著模仿孫子、李靖那樣寫一本兵書流傳後世呢!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現在趁這個空擋,教導皇子的同時,咱也編一編自己的兵書!沉澱沉澱!」


  「真要當軍神,這個理論必須得過關!否則打仗再厲害,人家也只當你是個運氣好的莽夫而已!」

  朱橘眼睛一亮。

  「這個好!我支持!」

  他道,

  「您老這麼高超的指揮藝術,不留兩個傳人可惜了!」

  「若有一本兵書在,將來大明有軍事上的危機之時,年輕將領們還能有個參考!說不定其中就有驚才絕艷之輩徹悟你兵書中的精髓,化身為軍神,力挽狂瀾!」

  此時,朱橘想到了武俠小說里的『武穆遺書』,那玩意兒不是什麼絕世武功,卻令江湖中人視若珍寶,甚至是復國之寶,正因為他是兵書!岳飛留下的兵書!

  這玩意兒的上限,可比九陰真經、九陽神功什麼的都高太多了!

  「老實說,最合適當咱傳人的,是你小子。」

  徐達瞥了朱橘一眼,哼哼道,

  「你小子狡詐機變,爆發的時候,又有土匪般的狠絕!和咱有些地方很像。」

  「對了……你爹怎麼沒把你也拉進來培養?」

  朱橘聳了聳肩。

  「我身超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啊!」

  他昂首道,

  「你的課,我想聽也行,不想聽也行,老爹給我的自由度,很高!跟大哥差不太多。」

  「如今,我還兼領宗人令之職,統管皇室內務,所有皇子都歸我管!我想揍他們都不用打報告!」

  「怎麼樣,牛吧?」

  說這番話語時,朱橘頗有幾分得意。

  然而,徐達卻是微微一怔。

  「陛下……」

  「究竟是要把你培養成什麼樣啊……」

  他喃喃道。

  這小子的權力,怎麼越來越大了?!

  這路鋪的……感覺太子都快比不上他了!

  瞅這架勢,要是換在別的朝代,都要以為皇帝打算拋棄太子,要立吳王了!

  但是在大明,朱標的太子地位還是穩如泰山的,這一點,徐達很清楚。

  正此時,在謝氏的陪伴下,徐妙雲走了進來。

  母女倆說說笑笑,如膠似漆。

  「倒是沒瘦,看來皇宮裡的膳食比家裡的好,你都白胖了一些。」

  謝氏輕輕攥著女兒的手,笑道,

  「這樣好,回頭好生養孩子。」


  徐達亦是一眼看見了女兒,眼睛微亮。

  上一回匆匆回來,都跟奔喪差不多,他只聽到了女兒的哭聲,都沒怎麼看到她真人。

  此刻一見,倒是和以往確有不同啊!

  「有幾分王妃的樣子了。」

  徐達打量了一番過後,方才笑眯眯的道,

  「閨女啊,皇宮裡還住的習慣嗎?」

  「我可聽說宮裡的規矩大,你初進宮,那些嬤嬤們可都要給你下馬威的,還要教你姿態禮儀什麼的。」

  「挺難的吧?」

  徐妙雲抿嘴一笑。

  「沒有的事兒,我在宮裡可自在了,想做什麼都可以!」

  「有夫君和母后在,誰敢給我下馬威?」

  朱橘聞言,亦是輕哼了一聲。

  「那幫老婆子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擺譜,我直接就是一個大飛腳給她們踹翻!」

  他道,

  「什麼狗屁規矩,我就是規矩!」

  「在咱的春和宮,別說是嬤嬤了,就是娘娘來了都不好使!」

  徐達和謝氏聞言,相視一眼,皆是露出了笑容。

  他們知道,女兒算是嫁對人了。

  什麼是好丈夫?

  不讓自己的妻子受委屈的,就是好丈夫!

  「姐夫,你真牛!」

  徐輝祖目中綻放光芒,連聲道,

  「在宮裡,你是不是最大?」

  朱橘摸了摸鼻子。

  「這個……差不多吧!」

  「拋開我老爹老娘,能騎在我頭上的沒幾個。」

  在小舅子面前,該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那我可以進宮來找你玩嗎?」

  「姐夫,你之前教我打的拳,我已經完全掌握了!我打給你看!」

  話音落下,徐輝祖已然是擺開架勢揮動拳頭。

  呼!

  呼!

  一套拳法,打的是虎虎生風,就連徐達都點了點頭。

  「這小子,筋骨倒也不錯了。」

  他道,

  「回頭可以給他挑選兵器了。」

  朱橘亦是露出讚許之色。

  「難得你把我教你的拳法練的這麼好,這一套拳法,格鬥肉搏還在其次,最主要的作用,是壯旺精氣神,這對於少年來說,是最為重要的基礎!」


  他道,

  「你最近,一頓能吃幾碗飯?」

  徐輝祖收攏拳頭,中氣十足的道:

  「整整兩大碗!」

  朱橘哈哈一笑。

  「好!」

  「那等你能穩定每頓吃三大碗飯的時候,我就帶你進宮去玩!」

  徐輝祖聞言,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真噠?!」

  對於那座神秘而又巍峨的紫禁城,他早就嚮往已久了!

  更別說,還能去往姐姐姐夫居住的宮廷,這對於他而言,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

  朱橘摸了摸徐輝祖的腦袋,轉而看向徐達道:

  「這小子,到時候開軍事課的時候,也可以帶上他,讓他也受受薰陶。」

  「您老退了之後,老徐家也得有人站出來挑大樑,我看輝祖這孩子不錯,將來或可成為一代名將。」

  徐達笑著擺了擺手。

  「咱可沒那麼高的期望,他能把老子這點家業守住那就算不錯了。」

  「要是真能在戰場上拼殺出樣子來,那可真是咱老徐家祖墳冒青煙咯!」

  唰!

  徐輝祖看向徐達,一臉不服氣。

  「爹,你可別小看人!」

  「我將來一定比你強!你能當上國公,我也能憑自己當上國公!」

  「不信,走著瞧!」

  眾人聞言,皆是哈哈大笑。

  「這小子,還挺有志氣!」

  朱橘摟著徐輝祖的肩膀,讚許道,

  「男孩子,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我以後的兒子要是有你這股子勁兒,我就放心了!」

  說到『兒子』兩字,謝氏下意識看向了徐妙雲的肚子。

  「妙雲,有了沒?」

  徐妙云:「……」

  「娘,哪有那麼快的啊!」

  她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窘迫的應道,

  「就連太子妃常姐姐都還沒懷上孩子呢!」

  謝氏搖了搖頭。

  「你別跟別人比啊,要給自己一點壓力。」

  她連聲道,

  「對於咱們女子來說,生兒育女是最要緊的事情,以前我不來說你,如今成了婚以後,那些詩書啊樂器什麼的,都要往邊上放一放,那都是邊角料,生孩子,才是正事。」


  「你要為吳王這一脈,添丁啊!」

  「說起來,我那還有一張方子,曾經我也用過的,效果還不錯,你要不……」

  噠!

  「哎呀,娘!」

  徐妙雲一跺腳,嗔道,

  「怎麼連你也催上了!人家說越催越要不上,你這不是害我麼!」

  「可別偏方了!你也偏方她也偏方,到時候我把身子吃壞了,你們負責不?」

  她都快有『偏方』應激反應了!

  「娘,確實別催,越催我們心理壓力越大,反而要不上。」

  朱橘認真道,

  「我對添丁這事兒,也沒那麼著急,有最好,沒有也沒關係,先玩幾年再說,反正我們都還年輕。」

  「在這方面,我不想妙雲有壓力,本來是期待的事兒,結果鬧成一種負擔,甚至導致她焦慮甚至是抑鬱,那就不好了。」

  徐達亦是眉頭一豎。

  「就是!人家小兩口有自己的打算,你瞎湊什麼熱鬧呢?」

  「閉嘴閉嘴!以後不許再亂提!」

  他開口訓斥妻子。

  「哎,哎,好好……我多嘴,我不說了……」

  謝氏被這一頓訓斥,卻是笑容滿面。

  本來她這番話也是說給朱橘聽的,畢竟皇室是那樣的看重傳宗接代。

  而如今朱橘是這樣一個寬容的態度,她自然樂意見到。

  呼呼——

  忽然間,西北風乍起。

  一片白色的雪花,落在了徐妙雲的頭頂。

  朱橘下意識的用手去撩,那雪花已然是隱沒在了發間。

  「下雪了誒……」

  他抬頭望天,有些驚訝。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看到雪,老實說,他前世一直生活在南方,所以也沒見過幾次雪。

  偶然見雪,還頗有幾分新奇之感。

  「嗯,下雪了。」

  徐妙雲伸出手去接雪花,笑道,

  「馬上就要過年了。」

  聽到『過年』二字,朱橘亦是稍稍恍惚了一下。

  上一次過年,是什麼時候?

  他記不清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過年對他來說就只是從大年三十睡到正月初一而已,印象里,在冰冷孤單的出租屋裡,只有泡麵和外賣相隨。


  記得有一次,還心血來潮點了一回餃子,店家還特意多放了幾個。

  味道是不錯,但也僅僅只是味道不錯而已。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忽的,朱橘長長的吐口一口濁氣,忽的輕笑了一聲。

  他想起來,那個時候,他還有個非主流的個性簽名——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夫君,你怎麼了?」

  徐妙雲察覺到了朱橘的異樣,上前關切道。

  「沒什麼。」

  朱橘搖了搖頭,輕輕攥住了徐妙雲的手,感受著她手掌心裡的溫熱,只覺得前塵往事都已隨雪花飄散。

  「輝祖,馬上又可以長大一歲了,開不開心?」

  他轉而看向了徐輝祖,咧嘴笑道。

  「開心!」

  「開心啊?我也開心!哈哈哈哈……」

  ……

  應天,李府。

  「老爺,下雪了。」

  家僕送上了一個暖腳爐,道,

  「您在亭子裡,別凍著。」

  李善長微眯著眼睛。

  「又是一年喲……」

  他手指頭畫著圈,一腳將爐子踹開,道,

  「老夫還不需要這個!」

  自己的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是。」

  家僕將暖腳爐拿起,正欲退去,卻又被李善長用手勢叫住。

  「公子……這兩天怎麼樣?」

  他低聲問道。

  那家僕略一猶豫,方才道:

  「公子近來情緒似乎平穩一些了,不再暴躁。」

  「只是,只是……」

  李善長眉頭一皺。

  「只是什麼?不要跟老夫打馬虎眼,說清楚!」

  家僕低著頭,應聲道:

  「只是公子近來舉止有些怪異,喜歡和丫鬟奴婢待在一起,出入起居也都是和她們一道,並不見我們。」

  李善長微微頷首。

  「這不是很正常?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若覺得有樂趣,便隨他吧,再選幾個貌美的奴婢給他!」

  兒子喜歡女人,這是好現象。


  雖然不能人道了,但起碼對女人的興趣還在。

  萬一哪天奇蹟發生,還能長出來一點呢?

  最近他翻閱過不少古籍,發現許多入宮的太監都有閹了之後重新長出來一截的,這給了他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他也在民間不斷搜尋著偏方,想著多管齊下,或許能有作用。

  「呃,這……」

  家僕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善長的臉色,道,

  「公子與婢女們並非是玩樂,而是他……似乎鍾情上了女紅、刺繡之類的事情。」

  「還對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產生了興趣,最近採購了不少,關門在屋裡,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不讓小的們看……」

  李善長:「!!!」

  一股子鬱氣瞬間從胸中生起,差點讓他吐出一口老血!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嚇得家僕連忙上前為他摩背。

  「停掉,讓他停掉!」

  李善長捂著胸口低吼道,

  「不許他弄這些!」

  「咳咳!咳咳咳……」

  這一口老血噴不出來,他只覺得胸口無比的悶,悶的他直翻白眼!

  「是是是!」

  「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家僕見老爺這副模樣,也只是老爺氣得不輕,趕忙應聲而去。

  李善長一手扶著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好一會兒,方才緩過來了一些。

  正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恩師,學生拜見恩師!」

  「呃……恩師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怎麼臉色如此難看?1」

  胡惟庸快步走入涼亭之內,剛一低頭給李善長行禮,再抬頭,卻是見到了那張無比難看的臉,頓時心中一驚!

  很少看到李善長露出這樣的神色啊!

  「沒,沒事……」

  李善長微微直起了身子,低聲道,

  「你今天來做什麼?」

  見李善長不說,胡惟庸倒也沒有多問,只是小聲道:

  「恩師,你聽說了嗎?」

  「定妃達蘭在宮中被活活燒死,更詭異的是,她宮裡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這可太蹊蹺了!火勢就是再兇猛,也不至於一個人都逃不出來吧?」


  「我覺得,這事兒是不是……」

  李善長用手帕擦了擦嘴。

  「這事兒應該是陛下做的。」

  他目光陰沉,低聲道,

  「應該是定妃觸犯了陛下的逆鱗,陛下才會痛下殺手。」

  「至於殺死全部宮人,也很好解釋,殺人滅口,一個知情者都不留!陛下向來冷酷無情,這種事情他自然做得出來。」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宮人包庇了定妃某些事,這樣一來,作為幫凶,自然也要盡數殺掉。」

  胡惟庸點了點頭。

  「我和恩師的看法一樣,但是……我猜不到陛下痛下殺手的動機。」

  他道,

  「定妃是犯了多大的罪,才會讓陛下如此震怒?」

  「總不能是妄圖刺王殺駕吧?」

  能夠想到的,也就是定妃腦子壞掉了,要刺殺皇帝!

  除此之外,想像不到為什麼皇帝的反應會如此的過激。

  「皇帝最不能冒犯的有兩點,一個是性命,一個是尊嚴。」

  李善長道,

  「刺王殺駕有可能,但不大,達蘭一個女流之輩,她能成什麼事兒?」

  「老夫認為,應該是欺君罔上,冒犯了陛下的尊嚴。」

  「至於怎麼冒犯的,老夫也派人打聽了,但一無所獲,顯然陛下是把消息封鎖死了,不過,通過蛛絲馬跡,還是能看到一些端倪。」

  「比如,事發之後,宮中連續死了兩個太醫,一老一少。」

  「那就可以推測,這事兒跟太醫有關,也跟身體有關……想來想去,或許是定妃染了什麼傳染病,卻隱瞞不報,染給了陛下,又或許……算了,這些不重要,不必多花心思在上面。」

  「重要的是,眼下出現了一個不錯的機會。」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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