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朱榑不是親生的?!老朱提劍要殺兒子!
第189章 朱榑不是親生的?!老朱提劍要殺兒子!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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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應聲而退。
「老爹,你這就過分了啊!」
朱橘忍不住開口道,
「這個老太醫,昨天我是明確有意要保他的,再說了,他也並不知道內情,你幹嘛非要弄死他?」
老朱的這種做法,讓他心裡有點不爽。
不爽,就得說出來!他可不是那種會在心裡憋事兒的人。
「什麼叫咱弄死了他?」
朱元璋冷哼道,
「他自己七十歲了,也活的差不多了,壽終正寢了難道不正常?」
「咱要是能活到七十歲,咱也知足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朱橘臉色一黑。
「哪有昨天剛辦完事,夜裡就死了的!」
「分明就是你下黑手,伱太殘忍了……」
「閉嘴!」朱元璋瞪眼道,「少在這裡跟咱聒噪,要不然你來當這個皇帝?你當了皇帝你就可以做主了!否則就給老子把嘴閉上!」
聽到這話,朱橘脾氣也是上來了,正欲回懟,卻是被朱標給攔了下來。
「好了小橘子,遇到這種事兒,爹心情肯定不好,你就不要為這種小事和爹置氣了。」
朱標勸說道,
「我想,那個呂陽應該也是願意的,畢竟他死後風光,還有兩個兒子都進了太醫院,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賞了。」
「換作任何一個老人,有這樣的條件作為交換,肯定也會心甘情願的去赴死。」
朱橘翻了個白眼。
這個道理,他當然也懂。
但他不爽之處在於,自己前腳要保的人,後腳就死翹了,這簡直是太有挫敗感了!
好不容易發一回善心,還被老朱給截斷了,能不惱火嗎?
「娘的,老子到時候也來個玄武門之變,找個尉遲恭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就老實了……」
朱橘恨恨的瞧了朱元璋一眼,嘴裡小聲嘀咕著。
「你嘴裡嘰里咕嚕的說什麼鳥語呢!」
朱元璋一臉不悅的道,
「有話直說,有屁就放!」
朱橘撇了撇嘴。
那番口嗨之語,他當然不會當著老爹的面講出來,那不是找死麼!
「陛下聖明!誰說陛下殘忍啦?我們陛下可太仁慈了!」
朱橘大喊道。
朱元璋呵呵冷笑了一聲。
「別在這兒跟咱陰陽怪氣的,咱不吃你這一套!」
老朱毫不客氣的道,
「你向來嘴巴大,但是咱警告你,這事兒你無論是跟誰提起,咱的催命符立馬就到!」
「自己想清楚一點!管好你的嘴巴,也管好你的情緒!」
朱標聞言,不禁乾咳一聲。
還好他是太子,有一定的豁免權,不然老爹這第一張催命符就要落到自己的腦袋上了。
「陛下。」
忽然間,一個內侍進殿,端著兩隻碗走了進來。
見到此人,朱元璋雙目一凝,忽的揮手道: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這裡沒你們的事兒了,明天再來。」
朱標和朱橘聽到這話,皆是有些疑惑。
怎麼突然要趕他們走了?
朱橘有心想看那兩個碗,卻是被朱元璋一瞪眼,呵斥道:
「還不快滾!」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朱橘撇了撇嘴。
「不讓看就不讓看,凶什麼凶,真是……」
「大哥,咱們走!咱明天也不來了,累死他個老傢伙!」
說著,他便勾著朱標的肩膀轉身而去。
朱元璋卻是沒有閒工夫去理會朱橘,此刻目光已然全都放在了那兩個碗上。
只見那兩個碗裡,皆是清水。
而清水之中,各有一團鮮血!
「陛下。」
那內侍恭聲道,
「齊王殿下和潭王殿下的血都已經刺來了,就在碗裡。」
「陛下要快些滴血,否則血液就化散了。」
朱元璋目光一凝,走下了玉階,從碗邊抄起一根銀針。
他倒是沒有猶豫,直接將指尖刺破,擠出血液,將兩滴血分別滴進了水碗之中,而後雙目緊緊的盯著兩個水碗,神色竟然是有些緊張。
逐漸的,兩個水碗裡的血液,發生了變化。
只見左邊的一個水碗裡,兩團血液相融在了一起。
而右邊水碗裡的血液,卻是井水不犯河水,無法相融!
朱元璋:「!!!」
「一個相融了,一個沒有相融!」
他咬著牙,面色有些猙獰,低喝道,
「右邊這個碗裡的,是誰的血!」
內侍見皇帝此刻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心中也是有些懼怕。
「回……回陛下……」
他戰戰兢兢地道,
「右邊的,是齊王殿下的血……」
砰!
話音未落,朱元璋已然是猛地暴起,將兩個碗全都打翻在地!
「孽障,賤婢!」
「賤婢!!!」
此刻的老朱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怒吼道,
「拿劍來,給咱拿劍來!」
噗通一聲,內侍跪伏在地,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而殿外的毛驤聽到皇帝的吼叫聲,也是迅速跑了進來,正欲看看是什麼狀況,一抬眼,卻看到了雙目赤紅,暴跳如雷的朱元璋!
「那定是陳友諒的孽子!」
朱元璋瞪著毛驤,喝令道,
「毛驤,拿劍來,拿劍來!」
「咱要親手宰了這個孽障,拿劍來!」
毛驤見此狀,呼吸都為之一窒……此刻的皇帝陛下,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
宛若一個瘋狂的嗜血妖魔!
他根本不敢忤逆,連忙將腰間的佩劍送上。
「陛下,您……」
「滾開!」
朱元璋接過長劍,一腳將毛驤踹開,連龍輦都不坐,就這麼一步步朝著皇子所而去!
「這……究竟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啊?!」
毛驤心中知道不妙,趕忙問向癱軟在地的內侍。
「陛下……陛下要去殺齊王殿下!」
內侍結結巴巴的應聲道,
『齊王他……不是陛下的親生骨肉!』
他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一個皇子,他不是陛下的兒子!
這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暴怒,更別說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這對於皇帝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毛驤:「!!!」
聽到這話,宛若一道霹靂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的第一反應是——
完了,要出大事了!
……
坤寧宮。
「什麼,齊王不是陛下的親生骨肉?!」
馬秀英嚇得從藤椅上蹦了起來,一臉震驚的道,
「這怎麼可能啊!」
「朱榑和重八長得挺像的啊!況且,當初……」
「難道,朱榑真的是……」
她想到了陳友諒。
因為達蘭是朱元璋從陳友諒那邊擄來的,如果擄來的時候,達蘭剛好懷上了陳友諒的孩子,那或許……還真有可能!
當年的事情,她有些記不清了,但如果朱榑真的不是親生的,那他大概率就是陳友諒的!
想到此處,馬秀英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暈……
「娘娘,現在陛下正提著劍,要去手刃齊王!」
毛驤連忙道,
「您看……要不要攔一下?」
「萬一弄錯了……」
得知這件事之後,他本能的認為要稟報皇后知曉。
畢竟,齊王好歹也是受了封的親王啊!萬一是搞錯了,亦或是其中有什麼誤會,陛下豈不是手刃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種事情,就算真的要殺,也不能如此衝動啊……他是這麼想的。
馬秀英站起身來,在原地踱步了好幾個來回,喃喃道:
「對,對,你說得對……」
『這事兒不能衝動!』
「走,走!趕緊準備車馬,用最快的速度帶我去齊王所!」
「對了,把太子和吳王也都喊上!尤其是吳王,一定要讓他火速趕到齊王所!」
在馬秀英的心裡,朱橘是唯一有辦法對付暴怒老爹的人,因為他經常惹重八生氣,最終卻可以全身而退,可以說是經驗豐富。
這一回,雖然他不是當事人,但說不定能夠引導重八把情緒平復下來。
「微臣已經派人去請了!」
「兩位都請了!現在估計也都在趕往齊王所!」
毛驤拱手道。
「嗯,你做得對!」
馬秀英點頭稱讚了一句,揮手道,
「走,走!趕緊去!」
「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
紫禁城,齊王所內。
「嗚嗚嗚……」
「嗚嗚嗚……」
朱榑蜷縮成了一團,躲在房間的角落裡,哭的極其傷心。
因為今天一早,他知道了母親被大火燒死的噩耗,據宮裡的奴婢說,全宮上下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全都燒的灰都不剩。
也就是說……他就是想要看一眼母親的屍體都做不到。
這對於一個孩童來說,無疑會悲傷,但更大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
這種恐懼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蜷縮在房間的最角落,本能的用哭泣去壓制和緩解。
正在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之時,一個奴婢跑了進來,連道:
「殿下,殿下!」
「陛下來看您了!」
聽到『陛下』二字,朱榑灰暗的目中閃起了一絲光芒,仿佛一個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瘋狂的朝著外面奔去。
「父皇!」
「父皇!」
「嗚嗚嗚……」
朱榑衝到了朱元璋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大哭著訴說道,
「母妃沒了,我要母妃……」
「嗚嗚嗚……父皇,我要母妃……」
朱元璋本是怒氣沖沖,帶著殺意前來處理這個『孽障』,但聽著朱榑的哭聲,再見他抱著自己大腿的可憐模樣,心腸也是稍稍軟了一下。
但,也就只是一下。
他很快就想到,面前的這個朱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陳友諒的兒子!
不配喊自己父皇!
想到自己給陳友諒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還給他的兒子封了王,朱元璋就氣得牙痒痒。
再看哭啼的朱榑,他只覺得煩躁!
「哭什麼哭!」
朱元璋喝令道,
「閉嘴!」
唰!
朱榑被朱元璋這一嚇,嚇得直接哽住了,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父皇,不知道對方此刻為什麼這麼凶。
「你娘是個不要臉的賤婢,婊子!」
朱元璋大罵道,
「她死的好,她早就該死了!」
「咱當初也是瞎了眼,納了她當后妃!還養了你這個孽障!」
唰!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朱元璋手中長劍一振,直指朱榑!
「父皇!」
「你……你……」
朱榑目中露出驚恐之色,連連後退。
他就算再小再不懂事,此刻也知道了朱元璋的意圖——
他的父皇,這此刻是要殺了自己啊!
「站住!」
朱元璋低吼道,
「孽障,死!!!」
殺陳友諒的兒子,對於朱元璋來說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他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一劍刺出!
「陛下,不要啊!」
「呃!」
正此時,朱榑的貼身奴婢竟是挺身而出,用身體為朱榑攔下了這一劍。
血花在胸前炸開,那奴婢臉色驟然一白,但還是死死的護住了身後的朱榑。
「陛下,你為什麼要對齊王殿下下手,他……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呃——」
一句話說完,她已是血流如注,軟軟的躺倒在了地上。
顯然,這一劍朱元璋是完全動了殺意的,剛才要是沒有她的阻擋,朱榑必死無疑!
「容姐姐,容姐姐!」
朱榑看著倒在血泊里的貼身婢女,涕泗橫流,再怎麼大吼大叫卻也已經於事無補。
「殿下,小杖受,大杖走。」
「陛下瘋了,你……你快跑!」
說完這兩句,被朱榑喚作『容姐姐』的婢女已然是氣絕身亡。
她用生命,給朱榑換來了一次逃跑的機會!
然而,此刻的朱榑卻根本沒有逃跑,反而是跪在她的身邊,不斷的推著她的屍體。
「容姐姐,容姐姐……」
「你醒醒,你醒醒,娘沒了,你也沒了,我怎麼活啊,我該怎麼辦啊……」
「嗚嗚嗚……」
朱榑哭得死去活來,此時此刻根本不在乎朱元璋懸在他腦袋上的屠刀。
「忠心護主,呵!」
朱元璋見此狀,神色卻依舊是冷硬無比,冷聲道,
「可惜護錯了人!」
唰!
他將長劍抽回,上面還冒著血沫子,就已經是再度對準了朱榑!這個陳友諒留下的孽障,他說什麼也要親自手刃,方可解心頭之恨!
「重八!」
「住手!」
正當朱元璋要再下殺手之時,一道厲喝之聲傳來!
只見馬秀英提著裙擺沖了上來,而和她一起衝上來的,還有朱標和朱橘!
「爹,你作甚啊!」
朱標見到院子裡的狀況,眼珠子一瞪,迅速衝到了朱元璋的面前,將他手中的長劍一把拽住!
然後,縱然是他用盡了力氣,也無法將那把劍從朱元璋的手裡奪過來。
「小橘子,過來幫忙啊!」
朱標喊了一聲。
朱橘原本還有些愣神,在朱標的呼喊下,方才沖了上來,兩人合力,都沒能將朱元璋手中的長劍給奪下來!
「鬆手,躲開!咱要宰了這個孽障!」
朱元璋此刻已然是紅了眼,死死的抓著劍刃,頂著朱標和朱橘兩個人的力量,也要將它斬向朱榑!
「老爹,你瘋了啊!」
「親兒子你都殺,我靠!」
朱橘面目猙獰的頂著老朱的巨力,嘴裡罵罵咧咧的叫道。
這特娘的!
雖然自己也瞧不上朱榑,曾經還有過過節。
但他這個人有仇當場就報了,當時已經狠狠的報復回去了,所以對於朱榑,他並沒有記仇,還是把他當做自己弟弟來看待的。
現在老爹要殺這個弟弟,他豈能不攔?
無論怎麼講,都不能殺兒子啊!虎毒都不食子啊!
「什麼親兒子!」
朱元璋兩隻眼睛都快凸出來了,怒喝道,
「這個孽障,根本就不是咱的兒子!」
「躲開!不然咱連你倆一起砍了!」
說罷,他猛地一咬牙,力氣又增大了幾分,讓本就招架勉強的朱橘和朱標面色又是一變。
這老爹屬牲口的,力氣是真的大的!
「不可能!」
朱橘一邊咬牙頂著,一邊迅速道,
「你要說別的我還信,朱榑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兒子?」
「這豬腰子臉,跟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眉眼,完全跟你一模一樣!」
「他要不是你的兒子,我就更不是了!!」
「你肯定是搞錯了!」
朱元璋聽到這話,手中劍刃微微一滯,目光轉向了神情驚恐的朱榑。
雖然此刻朱榑的臉色不正常,但仔細一看,確實是可以觀察到他的臉型和眉眼,和自己是極為相似的。
可下一秒,朱元璋又是晃了晃腦袋。
「不會的!」
「咱用的是滴血認親的法子!而且朱梓的血跟咱的相融了,他的卻不跟咱相融!」
他喝令道,
「這就說明了,朱梓是咱親生的兒子,而朱榑,不是!」
「他定是野種!」
這也符合情況。
朱榑,是當初把達蘭從陳友諒那擄來沒多久就生下了的。
而朱梓,則是最近幾年才生下的,可以確保是自己的兒子!
「滴血認親?」
朱橘差點氣笑了,道,
「那種沒有科學道理的東西,你也相信?」
「我告訴你,就算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血液也是有可能相融的,而就算是親生父子,血液也是有可能不相融的,這和親生不親生沒關係,和血型有關係!」
朱元璋一愣。
朱橘的這番話語,他有點沒有聽懂。
「哎,你啊,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朱橘一臉無奈的道,
「把劍放下!」
「我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啊……差點把你親生兒子給砍死了你知不知道?」
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奴婢,朱橘知道……
但凡自己三人晚來一步,朱榑就嗝屁了!
雖然吧,這小子以後也挺不干人事的,屬於和老二一樣的類人生物,但是……說不定能加以改造呢?
現在老二不就挺老實的嘛!
所以說,該救還是要救一下,可以揍的他媽都不認識,但是直接一刀殺了,那就太過分了。
再說這樣子,以後就是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啊!
朱元璋:「……」
雖然沒有言語,但他的手微微一松,朱標順勢就將劍刃給奪了過去。
趁此機會,馬秀英也是將朱榑給護了起來,嘴裡不斷的安慰著,試圖安撫這個孩子受傷的心靈。
看著朱榑一抽一抽的,她也是有些心疼。
不得不說,這娃子還真是挺可憐的。
母親被父親給活活燒死了,父親還要用劍砍死自己……
雖然達蘭的確是死有餘辜,但孩子到底是無辜的啊!
作為『母后』,對於嫡子之外的其他妃子所生的孩子,雖然沒有像對朱橘那樣偏愛,但她其實也還是愛護的……
「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滴血認親,不准?」
朱元璋皺起了眉頭,質問道,
「你給咱說清楚!」
「不要想著糊弄咱!」
朱橘翻了個白眼。
「事實勝於雄辯,好吧?我們來做個實驗就好了!」
「隨便找幾個奴婢太監來,挨個放血!」
朱元璋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倒是朱標迅速起身,叫來了幾個內侍和婢女,順帶叫人把滴血認親的傢伙事兒都給拿了過來。
六碗清水,擺放在了奴婢們面前。
他們一個個神色緊張,不知道皇帝陛下要搞什麼名堂。
「不要緊張,只是讓你們做一下實驗。」
朱橘道,
「先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之間,有血緣關係嗎?」
「有血緣關係的出來。」
眾奴婢面面相覷,皆是搖了搖頭。
都是在宮裡當差的人而已,哪裡的血緣關係?
「很好。」
朱橘指了一個略顯壯碩的內侍,吩咐道,
「你刺破手指,滴血下去,每個碗都要。」
說著,他扔過去一個銀瓜子。
「是,是!」
「謝殿下!」
那內侍連聲稱謝,也不猶豫,迅速將自己的手指刺破,擠出了六滴鮮血,散在了碗中。
「其他六個人,分別滴一滴血進去。」
朱橘又吩咐道。
剩下三個內侍三個婢女也是不敢怠慢,皆是刺破手指,將血滴進了指定的碗裡。
「來,你們看過來。」
朱橘道,
「看看這些血,如何變化。」
朱元璋和朱標皆是瞧了過去,而馬秀英正在安撫朱榑,雖然也想查看狀況,但還是眼下懷裡的朱榑要緊,只能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嗯?」
朱元璋看著水碗裡的血液,目光微微一凝。
「竟然有三個水碗裡的血液……相融了!」
朱標一臉驚愕的道,
「不是只有在雙方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血液才會相融的嘛?」
「這……怎麼會?!」
朱元璋也是有些錯愕,而看到這個結果,他的心情也是稍稍好轉了一些。
誰又樂意自己真的給仇敵養了這麼多年兒子呢?
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不願意相信啊!
可先前的他,對滴血認親的結果深信不疑,這才怒不可遏,而現在……情況竟然是發生了變化!
這是老朱沒想到的,但也是他樂意見到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說明這幾個人的血型是一樣的。」
朱橘聳了聳肩,道,
「看到了吧?並非親生骨肉才會相融,陌生人之間也會相融。」
「而真正的親生骨肉,也是有可能不相融的,你要是不信,我們再做一個實驗。」
「換我和大哥來。」
朱元璋點了點頭,正欲伸手,卻是被朱橘給攔了回去。
「誒別,不用您老來。」
他道,
「萬一沒相融,你又覺得我和大哥都不是你親生的了,那不得鬧的雞飛狗跳的了?」
「讓娘來。」
馬秀英聞言,拍了拍朱榑的後背,而後起身走了過來。
「怎麼弄?」
她此刻倒也有幾分躍躍欲試,道,
「要證明你倆是不是我親生的?」
說出這話,她都覺得有點好笑。
朱標和朱橘這倆,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場景,她現在都還印象深刻呢。
這倆,怎麼可能不是自己親生的?
「拿一碗清水。」
朱橘吩咐了一聲。
婢女小心翼翼的送上一碗清水。
「娘,你滴一滴血下去。」
滴答。
馬秀英沒有猶豫,迅速將手指刺破,滴下了一滴血液。
「大哥,該你了。」
朱標點了點頭,也是滴了一滴血下去。
水碗之中,兩團血液匯聚在了一起,最終相融。
「看來你倆的血型是一樣的,現在看我。」
朱橘笑著,旋即將自己的手指刺破,把血液滴了下去。
四人皆是看了過去,只見那水碗之中,兩團血液卻是互不相融,看得馬秀英有些愕然。
「這……小橘子肯定是我親生的啊!」
「這是怎麼回事?」
爹有可能不是親爹,但娘絕對是親娘啊!
肚子裡爬出來的,還能不是親生的?
「哈哈哈,說明我跟您不是一個血型的唄!」
朱橘笑道,
「我肯定是您的兒子,但是血型和您並不一樣,反而大哥和您是一樣的。」
「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旋即,他看向了朱元璋。
「老爹,現在相信了吧?」
「這所謂的滴血認親,雖然有一定的依據,但是準確率是很低的!根本不能作為親生或者非親生的依據!你明白嗎?」
朱元璋:「……」
此刻老朱,還有點懵,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我給你們科普一下吧!」
朱橘略一沉吟,道,
「人的血型,我是說所有人啊,所有人的血型,大致分為四種,太過於特殊的不算。」
「我分別把這四種血型分為——甲型、乙型、甲乙型、丙型,其中丙型比較特殊。」
「全天下所有人的血型,都逃不過這四類,而只要是同類的血型,就會相融,丙型血呢,還可以和別的血型相融。」
「滴血認親這事兒,是存在一定道理的,比如說父母都是甲型的血,那就不可能生出乙型的孩子來。」
「但是如果父母血型不一樣呢?比如父親是甲型,母親是乙型,那麼孩子既有可能是甲型,也有可能是乙型,還有可能是甲乙型,丙型也可能。」
「那麼,孩子如果是乙型血,隨了母親,那麼就無法和父親的甲型血相融,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是親生的。」
在場三人:「……」
朱橘這一番話,聽得他們都有點懵。
倒不是蠢笨,而是一下子信息量有點大,朱橘又是一頓指代,再加上說的有點繞,所以一時半會兒有點消化不了。
「就比如說,爹是甲型,娘是乙型吧!」
朱橘見三人沒反應過來,便耐心的道,
「而大哥是乙型血,所以和娘的相融了,我是甲型,所以不能相融,但我應該可以和爹的相融,不信,試試?」
朱元璋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直接朝著一隻清水碗裡刺下一滴血。
他要最直觀的證據。
朱橘也是擠出一滴血,到了碗裡。
須臾間,兩滴血果然相融。
「看吧!」
朱橘笑道,
「我和爹是同一個血型!這算是一個證明,但絕不能作為親生的鐵證!」
「因為我隨便拉個人過來,都有可能相融啊!」
「而且,只要時間夠長,血液在水中會破開,不管是什麼血型都會相融在一起的,那樣就更沒有準確性可言了。」
「所以總而言之,滴血認親純是扯淡,不能以此為依據!老爹,你剛才差點就把你自己的親兒子給一劍刺死了!」
朱元璋按了按刺破的手指,再度看向朱榑。
朱榑此刻低著頭,肩膀還一抽一抽的,渾身更是發顫,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走出來。
這一次的遭遇,想要走出來,恐怕也很難了……
「……好吧,是咱不夠謹慎了。」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既然滴血認親不能證明父子關係,那咱現在還是不能確定,朱榑就是咱親生的。」
「縱然眉眼相像,但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或許正是巧合呢?」
朱橘:「……」
「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他一臉無奈的道,
「我只能說,你是恨屋及烏了,把對定妃的恨,轉移到了朱榑他們身上。」
「要按照你這麼去想,我和大哥,還有老二老三老四他們,都未必是你親生的啊!沒有驗證的手段啊!只能靠互相之間的信任啊!」
「是吧?」
馬秀英聞言,臉色驟然一黑。
「小橘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不准亂說!」
她呵斥道。
朱橘訕訕一笑。
「娘,你別激動啊……」
「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打個比方……我們肯定都是爹親生的啊!」
馬秀英啐了一口。
有這麼打比方的麼?這事關她的忠貞名節好麼!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