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離席!震驚!寧若初的改變
第50章 離席!震驚!寧若初的改變
寧夫人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怒吼了出來:「寧若初,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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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虛晃,有一瞬間的暈眩,腳下不穩,手下意識撐到桌子上。
寧聽蓮趕忙站起身,扶著寧夫人,埋怨地看向寧若初:「姐姐,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她可是我們的媽啊。」
寧若初冷笑著:「三歲把我弄丟在路邊,強迫著把我帶回來,多次讓我在院子裡過夜,還一直強調要把我趕出去……」
她頓了頓,勾起的唇角帶著諷意,重重點了幾下頭。
「的確是我的好媽媽。」
過往的不堪抖了出來,寧若初心底泛著酸澀,無限上涌。
三歲的孩子,記憶是模糊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
她在暗無天日的環境下長大,強迫學習各種東西,只是為了能夠活下來,為了少受點皮肉之苦。
他們都說,她心智強大,讓人驚訝。
只有寧若初明白,她的心裡,始終藏著一個固執,對親生父母的固執。
卻在三年前,徹底被粉碎。
明明是自己做過的事情,可被別人尤其是寧若初說出來,像是當面打了她一巴掌。
寧夫人怒火熊燒:「你以為我想嗎?你是我生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
寧向晨忍無可忍,重重地拍著桌子,站起來。
「寧若初,當年你走丟,我們費盡心力想要尋找你,你媽媽甚至為此患上了精神疾病。收養了小蓮後,才開始好轉。你容不下小蓮也就罷了,怎麼能這麼對你媽媽、對我說話?!」
寧若初面容漸冷,被氣笑了。
當年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父母不負責。
原屬於她的一切被搶走,反而要對這雙沒有任何愧疚之情的父母感激?
寧若初的三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她身子向後仰,一雙盈盈杏眸水花瀰漫,聲音出奇地冷靜:「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這破碎的人生?」
餐廳里的氛圍越來越壓抑,端著餐盤要上菜的傭人擠在門口,畏畏縮縮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寧夫人被氣得不輕,隨時隨地都能暈過去。
寧向晨看著穩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寧若初,頓時感覺顏面無存。
他雖在公司忙碌,對家庭關心不多。
可自從將寧若初帶回來後,她一直活在自己的掌控中。
如今脫離,讓寧向晨十分不滿,頭腦發熱,說出的話也不知分寸。
「你的人生已經這樣了,還想讓我們怎麼辦?」他怒吼,「寧若初,別以為嫁給了駱舟珩,你就能凌駕在我之上!沒有我,你根本不可能有這場婚姻!!」
這樣的轉折,是寧聽蓮怎麼也沒想到的。
明明一開始就商量好了,要用這頓晚飯,讓寧若初偏向家人,為寧家帶來更高的利益。
可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寧聽蓮怔怔地看向寧若初,她仍舊坐在椅子上,平淡而漠然的眸靜靜覷著他們。
這樣一番令人崩潰的話落下,在她身上卻是不痛不癢,就那麼坐著。
寧聽蓮差點認不出眼前人是誰。
她晃了晃神,小聲地勸著:「姐姐,你就跟爸媽道個歉吧。」
寧若初無動於衷。
寧聽蓮咬下紅唇,再次:「爸媽是說話有些嚴重,可作為晚輩,你的語氣也太沖了。」
寧若初理都沒理她,側首,對著寧向晨。
「既然能讓女兒嫁給駱舟珩,為什麼拿不到駱氏的合作?」
這句話,完美地踩在了寧向晨的雷點上。
他憤怒地隨手拿起手邊的杯子,朝寧若初砸過去。
寧若初早有預料,迅速躲避。
玻璃重擊在椅子上,物品碎裂的聲音響起。
裡面還有水,溫熱的水在椅子和地上映下大片水漬,也浸濕了寧若初的衣裙。
鋒利的碎片四散,哪怕是立刻後退的寧若初,也讓那纖嫩白皙的手處多了幾道割痕,染上了紅,好似梅花落雪。
寧向晨呼吸急促,怒指:「你真反了天了!別以為嫁了人,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寧若初輕哼一聲,「我當然不這麼認為,你可是我的父親,有血緣關係的父親。」
在她看來,這些不過都是笑話。
寧若初拿起手機,「既然我親愛的『父母』不歡迎我,那我只好走了。」
她語氣加重,聽來嘲諷意味十足。
「逆女!」寧向晨對著她的背影大喊著,巴不得永遠看不見這個女兒。
寧夫人精神渙散,對周圍環境的接收能力下降,跌坐在椅子上。
寧聽蓮無暇顧及,靜靜看著寧若初離去,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但寧若初萬萬不能走。
她忙跑過去跟上,在寧若初拉開別墅門的那一刻,拽住她的手腕。
「姐姐,你別生氣,爸媽他們只是……」
寧聽蓮頓住了,她不知道如何解釋。
讓下人們忽視寧若初,確實是她的意思。
還在快要晚宴的時間,拉著寧夫人跟自己一起彈琴,不過是想讓她看清楚她們之間的區別。
以寧若初卑微的性格,肯定會賣力討好。
是寧聽蓮改變了計劃,讓和睦的家庭晚宴,變成了批鬥大會。
可,對寧若初施以調教和訓斥,要比他們裝作很在乎她,有效得多。
她不是最渴望得到父母的認可,甚至甘願做任何事情嗎?
寧若初轉頭,黑色的眸子沉黑冷厲,看得寧聽蓮心頭一悸。
「寧小姐,請問這樣你滿意了嗎?」她哽了一下,眼眶迅速瀰漫水霧,「讓我和親生父母反目,你扮演乖女兒的角色,獲取他們的憐愛。」
寧聽蓮晃了晃神,不明所以。
「姐姐……」
想開口說什麼,寧若初卻蠻橫地甩開了她的手,奪門而去。
寧聽蓮呆呆地愣在原地,遙望著她逐漸模糊的背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徹底改變了……
……
莫里森沃德塞著耳機,後仰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他開著車窗,晚風吹來,吹得他細碎短髮有些許凌亂。
也因此,聽見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他抬眸,看了眼時間,大約四十分鐘。
打開車門,從後視鏡里瞧著在後面落座的寧若初,調侃:「這麼快就跟家人吃完飯了?」
他算得准,不到十分鐘前,寧向晨的車才進去。
寧若初拿起棉花娃娃,雙手交錯,捧在胸前。
「看過我的資料嗎?」她問。
安全局對她的信息有特殊的保密措施,但既然是目標人物,莫里森沃德肯定有些許了解。
「只是一些基礎資料。」莫里森沃德回復,「名字、性別、長相這些。」
「有家庭背景嗎?」
莫里森沃德搖頭。
資料檔案上,並沒有寫她寧家小姐的身份,是經過克萊德的科普,他們才得知的。
「那你應該明白,我沒有家庭,更沒有家人。」寧若初微微抬眸,說出這話時果斷又堅決。
她閉了閉眼,轉過頭去。
「開車吧。」
……
寧家。
寧聽蓮越想越不對勁。
回到餐廳,氣氛仍舊壓抑沉悶。
她聲音輕微,試探地說了聲:「爸,姐姐她走了。」
寧向晨還在氣頭上,很是煩躁。
「走了就走了,我當初真後悔認了這個女兒!」他憤慨道。
寧聽蓮緊抿著櫻唇,指尖收緊,嵌在掌心裡,留下淺淺的印子。
這句話,在兩年前聽,她或許會覺得高興。
可寧若初嫁給了駱舟珩,華夏最富裕的家族,在商業界占領著絕對地位。
即便是寧聽蓮,也只是在雜誌上見過他。
以他們家的實力,是根本不可能與駱家有接觸的。
這幾年,也是靠著駱舟珩岳父的名頭,才使生意越做越大、越來越好。
如今,寧若初更是繼承了駱氏財團,地位截然不同。
擱了平時,他們點頭哈腰都不為過。
卻鬧成了這個樣子……
寧聽蓮很擔心。
「爸,姐姐她現在是駱氏的掌舵人,我們這麼對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說的委婉,卻再次挑起了寧向晨的怒火。
「憑著這麼個身份,就敢站在我的頭上,我是她親爸!她孝敬我都不成,竟然還對我們惡語相向!」
寧向晨粗喘著氣,恍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在她的小女兒面前發這麼大的脾氣。
抬眸看去,寧聽蓮頭微垂,默不作聲的樣子,肯定是被嚇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心中激盪的心緒。
「你媽狀態不好,先把她送回臥室,我讓醫生過來瞧瞧。」
「嗯。」寧聽蓮輕輕應了一聲,扶著寧夫人的胳膊,「媽,我扶你回房間。」
聽到寧聽蓮的聲音,寧夫人眸中有光芒閃過,被她領走,模樣看來還有些乖巧。
出來的時候,寧聽蓮看到寧向晨進了書房。
垂在身側的手再度攥緊。
寧若初雖然沒有實權,但話語權肯定是有的。
這麼一鬧,肯定會對他們家採取措施。
就算她本人可能會背負道德的譴責,那又怎麼樣?
駱氏無論是聲名還是威望,都遠勝寧家。
他們無論如何,也是拼不過的。
鬧劇結束,寧聽蓮的大腦冷靜下來,思路瞬間清醒。
在她的印象里,寧若初一向是個阿諛奉承的角色。
她的討好,是刻在骨子裡的,已經成為肢體記憶和習慣里的。
因此,寧聽蓮確信,她會順著他們的話去執行,讓寧家和駱家合作。
沒想到,她竟會一反常態,跟父母吵起來。
還有剛才,她犀利的言語,處若不驚的態度,和目空一切的眼神。
那真的是寧若初嗎?
寧聽蓮覺得不可思議。
想起寧若初離開前的眼神,她至今心底發怵。
內心被恐懼牽引,思緒又回到了昨天,被蛇嚇到的那個時候……
寧聽蓮猛地抖了抖身子,恍然發現了什麼。
生活了一年,她不可能不了解寧若初。
她是個花瓶,卻並非無知蠢笨。
相反地,寧若初很機靈。
她懂得趨利避害,即便在家裡受了不少委屈,也會將自身損害最小化。
而昨天,寧聽蓮在明珠別墅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寧若初連出面道歉都沒有。
父母知道後,肯定會斥責一番。
即便沒有她的暗自引導,這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寧若初與父母頂嘴,使本就搖搖欲墜的情分徹底崩塌。
與母家關係不和,合作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寧聽蓮忽感後背發涼。
在一個本以為被她完全掌控的人身上,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細思極恐!
……
明珠別墅的傭人們看到寧若初這麼快回來,有些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陳管家小心上前,「夫人,要不要為你準備些吃食。」
寧若初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徑直回了臥室。
夜月進來,看到她慌亂逃離的聲音,眸光一沉,追上去。
在寧若初要關門的時候,先一步進來。
「夫人。」夜月關上門,垂眸覷著她,瞥到了她手腕上細微零碎的傷口。
她緊皺著眉,忙問:「出了什麼事情。」
寧若初一雙眼睛淚汪汪的,抽泣了兩聲,哽咽道:「和家人鬧掰了。」
她急促地撇過頭去。
夜月清晰地看到一滴淚珠滾落。
她很意外,也不忍打擾寧若初,掩上門退出去。
走到隔壁,叩響了冉雲卿的房門。
「夫人手上有少許傷痕,還請冉醫師過去治療。」
冉雲卿知道她回了寧家,輕輕地嘆著氣,問傭人拿來了醫藥箱,去了寧若初的房間。
回去後,夜月撥通了凌川的電話。
他對寧若初的行程了如指掌,上來就問:「寧家想要什麼?」
「想要斷了財路。」夜月嗤笑著,「夫人哭著回來,手上還有傷,說和寧家鬧掰了。」
凌川蹙著眉,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
寧家的心思,在葬禮那天就已經很明顯了。
那時他刻意帶走寧若初,駱樂瑤又在葬禮上大鬧,才沒讓他們得逞。
現在上門示好,心思昭然若揭。
在駱氏如此大的財團和利益面前,他們怎麼可能和寧若初鬧矛盾。
凌川不理解,但對於他們和寧若初而言,是有利的。
「我知道了。」
凌川盯著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已經想出了方案。
寧家作為駱氏財團新任掌舵人的母家,有著道德和血緣的聯結,處理起來極為麻煩。
寧若初聲名狼藉的同時,也攜帶著一個信息——寧家不滿這個女兒。
可如今,她坐上了高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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