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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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若初眸光微閃,變得迫切又擔憂,步伐略顯倉促地走過來:「看過盛小姐了嗎?」
冉雲卿:??
我來看你的,結果你只關心盛倩薇??
呵,女人!
身為貼身護衛,掌握著別墅所有動向的夜月搶答:「已經看過去,盛小姐狀態趨於穩定,陳管家正派人把她送出去。」
冉雲卿眼角抽搐。
毒沒完全解,就這麼急著把人送走。
這盛倩薇是犯了什麼彌天大禍嗎?
讓你們這麼不待見她。
聽到她沒事,寧若初拍了拍胸脯,裝作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溫柔軟糯的聲音,讓冉雲卿心底發毛,內心深處被她支配的恐懼再度冒出。
她第一次見寧若初,是在寰宇洲醫學聯盟解剖組。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雙手血淋林的,拿著特製柳葉刀,目光冷靜,有條不紊地為一位特殊病人做手術。
冉雲卿年長她兩歲,卻還是被這場面嚇得不輕。
無論是處變不驚的態度,還是眸子裡流露出的睿智光芒,都讓她師父喬惟松由心佩服。
醫學聯盟那些位高權重的老傢伙,都把她當祖宗哄著。
寧若初拜師,是她主動找來的。
說自己是華夏人,理應更了解華夏文化。
當時國際對中醫還有很大的偏見,只有喬惟松這樣的泰斗人物能夠出席醫學聯盟,卻還是經受了不少外國醫生的白眼。
寧若初一番話,卻讓整個醫學聯盟的頂級醫師恨喬惟松恨得牙痒痒。
把人帶走的時候,冉雲卿親眼看見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哭得稀里嘩啦,甚至拿出了家族祖傳的手術刀,威脅喬惟松好好對寧若初。
一個做事狠厲且身處高位的大佬,現在卻看著可憐又卑微。
不知為何,竟更讓冉雲卿感到可怕。
如此想著,寧若初忽然轉頭,看向了她。
冉雲卿心中登時一個激靈,耳邊再度傳來她溫軟甜美的聲調:「我身體弱,阿珩為此找了許多醫生,卻一直沒什麼好轉,還請這位醫師仔細幫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毛病。」
冉雲卿翻了個白眼,擠出一個笑來。
「夫人放心,身為靈心堂堂主的『首席』弟子,我的醫術僅在他之下。」
「首席」二字刻意咬重,柔情瀲灩的桃花眼含著秋光,得意而又挑釁地覷著寧若初。
寧若初回之一個溫婉的笑來,頗為激動:「那真是太好了!」
她轉身,坐回軟椅,手搭在椅背上,就那麼直勾勾盯著冉雲卿。
冉雲卿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衝動。
皮笑肉不笑地過來,搭上寧若初的脈。
不過片刻,普通的號脈就變了味,冉雲卿在一個穴位上瘋狂按壓著。
面對夜月的質疑,她回答:「這是我師父研究出來的一種特殊按摩方式,能舒筋活絡、提氣養神,對夫人的病症有莫大的好處。」
好處確實大,痛苦也是對等的。
這幾個穴位結合,會讓寧若初全身如螞蟻爬食一般痛癢難忍。
冉雲卿表面態度認真盡心盡力,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抬頭去看寧若初的表情,毫無變化。
察覺到她的目光,還挑釁地回之一笑。
冉雲卿:……!!
這女人是鐵人嗎?!
這種按摩方法對力氣的損耗極大,沒多久冉雲卿就敗下陣來,聲音略顯虛弱:「夫人情況複雜,我需要集中精力。」
夜月瞥了眼寧若初,徑直離開。
房門關上,冉雲卿從凳子上起來,累癱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吐槽:「你忍者神龜嗎?這麼能忍!」
寧若初沒回答她,揉了揉胳膊,緩解那磨人的不適感。
「師父他老人家如何了?」
自從三年前回到寧家,她就再沒見過喬惟松。
「吃好喝好,每天早上打太極,估計都能一拳把我打趴下了。」冉雲卿聲音有氣無力的。
寧若初端過去一盤藥食糕點,「補氣的,吃點。」
冉雲卿瞪著她,「你拿我親手做的糕點安慰我?」
緊接著又是一聲,玻璃被擊碎,子彈打入牆體。
男人驚訝地握住流血的右手,子彈已經打入了手腕,他咬著牙狠心將其摳出來,撕下身上一塊布料纏裹按壓試圖止血。
在這過程中,雙目警惕地在四周環顧。
他明明躲開了保安,還找了個身形相近的在視野盲區換了衣服。
有夜色做掩護,即便不是華夏面孔也不會被發現。
ta是怎麼發現的?
可怕的不是危機來臨,還是尚未解除。
隱患一直潛伏在身邊,他卻絲毫沒有發現。
男人下頜緊繃,拿出一個棍狀物體放在嘴裡緊咬著,即便受著傷也矯健地從樹上落下。
他的位置已經暴露,必須儘快離開!
摸出腰間繫著的手槍,左手按著右手手腕進行持物,左右環顧地離開。
另一邊,一道黑色身影放下手中狙擊槍,也在同步追捕。
隱形耳麥傳來情報:「夜月統領,人體紅外感應器在迷宮發現了闖入者的身影。」
夜月冷笑,「開始收網!」
……
男人試圖進入迷宮對追擊者進行迷惑,進而得到逃脫的機會。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竟是一個圈套!
刺眼白光瞬時亮起,讓他產生一瞬的暈眩,迷宮各個路口皆有身影湧出。
他竭力睜開眼,目光一一掠過冰冷的槍口,心下一橫,緊咬牙根。
下一秒,便口吐白沫,倒地死去。
夜月來的時候,他已經沒了氣息,手下匯報:「是氰化物。」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屏幕上的男人,與地上屍體一般無二。
寰宇洲殺手榜第76,沃克利伯特,擅槍,左撇子。
夜月眼睫微垂,狹長的眸中潛藏著絕麗鋒芒。
神色陰冷,眸底寒戾畢現。
「查查他背後的僱主。」慵懶的調調,卻像是淬毒一般令人十分恐懼。
她抬眸,眼睛半眯,凝視著遠處的別墅,直對著寧若初房間的方向。
……
駱舟珩視野受限,卻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反觀寧若初,竟然還跟沒事人似的,電腦里還播出了耳熟能詳的童真歌曲:「喜洋洋,美羊羊,懶洋洋~~~」
駱舟珩:「……」
他本以為讓她來保護寧若初,定當會盡心竭力,卻忽略了夜月對先生突然逝世的痛苦,和要承認一個沒有任何真才實幹統領者心中的不甘。
早在夜月遲到的那一刻,他就該過去詢問,了解她的想法和態度。
而不是置之不理,一味地篤定夜月會謹遵先生的叮囑,而忽略了其中的漏洞。
「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凌川握緊了拳,「夜月也不能繼續擔任您的貼身護衛,您可以讓影閣其他統領過來保護你。」
他只是個秘書,無法過問影閣的事。
只有寧若初有這個權利。
精緻富有營養的早餐擺在房間裡的小餐桌上,寧若初放下刀叉,拿起紙巾溫婉優雅地擦拭嘴角。
盈盈的杏眸上抬,雙手交迭放在腿上,很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她緩緩開口:「我知道阿珩在外面臨的處境,每天安心待在這別墅里也會自責沒有能力,不能為他分憂。」
說著,突然抽泣了一聲。
眼眶裡有淚花閃爍,驚得她立刻低下頭,擦拭眼角,深怕有什麼不得體的舉動。
「他曾經經受的危險,我要全部承受,也算是慰藉我之前因無法為他提供便利而造成的懊悔。」
凌川的視角,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聽到深沉而突兀的呼吸聲。
兩秒後,寧若初抬起頭,眸子裡霧嵐繚繞,瀲灩著清麗的波光。
「阿珩相信我,那我也要相信他留下的一切。」寧若初還帶著哭腔,鼻音有些重,染上了幾分軟糯,音調卻是如此堅定,直擊人心。
「所以,我會支撐起一起,也會無條件地相信你們。至於凌秘書你剛才說換護衛的事情……」
她頓了頓,眼球微轉,有意無意地掃了眼虛掩的房門。
「這次的事情太過突然,大家都沒來得及反應。夜月統領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抓到了殺手,工作能力很強,有她在身邊,我也會安心。」
凌川蹙了蹙眉,心中暗嘆寧若初單純。
殺手潛入這種事,先生在時根本沒有發生過。
這次卻差點讓對方得逞,明顯是安保人員的刻意放任。
可駱舟珩名下所有組織勢力,權力職能都是分離的,互相不得干涉,
凌川只負責公司,即便再不放心夜月保護寧若初,也不得不接受。
他只能微微欠身:「全照夫人的意思,我就不打擾你吃飯了。」
說完,轉身離開,眉眼思索。
有駱舟珩的命令,寧若初的確不會受到生命危險。
可她膽子小,又沒經歷過什麼大場面。
先生帶傷回來,只是遠遠地看一眼,都會把她嚇得不敢靠近。
這女人是鐵人嗎?!
這種按摩方法對力氣的損耗極大,沒多久冉雲卿就敗下陣來,聲音略顯虛弱:「夫人情況複雜,我需要集中精力。」
夜月瞥了眼寧若初,徑直離開。
房門關上,冉雲卿從凳子上起來,累癱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吐槽:「你忍者神龜嗎?這麼能忍!」
寧若初沒回答她,揉了揉胳膊,緩解那磨人的不適感。
「師父他老人家如何了?」
自從三年前回到寧家,她就再沒見過喬惟松。
「吃好喝好,每天早上打太極,估計都能一拳把我打趴下了。」冉雲卿聲音有氣無力的。
寧若初端過去一盤藥食糕點,「補氣的,吃點。」
冉雲卿瞪著她,「你拿我親手做的糕點安慰我?」
寧若初真心讚賞:「效果挺不錯的。」
冉雲卿冷嗤,身子坐直,拿起一塊餵到嘴裡。
駱舟珩那邊的人親自吩咐,夫人身子較弱,吃食一定要做的小巧,方便入食。
師父他老人家不放心把這差事交給其他人,就讓冉雲卿做。
這兩年,她每日飲用的藥茶裡面,都加入了平肝名目的菊花。
「駱舟珩表面對你態度冷淡,內里卻是無微不至。」
這別墅的裝修風格,更貼近於寧若初的喜好。
冉雲卿連連咋舌,「他對你這麼好,你卻在浪費他的錢。」
寧若初沒回應,轉而問她:「你真的把盛倩薇治好了?」
提到她,冉雲卿心中生出幾分痛快來。
「當然沒有,我留了點蠍毒在她體內,用銀針封存,她那腿是不能見人了。」
冉雲卿越說越愉快,「我還大發善心讓她自帶天氣預報,每到溫度落差大、季節變換之時,就會疼癢難忍。」
寧若初聽了,眉頭微挑,眼裡有淺光掠過,如夜空流行划過,明艷生姿。
「她沒惹你,你幹嘛這麼對她。」
她語氣嗔怪,冉雲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反問:「那盛倩薇體內的蠍毒是哪兒來的?」
寧若初笑而不語,瑩潤的指尖在鍵盤上輕點,播放動畫片。
聽到聲音,冉雲卿湊過去瞅了一眼,眼神鄙夷。
還是那麼幼稚!
十分鐘後,專心盯著電腦屏幕看完那集動畫片的冉雲卿,恍然回神。
她怎麼也跟著看起來了?!
斂下臉上的錯愕,一本正經地向寧若初詢問:「駱舟珩死了,你身上的毒還要繼續留著?」
棉花娃娃里的靈魂一怔。
毒?
難不成,她的病弱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駱舟珩不相信靈心堂的親傳弟子,會是如此嬌柔可憐之輩。
可為什麼?
他這兩年,把她保護得還不夠好嗎?
寧若初支著頭,姿態慵懶,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嫵媚的調調。
「你那句話不是說得挺好?」
駱舟珩死了,影響力卻仍然存在。
冉雲卿不解:「我現在是你的私人醫師,你沒必要繼續讓毒留存在身體裡,跟往常一樣在外人面前演演戲就行了,畢竟你挺會演的。」
私人停車場,電梯門開,身形健碩的男人突兀映入眼帘。
他身高一米八以上,穿著簡單的黑衣黑褲,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
單薄的衣物掩不住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爆發力十足。
男人顯然是認得夜月,朝她微微頷首,側身引著兩人朝車子方向走去。
夜月淡漠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顯得更加幽冷,仿佛突然降下了一場雪。
「他聽不懂華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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