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祭道之上

  祭掉整個諸天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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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孤寡老人』徹底走向了虛無。

  他覺得自己病了，將自己封入三重銅棺之中，祭的只剩下了骨灰。

  這也是詭異禍亂的源頭伊始。

  身為祭道之上，甚至於可能更高的境界，他的存在早已超脫，是不會死的。

  哪怕將自己祭掉，身與魂不復存在，也依舊能隨時出現。

  只不過是因為他不想罷了，人世間蒼蒼茫茫，沒有什麼能讓他留意的東西了。

  張桓自他那裡，得到了突破祭道的感悟。

  這個境界，並非只有獻祭自身的道這一條路可走，這是銅棺主留下的方法，還有其他可能。

  無論什麼體系，想要晉升更高的境界，其本質都是一種延伸，拓路。

  張桓基於銅棺主講述出的感悟，將自己的化仙法一步步推演，改良。

  終令他踏過了祭道這一關，與其是祭道，更不如說是與祭道同一個領域的境界。

  其難度不比祭道小多少，且因為沒有前人走過，更為不易，需要自己進行挖掘，開拓，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對自身體系造成嚴重影響。

  但好在.他成功了，成為了祭道級的生靈，向上再踏一步，便是可改寫古今未來的超然強者。

  「這個境界，我將之命名為「銘道」，銘刻我自身所走過的路，閉環因果，令古今惟一，寄託於道果之中，便是銘道境界。」

  張桓講道，令在場仙帝無一不震撼，銘道境界，可比祭道！

  這可是比開創一個體系更為浩瀚，複雜的工程，它宛若跳脫出世間體系這條河流，自成了一片汪洋！

  「為何世間的體系走到最後，都要面臨祭道這一最終境界？

  莫非，世間所有體系都是一支分流，從祭道領域一路向下，延伸了無數河流。

  任其再多，到了最後也是殊途同歸，實際上我們的體系只是真正源頭的一種演化？」

  想到這裡，眾人的眉頭都有些緊擰，思來想去，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緣由。

  因為，想要反駁這個問題，就要解開各種最原初的秘密，諸如天地間第一縷靈氣是如何而來？

  諸天億萬道則又是如何誕生？

  如此種種，令人不禁啞口，這人世間的一切，或許真的是某位存在一念演化而來的。

  既如此，修士抵達終極境界，會感到殊途同歸也就不出奇了，因為在原初之時本就是如此。

  「難以置信，一切的伊始，道與法的源頭，還有更加至高的生靈。」

  本以為仙帝就已是諸法的盡頭，祭道不過提升半步。

  但今日之所言，令他們方才發現，仙帝也不過是一座大山而已，翻過了之後，還有更高的山，更大的海。

  三十萬年後。

  張華與小石頭又先後突破了仙帝，上蒼仙帝數量達到了可怕的十位。

  刨去暗中成就銘道的張桓，也足足有九位了，詭異始祖不出，上蒼就是鐵桶一塊，縱使十大黑暗仙帝再臨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這段時間，張桓出去了一趟，靠花粉路源種的因果，接引了花粉帝歸來。

  這位祭道生靈處於恢復期，在上蒼全力供養下，或許用不了多少萬年，就能重歸祭道。

  「銘道之上的境界，該如何破？」

  為此，他請教了銅棺主，其一是容納世間諸法，以一道吞萬道，令自己成為諸天的天道，或有可能。

  這種做法很危險，說不定就被萬道影響，漸漸丟了心智，真的成了無情的天道。

  張桓不願選它，怎麼看都不對勁，吞掉整個諸天萬界就能成祭道之上？

  其二就是升華自身，張桓的道已抵達極限，不可能再拓路。

  因此只能內求於己，向自身追尋答案，不再依賴於道，超脫這片世界。

  消弭道與法與自己一部分的因果，將自己視作它的主人，乃至上位的存在，感悟如何掙脫束縛，枷鎖，真正超脫於道，抵達有無，虛實，真假之境。

  一念為真，世界生，一念為假，天地隕。

  這個境界，已不再需要使用道與法，無法被理解認知，能夠對世界隨心所欲的歪曲，破壞，創造。

  「道只是讓我從弱小變得強大的外力，到達銘道領域，再想晉升，就成了束縛。

  我要掙脫開來，就不能被道左右，需做減求空，空明自身，抵達死非死的玄妙之境，如此方可晉升真正的銘道之上。」

  張桓有預感，這一境界的晉升時間，將比他從仙帝晉升銘道的歲月還要長久。

  詭異動作不斷，也該做些手筆了，他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

  張桓叫來了花粉帝。

  與其談話十日，花粉帝下定決心，張桓將御女合道功推演至銘道領域，與花粉帝沒日沒夜修行，終是令她在萬年內重返了祭道境界。

  「萬年了，當初屍骸仙帝在諸天萬界布置下的巨大場域，也該被詭異始祖破解了。」

  張桓算了算時間，當著花粉帝的面，憂心忡忡的道。

  這種底牌只能打出一次，再多就沒用了，因為詭異見過一次後，勢必會有反制之法。

  只要刨開一角場域，轉移足夠多的生靈，就夠了。

  上蒼的這一張保命底牌不用自廢。

  沒了約束，詭異很快便會再次陳兵而來，屆時將又是一場生靈塗炭，十位仙帝也都將隕落。

  「花粉，你相信我嗎。」

  張桓牽著花粉帝的手，在石階上漫步，遙望璀璨星漢，二人依偎在一起。

  「妾身自是相信的，心有靈犀，無需多言。」

  「好，那麼，我說我不會害你，卻要請你去赴死呢？死的乾乾淨淨的那種，不會有一點後路。」

  張桓與她對視，那張仙女般精緻容顏上長長的睫毛微動，已揭示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妾身相信。」

  她抱上了張桓，萬年的相處，令她知道這個男人由內而外的每一處，選擇無條件相信張桓，不逼問緣由。

  張桓捏緊她的手，甚是欣慰，自己的佳人們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又拖了萬年，在張桓不舍的眼神中，花粉帝離開了，獨自前往詭異大本營。

  她選擇聽信張桓的話，將抱以赴死的決心與詭異決戰。

  五萬年後，噩耗傳來了上蒼，一眾仙帝覺得莫名奇妙，但張桓出面，將恐慌鎮壓了下去。

  此後很多年裡，詭異都沒有動兵，估計是受到了花粉帝的重創。

  二十萬年後，他們終於來了，黑壓壓的詭異軍團陳兵邊境，十帝開路，來了七位始祖，幾乎是傾巢而出。

  畢竟這段時間裡，上蒼的仙帝增長飛快，隱隱都要蓋過詭異了，令他們感覺到威脅。

  這次的規格較上次高的多，且詭異在不知不覺間，於上蒼之外布下了一座浩瀚場域，專門封鎖了內外時空。

  他們不是沒有腦子，謹慎起來有遠遠超乎尋常生靈的布局能力，此次要一舉將桓帝等隱患平息掉，免得再出花粉帝那樣難纏的對手。

  「桓帝.」

  上蒼仙帝級生靈齊聚一堂，以張桓為尊，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張桓身上，渴求一個答案。

  「無需迎戰，她會回來的，詭異不過土雞瓦狗，今日之後將不復存在。」

  張桓鎮定道，抬頭看向茫茫無邊的天際，像在等什麼人。

  「哼，桓帝，出來受死！」

  七大始祖聲音震天，有不可違抗的殺意，他們太可怕了，威壓諸天，萬界生靈都在匍匐，顫抖。

  每個人都是高大無邊，像要壓塌祭海，泛起的黑暗遮天蔽日，令浩大的上蒼不見天日，四周都是幽霧氤氳。

  如此強大的生靈協同出手，令上蒼不知多少人絕望，跪地祈求黑暗。

  「現在才求饒，晚了，這一界生靈都要死，成為祭品。

  尤其是你，桓帝，你將被我等親手送上祭台，剝魂抽骨，為取悅銅棺主人，受盡折磨而死！」

  灰血始祖狂笑道，話語中的字節令人毛骨悚然，像是世間最可怕的祭文，不詳源頭在顯現。

  「你說.讓誰去死？」

  突然，一道聲音落下，悅耳動人，傳入每個人腦海中。

  灰血始祖身體猛地一震，骨與血在凋零，雙目空洞，本源被焚燒，化為烏有。

  上蒼之上，九彩霞光布滿天地，照穿了黑暗，投下世間最璀璨的光。

  一個曼妙的人影自霞光中降臨，聖潔高貴，衣帶飄舞，精緻的容顏令九天玄女都要甘拜下風，髮鬢戴有一朵仙葩，開的燦爛。

  「花粉帝，你沒死！這不可能，你應該已經死透了！」

  其他六位始祖瞳孔驚顫。

  他們發現，自己看不穿花粉帝的境界了，對她升起哪怕一絲歹意，就有種悸動的感觸，像是面對一尊全知全能的神靈，本能的就在畏懼。

  「不對，為何我感應不到同胞的存在了，我等永世不朽，縱使本源被磨滅亦可復活，怎會連存在都被抹去.這是何等的力量！」

  他們惶恐的對視一眼，心裡泛起一個令自己顫慄的猜測。

  「詭異當誅，去死。」

  清麗的聲音傳來，令始祖們心中升起一股大恐怖，世間宛若被凍結一般，萬事萬物都在停滯，時與空不再前進。

  他們的意識被拘束在身體中，親眼見證了自己與其他始祖的毀滅，身體燃燒黑火，直至化為灰燼。

  在場餘下的詭異，花粉帝美眸撇了一眼，冷哼一聲，盡皆歸於虛無。

  至此，時間再次流轉，場上不論仙帝亦或者祭道級的強者，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一瞬間，詭異大軍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恭喜你，成為上蒼第一位祭道之上的強者。」

  張桓笑著道，衷心的高興，花粉帝終是破入這層不可言說的境界了。

  以他們親密無間的關係，四捨五入，不就代表他也成就祭道之上了？

  區區詭異，何懼之，翻手可滅！

  「謝謝你。」

  花粉帝落至張桓身前，眼波如水，向他道謝，無需多言，二人都能捕捉到各自最純粹的情緒表達，像電波一樣，有時只是一個眼光，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想法。

  「哼，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側目看去，幾位國色天香的女子正懷著各種眼神打量張桓二人。

  魔女更是直接，嫵媚的走了上來，牽起花粉帝的手，領向姐妹中間，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其實，在很久前她就隱約猜到，心細如髮的魔女等佳人們發覺了她與張桓間的關係。

  但.恥於那種不正當的關係，她始終沒有明面上承認過，今日卻意外的沒有抗拒。

  塵埃落定，上蒼恢復了往日的繁榮，且更加勃勃生機。

  相近的熟人們還為張桓與花粉帝舉行了次婚禮，熱鬧非凡。

  反觀詭異一方，死氣沉沉，餘下的三位始祖終日活在恐懼之中，生怕花粉帝找上門來，閉關不出。

  這一過就是上百萬年。

  這一日，正在盤坐中的張桓消失了，再一出現，已來到一處超越之地。

  沒有時與空之分，概念都不復存在了，這裡像是一切的起點，根源所在，超越所有，又容納所有。

  「銘道之上，是這等感覺啊。」

  張桓深深體悟，驟然間，花粉帝的身影也來到了這裡。

  她感應到張桓突破，跟隨而至。

  「玄妙的感覺，我還是我，可眼中的天地，卻不同了。」

  就好似升維了視野，一瞬變成全知全能的上帝，諸般因果，命運，世界最底層的道基盡在眼中，一念間知曉一切，一縷眸又可毀滅，亦或復現。

  張桓點指向前，面前的畫面中出現了他的嬌妻，佳人們。

  一瞬間，她們的修為各自突破了仙帝，登臨世間至高。

  詭異被永恆抹殺，就此畫上句號。

  眼中倒映未來，他看到了四個朦朧的身影，將同樣會在這片超越之地出現，不由淡然一笑。

  看向過去，他的一生出現在眼中，彈指撥動石皇這個大敵的命運，其一生頓時活得冤枉。

  追溯過去，他看到了銅棺主，這位前輩浮現出身影，目光中帶有些驚訝，欣慰的點了點頭。

  三人無言，皆離開了此地。

  「從今往後，我們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直至永遠。」

  上蒼，張桓握緊月嬋，花粉帝等佳人的手，與她們一同開啟了永恆的美好歲月。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