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海族內亂,一個消息
第711章 海族內亂,一個消息
黑袍老者面無表情,眼睛微眯,目光卻落到了雲夢島的最東面,那裡是布置傳送陣法的地方,不在景寧城內,也不受他們這群人所管轄。
雖在島上,卻懸於島外。
那青衣道人不從傳送法陣離開,就必然是因為某些事情,才會在此逗留。
不然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宗弟子,可不會輕易的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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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黑袍老者甚至都想到了,是不是五行仙宗的執法使,在偷偷調查些什麼.
此時的第二靈身已經來到了景寧城外,入目便是那斑駁古蹟的石牆,外面還有很多的地方被風化,盡顯歲月偉力。
城門處,有從外海歸來的修士,三人成群,十人為一隊,共同頂起一條二十來丈的怪魚,然後往城裡走去。
怪魚身上的海洋腥氣很重,帶著一股精怪獨有的威壓,四溢開來,如深淵巨口,在吞噬一切。
這一刻,他們不像是修士,反倒更像是一群打獵的武夫。
街道上的人流很盛,川流不息,人群對這樣的畫面也見怪不怪,各自忙碌,非常熱鬧。
第二靈身混跡在人群中,視線落在那些捕殺海獸精怪的人身上少許,從他們身上傳來的淡淡血腥氣,猜到了這條海魚的用途。
終歸是海域地界所在,這裡的修士修行,不可能學內陸修士那般,使用靈藥煉丹增漲修為。
靠海吃海!
於是以蝦精蟹怪魚妖的屍體為原料,用來提升自身修為的手段,便在外海海域這邊發揚光大。
在第二靈身的眼中,這種增漲修為境界的手段,難免會顯得有些粗糙,畢竟妖力與靈力是兩種不同的力量體系。
嚴重時,甚至會引起後天的血氣反噬。
但對普通的修士來說,外海這種地方的靈氣相對貧瘠,沒有那麼多可供種植靈藥的靈土。
受環境所限,即便吞噬煉化海獸血肉有弊端,他們也沒得選擇。
畢竟這是最便捷的增漲修為的方式!
剛進城不久,第二靈身便聽到了一則消息,無盡海域深處的蛟鯊一族發生叛亂,血洗了鮫人王族。
第二靈身尋了一個酒樓,位於一座靈石賭坊旁邊,來往的修士消息靈通。
「楊兄,你說你探聽到了一個關於海族動亂的內幕,蛟鯊一族和鮫人一族打起來了是嗎?」
「他們不都是海族嗎?怎麼起內訌了?」有人好奇詢問道。
酒樓里擺了很多張桌子,桌子上面則用盤子裝著處理過的魚妖的心,蟹精的腿,蝦妖的肉等食物。
通過吸收煉化這些海獸精怪的血肉,修士可以大大提高自己體內的血氣,進而促使血氣滋生靈力。
這就有點類似於第二靈身先前的修行,要想增漲命運玄力,需得通過信仰之力作為橋樑進行中轉,然後才能達成要求。
過程曲折不說,還會浪費大量的香火願力,相當於有個中間商在賺差價。
其效率自然會有所降低,損耗率很大。
儘管如此,通過吞噬煉化海族精怪血肉的修行方式,還是要比正常的打坐鍊氣,其修行速度要快上許多。
當然,很多的海獸血肉滿是污穢之氣凝聚,還得經過特殊處理才能食用。
因此,別看這座酒樓的裝潢比較粗獷,簡陋,但店裡的客人卻不少。
聽聞此話,另一位身穿天藍色法衣的修士回應道:「無盡海域雖然大到沒邊兒,生存在這片海域中的海族數量也多的數不過來,幾乎是無窮無盡。」
「可正因為海域的面積大,海族的數量多,因而海族內部爆發爭鬥廝殺,也就成了很常見的事情!」
「這就和咱們人族的那些大教類似,有正有邪,為了各自的修行,搶奪更多的修行資源和地盤,邊界區域幾乎是連年征戰,少有平歇的時候。」
「可鮫人一族不是九大上位真靈種族之一嗎?區區的一個蛟鯊一族,就敢上前挑釁?」那人繼續問道,眸子裡滿是困惑。
普通的海族和上位真靈種族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酒樓所在的位置相鄰賭坊,能進出這裡的修士,基本上都是好賭之人。
因此,這類人大多會有一個共通性,便是豪爽,愛面子,以及嗓門大。
旁邊的人聽到這則內幕,也放輕了攀談的聲音,均在下意識的傾聽起這個小道消息來。
「想不到吧?當我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被嚇了一大跳!」
「一個普通的海族族群,居然敢朝上位真靈種族動手,實在是吃了豹子膽了!」
在場的眾人都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在妖族和海族當中,血脈濃度帶來的森嚴等級差,甚至遠超過妖力境界帶來的實力差!
一位普通血脈出身的五階海族,打不過擁有神魔血脈的四階上位真靈,這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實!
因為妖族的修行體系和人族不一樣。
人族走的是聚靈,存神,參悟天地法則的道路,借用的是這方天地,然後以身合道的力量。
而妖族和海族不同,他們更多的是修行自己的肉身,通過提純血脈,進而返祖。
這是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毫不誇張的講,上位真靈與生俱來的天賦神通,和普通海族自帶的天賦神通,兩者在威能層次上的區別,絕對要差上好幾籌。
曾有傳聞,一條不過百歲之齡的三階龍鯨幼崽,居然能壓著擁有五階實力的黑背龜龜王打。
儘管龜妖一族向來是以防禦之名著稱,可越兩階的實力而戰,還能占據上風!
可想而知,這所謂的普通海族,在與上位真靈海族之間的差距,是有多麼的大了。
若是在人族當中,這是連轉世仙神都做不到的事情!
因此,在妖族和海族當中,血脈的尊貴,不僅僅意味著天賦神通的區別,還有實力上的巨大溝壑!
畢竟對普通的海族來說,能覺醒一兩種天賦神通,就已經算是資質不俗了。
而上位真靈種族的成員,至少都能覺醒三種天賦神通以上,相當於人族修士同時領悟三種以上的大道法則,這是何等的恐怖?
所以在這片偌大的無盡海域當中,那九大上位真靈種族乃是獨一檔的強大存在!
現如今,居然有下位海族敢挑釁鮫人一族的地位,自然是引起了一堆人的好奇。
「結果呢?那場動亂究竟如何?」
如此吸引眼球的話題,就連隔了好幾桌的客人,都不免出聲插嘴道。
這明顯是一個家族修士,年歲不大,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白皙,身穿錦色華衣,一身的靈氣外溢。
他的旁邊還有一對侍女,長得極為漂亮,給人一種百花綻放般的驚艷感,她們專門為其斟酒夾菜,伺候的很是周到。
錦衣青年一揮手,便有一壺靈酒憑空飛了過去,豪爽的行為像是一種恩賜。
「結果你們一定想像不到!」
身穿藍色法衣的修士見狀,眼睛登時一亮,立馬站起來接住靈酒壺,眼神下意識的環視了一圈。
見店裡的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連那些孤傲的家族公子哥,都在認真的聽他講述,頓時一股自得感油然而生。
「那蛟鯊一族居然打贏了,而且還把九大上位真靈之一的鮫人一族給吞吃了不少.」
這樣的話一出,瞬間引來四周的熱議,全都對這個結果感到不可置信,紛紛開口道:
「怎麼可能?上位真靈種族怎麼可能會敗?」
「對啊,你小子是不是在吹牛?」
「就是!就是!」
「我還記得在三十多年前,有一頭巡海夜叉路過這裡,只攜帶了十餘位海族妖王,便將咱們雲夢島上的大修士全部逼出,卻仍舊不敵。」
「最後還是咱們的那位島主親自出手,才擊退了那頭巡海夜叉.」一人中年漢子冷聲道。
不過才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對於修士來說,自然算不得久遠。
因此,關於那場大戰的畫面,很多人都記憶深刻。
光是一頭巡海夜叉出手,就逼得整座雲夢島的高端戰力齊出,而且還落於下風,這是何等的恐怖?
何況是同為九大上位真靈種族的鮫人一族呢?又豈會被一個毫無名氣的下位海族給擊敗?
「大家別信他,這小子肯定是在說胡話!」
「九大上位真靈種族的海獸,就相當於是五行仙宗內的弟子精英,實力強大到毀天滅地。」
「這樣恐怖的族群,你居然跟我說和普通的海族碰撞,然後吃了大虧?」
「道友說得對,明明是深海當中發生的事情,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能夠探聽得到的?」
霎時間,各種各樣的言論四起,眾人全都收回了目光。
紛紛認為那藍衣道人是在信口開河。
「哎,諸位道友莫不信吶,這可是我從一頭三階魚妖的口中偷聽到的」藍衣道人臉色脹紅,一個人在那裡反駁,並顯得有點兒氣急敗壞。
第二靈身細心聆聽,面色平靜,深海當中出了大亂,這則消息看似荒唐,實際上卻應該是真實的才對。
『嘩!』
為了證實這一則消息,他的瞳孔瞬間變了顏色,呈現灰白之狀,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韻瀰漫而出。
無數的命運玄力交織成因果線,在虛無中起伏,延伸向無盡海域的深處。
不多時,因果線的另一端,便開始顫抖起來,猶如暴風雨中的綠草,在不斷飄搖,仿佛隨時會折掉。
片刻後,第二靈身眼中的異狀恢復,因果線的異常,證實了那則小道消息的真實性。
「有趣,原來是鮫人一族起了大亂,難怪本體要我提前到這裡來進行等待。」
「可即便是海族內部爆發動,本體又憑什麼能窺視到明日將會發生的事情?且還是如此清楚?」
「難道一法通,萬法通,同時皆修萬法的路子,真的有那麼強?」
第二靈身自語,他對自己在命運一道上的造詣不及本體,感到很是揪心。
同樣的人格,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憑什麼差距會如此之大?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兩人的記憶可是彼此共通的啊!
「道兄覺得這則消息是真是假?」
不遠處,那位錦衣公子哥突然舉起酒杯,然後朝著這邊一飲而盡。
緊接著,他身後的侍女便端起一壺靈酒,朝著這邊款款而來。
第二靈身沒有拒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臉上流露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任由那位侍女斟酒,隨後也小酌了一口。
「真與假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面的錦衣青年愣然,不禁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見其面色淡然,雖無任何華貴之氣,卻自帶一股特殊的道韻,見之不凡。
「是啊,無盡海域深處的動亂,又關我們有什麼事呢?」
錦衣青年搖頭,舉杯,再次一飲而盡。
旁邊,有人很反感第二靈身的這種孤傲姿態,且似乎是看出了那位錦衣青年的真實身份,遂故意捧高踩低道:
「裘公子來自我雲夢島的十大化神家族之一,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修為便已達到築基大圓滿的境界!」
「如此驚人的天資,想必通過五行仙宗的考核不難,未來必然能成為一名聞名萬星海的強大人物,敢問道友在哪個境界?」
「又怎敢在裘公子面前如此托大?」
第二靈身聞言,還真就多瞥了這位錦衣青年一眼,不到三十歲,就有如此修為,雖然算不得有多出眾,但確實有資格參與五行宗的考核。
不過他並沒有理會那種閒人的捧高踩低,而是自顧自的飲酒。
「聽說五行仙宗的弟子考核又要開始了,想必以裘公子的天賦實力,必然可以通過考核!」
「就是就是,裘公子這等人物,乃是真正的人中龍鳳,通過仙宗考核是必然!」
酒樓上的其他人反應過來後,均開始了吹捧的話語。
聽到這樣的聲音,錦衣青年的臉上滿是豪氣,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在臉上綻放開來。
畢竟少年人臉皮薄,經不起多少吹捧,認為所遇之人皆是好人。
只不過錦衣青年的視線,卻總是不經意的划過某一個方向,似是在觀察那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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