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黃泉之屋（7）
第126章 黃泉之屋（7）
平復了一下心情，錢小乙問道：「還有其他我要知道的嗎？」
「本來是有的，但是又沒有了。」蘆屋吉助笑著說道：「來到我這家店的新人，其實還有一個環節，但錢君是個聰明人，所以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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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威，是嗎？」錢小乙道：「給新人一點教訓，讓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老實點，這樣他們才會更守規矩。」
「沒錯。」蘆屋吉助欣賞的說道：「一般情況下，老朽給剛剛嶄露頭角的新人除靈師發送邀請函後，往往要等一兩個月，有時候甚至半年，他們才能夠找到老朽這裡，快一些的也要半個月，很少有當天就到這裡的，能夠這麼快的新人，說明他們相當有天賦，所以老朽不介意給他們一些優待，算是提前投資吧。那麼，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啊，比如那位幽靈小姑娘……」錢小乙扭頭看向那個正在開心忙碌的和服小女孩，說道：「她已經過世很久了吧？讓這么小的小姐在這裡幹活，這可是違反勞動法，僱傭童工啊。」
犬山平太有些驚訝，他甚至感覺不到那個女孩是幽靈，感覺就和真人一樣，如果是阿健在他面前的話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是靈體的事實的。
「居然被看出來了嗎？這麼多新人里，你還是第一個發覺的，看來你真的不一般呢，錢君……」蘆屋吉助也有些吃驚，但接著就苦笑了起來：「她是老朽的孫女，因為一些意外而去世了，於是老朽就造出了這個地方，供她能夠活動，千萬不要告訴她這件事哦。」
「原來如此。」錢小乙道：「那些關於黃泉屋的傳言，也是伱散布出去的，為的就是在這生死的狹間，鞏固這一間居酒屋的存在。甚至不斷的讓邀請新人到這裡來，都是為了這個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嗎？」
蘆屋吉助臉色越來越難看，急促的道：「喂喂餵~這可是老朽的秘密，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的，為什麼你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啊？太離譜了吧？現在的新人難道都是怪物嗎？不要再說了，讓別人聽去怎麼辦？」
「有結界在，怕什麼？」錢小乙笑笑，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解脫呢？雖然在這地方能夠讓她的魂魄保持形態，但是常年被關在這裡，也太可憐了。」
蘆屋吉助無奈道：「原諒一個孤寡老人的寂寞之心吧，老朽現在年齡很大了，估計再過個幾年就不在了，等到那時候，我會和她一起走的……能換個話題嗎？」
「好吧。」這是人家的私事，錢小乙也只是看見那個小女孩的靈體稍微問問而已，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懶得管人家的私事，他看向犬山平太，道：「你小子剛剛就一直在偷瞄這位老爺子了，有什麼想問的嗎？趁現在問問吧。」
蘆屋吉助也趕緊說道：「不好意思，和錢君聊的太投入，把小哥你給忘了，那麼儘管問吧。」他不想再和錢小乙聊相關話題了，這個從海對面來的年輕人讓他有些不舒服，他的眼睛太毒了。
犬山平太聞言，問道：「失禮了……那個，請問，蘆屋先生您既然是傳說中的那位陰陽師蘆屋道滿的後裔，那就是說，安倍晴明那一邊的陰陽師也還在？」
蘆屋吉助道：「土御門家啊？和蘆屋家一樣，也沒多少人了，但確實還在，只不過他們一般只在京都那邊活動。」
見這位老先生沒有什麼架子，犬山平太又好奇的問道：「那您和他們還是死對頭嗎？」
「早就不是了。」蘆屋吉助笑道：「那些仇恨早就在一百多年前各家陰陽寮被解散的時候，也一起煙消雲散了，現在大家都是苟延殘喘的狀態，能夠傳承下去就已經很幸運了，哪還會在意一千年前的恩怨？」
「啊，這麼說也是……」犬山平太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剛剛那位小妹妹是您的孫女，您家還有其他人嗎？」要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話，豈不是就是說，鼎鼎大名的蘆屋道滿居然要在這個時代絕後了？
「當然有。」蘆屋吉助道：「家族裡還有不少人呆在鄉下老家享福，年輕人也不想學這些東西，只有老朽來到了東京這邊，一把老骨頭了還要工作，不然蘆屋家的名聲真就會沒落了，真是……說到工作啊，現在的年輕人太怠惰了，我有個朋友的孩子，才工作一兩天就叫嚷著不想幹了……」
蘆屋吉助開始像一個普通老人一樣和他們抱怨了政治局勢和社會的現狀，最後轉到了別的居酒屋根本比不上他這一家，嘮嘮叨叨的樣子哪裡像是一個陰陽師了？錢小乙責怪的看了眼犬山平太：你這都提的什麼破問題啊？我們是來拉家常的嗎？
犬山平太抱歉的回了一個眼神：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
不過一會兒後蘆屋吉助就發覺了，他尷尬的咳嗽了一下，說道：「咳……那個啊，人老了就變得囉嗦起來了，腦子也有點不好使，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這裡本來就是居酒屋嘛。」錢小乙客套道：「暢所欲言才是居酒屋的精髓所在啊。」
「沒錯沒錯~」蘆屋吉助哈哈大笑起來：「這句話說的好啊，很多人到這裡來都只會戰戰兢兢的，生怕哪裡說錯話了，但要是那樣，老朽還開什麼居酒屋啊~看來錢君和老朽很合得來啊，那麼老朽就送你一句忠告好了。」
「請說。」錢小乙道。
蘆屋吉助收起笑容，說道：「不要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些鬼怪上。人，比鬼怪要可怕的多。」
錢小乙一愣，問道：「你是說，讓我小心鬼藤龍光那邊接下來的報復？」
蘆屋吉助道：「你們這幫孩子之間的業務衝突，老朽本來是不打算管的，你是外來者，天然的就要更加吸引仇恨一些，所以註定會和那些排外的小團體發生衝突，他們除靈的本事一般，但很喜歡用一些盤外招。
但老朽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最後就算他們把你弄出局了，他們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只會兩敗俱傷，事情還可能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所以這樣吧，老朽改主意了，我會安排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比試機會，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知道你願意接受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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