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2:魔火煉魂;回到昆吾山,一千萬功德;〔二章合一,萬字大章〕
第93章 92:魔火煉魂;回到昆吾山,一千萬功德;〔二章合一,萬字大章〕
「不好,太冥妖婆要點火燒死那些凡人!」眾人都目光微促。
鍊氣士眼神靈敏,隔著七八里,已將洞中情形盡收眼底。
「上!」郝咤見此,一揮手,早已涌至谷口的數百銀槍軍呼嘯衝上。
「砰!」弓弦炸響,丈長神弩箭飛旋而出,將一位銀槍軍士半邊身子打成齏粉,但其餘軍士視若無睹,一個個甚至脫了甲衣赤縛爬山。
神弩有千鈞之力;穿著甲冑也是根本抵擋不住,還拖累上山進度。
身後數百丈,一排神弩激發,嗖嗖強弩釘上谷里,將敵人符弩壓制。
這些精銳軍士確實悍勇,光著膀子,趁神弩填失的間隙,很快就衝上谷口,一槍就將還欲裝填弩失的妖人慣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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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密密匝匝的銀槍軍長槍如林,很快堵住丈寬洞口,與洞中衝出持鐵刀、鐵劍的妖人廝殺。
一時間殺得血光飛濺;那些妖人皆農家漢子,並不是精銳銀槍軍對手。
但由於被洗了腦,極為難纏,就是身中數槍,還要梗著脖子用嘴撕咬,著實悍不畏死。
但繞是如此,普通壯碩凡人也根本無法匹敵修成氣血秘術,刀砍不入的銀槍軍士。
這些銀槍軍皆耗費海量靈藥,修煉過軍陣氣血秘法,一經施展,普通刀片坎到肩膀、手臂,都只能留下一道白印子,而且力氣極大。
除非用重器;如骨朵、鐵釺、愣錘、重綱鞭、鐵鐧。
是以三下五除二,銀槍軍就棄了長槊;取腰刀,將洞口數十妖人剁成肉泥。
紀緣、顧靈妙、陳海三人領著不少巫師、異人緊隨其後,到了洞口處。
驀然間,一道灰光如劍,死氣洇洇,周遭草木枯萎,直向洞口眾軍士掃來。
眾人都面色微變,紀緣低喝一聲,袖口一掃,無形風霧氣勁席捲,將灰光兜入袖裡。
「嗤啦啦」寬大青袍袖口,如遭劇毒,頓時被腐蝕一個大洞。
「什麼!」洞窟之中,手掣黑幡的太冥仙婆詫異。
還沒待她回神,陳海一聲斷喝,飛劍出竅,猶如丈許流光竄入洞中。
「老仙小心!」
「噗欻噗欻」劍光如毫芒激射而過,剎那將那七八個擋在太冥前面的漢子悉數洞穿。
劍光兜轉,瞬間將沿途兵器掃成兩截,又收割好幾個妖人頭顱。
「好膽!」黑白二使尖嘯一聲,縱跳丈許,手中哭喪棒砸下,將劍光掃出洞外。
「嗖!「飛劍落入陳海手中,只見曾經鋒芒畢露的二指青鋒,竟沾染黑灰污濁。
「不要放飛劍;那哭喪棒有死氣,能污劍器。」顧靈妙趕緊提醒。
說著,伸手彈出道道火光飛入洞中,試圖將那些殘餘妖人逼出來。
她的萬里龍煙箭威力強悍,但一旦發作,整個蜂回洞將化成灰燼。
顧靈妙和陳海正與洞中太冥仙婆交戰呢;那黑白二使則提著哭喪棒,將銀槍軍擋在洞窟口,一時間相持。
紀緣看得著實忍不住了,這般打下去,什麼時候能擒住這伙妖賊?
隔著三五里,直接伸手一抓;洞窟之中,頓時狂風大作。
「神通!「黑白二使不及防備,頓時被狂風卷個倒栽,一身武藝法術還沒使出,直接被一擁而上的銀槍軍擒住。
太冥尖嘯一聲,駕馭飛杖騰起,手中黑幡搖晃,道道灰光死氣掃開一條路,飛騰出了洞外。
「哪裡走!!」陳海知道顧靈妙一直留手,激得師兄出手,急忙又欲取劍相助。
但還不待他劍飛出,漫空數百丈風氣捲住飛空數尺的太冥仙婆,頓時講她刮在空中如車輪旋轉。
太冥老嫗在口中數十丈高,如風車也似,一身妖術,根本使不得半點,只顧得尖叫連連。
「啊!!!大尊救我!!」太冥被風鎖住漫空旋轉,她尖叫不已,她面色發狠,驀然張開大嘴,一口將自自己左手食指、中指咬斷。
「嘎吱嘎吱」將兩截嚼在口中,整個人依然在風中顛倒,渾身卻有絲絲死氣繚繞。
「是獻祭陰曹鬼聖之法!快打斷她!」郝咤急喝。
「死!!大尊降臨!你們都要死!!」太冥在風中癲狂大吼,口吐血肉飛沫,渾身之中,黑煙繚繞,道道異力,席捲周身。
「哈哈哈!!」黑煙之中,悽厲哀嚎聲傳來,皮肉不斷炸裂,身形在不斷膨脹,竟一時間抵住風氣。
氣息不斷暴漲,死氣漫天,「噗欻噗欻」一頭漆黑身軀,身高丈許,肌肉虬結壯碩,頭頂雙交,手持骨叉的怪物,從黑煙中飛出。
「錚!」白光閃過,陳海飛劍臨空斬下。
那怪物不閃不避,任由飛劍「砰!」站在腦袋上,頓時火星迸射,鋒芒絕倫的飛劍竟不能入。
「什麼怪物??」陳海詫異的看著那醜陋怪物。
「是夜叉!!他們信奉冥王鬼帝大尊,說入幽冥化作夜叉天人,具種種妙相,長生不死!」郝咤回說。
「哈哈哈!!你們這些螻蟻,現在知道老祖的厲害了吧,都都給死!!」太冥化作的醜陋怪物猙獰大笑,手掣骨叉,層層死氣繚繞,向眾人殺來。
「快躲!夜叉其身上死氣,陽人沾之既死!唯有桃木才能克制它,快從營中抬桃枝來!」郝咤趕緊眾人。
郝咤跟這些妖黨鬥了幾年,雖不知他們根底來歷;但也比眾人了解更多。
他以前見過這些妖人將人用火活活燒死,而後使人在火焰之中化作這種名叫夜叉的醜陋怪物。
以前總結出以桃枝做槍、劍,可破這些怪物,並掃除死氣。
不過凡人化作的普通夜叉,只有三尺身高;實力與百年道行鍊氣士仿佛。
而這太冥仙婆化作的夜叉,足有近兩丈,實力幾乎暴漲十倍。
眾人正欲躲避,紀緣冷笑一聲,並未動作,空中風氣凝成道道丈許寬,數十丈長風索,從四面八方將太冥仙婆縮住。
仍有她不斷掙扎,也無濟於事,那繚繞死氣,都直接被風吹散。
風氣剎那間將之卷上百丈,又兜轉如流星砸落『轟隆隆』一聲,落在地上,砸出丈許大坑。
這場景,直接讓如臨大敵的眾人給看愣了。
「拿下!」郝咤反應過來,下令眾軍齊上,將摔入坑中,五迷三道的太冥仙婆鎖住。
「師弟可真是好手段…」顧靈妙打量著紀緣,驚詫於他如此精妙的御風法術。
「教中御風術而已,不足稱道。」紀緣搖頭。
妖首悉數被擒,洞中殘餘的幾個妖人很快也被斬殺;眾軍士將洞窟之中那些被拐騙來的女子、孩童,悉數救了出來。
紀緣看了好久,沒有出意料,並沒有從那些人中找到嫂嫂身影。
隨後陵東郡眾家族族長來稱讚眾人神通法術,斬殺妖黨不提。
來協助搜捕妖人的當地異士、巫師皆有獎賞,個個歡喜離去。
玄微教眾人則押著太冥仙婆及黑白二使,先到山下營寨之中。
「郝師兄;請將那妖首交給我們處置吧。」
「這是自然!」郝咤欣然同意。
反正送到京師亳都,這些妖人也是要問斬的;人家既然為了這妖首而來,交給紀緣他們處置,未嘗不可。
當下著軍士,另升一座軍帳,押著太冥、黑白二使進去,任由紀緣三人審問處置。
數丈寬軍帳之中。
紀緣三人分坐上首。
太冥所化怪物,被手腕粗鐵索死死捆住;她雙目血紅,還依舊掙扎嚎叫:「放開我!大尊降世,爾等都要死!死!」
「住口!」押解的軍士大怒,使勁的一刀把子抽下去,抽得太冥牙齒掉落。
「區區微末小兒,竟敢僭稱『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顧靈妙冷笑。
仙之一字,可謂至高無上了。
多少數十萬年修為的大能,都只敢稱『聖』,稱『祖』,而不敢稱個『仙』之一字。
這老嫗,才修得區區幾年法力,功力還不及騰海峰普通弟子,竟敢猖狂村野,號老仙,簡直狂妄。
太冥還未說話,旁邊同樣被捆住的黑白二使尖喝:「那又如何?你算老幾,敢跟我們大尊作對!!」
「大尊是誰?爾等是何來歷?」
「哼!高訴你也無妨;聽好了,我家大尊,是冥界大聖,至高無上的鬼帝;祂要一統冥域;特遣我們到陽界找引兵馬!」白煞使昂然說。
「這位老仙;勾魂勾魂使麾下大將毗羅叉;至於俺們兄弟,是勾魂部左右黑白煞鬼。」
「我知道你們是玄微道的鍊氣士;呵呵,識相的,趕緊把我們放了;若不然使君老爺將派陰兵百萬,旌旗億億殺入陽間,到時候…」
「住口!!「話未說完,旁邊軍士又是一刀把子抽在黑煞使嘴巴上;打得黑煞使慘叫一聲。
鬼比魂不同。
鬼是有形的,不怕陽光,如果沒有修為,也不能飛;也不能穿牆,更不能無形無影,而且亦有陰壽。
所以被人打,同樣會疼。
鬼一旦修煉到高深;也是有種種法術的。
「三位仙長問什麼說什麼;休得多說,小心老爺我的刀把子讓你小子嘴巴開花!」大鬍子軍士揪起黑白二使的頭髮,猙獰威脅道。
被打一刀把子的黑煞使昂起頭,表示並不害怕,還冷哼一聲。
結果迎接他的,是大鬍子軍士又「啪!」的一刀把子下去,直接將黑煞使牙齒打落幾顆,吐出一口綠如青苔的血。
上首紀緣三人不說話,就是默許。
大鬍子軍士十分的有眼色,令人將黑煞使手捏住;腰下逃出牙籤似的鐵簽子。
「不要!我不敢了!」黑煞使不住掙扎,黑臉煞白一片。
「啊!!!不要!!」悽厲哀嚎,傳遍軍帳。
十根細鐵簽,全部從黑煞使指甲蓋縫隙扎入指頭之上,疼得他渾身顫抖,掙扎不已,卻根本無濟於事。
嚇得旁邊白煞使一抖;太冥也是臉頰微跳。
「呵呵,老子見到刺頭多了,若不是幾位仙長在這兒,老子非得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軍法…」大鬍子冷笑。
要說會折磨人的。
那除了牢房;就是軍隊了。
再刺頭,再骨頭硬的人,到了這兩個地方,也是硬不起來半點兒。
看大鬍子又取出一根鐵簽。
被摁在地上,十指插滿鐵簽的黑煞使滿臉恐懼:「我指頭已經插慢了鐵簽,你這狗賊廝,又取鐵簽,還想做甚!」
「難道想釘爺爺腳趾嘛?來吧!!」黑煞使不想丟面子,鼓起勇氣,視死如歸的模樣。
大鬍子卻陰鷙一笑:「釘指甲縫連開胃菜都算不上嘞,我很好奇,你們鬼物,可有牛子啊??」
「這根細鐵簽,我們一般都從人尿尿的那個小眼兒扎進去的,從尿道扎人肚子裡,攪啊…攪啊…你猜猜,這種感受會怎樣…」大鬍子笑容玩味兒。
大鬍子是神弩軍伍長,以往收拾軍中刺頭;這些都只算小把戲,他很熟練,隨身都帶著鐵簽子和種種工具。
「給我把這個黑鬼給我倒立過來;扒光了褲子!」大鬍子搓了搓手,語氣竟顯得有些興奮。
上首顧靈妙聞言,蹙了蹙眉。
這些軍營廝殺漢,可真是粗鄙。
眼看著四五個壯漢將自己倒過來,要扒褲子,黑煞使終於崩不住了,大聲哭叫:「不要!爺爺饒命!!我錯了爺爺!!」
大鬍子理也不理,正要把針扎如黑煞使下體,紀緣終於出聲:「慢!」
「仙長!」大鬍子聞言,這才躬身收手,滿面恭敬,甚至有些討好之色。
「你們從哪兒來的;要幹什麼;是什麼勢力;我沒興趣,我只問一件事。」
「若是說的好,我可以考慮放了你們倆,若說的不好…」紀緣看向黑白二使。
「爺爺!爺爺只管問!小的只無不言啊!!」黑煞使是真的怕了,趕緊搶先說道。
「廢物!」毗羅叉也就是太冥仙婆滿目嫌棄的唾罵。
「你們可到過陵陽郡澤縣青塘鄉?」
「到過!到過!」
「可曾見過一個叫秦月茹的人?」
黑煞使點頭:「見過!」
「住口!」辟羅叉和白煞使大怒呵斥。
大鬍子軍士也是大怒,抬起腰刀,匡匡又是兩刀巴子,將毗羅叉和白煞使煽得臉頰腫起。
「兩個狗雜種,誰讓你們說話的;再敢插話,老子的鐵簽讓你們嘗嘗厲害!」大鬍子喝罵著,忍不住抬起刀把子還要再打。
「郝剛兄弟;你先將她們倆帶出去好好招呼;我有話要問這個白臉鬼。」紀緣說。
那大鬍子神弩軍軍士,是郝咤家將,名叫郝剛;受郝咤指派,協助紀緣審問這毗羅叉三人。
「是!」郝剛有些受寵若驚,趕緊招手,帶著幾個軍士,將毗羅叉和白煞使脫出軍帳。
很快,悽厲的哀嚎聲、鞭打聲、從帳外傳來。
嚇得黑煞使臉色愈發恐懼,趕緊說:「是老仙啊不!是拿毗羅叉穿上人皮;領著秦姑奶奶回來的!」
他看得出,秦月茹比然是問話那位青衣少年最重要的人。
「人在何處!」紀緣騰的起身,走上前。
「秦姑奶奶她們被使君帶走了,使君很滿意,還賞賜了陰煞幡給毗羅叉。」
「使君?」
「就是勾魂部勾魂使;可羅泰大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勾魂使為何要抓區區一個凡間鄉野女子?」紀緣愈發疑惑。
「不是抓一個;是要很多個。」
「我們都是勾魂部的煞差;煞差就是監軍的意思;辟羅叉是掌旗使;管著我和梭妚;負責到陽間給大尊招兵和尋找美麗的女子,作為夜叉部眾。」
「秦姑奶奶還有數萬的陽人適齡女子,都被勾魂使可羅泰大人帶入幽冥界去了。」
這些陰曹鬼神,名字皆迥異於陽世。
梭妚,就是白煞使的名字;黑煞使叫佢堅。
太冥仙婆的真正身份,是幽冥界陰界掌旗使;真名叫毗羅叉,職責是監軍。
大尊,就是世尊的意思;又名鬼帝大尊;是幽冥酆都城鬼聖,先天冥神,位格相當於四極八荒的仙人混元教祖;但實力又比混元教祖差了不止一籌。
大尊麾下有勾魂司、夜叉司、餓鬼司、血獄司、判官司。
每一司,都有數以十萬的鬼眾。
勾魂司負責從陽間尋找壯男、美女勾入幽冥。
夜叉司負責征戰幽冥;餓鬼司是負責製造新生鬼物。
血獄司,將敵軍鬼物陰兵鎖拿下獄;其中有種種酷刑。
還有判官司,負責處理各項事物。
其中勾魂司、夜叉司,都是新設立的。
夜叉是大尊新創建的有別於普通鬼物的種族;比普通餓鬼更為強大;需要陽間人、獸、魂魄入幽冥,化作夜叉。
勾魂司,就是為了到陽間尋找合適的魂魄。
主要是壯漢魂魄;可化作飛天夜叉,勇悍絕倫。
美女魂魄,可化血獄夜叉;賞賜給各部鬼帥。
「那豈不是說,秦月茹下了幽冥,且成為了夜叉?」紀緣面色陰沉。
「不不不!不一定;不一定會成為夜叉的!」佢堅趕緊說。
「唯有魂魄強大,意志堅韌;能熬過陰池之苦;才能從醜陋的人身,蛻變成為強大,而又美麗的的夜叉!」
在佢堅眼裡,夜叉不僅不醜;而是是強大、美麗的。
而人,則是醜陋的。
他們與人的審美不同,入陽界之後;都是選擇越醜陋的人越好。
「你們怎麼來的陽世;可有通道入幽冥?」
「沒有…」佢堅搖頭。
「我們都是被勾魂使可羅泰大人用大神通送上來的。」
「要回去;只有跳入火里燒死自己,才能回去,死了,自然就回去啦。」
「仙長要是想去幽冥,我有鬼帝大尊經一卷,只要念誦此經,跳入火中自焚,可入幽冥界酆都域;自有勾魂使者接引仙長您…」
「妖言惑眾!」陳海喝罵。
「真的,真的;我們上來之前,勾魂使大人就是這樣說的,我有半句假話,讓我天雷加身,魂飛魄散!」佢堅點頭說。
顧靈妙問:「酆都域是什麼地方,冥界又為何要從陽間搜羅陽人進去,以前為何沒聽聞此事?」
紀緣也有些疑惑;他從藏經電看了很多典籍秘辛。
陰鬼勾陽人這種事情,以前確實沒有過;陰陽兩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陽人不入幽冥;幽冥界也不想讓陽進去。
這也致使幽冥界對四極八荒而言,是極為神秘的;記載很少,只知道其中有不少強者,但連那些強者的名號都沒有。
有本《閬苑雜記》的典籍記載,上古時期曾有位名叫青茗子的前輩喜歡神遊八極四海;有一次杳杳冥冥間,不知為何誤入幽冥。
青茗子在幽冥界之中,神遊數百年;還跟許多鬼神交手;但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最後托陰曹朋友的關係,認識了一位叫做【九幽鬼祖宗聖】的無上強者,這位鬼祖出手,將他送出了幽冥界。
青茗子在陰世待了三百多年;回到陽間,才發現過了不到一年時間。
只覺得陰世界域廣闊無邊;但一切都了無生機,一切都是灰暗狀態,四周虛空時不時有陰風颳過,將幽冥生靈撕成碎片;極為危險。
幽冥生靈不吃飯;只食陰氣和各種香氣;各種鬼物奇形怪狀,大多很弱小,也沒有智慧,不能交流。
說幽冥沒有太陽,只有十個月亮,那十個月亮,就是陰世之中,十位最強者所化,其中一位就是【九幽鬼祖宗聖】。
「大尊要跟鬼祖還有冥聖一起對抗陰天子;陰天子要統一幽冥;大尊手下部眾死傷慘重。」
「為了有更多兵馬對抗陰天子;是以才創造了夜叉族,要我們從陽間拉人下去…」
自無盡歲月以來,幽冥界一直征戰不休。
其中以鬼帝大尊、九幽鬼聖、冥聖、鐵城山法祖、黃泉鬼主、幽冥洞主、煞海境主、芙蓉城主、閻魔陰聖、煞獄冥王等十尊強者最為厲害;各占據了一部分幽冥界,統稱冥界十王。
但這冥界十王,並不是陽世修行界猜測的很多尊『混元教祖』級無上強者。
其實冥界十王都只證就半步萬劫不磨之軀;神通法力,遂僅次於洪荒真聖、人族仙人。
這也使幽冥界一直處於亂戰狀態;十王都想統一幽冥,統合整個幽冥氣運,更進一步。
百萬年前;陰天子率先擊敗閻魔冥聖,祂吞噬了閻魔冥聖,煉化修成閻魔陰聖子法身,這使陰天子的實力漸漸超越其餘陰聖。
又先後鎮壓或放逐了黃泉鬼主、鐵城法祖、煞海境主、芙蓉城主、煞獄冥王等五位幽冥至強者。
整個幽冥世界,閻魔陰天子,已得其六分;實力愈發強悍,即將真正證入混元道果。
幽冥界強者僅剩下的幽冥洞主、冥聖、九幽鬼祖、鬼帝大尊四尊,已經獨木難支。
所以四聖聯合,對抗陰天子;因為手下鬼眾越來越少,四聖就創造出了夜叉族。
而相比陽世修煉,是偉力歸於自身,不需要太多的勢力加持。
幽冥則不同;鬼王控制的鬼物、部眾越多,實力就越強大。
沒有部眾,鬼王實力將折損一半。
但冥界十聖皆先天鬼神;能造化出鬼物;所以幽冥界本身是不斷有新生鬼物出來的。
只是伴隨征戰愈發激烈,新生的鬼眾還不及被消散磨滅的快。
所以這夜叉族,就是幽冥強者為了彌補部眾不足,所創造出來的種族。
將陽世意志堅韌的魂魄,引入幽冥,從一種煞池之中洗鍊,生出血肉,重新塑造軀殼,成為夜叉。
所以毗羅叉化作太冥仙婆要以『成仙』『獲得力量』為引,勾那些意志較為堅定的年輕男女、孩童。
不論男女,只要意志堅韌,就可在煞池中塑造軀殼,化作夜叉,比一般鬼物強大。
一些品像極為優質的女子,則不用入煞池,被送入幽冥之後,則會成為各部鬼帥的獎賞,或者成為大尊的侍女。
而孩童,則可化作夜叉部眾的血食。
「你的意思是,秦月茹被送入幽冥,就是已經死了?」紀緣聲音冰寒如鐵。
「不不不!秦姑奶奶屬於比較優質那類;我記得她好像跟其它幾個優質女子,被使君大人直接攝入幽冥了。」
「對!我想起來來了;她和涇州數十郡遴選出的另外幾個較為優質的美艷少婦有個叫揚花兒的為首,一共十三人,被稱為十三釵呢。」
「這十三釵,使君可羅泰大人很滿意,捨不得讓她們入煞池;說要帶回酆都城服侍大尊。」
「仙長放心;大尊從不近女色;說是服侍大尊;其實就是在宮裡收拾收拾雜物這些,應當…應當是性命無虞的。」
紀緣蹙眉:「她既然入幽冥,豈不就是死了,你說這話,誆誰呢?」
陽人,或者說純粹的物質,是無法進入幽冥的。
唯有魂魄才能進去。
而後在幽冥之中,才能塑造鬼體。
佢堅縮了縮脖子:「是秦姑奶奶自己願意的,我們可從不強迫別人,哦不;是毗羅叉那廝喜歡強迫,我和梭妚不喜歡強迫。」
意思是太冥仙婆喜歡強迫人進入幽冥。
黑白二使是太冥仙婆的手下,卻不喜歡強迫別人去死。
但不強迫,也是誆騙引誘了。
「當時是秦姑奶奶求毗羅叉在臥龍嶺去找一個叫二娃的孩子嘛。」
「毗羅叉不同意;因為當時臥龍嶺深處有個極為恐怖的大神通者,強大到吹口氣都能把毗羅叉和我們吹成飛灰。」
「好在,那個恐怖存在,正在渡劫。」
「最後秦奶奶要走;毗羅叉不讓她走,秦奶奶就哭,毗羅叉讓人強拉著她走。」
「最後是我!是我給毗羅叉說使君大人說了,要讓陽人自願才能下來,你強迫秦奶奶,秦奶奶他死的時候,不念大尊經,豈不是到不了幽冥?」佢堅給自己邀功。
「毗羅叉有些猶豫;然後秦奶奶就扣頭懇請。」
「說,只要毗羅叉進臥龍嶺找到二娃,她就願意跟毗羅叉走,絕對自願!」
「毗羅叉還是不同意,因為她很害怕臥龍嶺那個恐怖的存在;又怕找不到那個什麼二娃。」
「最終毗羅叉還是去了;但沒有找到;回來扯謊給秦奶奶說,說那個二娃被臥龍嶺那頭恐怖的青牛精吞了;說她親眼看見的。」
「說秦奶奶要想報仇,可以去幽冥找咱們家的鬼帝大尊出手,只要她能見到大尊,大尊耳根子軟,一定幫她捉住青牛精報仇的。」
「秦奶奶就坐在火里,焚了身子下去見大尊了…好個姑娘,竟然一聲未吭…」
「所以…所以秦奶奶是被毗羅叉那廝騙去的…」佢堅小心翼翼說。
生怕一個不慎,眼前那面色陰沉至極,渾身殺機繚繞的青袍少年一掌將他拍死。
佢堅並不知道眼前青袍少年,就是秦月茹要找的二娃。
「紀師弟,節哀吧。」顧靈妙拍了拍紀緣肩膀。
「師兄,我和你殺入幽冥,去宰了那勞什子鬼帝大尊!!」陳海則怒目圓睜,抬劍站起。
佢堅嚇了一跳;鬼帝大尊可是他的天;怎麼可能殺的了。
別說殺,就是被大尊看一眼,都會瞬間飛灰湮滅的。
具體事情經過,顯然不像佢堅說的那麼簡單;什麼幽冥不要強迫去的,到了幽冥,在鬼帝大尊手下,享樂無極。
實際上,秦月茹落入他們手中,當時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想跑,又怎麼可能脫得了身,更逃不出毗羅叉手掌心。
秦月茹是自知必死的情況下;懇求毗羅叉尋找一下紀緣的蹤跡,想再見到紀緣最後一面。
毗羅叉也確實找了,但沒找到。
紀緣面色鐵青,握住的拳頭漸漸鬆開。
他身上氣勢殺機散去,搖頭對陳海說:「你去把外面那個什麼毗羅叉,割一萬劍,將之凌遲處死;一劍不能少。」
隨著這些年修行漸深,紀緣很少有如此的怒火;但而今還是略有些失態了。
面色看不出喜怒。
心頭苦笑不已:「嫂嫂啊…你幫的這些倒忙,可真是害苦了我。」
他心情複雜至極,既感動,又有些無語,很罵秦月茹一頓,最後卻又有些理解和慶幸。
這丫頭,真的太傻了。
換作是紀緣,可能也會這樣選擇。
畢竟對秦月茹而言;老爹是酒鬼,從沒照料過她,從小她就是住在紀家的,等於童養媳。
後來紀父、紀母相繼病死;丈夫紀平又從軍一去不返。
說是不返,九成概率就是死外面了。
對她而言僅有的親人,就是傻孩子紀緣了。
她拿紀緣,說是當弟弟,實際是當兒子和倚靠的。
紀緣亦視之如母;不過紀緣是重生者,在雷擊之下,覺醒前世記憶後;一開始並未將這個小自己前世很多的小丫頭,真正當成嫂子長輩。
但漸漸適應,融合身份;也將秦月茹,視為唯一親人了。
這是沒有血緣的血脈親情。
所以紀緣能理解嫂嫂的想法和執念。
內心悲傷不堪的同時,又有些慶幸。
慶幸,這個世界,真的有仙。
真的有鬼。
人死,尚有入幽冥為鬼之機會。
只要不是一了百了,世間再無痕跡;那就還好辦。
只是這幽冥進去容易,要出來,可就千難萬難了。
於紀緣而言,這幽冥界是不得不去了,但不是現在,現在他除了死,也到不了幽冥界。
縱然自殺死了,也未必能去幽冥。
還得念那什麼鬼帝大尊寶鋯,才能受大尊法力牽引,魂魄引渡到幽冥。
但那種狀態,拿什麼從鬼帝大尊手中撈出秦月茹呢。
一旦只剩神魂;那麼渾身實力將千不存一。
一切法力、法術,將不復存在。
唯有神魂中的兩道神通,倒是依舊在的。
這也是神通的至高玄妙,一證永證,一得永得;縱然身死,那也是鬼雄,不像普通鍊氣士,生前再厲害,一死就弱如飛蛾。
如果神通大成,直接有引動天地之力,也倒不需要法力。
「唉…」紀緣嘆息。
難怪千秋大劫之前,他多次求靈鶴真人等高人出手掐算。
都毫無所得。
人都沒了,能算出個毛線。
為今之計;只有修成極高道行法力;才有跟幽冥神聖交鋒之機會了。
若不然,別無他法。
……
半月之後。
昆吾山,騰海峰。
紀緣手中提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鐵燈,從騰海宮走出,回來已經半天了。
約莫巴掌大,三寸高;形如鐵蓮,外罩玉琉璃,做工精美。
燈芯中,一道寸許火光燒灼得噼啪作響,中隱約有哀嚎之聲。
這是那太冥仙婆,也就是毗羅叉的神魂。
她被陳海足足花了三天時間,削了兩千多刀才死。
為此,一路上陳海都極為愧疚;又唾罵那毗羅叉不經事,才割兩千多刀,就一命嗚呼。
在硯山下,凌遲的悽厲慘叫,曾傳遍數十里,徹夜不絕。
開始幾刀,她還能保持硬骨頭,甚至唾罵不止;色令厲茬;後來只剩哀嚎疼叫了。
饒是如此,毗羅叉依舊不服氣;因為她覺得,自己死了,也正好回返幽冥,向大尊邀功。
是以,毗羅叉甚至想咬舌自盡;可惜,她的嘴,被爛布塞住了。
終於,受盡折磨,好不容易死了的毗羅叉欣喜不已,以為可以會返幽默了。
然而,早已有硯山當地修士中,擅使攝魂秘術的鍊氣士幽魂道人做法開壇。
又強行將太冥仙婆魂魄聚攏,拉如燈芯之中。
毗羅叉這才知道害怕,卻早已為時已晚。
神魂何等脆弱,稍一絲風颳,就如千刀萬剮,令人痛不欲生。
何況是燒如燈芯之中?
這種魔火煉魂;比千刀萬剮還痛苦千百倍,是直入骨髓的痛;堪稱世上最殘忍,最恐怖的折磨法子。
這燈是特質的,名曰魔火煉魂燈。
是邪術宗師專門用來燒煉仇人的,恰好幫助紀緣拘魂的那左道修士幽魂道人也會。
紀緣很痛快的拿出五株千年靈藥為報酬。
幽魂道人就極為貼心的用法術煉了一盞魔火煉魂燈給紀緣。
這燈被法術開壇煉過。
神魂被符咒攝在燈芯中,永遠逃脫不出。
並且不會被火焰燒成飛灰;而是火焰不斷燎燒,又不會令魂魄消散。
每過一段時間;用萬年鮫人油倒一盞為燈油。
不僅使火焰千年長明;鮫人油更令蘊養神魂,使毗羅叉魂魄不會消散。
可謂極神妙了。
這般,至少可以把毗羅叉在燈中燒煉千餘年;讓她嘗盡世間最殘酷的折磨,直至飛灰湮滅。
燈芯中,哀嚎求饒,不斷傳來。
紀緣卻視若無睹,將之收入寶囊之中。
才回來不久,就從玉亓口中聽說了教中將清查內部弟子一事。
每位弟子,都要驗明身份、修為、神魂、寶囊。
以防綠袍老怪隱藏身份,化作玄微教弟子。
這魔火煉魂燈,還是得收好一點。
「師叔;教中還說要舉行法會哩。」玉亓跟在後面說。
陳海已先回了典經殿;靈妙獲得赤烏翎,早已按鈕不住,閉關修煉法器去了。
「舉行法會?」紀緣側目。
「難道是晉升真傳是真傳法會提前了?」
「不是;是南漓法會;教中骨齡未滿三百歲;法力五百年整的,可以在下月初一報名。」
「而後在今年六月初一開始,先是各峰比武藝、法術;每一峰擇出優秀者十人。」
「然後六月十五到金闕台,展開內門大比試;到時將訣出前二百人,視為優者。」
「據說;前二百人,都有有機會參加一個任務;有機會跟祖師一起前往界外小千世界南漓界,獲得一樁大機緣呢。」玉亓侃侃而談。
「你師父為啥不參加較藝法會?」
「我師父不是有顧家出錢嘛;顧長老一口氣給教中八位顧姓天才弟子,每人支付了一千萬功德點的入場卷。」
玉亓搖頭晃腦:「所以我師父當然不用參加什麼比武啦,到時候,直接跟著教中老祖去就行了。」
「一千萬?不是說好了五百萬嘛?」紀緣愕然。
「欸?師叔你怎麼知道?」玉亓有些好奇。
這南漓界法會,每萬年才有一屆。
平常沒人關注;也致使除了各大家族外,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具體消息和入場卷的事情。
看這靈寶師叔語氣,他似乎早就知道?
雖然疑惑,玉亓還是解釋;「往年是五百萬的;今年不是改了嘛。」
「因為教中每年養著南漓界那樁東西;要花海量靈物;而且還不一定能成。」
「這功德點的作用,師叔你也是知道的,說白了就是咱們教中的錢幣嘛可以換種種資源,很硬通貨的。」
「所以教中回收一個人五百萬的入場券,就是從各大家族手中攥取回來資源,好用於繼續栽培那樁寶物嘛。」
「但為什麼這次漲價了,我也不知道;聽我祖爺爺說,好像是出了些岔子,老祖突然宣布的。」
玉亓的祖爺爺是教中長老。
抱歉,拖到現在才更新;因為昨天晚上本來已經碼好九千字,結果晴天霹靂,電腦插頭鬆了,突然關機;艹了,稿子只保存了兩千字,結果我只能重寫,又從十一點多碼字到現在凌晨五點多。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