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90:再見靈鶴,郝咤,月茹消息兩章合一
第91章 90:再見靈鶴,郝咤,月茹消息[兩章合一]
龍鵲樓小二有些疑惑,但還是立即招人開了酒窖,等他剛將兩大壇好酒搬上桌。
才過了不到盞茶時間,街角轉出一位斜背寶劍的白衣秀士就進了門,直接走上二樓。
「這先生莫非能掐會算呼?怎的說有客到,就有客到…」小二心頭詫異。
這邊陳海與紀緣匯合;倆人對坐一桌,陳海二話不說,先幹了兩大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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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不辱命,將靈材帶到!」陳海從腰間解下寶囊,雙手遞給紀緣。
「辛苦師弟了;路上沒遇上什麼差池吧?」
二人正說著話,熙熙攘攘的龍鵲樓一陣噓聲喧譁,兩人也轉頭望去。
卻是一陣香風撲鼻;樓梯下,一位身材高挑,身著紅紗衣裙,雲鬢金釵,帶著紗巾蒙面,也遮掩不住雪白肌膚的美人,走入樓中。
「顧師姐!」紀緣兩人趕緊放下酒碗,起身行禮。
「不必客氣,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吧?」顧靈妙坐到紀緣旁邊。
這地段寸土寸金,龍鵲樓靠窗的桌子,一面貼著窗;另一面擺著帷幕、屏風,極為狹窄,只有兩邊才能坐兩人。
身邊一暖,鼻翼之間絲絲清香;令紀緣有些不適,他躲瘟神一般,趕緊再往裡面坐了點。
「托師姐鴻福,一切順遂。」紀緣將裝靈物的寶囊給了靈妙。
「師姐獨自一人,怎麼不見諸位師弟啊?」陳海不解。
靈妙面色陰沉:「路上遭人劫殺,他們手段不夠,都死了。我也只是勉強逃脫出來…」
騰海峰其他修士,都是近兩年才入門的,法力最高的,還不超五十年。
又沒什麼法術手段,怎麼能跟靈徹他們斗。
路過天塹時,突然霧迷四野方圓數百里大霧,伸手不見五指,難辨南北東西。
隨後又是陣陣魔音,種種幻境,猝不及防下,所有人都陷入魔音幻境之中。
眾人各施法術,好不容易將幻境、濃霧、魔音擊碎一絲,沒等他們衝出去,又是密密匝匝的無形毫針。
騰海峰十幾人,除了靈妙跑的快些外;其餘人全部中了天芒毫針,滾倒在地不斷抓撓自己,慘狀駭人。
旋即直接被靈徹一招九龍法火燒成灰燼。
靈妙見勢不好,趕緊放了萬里龍煙箭,剎那間一線神火洞穿千里,才趁機逃了出來。
「皆命數如此;師姐不用自責。」二人唏噓不已,也只能如此說了。
旋即陳海也將沿途之事,講述了一遍。
說到綠袍老怪時,他滿臉慶幸:「多虧師兄庇佑;那老怪應是聽過師兄神通廣大之名,這才不敢害我。」
顧靈妙曬然,她知道紀緣是有些手段的,但不至於僅憑名聲,嚇退老妖巨擘,但也沒說什麼。
兩人問起紀緣遭遇之時,紀緣則只說自己沿途所過,一切順遂,沒遇上什麼修士。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找蕭老祖換取赤烏翎。」
紀緣兩人自無異議,靜靜在龍鵲樓等候。
過了半晌,顧靈妙捧著一個長三尺,寬五指的紫紅長木匣,滿臉喜意的走了回來。
就算有禁制,也封不住匣中隱約的熾熱火氣。
……
半日後。
陳國;涇州。
顧靈妙自在城中等候,陳海則回了陳家一趟。
紀緣在城中轉了兩圈,本準備去拜訪下殷開山的,結果不出意料,當初的太尉殷府,早已人去樓空。
「這殷老太尉,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紀緣搖頭,出了城。
飛渡過瀾江,到了雲台山。
雲台觀中,靈鶴真人修為高深,早有感應,傳令道院弟子、道人、童子們掃灑街院,香花鋪地,大開觀門,出觀十里迎接。
「恭迎師叔!」一眾弟子、道童,早就在觀前迎候。
「不必多禮!」紀緣擺擺手;逕自走入觀中,其餘弟子、道人面面相覷,不敢阻攔。
一路入雜役房乙字十六房;這是當年紀緣住過的地方。
不過早已人物是人非。
不過雜役房管事,依然還是那王姓道人,幾年過去,王道人已是雙鬢斑白,步入中年。
「王師兄;多年不見,可還好嘛?」紀緣還記得,當年正是王師兄告訴大家三災之事,以及長生秘聞。
「不敢!師叔竟還記得我,我很好,師叔可在院中多住些時間吧。」王管事揉了揉眼,有些茫然的回道。
看來,他並不記得紀緣了。
畢竟王管事這些年來,帶了不知多少屆的新人苗子。
「儻繼文現在何處去了?」
衣錦還鄉,紀緣自然想看看昔日故人。
「兩年前;真人傳了儻師弟一門武藝,讓他下山去了,現在多半回了江源,繼承儻老帥家門去了。」王師兄回說。
道院弟子,大多都是家族出身,儻繼文也是。
其家門為江源儻氏;祖代就是玄微道門徒;其祖父號稱『神槍掃八方』,受大陳朝廷拜為『冠勇鄉候』世鎮江源;統領當地兵馬、州郡,跟殷太尉同朝為官。
陳海的陳家也是一般,陳父為涇州刺使,位列方伯;其祖陳矯在亳京任御相;官拜太師,與太尉殷開山,一文一武,同為陳國疊代老臣,擎天之柱。
這些小家族,不能在仙門立足;自然在凡塵受土封茅;位列將相。
中上等家族,則開基立國,為帝為君。
頂尖仙學世家,則把控仙門、洞天。
只是頂尖世家的殷家屬於例外。
看來,儻繼文終究沒有修成法力了。
紀緣點點頭,轉身走向紫氣閣;這道院他並不準備多待。
本來就是想來看看故人而已。
紫氣閣中,白須皓首,仙風道骨的靈鶴真人依舊如當初,坐在法台之上等他。
紀緣從未見他動過。
「你來了…」
靈鶴真人睜眼,雙目有些混濁;相比當初,他的雪白眉毛更長了,幾乎遮住了眼睛。
「恍眼間,已是五年了。」靈鶴真人感嘆。
他看著走入殿中比當初高大許多的少年,很是訝然:「風神俊逸,氣息飄渺;短短五年,你竟然就快修成五百年法力,實屬天人之資!」
紀緣終於開口:「師兄風采依舊,我倒是放心許多。」
拜入祖庭,有了仙學輩分,紀緣亦是靈字輩。
若說貴人,那麼靈鶴真人絕對算一個,不說別的,那【招雲祈雨真符】在教中都價值天價。
相比當初。
紀緣早已今非昔比。
此時再看靈鶴真人,能見其周身絲絲玄氣繚繞,修為當在兩千餘年;法力超然,確實是通玄境界。
紀緣眼眸深處,泛起迭迭金光,隱約絲絲神焰閃爍,照破虛妄。
能看清靈鶴真人氣血衰敗;死氣漸生,這是位走入暮年的通玄高人了。
「哈哈,你不要擔心;要是你渡不過三災,只怕你還會死在老夫前面。」靈鶴真人笑說。
真人道行高深,自然知道紀緣的不凡,也知道紀緣在用某種神通,觀測自己的修為、身體狀況,他並不在意。
渡不過三災,壽命就只有五百年。
能渡一災,多五百年,這就已萬中無一了。
三災盡渡,元神練就,修成通玄之氣,三花五炁慶雲彩霧,種種妙相,悉現雛形,已是神仙中人。
靈鶴確實壽盡不遠;不過這個不遠;也有千餘年。
紀緣並不在意,而是說:「怎麼不見靈玄、靈智二位師兄?」
「靈玄昨日下山採購去了;靈智轉劫了。」靈鶴有些唏噓。
轉劫,是大能的專利;也就是死了。
唯有頂尖道妙,已修成真靈不昧,才能稱轉劫。
靈智那點兒道行;當然稱不上『轉劫」,只是鍊氣士修證長生,喜生厭死而已。
「怎麼死的?」紀緣並不避諱。
「幾個月前;試渡火災失敗;渾身焚成灰燼了。」靈鶴真人有些哀悼。
三災是鍊氣士懸頂利刃。
試想;此世修行得道長生數百年,何等容易。
凡人若有天資者;得了無上大教長生真章;十年清淨軀體、十築基立爐、二十年采日月之精,總四十年功夫。
一旦入道,立刻壽增五百年。
若無三災;那麼天地之間所有生靈都能長生不死了。
繞是如此;這世上鍊氣士也是億億萬之數了,個個長生數百年。
三災就像割草也似,每五百年就收割一波,篩下九成九。
一萬鍊氣士,能過一災的,都只有一個;更多是萬中無一,全部遭災。
縱然大教所謂無上天驕,也不例外。
「真人當初是怎麼渡過三災的?」紀緣有些好奇。
這也是紀緣這次來這兒的真正目的。
紀緣現在根本沒有把握渡三災。
「要渡三災,氣運、寶物;這二者,缺一不可。」
「這怎麼說?」
「數十萬年前;教中內門弟子都是統一居住管理;從前劫之後,就改成分立峰頭,你可知為何?」靈鶴問。
「據說是為了聚合氣運。」
「不錯;因為經教中渡過三災的前輩們發現;渡三災這事兒,真有很大運氣成分。」
「往往似你這般的無上天驕,橫掃無敵,能輕易越境而戰;一旦遭災,也如普通修士一般,身死災下。」
「反倒有些平平無奇的,最終確渡過了三災。就比如我。」靈鶴苦笑。
他那一代;真的出了許多天驕;他是其中最不出彩的,要法術沒法術、要神通沒神通、要法寶沒法寶;他能修成通玄,全憑運氣。
結果,那些天驕一個個接連隕落,他確渡過了三災。
「氣運虛無縹緲;確切實存在;這是第一位的。」
「除此之外,寶物也是不可或缺。」
「我年輕時在海域除妖;恰逢龍宮暴亂;漫天海暴把我吸入海眼;結果在裡面不僅沒死,還借真水之氣,渡過了火災。」
「後來六教要開闢蠻荒,征伐弟子參戰;我也去了,結果被一個道妙老妖抓住,還以為必死無疑了。」
「結果老妖將我們這些被抓的弟子都投入風洞關押;其它弟子都被神風撕碎,我落入奇淵之中,恰好風災降臨。」
「不想毒蛇生處,必生解藥;那風洞深淵,經神風萬年洗刷竟凝成了止風靈珠,我和幾個落入其中的弟子,都吞服了靈珠。」
「最後一行五人,皆渡過了風災。」
靈鶴真人眼眸閃過追憶之色。
「那雷災呢?」紀緣聽得很認真。
「雷災是最強之災;但當時真的運氣極好;恰逢玄明教祖研製了一門異寶天雷樁;當年那些雷災將近的,有萬餘人,皆去玄明教洞天試驗用這異寶渡災。」
「結果確實有用。順利渡災者,依舊只有百多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師兄可真是好運氣啊!!」紀緣感嘆不已。
很多時候,教祖仙聖神龍見首不見尾,其實都是再給門人弟子想辦法。
就像家長,誰想自己孩子死啊;何況是辛苦栽培教導,倚為繼承人的弟子呢?
都說仙人與道合一,長生不死,太上忘情;但無情才是真情;無小愛,才是大愛了。
像渡三災的寶物;教主們多次試驗搜集宇內奇珍研製,不過,效果都不怎麼樣。
最終只總結出一些寶物,能增加一成、半成的機率,僅此而已。
像那當初被六教寄於厚望,廢無數奇珍異寶;又經玄明神霄教祖親自出手煉出的天雷樁。
最終增加的渡雷災機率,也僅僅只有一成。
就像玄冥寒霧,這個寶物極寒,生於天淵;就是教祖們總結出能增加一成渡火災機率的上好寶物。
一旦出世,必會引得鍊氣士爭搶。
紀緣的玄冥寒霧珠;是神魔玄冥遺蛻所化,也蘊含玄冥之氣,比單純玄冥寒霧好的多;能增加兩成渡火災機率,而且可以重複使用。
「可惜;我不是教中真傳;沒有打好根基,致使縱然修成通玄,也無法再往上一步了。」靈鶴真人嘆息。
真傳之所以是真傳天驕;就是有傳承神通大道或者打下長生根基。
唯有證悟神通真種者,才是無上天驕,一如玄君教的太極真人齊靈虛。
只要僅渡三災,修成通玄,神通真種徹底化作神通,有練成法寶、至寶之機,真正超凡脫俗。
紀緣心頭曬然,要是自己三昧真火煉就完成的話,就將再將增加一門神通真種。
到時候掌握【移山填海】、【呼風喚雨】,【三昧真火】,這就是三道神通真種了。
這自己豈不相當於三個『天驕』合一。
難怪輕鬆拿捏玄君教天驕太極真人。
不過太極真人也僅是神通真種而已,僅有神通威力的幾分雛形。
一旦他修成通玄;神通威力將增加百倍、千倍不止,到時候人家能跟普通道妙過招。
「你一定要在修成通玄之前,拜入真傳;修成神通真種;那麼,以後才能真正超脫同儕,一飛沖天。「
「若不能修成神通;至少也要修成長生之基;切記,切記。」靈鶴很嚴肅。
紀緣頷首,這話在理。
神通便是道的印證:像呼風喚雨,就可證風、水等道,這是決定修成通玄、道妙之後,戰力高下的根本。
尤其道妙之上,什麼太乙仙、大羅仙一證永證。
沒有神通、沒有法寶;同為道妙,別人虐你如虐狗;相差如天塹了。
就算不能獲得神通;也要成為真傳;獲得修煉修鑄長生根基的方法。
這個六教每一教都不同;或修成金燈、或修成金蓮、或煉成瑞彩、或煉成雷雲、或腦後圓光。
甚至以修鍊金燈萬盞為名的玄微教內十大法脈,都有細微不同;慶雲之中,顯化瓔珞、傘蓋、花罐、魚鼓、寶旌、鉞斧、幡幢、蓮花、法螺、淨瓶、金銼等等。
像教祖聖人慶雲紫氣三萬丈,修成金燈萬盞;一盞就是一般長生氣,萬法難傷,萬劫不磨。
也就是慶雲法相了。
像靈鶴真人,雖然通玄,但就沒有慶雲神仙法相。
神仙神仙,沒有種種相,又怎麼能稱仙?
「你擅御風;有大神通,一旦修成道妙,遲早無敵之資;倒不必再求神通;我建議你若能晉真傳;拜入大衍老祖門下。」
「這怎麼說?」紀緣好奇。
「實不相瞞;大衍祖師曾與我有舊,他老人家神通匪淺,你是知道的;我推薦你拜入他門下,最主要緣故就是大衍門下沒有那麼多家族勢力。」
「你秉性靈清,卻又嫉惡如仇,若與那些大族紈絝在一起,遲早惹禍生非,至於願不願,能不能,這就看你自己了。」
靈鶴看著紀緣,他確實與大衍老祖有舊,這是他推薦紀緣以後拜師大衍老祖的緣故。
紀緣能不能晉升真傳,那是沒有懸念的。
畢竟,他看紀緣此人,遲早橫鎮一時的無敵之資。
不過他也撒了個小謊。
大衍老祖確實是道妙修為;十大法脈中陰陽一脈的眾多老祖大能,不過精通的是術數,並不擅長鬥法。
在道妙之中,按戰力屬於中下游那一層,跟殷開山這等一流的道妙,相差千百倍了。
不過大衍老祖是大能之中,少見的重感情之人,在修行界,以坦蕩成名;為人沒有什麼架子,十分信得過。
大衍出身寒門;不會有家族勢力,這般的,只會倚靠弟子,必然會傾力傳授種種關竅,庇護弟子修成通玄、道妙。
卻也正因此,很少會有大家族把家中核心的孩子,送入大衍峰。
但靈鶴覺得,紀緣此人,神秘至極,遲早大聖之資,並不需要神通。
且紀緣身上有許多秘密;真要拜師殷開山、趙鸞陽這一等的仙學大族的大能,反而不好。
「那大衍老祖會收我嘛?」紀緣並不知靈鶴想法。
大衍老祖紀緣是見過的。
其風采至今有映象;紀緣覺得大衍是非常厲害的大神通者了。
而且也互相認識;如果能拜入他門下,那當然是最好。
「大衍老祖是前古大能,我有好幾百年沒見過他了;聽說受教祖指派,也在中州,現在應該在紅塵凡間,不知在那個街巷鬧市呢。」
「他壽元應不多了;此前也說過會參加這一屆真傳大會,說希望再收兩個弟子,繼承他的大衍峰。」
「你若是能在真傳法會上,敗盡諸多天才之輩,排名靠前;那麼很多老祖都會想收你呢,你有的是選擇權利。」
「好,我儘量,多謝師兄指點。」紀緣很感激。
這也算指了個方向。
真傳大會也快到了;據說按往屆經驗。
會舉行幻境問心、解經釋義、比試武藝法術、算籌解數幾關。
分別考驗心性、知識量儲備、實力、悟性。
有時候會臨時加一兩關。
比如高台坐禪、寒洞臥雪考驗耐心、毅力。
全部通過,並取得好名次的,就會晉升真傳身份,名錄玉京法籍,成為玄微教真正的核心,是通玄、道妙的種子選手。
道院外門弟子屬於嘍囉;內門弟子屬於牛馬、長老閣部就屬於管理牛馬的。
什麼靈材、奇珍、仙禽、寶藥,都靠牛馬做任務去收集,然後給些許功德值,換取一點兒法術、秘術。
但以上這些,都是為真傳服務的。
成為真傳,在教中,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放眼諸天,都是有地位的。
在道院待了半天。
紀緣辭別了靈鶴真人,架霧回了涇州,跟靈妙和看望老父的陳海匯合,三人馬不停蹄,轉往西南走。
沿路飛騰雲霧,出了涇州大平原,進入大江大河,險峻山河的峽州地界。
「峽州位於瀾江下游,河流眾多,匯入瀾江,寬足數百里;從海門入東海。」靈妙指著下面波瀾壯闊的江河,為二人解釋。
「東海有龍王,是實力遠超頂尖道妙;幾乎僅次教祖的大能,修成了萬劫不磨之軀,掌握海域水族。」
「瀾江亦有龍王;是為瀾江龍王;亦有道妙以上修為,不過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龍族屬於妖族麼?」陳海問。
「算也不算;龍族畢竟只有一尊真聖;不過實力非常強勁,屬於超一流的無上強者;論勢力,跟咱們玄微教差不多,遠不及人族勢力昌盛。」
真聖,就是教祖一級了。
龍族只有一尊仙人。
人族有六尊。
龍族走的是修成真龍之道;太古時期,是統治萬族的神魔之種,所以天生強大。
龍族至強者,為無盡弱水之中的真龍;即太古三族中,水族鱗甲一類領袖,的無上燭龍之弟,燭龍麾下四大將之一,執掌水元大道的應龍。
後來燭龍被放逐。
水域四聖爭奪水元上聖權柄;應龍先後擊敗掌霧之玄冥;掌雷之夔牛;掌風之天吳。
不止奪取了四海,也奪取了祂們的權柄;聚成風、雨、雷、電之力;漸漸獲得了老大哥燭龍的部分能力。
後又修成真聖,又名【真龍】【龍祖】。不過很多年前因為海眼爆發,洪水淹沒宇內,真龍為了避免洪水再度爆發,就已經遷居無盡弱水守護海眼了。
現在四海是四海龍王掌管,敖家四兄弟分掌四海和諸天水脈江、河、湖、海。
在真龍出走無盡弱水鎮守海眼之後,敖家竊據四海權柄、氣運多年;竟漸漸有了不下於當年神魔玄冥、天吳的大神通,是為水族之主,宇內鱗甲領袖。
當初治理雲州旱災時;以大欺小,為難紀緣的龍族道妙強者敖潤;就是東海龍王的手下。
那條小白蛟,自然也是龍宮的。
又飛渡瀾江不遠,就到了武陽郡。
武陽郡地多山地,轄地廣闊有近萬里方圓;有四十多個縣,土地貧瘠,人口稀少,多蠻獠。
剛飛過武陽郡治所武陽縣;城中就有幾道修士氣機飄起。
「某家武陽郡欽天監郡正;幾位仙長光臨武陽,實臨鄙郡蓬壁生輝,不知幾位前輩往何處去?」風中,傳來蒼老話語。
天下妖魔、異人眾多。
朝廷沒有點東西,也坐不得天下了;這欽天監就是鍊氣士部門;每一郡、州,設監、司、首都設欽天台。
其中都是有鍊氣士的。
「不知臨帛的郝咤老將軍還在世否?」顧靈妙從雲端以法力傳音下去。
「老將軍尚在世;家在臨帛,幾位仙長需要帶路否?」
「太好了。」紀緣聞言欣喜,郝咤在世就好。
「不必了。」
顧靈妙知道臨帛所在;帶著紀緣兩人兜轉雲頭,不一會飛躍數千里,到了臨帛山下一座小城前。
還未入城,城中一道縹緲氣機沖天,亦是玄微教法力。
「是教中師兄來了嘛?」城門口,張燈結彩,一面貌剛正威嚴的白髮老叟,穿著錦衣為首,在城門口迎接。
鍊氣士有法力感應;尤其同門之間,是以隔著很遠,紀緣等人還沒到,郝咤就已感應到了。
「是郝師兄嘛?貧道靈妙(靈寶)(靈坤)稽首了。」三人行禮。
「客氣客氣,我正是郝咤,法號靈無,幾位師兄快請。」郝咤蹣跚上前。
「都是自家人,郝師兄還弄這些排場做甚。」
說著話,幾人到了郝氏家中。
門前還有身材魁梧,頂盔慣甲的軍士執守,果然老將府邸;金碧輝煌,自不必說。
郝咤領著幾人進入會客主堂;還要派人將自己的孩兒、孫子、重孫子、玄孫子、外加各種後人親戚,烏壓壓上千人叫到堂前校場來拜見仙師。
「郝師兄,我們來不是招門人的;就是過來坐坐,有些事情請教;您不要再叫你的孫子了…」三人苦笑不已。
等郝咤的這些兒孫一個來拜過,估計都得十天半月了。
「哈哈哈,好好,反正都沒有成器的,老祖我也要死了,還管他們干球的了。」郝咤大笑。
或許是長期投身軍旅,其人說話也糙,不過倒是很豪爽,不饒彎子。
郝咤長期治理臨帛上萬神弩軍軍丁,還平定造反、山越蠻獠叛亂等等,所以治家亦極嚴,一個大家族,子弟不論男、女竟然如軍營一般。
家中族人悉數從軍,遂神弩軍又稱郝家將、郝家軍。
「聽說十年前,老將軍出手,斬了峽州不少拐賣人口,使遭畜術的左道術士;不知還記得否?」
郝咤聞言,捻須陷入沉吟。
許久之後,才回憶說:「是有這事情,匪首是個叫太冥仙娘的小丫頭;當時她還想跟老夫過幾招呢。」
「區區左道妖人,豈知老夫軍陣武藝名震天下;我當時數百斤金鏜,一招橫掃千鈞把她雙劍掃成兩截。」
「又一招雪花蓋頂,要不是這丫頭機靈,當場就直接給她開瓢了,饒是她躲的快,被我一鏜下去,還將她肩胛骨打成粉碎,吐了好幾口血,哈哈哈…」
郝咤大概還以為是教中派人來稱讚他功績武藝的,所以說起來,是滿臉傲然。
隱然之間渾身氣血如狼煙,捲起數丈之高。
令屋外侍奉的子弟如見屍山血海,悉數嚇的癱倒再地。
連顧靈妙幾人鍊氣士之輩,都有些胸口發悶,十分不適。
這等老將,征戰殺伐,實戰經驗豐富,尤其武藝兵器,是非常厲害的,等閒道人、散人根本不能與之過招。
更別提郝咤亦有法力,深通異術了。
知道這老師兄想說當年風采,吹吹小牛,幾人也就沒有打斷。
「那太冥小兒負傷,還想縱雲逃走,她還沒飛起,我騎先帝御賜風雷駒攆上,單手一抓,擒著肩膀就給她拽下來了。」
「這廝還想逃,我帳下三千神弩軍勁弩架上,長槍指著她脖子,哈哈哈,直接生擒了這廝。」郝咤搖頭晃腦,對此很是得意。
「老將軍威武!」紀緣幾人趕緊捧哏稱讚。
「那後來呢?」
「可惜,當時我太過大意,沒將這廝放眼裡;自己領大軍走了;讓五個軍士壓著她。」
「到路途中,她假稱要溺小便,讓我五個軍士轉身,趁他們轉身走遠了散了煞氣壓制,她就使了個飛杖法,騎著拐杖飛走了。」郝咤嘆息。
「老將軍可知道她的蹤跡嘛?」
「怎麼不知,這廝躲了幾年,又開始興風作浪,老夫每次領大軍趕到;她就壁虎斷尾,使手下被她蠱惑的殘匪斷後,讓自己脫身。」
「這般一直跟她追逃了十來年呢;她先後肆虐峽州、鳳州、涇州;老夫也追了十幾年了;實在疲於應對。」
「幾位來的正好;我正派黑杉飛騎、夜不收鐵騎在涇州陵東郡追捕這廝呢;一旦包圍網收縮,我就要領神弩軍、五十八郡郡兵前去剿殺。」
「你們可先別走,老夫手下正缺好手!我這次定要一舉剿殺這伙妖匪,臨死前替陛下掃除後患!!」郝咤怒目圓睜,氣勢沖霄,令數十里內,鳥獸驚慌。
「好好好!老將軍竟真有此獠消息,實在太好了,我還有一事詢問將軍。」紀緣已經是欣喜不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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