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靈境後期?拷問趙觀山!
第322章 靈境後期?拷問趙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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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對這門劍法,更多的只是好奇,並沒有想要的意思。
楊文誨卻挽尊道,「這【殘虹劍氣】的等級頗高,需要精氣神大成之後,施展起來才會順暢,我那只是為了催動劍氣,強行凝聚精氣神,才會如此消耗……」
換句話說,不是劍法不行,只是因為我菜而已。
精氣神大成,那也至少應該是煉神返虛完成,精氣神自如轉換,周身圓潤,進入靈境圓滿,即將三花聚頂,步入造化境的層次了。
楊文誨距離這一層次,應該還是有距離的。
「楊老現在在什麼層次?」
「我麼?剛過了鍊氣化神,進入煉神返虛階段,也就是常說的靈境後期。」
服用丹藥後,楊文誨的精神好了許多,這會兒摸了摸他那沒有鬍子的下巴,聽他口氣,還是頗有幾分得意的。
雖然他已經七十多了,但同年齡段中,能和他一樣,進入靈境後期的同輩,可以說,並不多。
在他們那個年代,他的資質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也絕對不差。
「啊,靈境後期?才這麼點……」
陳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並未把話說完。
楊文誨聞言,臉皮跟著抖了抖,他哪裡不明白陳陽想說什麼。
無非就是想說他菜。
但他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剛剛他的確費了不少的勁,都沒能把趙觀山拿下,反而最後被陳陽給搞定了。
別人說這話,他肯定不屑爭辯,但陳陽說這話,他是真沒法爭辯。
「小陽,你是不是,突破靈境了?」
楊文誨冷不丁的詢問了一句。
剛剛趙觀山逃跑,已經沒了鬥志,他最後那一劍,保不准也把趙觀山給傷了,所以陳陽有撿便宜的嫌疑。
但就算撿便宜,以趙觀山的實力,也絕對不是一個非靈境的存在能夠鎮住的。
這個趙觀山,可不比吳家二老那樣的靈境守門員。
所以,他懷疑陳陽這小子,是不是已經突破靈境了。
「對啊,突破了。」陳陽十分坦然的說了一句。
楊文誨聞言,額頭上划過一縷黑線,「我可沒和你開玩笑。」
陳陽哭笑不得,「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啊,真突破了,剛進入煉精化氣的階段,用伱的話來說,靈境初期吧。」
楊文誨更是黑線重重,只覺得陳陽是在和他開玩笑。
人真的是個很複雜的東西,明明他在懷疑,你坦然的說出事實,他卻不懷疑了,反而覺得你在和他開玩笑。
「你這孩子,沒一句準話,人和人之間,就不能多一些真誠?」楊文誨吐槽了一句。
仔細想想,陳陽的身體情況,就算有黃道林給他護持,想要安全完成突破,概率也是極低的。
他們這才分開幾天,陳陽就能突破靈境了?
更何況,突破靈境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如果陳陽完成了突破,這會兒應該很虛弱才對。
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
一連串的自問,楊文誨自己就把自己先前的懷疑給否定了。
陳陽也不想解釋什麼。
我已經告訴了你答案,是你自己不相信的,將來得知真相,也別說我不真誠。
……
兩人來到先前戰鬥的地方,林子裡一片狼藉。
法寧躺在坡下,也是陷入了昏迷。
一死,三昏迷。
真是惱火。
兩人不得不一人扛上兩個往回走。
雨下得越發大了些。
回到青牛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過。
兩人都是精疲力盡。
叫醒了觀里的人,把傷者死者都給安頓好。
楊文誨很是疲倦,直接回廂房打坐去了。
……
——
廂房內。
陳陽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準備趁著天還沒亮,趕緊先補個覺。
黃燦倒是睡的香,雷打不動,他們回來那麼大的動靜,愣是沒把他吵醒。
「怎麼回事?」
秦州瞌睡淺一些,他中途起來上廁所,就發現陳陽不在了,打電話也沒人接,正疑惑的時候,陳陽他們剛好回來。
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還有一死三傷是被扛回來的,剛剛他沒來得及問,這會兒確實逮著了機會。
陳陽只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秦州聽完,怔怔的坐在床上,好半天沒有說話。
自己也就睡一覺的功夫,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聽陳陽說的很輕鬆,但是他能夠想像的到,真實情況肯定比他說的更兇險。
「你怎麼沒叫我?」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秦州有些不悅。
陳陽有些哭笑不得,「你沒看到法寧那慘狀?就法寧那樣的,連那山魈的一巴掌都受不住,你覺得你去了之後,還能活著回來麼?」
「我……」
秦州聞言一滯。
他想爭辯什麼,卻發現,根本無話可說。
法寧可是二品境,比他還要強上一些呢!
「那你也不該話都不留就跑了,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和你爺爺交代?」秦州無奈的說了一句。
「下次一定!」
陳陽悻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次青牛觀之行,本來以為只是走一個小小的過場,他確實沒有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前後損失一台無人機,一部手機,對陳陽而言,算得上是血虧。
那手機里還綁定著他的許多卡和資料,為了擺平那隻山魈,他真的是下了不少本的。
「你現在還想著,要把旗山上那隻山魈,介紹到鵝背山來麼?」秦州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陳陽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一隻就已經夠難纏了,這要是兩隻湊到一塊兒,還不直接炸了?」
秦州道,「可以把它忽悠過來,一併困住它吧?」
斷腸崖下的迷魂凼,能困住那隻山魈三十多年,那自然應該也能困住另外一隻山魈。
「想得不要太簡單了!」
陳陽搖了搖頭,「困,永遠不是最優解,最優解應該是想辦法將它除掉,把他們困在一塊兒,萬一擦出點什麼火花來,到時候可不好收場。」
秦州聞言,好像也覺得有些道理,便也不再多說了。
你給人家找男朋友,好歹也得看人家同意不同意吧?
那隻母山魈,恐怕還不一定能看得上這隻公的。
……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陳陽起來的時候,楊文誨已經在偏殿裡盤問趙觀山了。
偏殿裡,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渾身泥漿的人,被五花大綁著,綁在殿裡的柱子上。
道觀的幾名弟子圍成一圈,都是咬牙切齒。
法能和法寧都受了傷,玄玉更是丟了命,而這一切都是拜面前這人所賜,這一個個能不恨得牙癢麼?
楊文誨已經給趕山協會上報了。
山魈現世不說,還出了人命,這種事,肯定是要讓官方介入來處理的。
當然,在官方派人來收尾之前,他們也不是不能給他上點強度。
趙觀山已經清醒了過來。
昨晚陳陽那一腳雖然猛,但他好歹也是一位靈境強者,還沒有那麼脆弱。
楊文誨坐在一個椅子上,正對著綁在柱子上的趙觀山。
楊波等人則是站在他的身後。
「去打點水來,把他臉洗乾淨。」楊文誨吩咐了一句。
立刻便有人應了一聲,下去打水去了。
楊文誨的目光,落在了趙觀山的身上,眸子裡帶著幾分憐憫。
一個人的人生才多少年?滿打滿算一百年,他竟有三十五年被困在了迷魂凼。
三分之一的時間,而且還是最寶貴的青春年華,全埋葬在山裡了。
多麼可悲。
但老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他昨晚的表現來看,這人已經無可救藥。
「聊聊你的事吧。」
楊文誨率先開口,「說說你當年是怎麼盜取赤霄劍的?」
「呵。」
趙觀山輕笑了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只恨老天不公,薄待於我,你要殺便殺吧,我累了。」
此時的趙觀山,也不結巴了,完全就是一副看淡了生死的模樣。
像是真的累了疲了,擺爛了。
楊文誨見他這模樣,索性換了問法,「你知道你被困在迷魂凼多少年了麼?」
「多少年?有意義麼?」他抬頭想了想,隨即搖頭。
「三十五年了。」
楊文誨給了他答案,「從八九年到現在,整整三十五年。」
趙觀山聞言,有些觸動。
三十五年,那是多長的時間啊。
他在迷魂凼里,不知寒暑,只知道過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皮膚鬆弛了、頭髮花白了,卻並沒有注意究竟過了多少日子多少年。
楊文誨見他發愣,便繼續說道,「你難道對現在外面是什麼樣子,一點都不好奇麼?」
趙觀山一滯,回過神來,一雙迷惘的眼睛,逐漸恢復了銳利。
「三十五年了,趙家還在麼?趙修文還活著麼?還有趙君庸,趙君前,趙衛國,趙向東,趙紅英……」
噼里啪啦,爆出一堆的人名,說著說著,他就咬牙切齒起來,像是有著什麼莫大的仇恨。
「還有胡家,胡振邦,胡振華,胡志軍……」
……
他越說越激動,眸子裡的戾氣毫不掩飾,就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狼。
「你先冷靜一下。」
楊文誨的額頭上黑線重重,「你說的這些人,除了趙家的趙君前,胡家的胡振華外,其餘應該都還在世……」
趙觀山聞言一滯,眸子中的表情幾番變化。
這時候,一名楊家的漢子打了水過來,給他擦洗臉上的污垢,他都像是無感一樣,怔怔的站著,任人擺布。
臉洗乾淨,一盆水都髒了。
順便又還給他颳了鬍子,蓬亂的頭髮別到了腦後。
露出一張瘦削且蒼老的臉。
左邊的臉的頜骨處,果然有一塊指尖大小的黑痣。
十分顯眼。
這時候,陳陽和秦州走了進來。
秦州的情緒是比較激動的。
畢竟,就是這人,害的自己被楊家誤會,百口莫辯,以至於妻離子散,遠走他鄉。
他上下打量了趙觀山幾眼,眉頭深深的皺起,「草,我他麼認識你,你去過龐坡洞。」
當年,楊東關被通緝的時候,便是藏在龐坡嶺的龐坡洞裡。
當時秦州為了能從楊東關那學得一點本事,可沒少往龐坡洞跑,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十分的殷勤。
在這期間,他便見過面前的這個人。
之前聽人說起法淨的長相特徵,他就覺得有些熟悉,此時見到真人,雖然老是老了點,但是五官還在,而且臉上那顆黑痣異常顯眼,一下就觸碰了秦州的回憶。
趙觀山瞟了他一眼。
他的特徵明顯,秦州的特徵更明顯。
雖然秦州整過容,臉變了,但那雙斜眼卻是那麼的獨樹一幟。
「原來是你啊斜眼兒。」
認出了秦州,趙觀山便是哂然一笑,臉上寫滿了輕蔑,「這麼多年沒見,看起來,你並沒有多少長進嘛。」
「我嗯你啊!」
秦州憤怒的罵了一句,猛地就是一拳砸在了趙觀山的肚子上。
「噗!」
趙觀山好歹也是一位靈境強者,本身體魄就足夠強大,秦州哪裡可能傷得了他。
一拳悶響,像是打在了牛身上,非但沒有傷到趙觀山,反而被震的手疼。
「草。」
他罵了一句,直接把別在小腿上的匕首取了出來,準備給趙觀山放血。
「住手。」
楊文誨呵斥了一聲。
楊波已經躥了出去,將秦州直接拉了回來。
「拉我做什麼?我要弄死他,這個雜碎。」
秦州比不過楊波力大,卻也不忘抬起一腳,往趙觀山凌空飛踹。
趙觀山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笑得森冷,面不改色。
他的目光落在陳陽身上,那笑容這才陡然收了起來,用力的掙扎了一下,無濟於事,他看著陳陽,「小子,我那隻山魈呢?」
直到現在,他還在關心他的山魈。
那可是他拼著命,不惜被困三十五年,才得來的寵獸呀。
成了氣候的山魈,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其價值。
「被我弄死了。」
陳陽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殺人誅心。
「死了?」
趙觀山一滯,「不可能,我都還能感應到倀蟲的存在,它怎麼可能死?你怎麼可能殺的了它?」
倀蟲?
這老賊,是靠倀蟲來控制那隻山魈的麼?
「死了就是死了,我騙你幹嘛,它要沒死,我們還能站在這兒和你說話?你要不信,再嘗試召喚它嘛。」陳陽聳了聳肩,把謊言進行到底。
趙觀山陰沉著臉,「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
那頭山魈是被倀蟲控制的,山魈如果死了,它體內那隻倀蟲也不可能活,而現在,他能感應到倀蟲還活著,山魈就必然還活著。
所以,陳陽這番話,根本唬不了他。
但是,他剛剛已經嘗試過召喚山魈,卻並沒有什麼反應,他只能通過和倀蟲之間的微弱聯繫,感應到那隻倀蟲此刻的心理狀態。
煩躁,憤怒,憋屈。
連帶著讓他都跟著煩躁憤怒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那隻山魈應該和自己一樣,被面前這幫人給抓了。
雖然不可思議,但只能這麼解釋。
趙觀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這老天還真是薄待我啊,每次給我希望,很快又讓我絕望。
「能不能放我離開,把山魈還給我,等我滅了趙家和胡家,之後任由你們處置。」
良久,趙觀山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來。
偏殿中的氣氛為之凝固。
洛山趙家,蒙頂山胡家,可是盤山八脈之二,這老賊也是夠瘋狂的。
楊文誨道,「看起來,你與趙家和胡家,仇恨很深?」
「哼。」
趙觀山的聲音發冷,像是真有什麼刻骨的仇恨,「趙家和胡家,一個是我的父族,一個是我母親的娘家,在我父親出事後,趙家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將我們母子驅逐了出來,趙家更是將我從族譜上劃掉,不允許任何人接濟我們母子……」
「後來,我母親帶著我,去了蒙頂,本以為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沒想到胡家居然也那麼不近人情,不僅把我們趕走,還打傷了我母親……」
「我們母子不得不流落街頭,靠乞討度日,後來,在一個冬日的大雪天,我的母親……
說到這兒,趙觀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躁動的心情,繼續說道,「我獨自一人,一路乞討,去了天池山,找我父親生前過命的兄弟,雖然丁家收留了我,但丁煥春自身難保,已經不管事了,丁家年輕一輩,欺我辱我,老一輩更是拿我當畜生使喚……」
「呵呵,說實話,我不恨丁家,他們雖然欺辱我,但好歹給了我吃穿,我恨趙家,恨胡家,恨我那些所謂的親人,待我竟是連外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他們,我的母親不會死,我的人生也不會這麼灰暗。」
「所以,我很早就發過誓,這輩子,我必定要屠光趙家和胡家滿門……」
……
趙觀山越說越激動,咬牙切齒,目光如刀,多少帶點變態。
旁人見了,都有些不寒而慄,被他身上的凶性給驚到。
這個人,看起來,更像是野獸。
「你有沒有想過,造成這一切的,其實是你父親?」這時候,楊波忍不住開口,「如果當年你父親沒有犯下那些事,趙胡兩家就不至於和你們母子割裂……」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