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少風去哪兒了?劍是誰偷的?
第283章 少風去哪兒了?劍是誰偷的?
「二叔,我真的冤枉,我知道二叔你在懷疑我,懷疑是我做局害了海哥和少賢,我真沒有做過呀,你是了解我的,我沒那個心也沒那個膽,更沒那個本事!」
丁四河一臉的哭相,像是連珠炮一樣,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丁連雲臉上表情並沒有多少改變,身體往前傾了傾,「是真沒這個心,還是假沒這個心?」
「真沒這個心,二叔,我和海哥,和少賢,血肉至親呀,我怎麼可能害他們?」
丁連雲微閉雙眼,深吸了一口氣,「二叔知道,當年的事,你還在耿耿於懷,但你如果想要家主的位子,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二叔,那位子本該就是你的,我讓四海讓給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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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
丁四河有種亡魂大冒的感覺,他知道丁連雲還是不相信他,當即說道,「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二叔如果不信,大可以讓人徹查,二叔難道就沒有想過,會不會是什麼仇家盯上了咱們……」
仇家?
丁連雲嘆了口氣,他怎麼可能沒想過。
只是,仇家太多了呀。
當年他爹丁煥春,幾乎搞得整個蜀地盤山界處處是敵,之後多年,丁家為圖發展,也得罪過不少人,幹過不少昧良心的事。
舉目望去,都是嫌疑人,現在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你讓我去懷疑誰?
「行了,別跪著了,起來吧。」
丁連雲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心中的鬱氣。
都沒有證據,就算懷疑丁四河,也沒法給人家定罪,也不好給他上強度。
人家老爹還在呢,丁連雲心中還是有所顧忌。
丁四河悻悻的起身,腿肚子感覺還有幾分哆嗦,卻也不知道這一關過了沒有,恭敬的站在旁邊,等著丁連雲發落。
「少賢有消息了麼?」
「還沒,目前只知道他大概的行動軌跡,他和六叔一起去的凌江,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去了雅市的那那個荒村,海哥也是在那裡被暗算的,我想,他可能是想去調查事情真相……」
「興許是發現了什麼,我在想,他和六叔是不是進山去了。」
「八面山的範圍頗大,裡面多是人跡罕至和深山老林,很多地方都沒有信號……」
「加上青神山的弟子指認少賢,所以,我猜測,少賢他們應該是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什麼,繼而進了山,八面山和旗山相連,他們一路去了旗山,在旗山碰到了青神山的人,不明原因,大戰了一場……」
……
不得不說,這個丁四河,是懂推理的。
說到這兒,丁四河挑眉偷瞄了一下丁連雲,「二叔,你說,會不會,暗算海哥的人,是青神山的人?」
這話一出,丁連雲的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
丁四河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考慮過。
如果說,邏輯梳理一下,應該是這樣。
丁少賢跑去五里村調查他爹被暗算的真相,遇到了青神山那名弟子,那青神弟子逃跑,丁少賢他們便追著進了山,一路來到旗山上,與之大戰一場。
最後,那青神弟子重傷逃回。
貌似還算通順。
這其中,最主要的一點,丁連雲這次上青神山,是見過那名青神弟子的。
其實那壓根就不是什麼青神弟子,而是他爹的好兄弟劉長青的後人。
她來自南雲劉家寨,為什麼會在青神山,為什麼青神山會為她出頭,丁連雲心中也是門清。
青神這種大派,不擅用毒,也不屑用毒,但是,這個女人會呀。
她來自南雲,自然是擅長用毒的。
保不准,丁四海真就是被她給暗算的。
如此一來,整條線的脈絡,便勉強完成了閉環。
當時在青神山上,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都沒等他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便被趕下了山。
他知道,青神山是鐵了心要保那女子的。
丁家雖然自大,但還沒有自大到能和盤山五門之一的青神叫板的程度。
如果事實當真如此,那情況就有點棘手了。
不僅牽扯到盤山五門之一的青神,還牽扯到南雲十二寨的劉家寨,無論哪一個,丁家都不願意招惹。
現在丁少賢一直沒有現身,他為什麼不現身?
如果丁四海是被那個女人害的,丁少賢根本沒必要躲呀。
除非,他已經沒了。
丁少賢已經被青神山那女人給害了,而那女人又靠著青神山,來了一個倒打一耙,反客為主。
真好手段。
丁連雲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這只是猜測,諸多可能中的一個猜想。
對於其他人,他們丁家可以不講證據,但是對於青神這樣的存在,他必須講理。
「派人進山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丁連雲吐出一句話,異常的沉重。
丁四河道,「二叔放心,我已經派人進山搜尋了,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報給您。」
「嗯。」
丁連雲感覺有些心累,聲音變得柔和了些許,「你爹那邊情況怎麼樣?」
他是和丁連城一起離開天池山的,他去青神山,解決蕭掌門的責難,而丁連城去了四面山,算算時間,也已經下山了。
丁四河道,「他們10號去的尖峰寺,中間通過電話,說是已經取到藥了,準備去地宮,但之後就斷了聯繫,一直到現在都聯繫不上……」
「一直都聯繫不上?」
「嗯,從11號早上開始,就聯繫不上了,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山裡面信號不好,應該也算正常……」
正常麼?
丁連雲微微皺起了眉頭,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成勇也去了吧?也聯繫不上?」
「嗯,成勇那孩子,天生就喜歡冒險,想來也是跟著跑地宮去了。」
……
丁連雲沉吟片刻,也許是在地宮耽擱時間太久了吧。
八面山的地宮,他們不是沒去過。
對於自己這個大哥的實力,他還是有自信的。
地宮中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是,如果丁連城想逃,應該還是很容易的。
再等等吧。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這讓他有些焦慮了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少風呢?這孩子跑哪兒去了,讓他來見我!」
……
——
樓下大廳。
「我去,你小子瘋了?」
秦州在大廳休息區的沙發上等著,剛剛見到丁連雲進來,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藏進去。
陳陽倒好,這小子居然腆著個臉,笑嘻嘻的迎上去。
可把他給嚇得個夠嗆,一顆心直接懸到了嗓子眼,差點沒心臟病突發,直接躺地上去。
「怎麼了?」
陳陽滿臉的微笑,眸子裡帶著疑惑。
當著二女的面,秦州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吹了吹鬍子,「以後少干點這種事,老頭子我可不禁嚇。」
就剛剛那一幕,但凡丁連雲察覺到了點什麼,對陳陽起了疑心的話,他完全可以想像到下場。
「我都沒怕,你怕個什麼勁?」
陳陽聳了聳肩,「走吧,找個地方,恰飯去,今天心情不錯,我請客。」
他能理解秦州的擔心,但是呢,有一句話叫欲蓋彌彰。
剛剛那種情況,碰都碰上了,他再躲,被對方發現,只會適得其反,豈不更加懷疑?
索性大方的迎上去。
仇人留下的孽種,對我如此畢恭畢敬?
保不准丁連雲還在心中暗爽,把陳陽當成傻比呢。
被仇人當成沙雕,其實是一件挺美好的事。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卻不知道,我昨晚剛送走你孫子。
而我的快樂,當然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
……
——
下午三點。
興隆街,清水茶館。
秦州約了個人,鵝背山青牛觀,法寧。二樓的包間裡,兩人等了十來分鐘,法寧便到了。
依舊是一身道袍,手持拂塵,瘦瘦的,看起來有幾分仙風道骨,但現在這個年代,更多時候,是會被人當成江湖騙子的。
剛剛在門口,就讓服務員攔著,差點沒讓上來。
「嗬喲,秦老弟今天不擺攤了,怎麼有閒心請我喝茶?」
法寧進了門,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燦爛,「怎麼,是不是想通了,準備和我們一起去哀牢山探險了?」
「我就說嘛,咱們這些老傢伙,年紀一大把了,賴活著還不如好死,拼一場,保不准還能碰上點什麼機緣……」
……
這人是真的能說,一進門,秦州都還沒說話,他就一個人在那吧嗒吧嗒不停。
看得出來,他和秦州的關係,確實也還不錯。
秦州也不說話,只是給他斟茶。
法寧揮了揮拂塵,說道,「你不是說,你和楊家的事情已經了了麼?」
「你現在這張臉呀,我看著怎麼都不舒服,要不還是找個機會給整回去吧?」
……
「峨眉雪芽,嘗嘗!」
秦州指了指法寧面前熱氣騰騰的茶杯。
法寧古怪的瞧了秦州一眼,他老感覺今天的秦州有點怪怪的,「咋的?有心事?」
以往兩人見面,他說一句,秦州能回兩句,而今天,這老傢伙卻有點沉默寡言了,貌似有點情緒不佳。
秦州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調整心態,片刻後,他抬頭直視著法寧,「老傢伙,咱倆多少年交情了?」
法寧聞言,有些愕然。
「多少年?」
他不知道秦州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你今年多少歲,就有多少年,想當初,我還帶著你去鎮上要過飯呢……」
法寧也是龐坡村的人,俗名叫龐寧,法寧是他在青牛觀的道號。
嚴格來說,他也不算道士,他師父收留他,也並未讓他出家。
所以,法寧只能算是個有青牛觀傳承的居士。
他和秦州從小一塊長大,他還要比秦州大幾歲,所以,他說這話,倒也沒錯。
「是啊,我馬上七十一了,七十年交情。」
秦州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法寧身上,「今天請你過來,主要還是有點事情想問你。」
法寧聞言,眉毛輕輕一皺,「有話就問唄,搞這麼嚴肅幹什麼?怎麼感覺你要審問犯人一樣?」
「不嚴肅不行啊。」
秦州一嘆,「我和楊家之間的恩怨,你應該清楚吧?」
「嗯。」
法寧點了點頭,「不就那麼點事麼?你也是軸,楊家那是什麼存在,非要和人家過不去,我要是你,他們要啥,我就給啥,何至於弄到後來那般地步?」
說到這兒,法寧頓了頓,「我說你這老小子,該不會是還在耿耿於懷,當年我為什麼沒幫你吧?」
他苦澀一笑,繼續道,「我哪兒有那個本事幫你,我們青牛觀,小門小觀,那會兒我才剛入一品,我師父也才二品境,我拿什麼幫你……」
「行了。」
秦州趕緊打斷了他,讓他說下去,恐怕要無休無止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是哪個?」
法寧古怪的瞧著他,「你特麼能不能爽快一點,有事說事,兜什麼圈子?」
秦州臉皮抖了抖。
「當年,楊東關死後,留下一把劍,楊家的祖傳之物,赤霄劍。」
「我當時起了貪心,便把這把劍藏了起來,後來,楊家的人找上我,追問劍的下落,我扛不住,便準備將劍還給楊家。」
「可是,當我回去找劍的時候,卻發現,劍已經被人先一步取走……」
「楊家人自然是不信,陸陸續續找我麻煩,逼我交出赤霄劍,逼得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最後只能和他們幹起來……」
……
聽秦州講完,法寧怔怔的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才回神,「所以,你和楊家的矛盾,實際是因為一把劍而起?」
「可以這麼說。」
秦州認真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是,這把劍,確實算是主因。
如果當初他把劍還了,楊家也許就不會那麼為難自己。
法寧看著他,「然後呢?」
然後?
秦州錯愕,「什麼然後?」
法寧皺了皺眉,「你把我叫這兒來,聽你說這麼多有的沒的,為了啥?我說,你該不會認為,是我把劍給你偷了吧?」
秦州直視著法寧,雖然斜眼,但是表情非常的嚴肅,「是不是你?」
還真就是在懷疑自己?
「咋還整我這兒來了?」
法寧聞言,哭笑不得,「你個沒良心的,老子當初討飯,半個包子都能分你一般,你也不用你那屁股好好想想,老子會偷你的東西?」
「那這東西,你怎麼解釋?」
秦州二話沒說,直接將照片扔在了桌面上。
法寧撿起來一看。
瞳孔地震,像是想到了什麼,剛剛還有點氣憤的臉色有了一瞬間的變化。
「這照片,你打哪兒來的?」片刻,他抬頭往秦州看了過來。
秦州冷著個臉,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不會告訴我,這照片是假的,是合成的,還是說,姜懷年的徒弟,潑你髒水,誣陷你?」
……
法寧沒有理會,他拿著照片看了一會兒,使勁的吹了吹鬍子,「這就是赤霄劍?」
「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把劍。」
「照片上這把劍我認識,不過我特麼又沒見過真的赤霄劍……」
「你什麼意思?」
秦州鎖起了眉。
赤霄劍是楊家的傳家寶,外人自然是很難見到的,所以,就算是這把劍出現在面前,很多人也不見得能知道它就是赤霄。
法寧這意思,他認識照片上的這把劍,但並不知道這把劍就是赤霄劍?
這可能麼?
且不管可不可能,既然法寧認識這把劍,那他肯定見過。
他能在哪兒見過這把劍?
也就是說,他這話算是間接承認了這把劍在青牛觀,也就算是承認了他偷劍的事實?
秦州的臉黑了下來。
法寧卻抬頭看著他,「你確定這把劍就是赤霄劍?」
「廢話,我跟你在這兒扯半天,難道是逗著你玩兒的麼?」
秦州此時已經沒有了好臉色,「當年,這把劍,確實是你拿的?」
「屁。」
法寧啐了一口,他說道,「這把劍,我見過,之前一直存放在青牛觀,他們說是我師父的遺物,我還納悶呢,我跟隨我師父那麼多年,壓根就沒見過他有這把劍……」
秦州緊緊的盯著法寧,像是想從法寧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你師父的遺物?」
他哂笑了一聲,「楊東關是七八年的時候被抓的,我七九年春天親手藏的劍,你師父七六年就死了,怎麼,他還能從棺材裡出來偷劍?」
「這……」
法寧一張臉漲得通紅,像是有些無所適從。
「道長。」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陳陽開口了,「是誰告訴你,這把劍是尊師的遺物?」
法寧聞言,往陳陽看來。
或許他還以為陳陽是法寧的徒弟,大人說話,哪兒有小孩插嘴的份?
但秦州也隨即開口,「誰說的?」
如果說,這把劍是在青牛觀突然出現的,那這個說劍是法寧師父遺物的人,就明顯很有嫌疑了。
很可能是這人偷了劍,想用法寧師父的身份把這把劍洗白。
畢竟,法寧的師父,那個時候已經死了,首先就可以排除嫌疑。
法寧道,「具體是誰說的,我也記不太清楚,大概是法能和法空兩位師兄中的一位吧……」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