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傳度大典
第17章 17.傳度大典
徐清最後還是選擇了動手。
難得找到可以練手的機會,自然不可能白白放過,沒辦法,只能苦一苦面前的妖怪了。
哎.
徐清掠至山和尚面前。
遭受暴擊重新站起來的山和尚雙目赤紅,面色扭曲,黑色皮上道道青筋猙獰,渾身散發的妖氣惡氛比剛才更加濃烈。
徐清深吸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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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出拳法架勢,架勢一經展開,體內氣血洶洶流轉,藍色練功道袍無風而動,獵獵作響。
山和尚眼中閃過凶光。
它朝著徐清發出威脅的嚎叫,身形卻慢慢往遠離徐陳兩人的位置退去。
山和尚是山瘴地氣孕育而生的一類山精妖怪,靈智混沌愚昧,但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它還是有的。
徐清自然不可能放任山和尚離開。
顧不得多想,前奔數步,一記直拳,簡單樸素,毫無花哨的轟出。
山和尚怒吼一聲。
面對徐清的直拳,它碩大的拳頭五指緊握,直接回以一拳。
勁風撲面襲來。
黑色中沾染著些泥土的拳頭在徐清瞳眸中迅速放大。
此刻徐清的一顆心有些忐忑。
前世加上今世,他都沒有過與妖怪交手的經歷,因此出手時不免帶上了幾分退縮之意。
「師弟,所謂的打法,究其根本,不過一膽二力三功夫。膽氣先行,心中勇武無懼,便是得其中九分真味。」
陳靜心的聲音適時鑽進徐清耳朵里,他眸光驟然一凝,心頭的退縮一掃而空,不避不閃,拳出如龍!
砰——
一聲悶哼炸響。
徐清腳下一個踉蹌,連退了數步方才止住身形。
但是雙眸卻突然變得十分明亮起來。
打得過!
而且他的力量
初鍊形時,徐清就有一拳能夠錘倒老虎的感覺,但他很清楚那只是錯覺,是力量暴增加後帶來的虛假感覺。
可是現在!
感受氣血鼓動時激盪的強橫感覺,他確定,他現在的力量,已經足以生撕虎豹了!
徐清心中大定。
看向對面山和尚的目光洋溢這躍躍欲試。
山和尚嗚咽著發出低沉的嘶嚎,這時候它已經意識今天不解決掉這兩個人類,它是逃不掉的了。
於是乾脆一反退後的姿態。
直接蠻橫的衝上來。
龐大的身軀帶動風聲,仿佛空氣都要被撕裂開來。
爆裂的氣勢讓徐清汗毛直立,他用力攥緊拳頭,不打算硬碰硬,腳下在地面輕點,騰身閃過。
「對,師弟,就是這樣,看準時機,襲它要害!」
陳靜心的提點冷不丁的從旁邊飄來。
「.」
正全神貫注應敵的徐清險些破功,連忙緊守住心神。
不過被陳靜心這麼一打岔。
徐清想到剛才的畫面。
腳下不自覺的踢出。
可惜這頭山和尚吃一塹長一智,外加徐清的身法動作沒有陳靜心那樣風輕雲淡,被它一個擺臂橫甩逼退。
徐清無奈只能變招,身體後仰躲過這一記甩臂。
但躲開甩臂的同時,靠著一腳駐地,踢出的那一隻腳在扭轉的腰杆帶動下,腳尖繃直,如尖錐般戳向山和尚的下巴。
砰——
這一腳踢實了。
山和尚身體明顯的晃動了一下,向後踉蹌退了幾步,但是從腳尖傳來的疼痛感也讓徐清咬緊牙關。
可徐清深知這是個好機會。
不能輕易放過!
他咬住牙齒,撐地的左腳這時猛然用勁,於是下一刻,整個身形便像箭矢一樣彈射出去。
五指緊握,一拳正正砸在了還沒從恍神中恢復過來的山和尚襠部上!
要害的命根再次受到暴擊。
一聲哀嚎響徹,聲音透著鑽心的疼痛。
山和尚捂著下身仰面摔倒在地,赤紅的雙眼微微向上翻,整個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
徐清喘著口粗氣,看著倒地不起,不復剛才凶狂模樣的對手。
此時這頭山和尚哪怕不死,也已經被瓦解了戰力,無法再戰。
這時徐清終於悟了!
果然是先輩傳下來的經驗啊!
管它上不上得了台面,畫風瀟不瀟灑。
對付敵人有用就行。
況且他們是符籙派弟子,以後肯定是拿法符砸人,真正貼身戰鬥也就是在煉精這一段時間。
之後該怎麼仙風道骨就依舊怎麼仙風道骨!
妙啊!
陳靜心走上前來,微微頷首予以肯定:「師弟果然悟性過人!」
徐清撓撓頭。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得勁啊。
「解決他吧,師弟。雖然這類喜食人腦的惡妖,我輩修者遇之必除,但也勿要施虐。」
徐清嘴角扯了扯:「是!」
徐清深吸了口氣,運足力道,搬來旁邊的大石頭,用力砸在這頭幾近昏厥的山和尚身上。
砸的時候沒感覺,但砸完後,看著那被砸的血肉模糊的人形,徐清難免有些噁心。
「見了血,這趟出來也就不虛此行了。」陳靜心拍拍徐清肩膀,「我輩修者除了修行,還有斬妖除魔,這種事以後經常會遇到。」
「我知道的,師兄。」
之後。
陳靜心帶著徐清再尋了幾味藥材,眼見日頭西斜,再呆在這裡對徐清就有些危險了。
於是準備回程。
在走出山林,回到後山前。
陳靜心取出六根香,以法力點燃後,遞給徐清三根,自己則拿著三根香,躬身一拜,禮敬天地。
「天生萬物養人,自當感天謝地。」
徐清舉著手中三根香,跟著陳靜心一起遙遙禮敬天地山林。
十日後。
傳度大典正式開始。
大典實為大齋,整個流程十分繁瑣,由《揚幡》、《建壇》、《宿啟》、《朝儀》、《設醮》等等科儀構成。
一般需分兩日準備,第一日揚幡迎神,敕水建壇,說戒補職,一系列程序完成之後,才到今日正式開壇傳度。
而正式傳度程序同樣不少,發爐、宣詞、朝禮十方、懺悔、命魔、發願、復爐等等。
每個科儀都極盡用功用心。
徐清已至煉精一境,體內精力充沛,源源不斷,完全不知疲倦,按照一套流程走下來感覺還好。
其他才剛完成築基的傳度弟子,感覺就沒那麼好了。
比如李胖子。
眼中原本興致勃勃的神色現在已然消散,整個人像極了陪母親和女朋友逛街,滿臉無奈又無法離開的模樣。
好在傳度大典也將近尾聲,只剩最後的披度。
所謂披度,即披戴冠服,度入道門之意。
具體來說,便是傳度弟子與三師共飲丹水,接著三師為其授受道服、寶經、牒度等物。
從此以後,正式成為道門中人。
此時。
徐清與另外七人,正站在齋壇下等待度師賜冠服。
他們這一批新道童,總共百來個人,但能參加這一次傳度大典,包括他在內,只有寥寥八個。
徐清在打量其他人,除李胖子外的另外六人,無一例外,也都在仔細打量徐清。
他們這些人在道童院時,或多或少都有過交流,唯獨與徐清打的交道最少,所以大家現在的關注點都在徐清身上。
尤其是徐清位列眾人之前。
這個位置意義非同尋常。
雖說觀內輩分複雜,外加修行者壽命悠長,好幾輩乃至十多輩的人同時出現都並不奇怪。
因此凡人講究的長幼有序很難體現在修者身上。
更多講究的是達者為先。
但意義不是完全沒有。
傳度大典上位列眾傳度弟子最前,某種意義上,算是他們這一批弟子裡的「大師兄」。
這讓他們如何不關注徐清?
「排最前頭的那個弟子是誰?」
周圍觀禮的道童院弟子同樣將目光投注在徐清身上,彼此交頭接耳,討論以及腹誹著這個之前存在感不強,今日卻異峰突起的弟子。
「好像是平日裡跟李平安走的比較近的一個泥腿子。」
「他什麼時候完成築基的?憑什麼他能站在齋壇最前面?」
「這人平時不怎麼跟大家一起修煉,都是一個人呆著,性格看著有些孤僻。」
另一邊,真傳弟子以及長老的位置中。
「師兄。」
分管西道童院的安然小道長雙手抱住後腦勺:「那個就是你說的有甲等心性的新弟子?」
「是。」陳靜心道。
「看著沒什麼特別啊。」安然小道長嘀咕一聲,突然話鋒一轉:「聽說這次觀主準備收徒?」
「嗯。」
陳靜心也是沒想到。
時隔百年,觀主終於又要收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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