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遊原旨

  第4章 西遊原旨

  「小子，拜謝前輩！」

  聽到自己師傅如此說，顧長歌眼中閃過喜色，急忙作了一揖。

  他修煉丹法之時，時常心猿意馬，這白骨觀或許有奇效。

  「師傅，這白骨觀這麼厲害嗎？我也想學。」

  一旁的夏柳青奶聲奶氣地說道。

  「學個頭，你小子先好好練功吧，你這小鬼。」

  方不白對著夏柳青的腦門就是一個暴栗。

  「只是前輩，小子，有一個疑問。小子修煉的乃是道門丹法，不會和這白骨觀衝突吧？」

  顧長歌急忙詢問心中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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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道應該不能合流吧，按照他的想法來說。

  「嘿嘿，你小子真是狗屁不通，還能把這丹法修煉到現在這種程度，也是奇了。老方，伱到底教了你徒弟什麼？」

  李道然斜睨了一眼方不白。

  「老李，你別笑話我啊，我這梨園弟子，怎麼知道那些牛鼻子的修煉法門。這小子的丹法是祖傳，而且只有半卷，我就只能隨便教了。」

  方不白老臉一紅。

  他當初收顧長歌的時候，只是知道這小子身上有半卷家傳的丹法，但他又不是道士，自然不懂其中修煉之法。

  也只是按照自己學的法門教這小子了。

  「前輩，小子說的話哪裡有不對嗎？」

  顧長歌也很鬱悶，自己說的應該沒錯吧。

  「這丹法乃是性命雙修的法門，可以算是全真一脈的法門了，雖然這全真有南北之分，有先性後命，和先命後性的不同，但歸根結底都是性命雙修。而全真教的宗旨就是三教合一。

  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這話就是全真教的人說的，佛本就是道，還有，你小子可知道性命是何物？」

  李道然笑眯眯地說道。

  他自然有指點顧長歌的意思。

  「師傅，這個我知道。性是指心性、思想、性格、秉性盒精神等等內在的道，命是指身體、生命、能量和物質等外在的道，性命雙修也就是指『神形兼備』。」

  一旁的塗月嘿嘿一笑，隨即侃侃而談。

  他們這三魔派也屬道門一脈，最後的目的是斬去三屍，這性命雙修的法門自然也懂得一些。

  只不過，三魔派還融合了佛教的一些禪法，可謂是一個佛道合流的特殊門派了。

  「小子也聽過一些。」顧長歌笑道。

  《西遊原旨》和性命雙修，他在漫畫裡也見到過，算是《一人之下》之中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了。

  「聽起來好麻煩啊，直接修煉不行嗎？」

  夏柳青聽得一頭霧水。

  「道門內丹法奧妙無窮，丹法修煉到最後，就要棄殼飛升。長歌，你小子應該知道先天一炁吧，這先天一炁萬物皆有。《黃帝陰符經》曾言，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道既宜，三才既安。你可知道這是何意？」

  李道然搖頭晃腦地說著，繼續看向顧長歌。

  這小子天賦卓絕，可惜做了方老頭的弟子，對道教法門一竅不通。

  作為惜才之人，他自然要好好提點一番。

  「這，小子不知。」

  顧長歌繼續說道。

  雖然他知道一些，只不過，在前輩面前裝不知道最好。

  這是他師傅教他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要學會藏拙。

  「你這老小子就別打啞謎了，直接說吧。」

  方不白說道。

  他自然看出李道然這個老東西想要賣弄一番。

  「塗月你來解釋一下。」

  李道然看向自己的弟子。

  「前輩，我師傅的意思是，道教認為天地雖生萬物與人，但又盜萬物與人之炁，萬物也盜人之炁，人也盜萬物之炁，三盜互相平衡，才能達到天地人和諧的一種狀態。」

  塗月接著道。

  作為三魔派的內門弟子，他對這些自然極為熟悉。

  「小子似乎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人生下來之後，體內的先天一炁會被天地萬物所盜。」

  顧長歌笑道。

  他記得三一門的逆生三重就是恢復先天一炁到嬰兒出生的狀態，就是將天地盜取的先天一炁回歸的過程。

  「你小子悟性不錯，不過這盜只是一種形容，我們這些人從出生到成長，不論呼吸睡覺都會損耗先天一炁，而人吃下去的五穀雜糧會轉化為後天之炁，但這後天之炁也是靠先天一炁才能變成咱們體內的力量，只可惜這後天之炁有毒，積累太多，便會令人衰老腐朽。這就是人之所以為什麼會生老病死，那就是由先天到後天的過程。」

  方不白摸著鬍鬚，對於顧長歌的回答很滿意。

  「那按照前輩所言，只要不損耗先天一炁，那人豈不是就能長生久視？」

  顧長歌接著說道。

  「嘿嘿，你小子悟性確實不錯，竟然能舉一反三，比你師傅可悟性高太多了。」

  李道然不忘記譏諷一下自己的老友。

  「老李，我又沒學過那牛鼻子的道法，但先天一炁我還是知道的。」

  方不白撇撇嘴。

  他的年紀擺在這裡，有些東西還是知道的。

  「差不多，這先天一炁歸於人體之後，就會化為三寶，名為元精、元炁和元神，與之對應的先天之炁轉化為後天之炁，便會成為濁精、凡息和識神。這濁精嘛，嘿嘿，就是那去勾欄里廝混產生的快感，就是你這老小子，年輕的時候去過的地兒。這濁精便是元精轉化而成，心中慾念一起，那就會立馬轉化。」

  李道然咳嗽一聲說道。

  「老李，你可別污衊我的清白，當時你我明明一起去那裡行俠仗義來著。」

  方不白看到自己兩個徒弟鄙視的眼神，急忙解釋起來。

  當時他和李道然是去抓一個邪派的異人，才進了勾欄，那個時候，兩人才結識的。

  「哼，我先把話說完。長歌，你小子應該看過西遊記吧，我接下來的說的便和西遊記有些關聯。」

  李道然繼續看向顧長歌。

  「小子自然看過那西遊記。」

  顧長歌笑道。

  看來這個老頭要講《西遊原旨》了。

  「這西遊記其實是一門講訴丹法修煉的書，我之前說的那濁精，濁精越多，那元精越少，先天轉為後天，那人便會精盡而亡，所以修行則必須持戒，得『八戒』，人體成長必須需要元精，所以得『悟能』，悟得此能，還得戒得此能，所以要『淨壇』！」

  李道然繼續說道。

  「淨壇使者豬八戒，豬悟能？」

  顧長歌點點頭。

  這個他還是知道的。

  「師傅，你這以前都沒和我講過啊。」

  塗月嘟囔了一句。

  「我是怕你修煉不到位，不過，今日你小子嘗得一敗，心性磨礪了一番。師傅我告訴你自然可以了。接著聽我說，元精可以轉化為元炁，這個過程就是道教里說的煉精化炁，元炁是人的生命力，人呼吸過程之中，元炁就會不斷泄露，所以修煉過程就需要防止元炁走漏，就像是用金箍箍住了一樣，名為『金箍』。元炁浮沉如流沙一般，需要時常清淨，所以要『悟淨』。」

  李道然咳嗽一聲之後，又道。

  「金箍和沙悟淨。」

  顧長歌點點頭。

  這個老頭的說法，他基本上也都能理解。

  「元炁能夠溫養元神，這就是所謂的煉炁化神，人剛出生的時候元神最強，所以能看到不乾淨的東西，而這元神性飛，如同一隻猿猴，修行就要定心，所以要『悟空』。元神在修煉的路途之中最為重要，可以煉化體內元精和元炁，所以要『行者』，修煉關鍵在心中妙用，所以要『鬥戰』。最後三寶元精、元炁和元神合一，三藏歸於一藏，三寶合一而金丹成，金丹成而聖胎結，聖胎結而元嬰成，最後剝去群陰，成就陽神，棄殼飛升，還於太虛，名為煉神返虛。」

  李道然緩緩說道。

  「所以《西遊記》的孫悟空、豬悟能和沙悟淨分別代指元神、元精和元炁，是不是這樣，前輩？」

  顧長歌聽完李道然的一番話，露出一絲笑容。

  分別是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返虛。

  以西遊記之中的孫悟空、豬悟能和沙悟淨來代指丹法之中的一些術語法門，其實這《西遊記》就是一本內丹術的修煉之法。

  正如漫畫裡說的那般。

  「師傅，那按照你的說法，這唐僧是不是代指我們的凡胎肉體，因為這唐僧又叫金蟬子，取金蟬脫殼之意？」

  塗月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小聲說道。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長歌，塗月，你們兩個小子悟性果然不俗，老方，你我兩個人的徒弟看來以後都造化匪淺了。」

  聽聞兩人的話李道然頓時喜笑顏開。

  這兩個小子的悟性著實不錯。

  特別是這個顧長歌，簡直是妖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