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失手
第162章 失手
閔昭媛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簡毓的意思。
宓奚拿過那張紙,大概能明白她想說什麼。
「小湫兒是想問你,你拿來的那株靈草是從何處尋得?」
閔昭媛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緊,出了一些薄汗。
此事皇上必定會問起,幸好她也早早準備了說辭。
「皇上可還記得那隻赤頂雪狐?正是它叼著靈草突然出現在我宮中。我本十分意外,它從上次走丟後再無蹤跡,這次竟然出現得如此巧合。它叼著靈草,一個勁要往都梁殿的方向嚎叫,似乎是有什麼很著急的事。露水便與我提起小湫兒之事,我這才知道小湫兒生病了。」
她將細節說得很清楚,似乎是怕宓奚不信,神色也作得認真。
「我嘗試著問那雪狐『你可是為了小湫兒而來?這靈草難道是能夠救治小湫兒的東西嗎?』它竟聽懂了似的,連連點頭,我便立刻帶著那靈草往這個都梁殿趕來。」
她將那靈草交給李御醫看過,李御醫本已是以為小湫兒已然無救,自己也難逃一死,但是看到這靈草的時候,眼中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他聲線顫抖:「皇上,天無絕人之路,小湫兒還有救!請將此草給它服下,不出三日便能盡數痊癒!」
這是最後的機會,李御醫以性命擔保,最終將那草製成湯藥餵給小湫兒。
宓奚環抱著小湫兒,本已感覺那身軀漸冷,可是服下湯藥後,竟是逐漸回暖,直至恢復成正常的樣子,連呼吸也平緩綿長起來。
宓奚這才感覺到一陣驚心動魄的後怕,心中恍然燒起一股焦灼。
剛剛,小湫兒是險些離開自己了嗎?
要是沒有這個靈草,她是不是就……
念頭稍縱即逝,被宓奚狠狠掐斷了。
他在榻前守了三天三夜,每每忍不住伸去試探小湫兒的鼻息,再捏捏她的耳朵,感受著其上傳來的溫度。
種種跡象表明,她還活著。
第三日,如李御醫所說,小湫兒終於醒了。
李御醫險些昏過去,皇上在榻前守著,他也不曾鬆懈,到此時總算是保住了自己性命。
玉珏遣退眾人事,雲笠與雲蔚皆喜極而泣,拉著花蕊退下了。
天際的雨稍稍停滯,難得地從雲外露出一點天光。
「這麼說,那赤頂靈狐當真有靈性,朕也該賞賞它,它在何處?」
「臣妾害怕將它帶來都梁殿會驚擾到小湫兒,便將它安置在棠梨宮的花園中,那裡本也是給它的住處。」
從前閔昭媛為了討好宓奚從而給小湫兒打造了一個花園,但是小湫兒卻不怎麼去,閔昭媛養了那隻雪狐以後,那花園便也正適合給它。
「朕知道了,這雪狐出現在你宮中想也是與你有緣,那你便繼續照看著吧。」
簡毓在旁細細聽著,卻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她這病來得十分突然,治好的過程也十分巧合,如果是那隻雪狐叼來的東西,倒也有可能真是一株斷尾草。
那這麼說,如果今晚有月色,自己是不是也能變回人了?
閔昭媛待了片刻,便起身告辭了,她現在還是罪臣之女,宓奚的賞賜還未定,她不宜長時間待在這裡。
玉珏過來稟報導:「皇上,林婕妤與秦更衣正在外頭呢,是否召見?」
看來都梁殿的風聲傳得很快。
宓奚略皺了眉,還是道:「傳。」
外面便施施然進來兩個被侍女攙扶著的女子。
簡毓睜大了眼睛,林雲她之前是見過的,但是另一個秦更衣,她卻是第一次見。
這張臉竟和夢中湫的臉有七分相似!
這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自己正占著湫的身體,她不可能是湫所變化的。
還是說,這是這張臉本來的主人?
她怎麼進宮了?還被宓奚納為妃子?
一切變得有些撲朔迷離起來,讓簡毓想得腦袋疼。
今日都梁殿真是十分熱鬧,雲蔚與雲笠搬來繡凳給二人坐下。
她們隔得老遠,互不相看,顯然不是結伴而來,只是為了見宓奚而已。
林婕妤先開了口:「聽聞皇上這幾日未曾好好歇息,臣妾命人熬製了安神的湯來。」
菱花將湯端上,宓奚捏了捏眉心,接過來一飲而盡。
他現在的確是需要安一下神。
林婕妤見她見他喝了,神情高興,又道:「臣妾方才去太醫院親自選了一味安神的沉香,已經在華清宮點上了,若是皇上仍覺疲憊,不若去臣妾那休息吧?」
宓奚思及她哥哥最近在朝中表現不錯,也有提拔林霆的意思,如此倒不好拂她的意。
秦更衣卻沒有說話,看向簡毓這邊。
簡毓恢復得很是不錯,身上一點酸痛都沒有,那靈草的功效還真是不簡單,如此讓她更為確信應該就是斷尾草,畢竟沒有那種藥草能做到這種程度,不僅能直接治癒犬瘟,還使她身上血脈通絡如同洗滌了一遭,連皮毛都更有光澤了。
雲笠上前奉茶,卻聽旁邊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原來是花蕊心不在焉,將書桌上的硯台砸翻在地,墨水沾得四處都是。
見眾人望著自己,
花蕊面上惶恐,連忙跪在地上,裙袂沾上了墨也顧不得。
「娘娘恕罪!皇上恕罪!奴婢一時手滑……」
雲笠連忙也跪在一旁,忐忑不安。花蕊平日手腳很是伶俐,雖然性子急些,但是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失誤,這幾日她不知怎麼了,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現在竟是在皇上面前打砸了東西。
眼見皇上看過來,雲笠是都梁殿的掌事宮女,花蕊做錯事便是她教導無方,只能道:「奴婢管教不力,請皇上責罰。」
簡毓見狀跳到宓奚懷中,用爪子按了按他的手,為她們求情。
【只是砸了一個硯台而已,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就別責罰了吧】
小狐狸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己,宓奚也沒什麼心情去計較,道:「罷了,收拾了下去吧。」
這時,離那灘墨離得有些近的秦更衣以帕掩鼻,問道:「這是什麼墨,我聞著怎會有股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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