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在哪裡
第144章 !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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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毓覺得自己才剛閉上眼,就莫名其妙被拉起來了。
她眯著朦朧的眼睛,還沒分清人在何處,只能在晃動中看見宓奚那張俊臉。
【不是,這給我整哪來了,這還是都梁殿嗎?】
宓奚低頭,捏捏她的耳朵尖。
「今日你要陪我上朝。」
簡毓感到無語。
這是上朝,不是上廁所,還要像兩個關係好的女孩子一樣手拉手才能去上嗎?
她扭身就要跑,想回都梁殿去睡覺,被宓奚一把按在懷中。
「就在這裡睡。」
簡毓如今對著宓奚翻白眼的次數越來越多,奈何這男人手如鐵鉗,自己一個狐狸根本不能撼動分毫,於是只能自暴自棄一躺。
【睡睡睡!哪裡不能睡呢?反正我一隻卑微的、渺小的、被人呼來喝去的狐狸,哪裡需要睡在踏實柔軟的雕花大床上呢?】
簡毓的起床氣沒處發,想了想又一股腦爬起來,一口咬在宓奚的小拇指上,恨恨地磨了磨牙才作罷。
宓奚舉起手,看著自己手指根部被這狐狸咬了個淡淡的齒印,還沾上了口水。
他面不改色地掐起狐狸頭,任憑她在手中不住掙扎,慢條斯理地用她擦起了手。
除了狐狸枕頭、取暖工具、毛氈原料以外,簡毓又被開發出一個全新功能,那便是狐皮毛巾。
簡毓在心中嘀嘀咕咕罵了幾句,換來宓奚一聲輕笑。
他一笑,簡毓就沒法生氣了。
她暗恨自己是個顏控,奈何宓奚那張臉實在妖孽,不笑時如冰山寒川,笑起來如春水消融,怎樣都能拿捏她的審美。
不過一會兒,困意來襲,簡毓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到了朝廷之上,太監高唱,百官拜服,這些動靜都沒能將她吵醒。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宋御史執笏出列:「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
宓奚倚著龍椅,慢慢地摩挲著扳指:「准奏。」
宋御賈面容凝肅,往地上一跪,端端正正叩了三個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殿中氛圍陡然變化,有幾個朝中老人一看他這樣,直覺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宋御賈開口便語出驚人:
「臣要檢舉丞相閔堰,身為一品官員,非但不履行所屬職責,反倒貪贓舞弊,利用職權之便結交黨羽,在朝中形成閔派,意圖執掌朝廷,混淆天聽!
更甚者,身為燕赤丞相,閔堰竟敢私販情報於他國,其心不正,其德之失,可堪歹毒,若將此等不忠不義之人置於朝堂之上,實乃禍患!皇上!臣請徹查閔府,斬除禍患,以正朝綱!」
霎時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唯有宋御賈的聲音響徹殿中,久久迴蕩著。
待到回聲消失,也沒有人敢開口,所有人的臉上儘是震驚,將目光投向站在最隊伍最前面的閔堰。
閔堰卻沒有什麼舉動,他幾乎一動未動,只是凝望著龍椅之上的宓奚。
帝王的臉被陰影籠罩著,無法看清表情。
閔堰緩慢閉上了雙目,微不可查地從唇中送出一口濁氣。
他年歲已經不小,頭髮與鬍鬚白了一半。
這一生子嗣零落,最大的遺憾便是未能生下一個聰明伶俐的兒子來延續家族榮耀。他老來與髮妻生下了一個女兒,從小萬般溺愛,不肯讓她受絲毫委屈,而她也正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出落得亭亭玉立,儀態萬方。
若她是一個男兒,那定然不會輸當年的自己半分。
但是到最後,閔堰卻不得不將視為明珠的女兒嫁入皇宮,將所有期望都壓在她的身上。
他的祖上有從龍之功,這丞相之位到他這裡,已是第四代,期間從未有過更迭。
當初皇上繼位之時,自己僥倖在黨爭中存活,皇上竟也還願意保持自己的丞相之位,未曾有更改的想法。可是到如今,閔堰卻愈發感覺力不從心,隱隱有日暮西山之意味。
這幾年來,他漸漸收斂勢力,提前做了一些打算,想要漸漸淡出朝廷,不再引人注目。
他以為自己的運氣會一直好下去,但是沒想到終究還是來不及。
這一日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沒有絲毫預兆。
宓奚遲遲沒有發話,直至大臣們臉上發僵,雙腿麻木,腦中的思量滾了一輪又一輪。
「宋御賈,你可知污衊朝中重臣是何等後果?」
過了許久,那年輕而飽含威壓的聲音如同玉石敲擊,從上傳來。
冷汗「唰」地一下從後背淋漓冒下,跪在金磚上的膝蓋傳來一陣刺痛,宋御賈不敢移動分毫,壓住聲音中的顫抖,再次叩拜下去:「臣敢以性命擔保,臣之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查!」
「可有證據?」
宋御賈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雙手呈上。
玉珏疾步走到他面前取了書,再送到龍椅上給宓奚過目。
「結黨一事,有此詩集為證。凡是閔黨,家中皆收藏此本詩集,此物表面上看只是尋常詩集,實則暗藏玄機。將其中特殊頁數從中剖開,便能看到其上藏著字句,再用特殊方式加以重組,最終能解出『燕赤暴君,為政不仁,妖瞳異發,是為不祥,西有明王,德配中央。』一句,意思再明顯不過,乃是大逆不道之言論,物證在此,請皇上明鑑!」
宓奚翻了翻那本詩集,裡面的貓膩已被處理過標記出來,一目了然,與宋御賈所說相符。
他的眼眸沉靜,不見半分情緒,這般模樣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臣隊伍最末竟有一個人沒有站穩,肥胖的身軀「砰」地一聲癱倒在地,卻沒有人敢去將他扶起。
此人正是翰林院編修張天卓,這本詩集他手上也有一本,之前翻看過許多次,根本沒有發現這書中有這種東西!
閔堰的臉色白了幾分,他當初寫這本詩集只是因為一時興致,另有同僚追捧奉讀,百般請求之下,自己才交給書社多印了幾本,贈給他人以請雅正。
如今這詩集出了問題,想來一開始便是有人給他布下的陷阱。
宓奚修長的手指將手中書一合,不置可否,亦不顯喜怒,只問道:「通敵一事,有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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