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大亂!(1)

  墨柒從城父回到咸陽,還沒歇上一會兒,陳伯就趕來了。趕到李斯府上的時,墨柒真覺得混亂無比,他一下山就沒閒過。

  陳伯夜弛數百里,終於抵達城父。

  陳平依稀能看到城父官署外有個人影在晃,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那是他哥。

  「兄長為何在此,你不應該在南鄭郡?」

  陳伯道:「原君,我有要事求見永安公主。」

  陳平攔住了陳伯,「公主現在與楚國公子在一處,你現在暫時見不到她。兄長可以先與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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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伯想來與他弟弟說這個事應該也不能算是泄露機密。畢竟陳平能夠走上仕途也算得了李賢的引薦。

  陳平早前接洽從咸陽來的官文就感覺有些不對,現在見到陳伯,他更是心中有了初步判斷。

  陳平環視一周,這裡重兵把守,隱秘之事,當然不能在這裡說。

  尋了一個安靜之處,陳伯才開口,「咸陽出了大事。」

  陳伯一番耳語,陳平已然震驚。

  「李監察死了?」

  「性命垂危啊。公主及笄,也私底下見過李監察……如今,這萬分要緊的事情,她當要知情。」

  「你與李斯說過?」

  「還沒有。李賢的意思是要我半月之後再說……但這,半月之後,他就沒救了啊。」

  「但城父這邊事情也很危急,公主走不開。」

  陳伯聽他推脫,有些生氣,「原君。你是不是因為和張良去了一趟大梁就倒戈了?你搞清楚,你是被誰舉薦到咸陽來的?」

  「我自知得李監察之恩,但他說讓你半月之後再公布,定有他的道理。先今,城父之中有重兵,公主依仗已在路上,她萬不能在此時突然回咸陽。這將令楚國生出懷疑。」

  「不,不。你所言中不只是楚國。」陳伯在郭開身邊待得久,對陳平之言很能抽絲剝繭,他洞悉敏銳,李賢為了嬴荷華能做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是想保住張良?我給你說過,他們張家備受猜忌,就算秦王能容下他,但朝臣不會。他們不會得到秦國長久的、真正的重用。不但你要離張良遠一些,永安公主也要離他遠一些啊。」

  「哥。其實我到公主身邊做幕僚,已經註定了撕裂。」

  陳伯沒生氣,反而笑道:「張良與李賢,明擺著互相利用。你又何必非要押其中一個?」陳伯決定給他弟弟一個小小的加碼,從袖中拿出一枚用綢布包了的耳璫,「你覺得這是什麼?明白了嗎?」


  陳平一下壓住,讓他藏了回去,他覺得他哥是在趙國的德行還沒清除乾淨,「……兄長你真的瘋了。」

  陳伯擺擺手,「管他們怎麼斗,只要別惹麻煩上身就是了。」

  「你手上的東西若永安公主看見,她不殺了你。長公子也會弄死你。」

  「長公子溫文爾雅,不會不分青紅皂白。」

  陳伯說完,轉身的瞬間,脖頸一酸。

  「兄長。抱歉了。我不能讓你破壞當下的局面。」

  如何能在此中,抓住機會,城父,就是陳平的機會。

  務必不能讓任何變故妨礙到嬴荷華。

  ——

  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有些東西明知不可,卻生出了渴求。

  而這一次,張良從沉夢中醒來發現,她置身於彼岸,他的腳下有一條河。

  魏國之行,激怒顯也,誘導楚國觀望不援,才是開端。

  而顯也之所為引發流言,開水渠水淹大梁是國策,是嬴政給張良的困局。

  魏咎為王恰到好處地解決了民亂,挽回了秦國聲譽,則是許梔身處其中的作用。

  只要他願意上船,拿起船槳,他們便可跨越鴻溝。

  蒙蒙月色之下,他醒來還是能記得她望向他的眼睛。

  只差一點,他就要忘記理智。

  他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推開她。她始終掛著笑意,用天真仰慕的神態看著他,靠近他,紆尊降貴,乖巧而溫情地紅著臉,對他說世上最動聽的情話。

  他想要她,名正言順。

  執念、貪圖,深陷紅塵,又豈止一人。

  數十里之外,陳郢行宮。

  負芻來到這裡之前,做了兩個決定。

  要麼依照原計劃而行,要麼當今發書給他所執的人馬,不把矛頭對陣羋猶,而如范增所言,先引昌平君起兵,隨後攻下城父。

  許梔自從咸陽夜出之後,很快接到了負芻的邀約。她給陳平留了話,一旦今天她回了城父,當即便可起兵。

  還應道,人生如夢,月如鉤,天上宮闕,今夕何渡。

  行宮水榭樓台,阿枝隨車攆方從咸陽出發,她務必要穩住負芻。

  水面之上,盛開許多芙蕖,因至夏日深處,這些芙蕖顏色要比之前她所見的要深很多。

  見到嬴荷華的時候,不可否認,她及笄之後更好看了。

  此間。


  因為與阿枝交換身份之備,她身上還著厚重的婚服,秦國婚服以黑紅為主,她雖然摘下綴飾,尚還有繁複的妝發。

  這些東西於夜色中閃閃發光,將她完全襯托得如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她說話不談婚嫁,只說秦楚之盟好,她會為他帶來什麼的效益。

  這身婚服,不是為他穿的,但她卻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笑,負芻動搖,她的笑又伴隨著巨大的利益,他動搖又動搖。

  乍然間,他真的快忘記范增所言的一切了。

  「楚王已回了壽春。」

  直到這一句話,他稍微找回來點理智。

  負芻與她說了很多關於在壽春的安排,言說到了之後。

  「項燕如何。」

  「公主只需靜觀其變。」負芻說著,當他把三家氏族的兵符給她看。「一切皆在此中。」

  負芻遞來一杯茶,「公主殿下。」

  許梔遲疑。

  「殿下難道對我還有顧慮?」

  許梔溫柔一笑,假意喝了,「自然沒有。」

  她又不是個傻子,這深更半夜的,負芻把她喊到行宮,又沒有什麼宮人。

  她之前的風評不太好,負芻更眼見了她的荒唐。

  負芻笑意之中,但還是掩蓋不料他眼神中天生的狂妄。

  縱然他語氣低緩溫和,樣貌不俗,翩翩公子。但他的眼睛裡有一種天生的壓迫,一種養尊處優的笑意,單單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手到擒來的玩味打量。

  「公主。」

  她輕巧地避開了他俯身的舉動。

  許梔壓下眼,「我還沒看到公子稱王。」

  「公主偏想要做一回我的王嫂才甘心?」

  ?

  負芻低身,暗啞地又喚了一聲,「王嫂。公主喜我這般喚你?」

  ……

  負芻面色如常,一雙眼中竟然還有兩分虔誠的清澈。

  許梔難免心驚肉跳,面上是藏不住的僵硬。

  恍然之間,她又想起了李賢當日變著法子說什麼他願意做裙下之臣之類的話。

  楚人玩得這麼開?還是說,戰國時代的人們其實一點不會談性色變。

  但是,她裝都裝不成這麼離譜!

  太,太直接了。

  許梔挪開眼,平復心情,「現在不可,未成之事該要謹慎。何況我聽我王姐說出嫁至楚,肌膚受損,有引大謬。」


  大抵,這句話太容易引起歧義。

  許梔的意思是他在成為楚王之前都別東想西想。

  負芻卻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他覺得范增說得一點都不對!

  從他喊出王嫂兩個字之後,他就莫名感覺自己的思想已經往最偏的那部分傾瀉了。

  「不曾知,公主是喜歡這樣?」負芻還在思考,跋扈非常的嬴荷華,實則有這種傾向?他興奮地,幽幽地盯著她,很認真地朝她說了句,「我當慎重。」

  許梔再抬首,負芻沒給她更多的反應時間。

  她有點裝不下去了。

  她沒喝他的茶,但她還是揮出了那一巴掌,「你竟然敢給我下藥!」

  負芻的反應證明了她的猜測正確。

  他壓下身,制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似乎藥效已有。

  「公主恕罪,這是萬萬不得已之策。公主本無拘。既然需要,配合則是。」

  作者碎碎念。

  風格使然,滅六國沒想到會滅這麼久

  (),中間談戀愛去了。站崗。

  我發現我還是寫劇情速度快點,所以決定緊湊起來。

  哇咔咔卡卡卡卡。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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