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渡河

  不管是林黛玉初到賈府時,還是薛姨媽來走親,亦或平日裡。

  迎春那邊,始終都是異常冷清。

  哪有像今日,前有薛寶釵,後有賈寶玉、林黛玉去尋迎春這般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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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薛寶釵造訪迎春一事,賈寶玉並沒有多想什麼。

  倒是林黛玉頗為好奇。

  心裡想著,薛姐姐與二姐姐並無瓜葛,她們二人何以玩到一塊去的?

  待到了迎春院子裡,又聽薛寶釵三句話不離迎春表兄。

  便是暗自感到詫異。

  薛家姑娘對迎春的表兄這般好奇作甚?

  林黛玉思慮間,賈寶玉特意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府里幾個同輩的姑娘,但凡有人當著他的面去議論其他男子,只要那男子他不認識,插不上話。

  這位賈公子總會心生不悅,胡亂吃醋,猶如男生版的林妹妹。

  更讓林黛玉感到好奇的是,一向重視賈寶玉情緒的薛寶釵,卻在看到賈寶玉的不悅神情後視若無睹。

  而是又問向迎春,嬴淵參軍的事。

  林黛玉暗自猜測,莫非薛寶釵來尋迎春,其實不是為了二姐姐,而是為了二姐姐的那位表兄?

  ......

  榮禧堂是賈老太太居住的院子。

  而在榮禧堂後面,就是王熙鳳與賈璉的院子。

  她的住處是一個一正兩廂抄手遊廊的小院。

  正房三間是賈璉和王熙鳳的會客室,西耳房是他們的臥室。

  此刻,臥室里。

  王熙鳳依偎在賈璉的懷抱里,將今日王夫人所言迎春之事告知。

  賈璉這個人,算是賈府里比較精明能幹的長輩,與賈府其餘混吃等死的男人大有不同。

  聽王熙鳳那麼一說,他當即正色起來,道:「你叔父是朝廷里的大人物,迎春雖是咱賈家的二姑娘,可畢竟是庶出而已...」

  說到這裡,賈璉一臉嚴肅,看向王熙鳳,「你不會苛責我那妹子了吧?」

  王熙鳳沒好氣兒的拍了他一下,從他的懷抱里脫身,扭動著風騷的體格,不滿道:

  「迎丫頭是你妹妹,更是我小姑子,咱們府上的二姑娘,我苛責她?為了什麼?」

  賈璉鬆了口氣,「那就好,其實迎丫頭挺可憐的,自幼便沒了生母,如你叔父所言,你待她好些便是。」


  王熙鳳道:「我只是好奇,叔父平日裡忙活天下大事還來不及,怎麼會突然關心迎春?」

  賈璉喝了口茶,笑呵呵道:「要我說,八成是與迎春那個從戎的表兄有關。」

  聞言,王熙鳳又坐到賈璉的懷裡,雙手摟住賈璉的脖子,故意扭動著大腿,在他身上蹭來蹭去,道:

  「你幫我打聽打聽那個叫做嬴淵的百戶,如何?」

  賈璉不動如山,白了她一眼,「騷娘們,百戶再小也是官身,又是邊將,按照我大周律,肆意打探邊關情況,可是重罪。」

  王熙鳳笑呵呵道:「咱們只是打探迎春的表兄,與邊關有何關係?」

  賈璉想了想,道:「我能有什麼好處?」

  王熙鳳再次拍了他一下肩膀,又從他的懷抱里脫身,坐在床榻上,故作不悅。

  見狀,賈璉連忙上前哄她,「好媳婦,我去派人打探,如何?」

  聞言,王熙鳳臉色稍好。

  突然,這時賈璉使出一招探鳳雞爪手,引得王熙鳳輕哼兩聲,「大白天的,作甚?」

  賈璉笑道:「不礙事。」

  ......

  河套,都思兔河北岸。

  自剿滅那一百敵軍輕騎之後。

  阿祿台像是發瘋了一般,命三千騎兵渡河去追嬴淵。

  按理說,嬴淵的手上有兩千餘眾,就算真與那三千輕騎打起來,只要籌劃得當,不是不能應對。

  但實際情況是,嬴淵只有數百騎兵,其餘皆是步兵。

  若真是野戰,定是傷亡慘重。

  手上一旦沒了兵,待姬長麾下大軍趕至,便再無立功的機會。

  所以,一連兩日,嬴淵與麾下各部眾,都在四處逃竄。

  但只要追逐他們的敵軍有所鬆懈,嬴淵又立即殺一個回馬槍,殲滅敵軍小股部隊之後便又逃之夭夭。

  使得敵將欲罵娘。

  韃靼對嬴淵的這套操作太熟悉不過。

  每年周朝秋收季節,韃靼總會派兵來劫掠一番。

  待鎮守各地的官兵回過神來以後,他們便逃了。

  茫茫高原,難以尋找敵軍蹤跡,只好任由他們不停地來騷擾劫掠。

  問題的關鍵是,韃靼每次派來的都是輕騎,主打一個迅速。

  但嬴淵那邊呢?

  還有步卒!

  他是如何做到的?

  韃靼諸將領百思不得其解。

  實際上,不只他們不解,就連陳大牛等人都是倍感疑惑。

  一處山嶺中。

  嬴淵向眾人解釋道:「我軍將敵軍哨探解決之後,並未遠遁,而是就近沿山嶺推進埋伏。」

  「敵軍只知我軍打一仗便跑,哪裡曉得,我軍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他們方圓百里。」

  說白了,就是在敵軍察覺之際,突然又殺一個回馬槍。

  敵軍只知不停推進尋找嬴淵蹤跡,但回過神來,卻又發現,嬴淵已經去往他們曾經過的地方。

  陳大牛性格憨厚,大字不識兩個,下意識點頭道:「這就是大哥...嬴將軍常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嬴淵笑而不語。

  這時,李川忽然前來,「嬴將軍,敵軍又追來了。」

  聞言,陳大牛罵了聲,「他娘的,跟狗皮膏藥一樣,忒煩!」

  坐在草地上的嬴淵忽然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翻身上馬,看向諸將,笑道:「走,咱們渡河!」

  又渡?

  李川皺眉道:「王師尚不知趕到何處,阿祿台主力就在南岸,後有追兵,此時渡河,豈不是羊入虎口?」

  嬴淵大笑道:「連你們都知我軍渡河是羊入虎口,敵軍豈能不知?」

  「若你為敵軍主將,會放棄全殲我大周先鋒軍的機會嗎?」

  隨後,嬴淵正式下令,「全軍開拔,二渡都思兔河。」

  不出李川等人所料,待他們經由淺灘再次渡河之後,追逐他們的三千騎兵一直在窮追不捨。

  而阿祿台主力那邊,更是將在他們的前行道路上圍追堵截。

  此時,對於李川等人來說,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但嬴淵卻依舊顯得雲淡風輕,這讓諸將頗為不解。

  待李川派出的斥候回營之後,李川便馬不停蹄的前來稟報:

  「追逐我軍的韃靼兵,約有半數已渡過都思兔河,正於我軍西向百里處紮營。」

  「同時,阿祿台主力亦有分兵跡象,似要在此地將我軍包圍。」

  嬴淵笑道:「阿祿台這是想為他的親侄兒報仇雪恨啊。」

  陳大牛心直口快,「嬴將軍,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笑得出來?」

  嬴淵道:「如何不能笑?咱們又不與敵軍於此決戰。」

  李川盯著嬴淵身前的輿圖,恍然大悟,道:「嬴將軍的意思是,殺他一個回馬槍,再渡都思兔河?」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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