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古今對話，聖人一擊！

  第167章 古今對話，聖人一擊！

  隨著這團模糊光影開口，他的身形也慢慢凝實了起來，最終顯露出五官之後，果不其然，正是與禺疆一模一樣，從身形到模樣再到周身氣機，簡直如同太古的海神再現一般！

  這是比齊虞善屍禺疆天尊還要更加真實的「海神禺疆」，若能出現在外界，不知道會震撼多少人。

  而此刻，其所說的一番話也可謂是信息量極大，讓齊虞在一時間都有些無言了，沉默了數息之後，齊虞問了出了自己的幾個問題。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我不記得，太古年間自己以身化劫的時候竟就已經有了這樣的修為，這種氣勢，便是蒼離氏證道前夕都不過如此了吧？」

  「而且，時間線下游，我當真有這樣的本事嗎？已經到了可以跨越萬古歲月的地步了？我本以為，在天道秩序之下，至少是聖人才可以做到這一步？」

  齊虞對著面前的「自己」輕語，提出了幾個問題，不過，他倒是沒有懷疑眼前之人身份的意思，因為那種共鳴的確不會有假，不在於本源，也不是因為因果的牽扯，而是來自於真靈上的共鳴。

  要知道，真靈作為世界賦予生靈最本源的根基所在，是無法被偽造的，哪怕是輪迴，都不能磨滅真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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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由此，齊虞才能真正確定，眼前光影所化的禺疆就是自己，至少，這應該是曾經的自己。

  說實話，看著眼前的「自己」，齊虞心中是真的疑惑了，正如他所言，眼前之人周身的氣勢，竟還要超過齊虞記憶中自己的全盛時，不再是雖為準聖巔峰，卻比如今的太一氏、道德天尊隱約差一線的水平了，而是還要更強，堪比證道之際的天皇蒼離氏。

  那種威勢，比之真正的混元也不差太多了，離成聖彷佛只差了最後一層窗戶紙一般，讓此刻的齊虞甚至覺得自己有些風中凌亂——

  我當初有這麼強？

  我怎麼沒印象？

  除此之外，另一個「自己」可以在歸墟之中保持如此恐怖的實力，也是齊虞此刻震驚的一個核心原因所在。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是坐化在太古時代了吧，還是因歸墟而死，在這樣的情況下，難道自己不是最多也只能在死前留下一道殘念才對嗎？這種恍若在世之人一般的強大威勢到底是從何而來啊？！

  還時間線下游，這真的是聖人之下可以觸及的領域嗎？自己這不是死了，是在歸墟之中合道了吧？不然，哪裡來得這麼深厚的修為？！

  接引天尊化身阿彌陀佛之後，夢中證道恐怕都沒有這麼離譜！

  一時間，齊虞簡直覺得自己心裡滿是槽點，簡直不吐不快，但對此，眼前的另一個「自己」卻只是微笑，一直不曾說話。

  漸漸的，齊虞自己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

  自己的思維，此刻似乎有些太過活躍了？不像個自太古時代就執掌天地大勢，落子便是萬族興亡的古神天尊，反而像個凡人一般，而且是那種徹徹底底，宛若記憶里後世的那種凡人。

  見到齊虞似乎反應了過來，「禺疆」才笑著開口了。

  「放心吧，沒有什麼問題，一切只是來自於我的影響。」

  「你我相見，讓『前世的記憶』活躍了起來，這與咱們當初布置的後手有關。」

  「至於關於逆反時間長河的問題，在其他地方不行，但在歸墟之中，卻是可以的。」

  「畢竟，作為滅世之源，歸墟已經不完全在天道的執掌之下了，此地近乎脫離了洪荒世界的主體，半獨立而存在，天道滲透而來的大半力量，更是集中在歸墟之底，鎮壓著祖龍的真身。」

  「因而，在此地，我們就獲得了更多靈活選擇的空間，關於證道，當然也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聽到這裡，齊虞眼中驟然綻放出了兩道精芒，不過，他沒有急切，而是看著眼前的「自己」，再次發問道。

  「我如今仔細再看，才發現你的狀態有些奇特，果然，你此刻狀態，是與我的善屍相合了？」

  「不錯。」

  對於齊虞的問題，「禺疆」點頭，給出了正面的回應。

  「雖然歸墟之中，天道的秩序已然薄弱到了一個極點，在我開闢的小千世界之中，天道的力量更是幾乎完全不存在，但逆天而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想要完全降臨於此世，隔著萬古與伱對話，哪怕是我，也必須有一個錨點才能夠辦到，畢竟，我終究沒有踏出那最後一步。」

  「而你的善屍，無疑就是那個最合適的錨定，這也是其為何承載了你前世的因果，繼承禺疆之號的原因所在，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聽完了「自己」的這一番話，齊虞思索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

  「那麼，咱們費盡心力，究竟是在籌謀些什麼呢？你一定要見我，那麼，就將我應該知道的那部分內容告訴我吧。」

  聞言，「禺疆」微笑，果然，跟自己對話是毫不費力的，雙方本為一體，那種默契已然超越了一切，完全不需要做過多的解釋就可以達成共識。

  沒錯，在今天，「禺疆」是不可能告訴齊虞一切的，並非是他不願意，而是不能夠，畢竟，他在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歸墟是獨特的所在，這方小千世界更是屏蔽了所有的天道因果，因而此刻，兩人的對話才能夠得以順利進行。

  歸墟如此，可外界卻並非如此啊！一旦齊虞知道了太多，那在回歸到洪荒世界之後，無疑就產生了一重風險，或許還會牽扯出不必要的因果，影響到這一個橫跨了萬古，甚至騙過了「自己」的棋局。

  所以，為了減小風險，齊虞在今天是註定不可能知道一切的，他只需要取得所謂的「機緣」，並知道一些自己應該知道的消息就足夠了。

  當即，「禺疆」微微抬手，一點玄光就沒入了齊虞的眉間靈台之中，隨即，前者才開口道。

  「都在這裡了，剩下的那一部分，在時機到來之時，你也會知曉的，如今不必著急，靜待時機便是。」

  對此，齊虞只是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回話，因為此刻，他已經盤膝坐下，開始接收另一個「自己」所傳遞而來的海量信息了。沒錯，哪怕這只是齊虞如今應該知道的部分，但其中的內容也絕對不算少，不僅僅是對於齊虞之前幾個疑惑的解答，其中還包含了大量關乎於「道」的信息，包羅萬象，且效果拔群，哪怕只是初此接觸，且還遠來不及消化，齊虞就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境界有所提升。

  要知道，到了齊虞這個境界，走在天尊之路上，修為的提升與累積往往也就不再那麼重要了，真正作為根本的，一是手中所執掌的天地本源，二就是自己大道的升華。

  因為，所謂的天尊之路，其實就是在為真正踏足混元之路而進行積累，而在這條道路上，前者，是修士證道的資格證明，作為其成就聖人的根基，相當於准考證，後者，則是修士衝擊聖境的底蘊，是答卷時的知識儲備，二者缺一不可。

  甚至從長遠來看，後者要更為重要，畢竟，混元才是道果，是境界本身，聖人只是果位罷了。

  一個真正的混元強者，就算缺失了在洪荒之中成道的根基，無法成就天道聖人，亦有在世外混沌之中證道的可能，而缺失了在大道上的積累與升華，自身底蘊都不足，又如何維持混元的境界呢？

  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

  此刻，「禺彊」給出的那一點玄光之中，所記載的諸多關於「道」的信息，在加持的就是後者，如同一場頓悟一般，在齊虞在自身的道路上飛速的升華，且並非是走上了老路，而是在對這一世的全新道路不斷的加長、拓寬。

  這便是機緣所在了，還是一場真正的大機緣！

  當然，眼下並不是急於悟道的時候，齊虞只是匆匆接收了這部分信息，從中又特意提取出來與「道」無關的部分，全部瞭然之後，才再度看向了眼前的另一個「自己」。

  「我實在是意外，自己居然當真有合道于歸墟的一天，可惜，未竟全功，你應當還是在最後失敗了。」

  在齊虞所獲得的信息中，他當真是知道了很多事，那都是曾真實發生，但他卻沒有絲毫印象的關於太古的記憶，這部分信息其實並不算特別的關鍵，只是因為對輪迴的不信任，所以「禺疆」才出手，遮掩了這一切。

  而在這之中，最令齊虞驚訝的莫過於自己當真嘗試過證道，且就是在這歸墟之中，以合道歸墟的方式，幾乎要邁出了最後一步，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還是失敗了。

  不過，眼下「禺疆」的存在形式，依舊是與歸墟息息相關，可以說就是歸墟的一部分，甚至祖龍被囚禁，都不只有天道與歸墟本身的力量在影響，「禺疆」的身影亦是隱現其中。

  「我若是成功，就不會有你了，決定行險一搏之時，我本就清楚此舉收益雖然不小，但風險也大，賭錯了，也沒什麼可惜的，總算是後手發揮了應有的作用，讓咱們可以重新來過，並瞄準了更高的位置。」

  「禺疆」雖然這麼說著，但面上難免還是帶著些許的遺憾，畢竟，他的確是功敗垂成，只差最後半步就可以證道混元了，最後收回了自己將要邁出的那半隻腳，原因有很多，而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與歸墟本身有關。

  因為歸墟在洪荒之中的位置實在是太過特殊了，因而合道歸墟，需要的可就不只是混元境界這一點罷了，更重要的，是可以宣洩歸墟之中累積的劫運，疏解其中的末劫之力。

  而在當時，可行性最高的做法無疑於直接引爆末劫，可惜，這是「禺疆」不願踏足的一條路，也是天道會竭力壓制的一種可能性，畢竟，天道的存在，本就是為了維繫洪荒得以長存，無量量劫的爆發，是天道所絕對抵制的一種可能。

  因而在最後，在各方的角力與「禺疆」本人的意願下，他不曾踏出最後一步，反而是將希望留在了未來，也就是齊虞這一世身上。

  當然，彼時因果交織，事情遠比齊虞現在可以知道的更加複雜，「禺疆」甚至在當時窺見了遙遠的一角未來，看到了一種朦朧的可能性，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在看見另一個「自己」面上的遺憾時，齊虞也不由覺得有些可惜。

  「你現在，應該相當於一種偽混元的境界吧？在歸墟之中，是否還有聖人那種戰力？」

  說到這裡，齊虞也是感嘆道。

  「可惜，被天道的力量限制而無法離開歸墟，且註定會走向消亡……」

  「我的力量不止於此，且，我未必不能出手。」

  誰曾想，齊虞話音還未落下，「禺疆」居然給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說法。

  此刻，他看著齊虞，更確切的說，是齊虞手中的萬川歸元圖，隨後說道。

  「我如今雖然走在了消亡的過程中，但能發揮出的力量，或許還要超出了你的預想，不至於一個偽混元而已。」

  「畢竟，在那一次證道的過程中，某一剎那，我等若成功了，與那一位的狀態或許有一絲類似。」

  說到這裡，「禺疆」頓了頓，終究是沒有繼續順著說下去，顯然，這同樣是不適合被齊虞現在就知道的那部分消息。

  「另外，就是關於我能不能出手。」

  「以前不能，但現在未必。」

  「畢竟萬川歸元圖，這就是一個不曾被預見的變數，也是一個機會。」

  說到這裡，他看向齊虞，眼中不乏感慨。

  「說來，這樣的水元至寶，就是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是不應該存世的先天至寶，卻誕生在你的手中，這就帶來了更多的可能。」

  「在其遮掩之下，我應當可以出手一次，代價不小，此後我或許會徹底消散，但只要把握得當，這就是一次機會。」

  「如今，我把決策的機會給你，希望你可以把握好。」

  八千字，搞定，還有一更，我今晚先寫著吧，明天中午12點之前應該能放出來，我儘量早點搞定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