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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仙人撫頂,結髮長生!

  第245章 仙人撫頂,結髮長生!

  轉眼又是一年正月十五。

  朱厚熜自搬到西苑以來,每年正月的初一到十五都要閉關清修。

  嘉靖四十年打死了欽天監的監正周雲逸以後,從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他閉關清修半個月,「祈」來了那場大雪。

  今年除了初一設了那一壇羅天大醮,從初二才開始閉關,今日申時該是他出關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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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修一場,朱厚熜覺得消失的精力,又恢復了,在黃帝飛升之道上又進了一步。

  「璫」的一聲,銅罄響了!

  今兒在玉熙宮當值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呂芳,慢慢吐出了深吸的那口氣,高聲祝道:「奴婢恭祝聖上萬歲爺出關!」

  祝罷,輕推開那扇門,這才走出去。

  溫手、潔面、脫襪、洗腳,呂芳伺候了這麼多年,幾近成了本能。

  只是,到底是年壯了,往來奔走間,呂芳喘氣聲不知不覺間大了些。

  朱厚熜雙腳泡在熱水裡,金口開了:「跟了朕這麼多年,難為你了。」

  「奴婢……」呂芳聞言跪了下去,剛說了兩個字,呂芳就哽住了,好久才咽下了那口眼淚,「能伺候萬歲爺這四十來年,奴婢不苦…奴婢知足了……」

  「你啊,一句話總能揣摩那麼多意思,朕沒有要趕你走,這副姿態幹什麼?」朱厚熜也有溫情一面,搖搖頭道。

  「奴婢年老力衰,伺候萬歲爺已經有了不到的地方,萬歲爺仁厚,不趕奴婢走,奴婢也自覺羞愧,不能再在宮裡待下去了。」呂芳叩拜道。

  朱厚熜眼神複雜,望著他,道:「怎麼,伱不願意再伺候朕了,想棄朕而去了?」

  「能伺候萬歲爺,是奴婢十世、百世修來的福分,萬歲爺是神仙之體,能活萬年,奴婢自然想伺候萬歲爺萬年,只是,奴婢是肉體凡胎,恐怕做不到了。」呂芳的聲音中,逐漸有了哽咽之聲。

  當初從興王府來的舊人,只剩下呂芳、陸炳兩個人了。

  這玉熙宮裡是人多,但都是「兒孫」,無有心裡話能對人言,呂芳難免覺得孤寂。

  這感覺,隨著聖上修煉有成,恢復年輕,越來越深。

  尤其是進入嘉靖四十一年,呂芳就覺得自己是風前燭,雨里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熄了。

  呂芳明白,這是人老了的徵兆。

  為此,呂芳明知無用,還是吃下了之前藏下的萬歲爺賞賜「仙丹」。


  一顆顆丹藥下肚,當時是精神些,但一二日的光景就沒用了,而且,身子骨會更沉,精力會更加不濟。

  「朕是不會忘了你的。」朱厚熜伸出手,撫過了呂芳白蒼蒼的發頂,動用了神通。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呂芳的髮絲由白轉青,再轉為烏黑,滿是皺紋堆壘的面容,仿佛被一股偉力抹平,蒼老的身體裡,突然涌動著力量,身子骨似乎回到了四十歲的模樣。

  「別跪著了,去拿鏡子來。」朱厚熜收回了手。

  呂芳立刻起身去案几上捧過來一面鏡子,半蹲著要照向朱厚熜,卻聽聖音道:「別照朕,照你。」

  鏡子偏轉,呂芳在鏡子裡看見了一個陌生的自己,一個恍若隔世又露出上世光景的自己。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在這時。

  盡成現實。

  呂芳又跪了下去,鏡子放在了腳邊,五體投地三叩首道:「奴婢德薄,竟受此天恩,縱使粉身碎骨難報,惟願生生世世伺候萬歲爺,為奴為婢。」

  「三花聚頂本是幻,腳下騰雲亦非真。」

  朱厚熜念起了詩,笑道:「以後朕不趕你走,莫再說年邁,力不從心的話,起來吧。」

  「是。」呂芳淚流滿面,去將鏡子放後,背對著朱厚熜,許久才收拾好心緒。

  水不太熱了,呂芳為朱厚熜擦乾了腳,穿上了鞋襪。

  朱厚熜從蒲團上站起,踱步到御案前,打開了折著的條陳,看了起來。

  是從草原傳回的錦衣衛密奏。

  在昭勇將軍把漢那吉策動下,北虜王子僧格率眾投降,草原盡歸大明朝。

  順義王俺答不服王化,挾親軍三千遠遁極西,沿途又帶走不少北虜軍騎。

  死士營奉命追擊,遭遇暴風雪,迷失於冰雪之中,內閣首輔大臣張居正之弟張居易身在其中,凍餓而死,北征大元帥王崇古上表為其請功。

  草原雪大風急,北征捷報會同請功表,不日送至京城。

  錦衣衛的密奏。

  是可以當做捷報報給朝廷的。

  但張居正之弟張居易的死,中間存在著貓膩,錦衣衛不願意找麻煩。

  王崇古當著三軍將士的面,痛罵了張家老夫人,並將張居易扔進了死士營。

  在對北虜取得完全勝利後,還讓張居易所在的死士營頂風冒雪追擊早就消失無影無蹤的俺答,這明擺著就是送張居易去死的。

  折了首輔府的面子,害死了首輔胞弟,不論這事是誰的主意,元輔必然不會放過「兇手」的。


  經過嘉靖四十年的折騰,當朝首輔的權力是削弱了,但還不是死了,一旦發瘋,咬到誰還是很疼的。

  為了防止被波及,捷報、請功書的事,錦衣衛決定讓軍方自己來。

  條陳雖然沒有寫明軍方,或者說王崇古、戚繼光、俞大猷如此做的原因,但朱厚熜依然能看出來,這是軍方與朝廷切割的方式,也是對他這位皇帝表達忠心的方式。

  將相和。

  沒有皇帝能睡著覺的。

  朱厚熜放下了條陳,問呂芳道:「這半個月裡,朝廷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回萬歲爺的話,沒有什麼大事,只出現了些風言風語。」

  「什麼風言風語?」

  「就是去年朝廷的變動,有風言說,是張閣老背刺了徐階,才坐上了內閣首輔大臣之位,徐階的失蹤,或是張閣老下的手,也有風語說,張閣老、徐階,師徒間情深意重,張閣老為救徐階,不惜深夜冒雪送恩師出城,違背聖上意志。」呂芳答道。

  兩頭堵。

  一邊罵張居正欺師滅祖,一邊指摘張居正違抗聖意,從道德、大明律法兩方面攻擊,這是奔著弄死張居正去的。

  呂芳頓了頓道:「萬歲爺,這些日子從通政司送來不少參劾張閣老的奏疏……」

  朱厚熜目光一閃。

  參劾奏疏能送進宮,就代表張居正在朝地位和權力受到了動搖。「有哪些朝中重臣走的比較近嗎?」

  「回聖上的話,高閣老和吏部尚書楊博楊部堂來往較多,提拔了一批山西出身的官員。」

  朱厚熜沉默稍頃,眯著眼望向呂芳:「條陳的事,還要讓張居正知道,你親自送去,勸其節哀,為嘉其誠,朕會讓吏部為其胞弟封個爵。」

  「是!」呂芳這一聲答得好是響亮,接著他磕了個響頭,退到門邊,一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朱厚熜望著他精力彌散的背影,眼中的光慢慢收了。

  ……

  正月十五雪打燈,八月十五雲遮月。

  這是京城的一句諺語,因嘉靖四十年臘月的雪下過了頭,嘉靖四十一年除了初七、初八下了兩場小雪,此後一直到正月十五都罕見地沒有下雪。

  雲薄月明,這就使得京城多處的燈市比哪一年都紅火。

  抬望眼,便能看見燈火照得通明的天空,和飛上天空五顏六色散落的焰火。

  戌時時分,多數人都觀燈去了,街面上只有少數婦人、老人帶著孩童,在處處掛著大紅燈籠的門前燃鞭炮、放「起火」點「二踢腳」。


  地上點燃的「起火」在冒著焰花,不遠處天空也在繽紛地落下焰花,間雜著砰的一聲,「二踢腳」呼嘯著躥到街面的空中再響一聲,怎一個樂字了得!

  大人小孩都明白,瘋了這一晚,明日就要「收放心」了。

  菸袋斜街是京城少有的斜街之一,隔幾條街是京城最繁華的燈市,什剎海燈市。

  但這裡被拐彎處擋著,見不著燈火,在這熱鬧的夜裡,卻分外寂靜。

  鬧中取靜,或許就是如此。

  而這坐落著的,是吏部尚書,朝廷天官的府邸,取意雖好,但也註定尋常日子不會如意,來來往往的賓客如雲。

  「楊府」兩個蒼勁渾圓的楷書大字,匾額再無其它字樣,但已經夠唬人了。

  因為這兩個字出自當今聖上之手,御賜匾額,可見門楣。

  在朝廷中,始終隱藏著第三股勢力。

  夏言、嚴嵩之爭時,這股勢力在。

  嚴嵩、徐階之爭時,這股勢力在。

  嚴嵩、徐階,張居正、高拱之爭時,這股勢力在。

  張居正、高拱之爭時,這股勢力還在。

  這便是晉黨。

  就和昔日晉商一樣,走的是「不顯山不露水、於無聲處聽驚雷」的路線。

  楊博,是晉黨黨魁,楊府,也就成了晉黨大本營所在。

  在晉黨覆滅時,楊博做出了和王崇古相同的選擇,將晉商商幫在朝廷中扶持的官員「賣」的乾乾淨淨。

  保存了自身,保存了晉黨,保住了多數晉籍朝官。

  此時的楊府中,楊博在,楊博次子楊俊士也在,把持各路奏章的通政司使張四維也在。

  楊博、楊俊士無需多言。

  張四維。

  這位朝廷新的九卿。

  是晉黨中的新秀,深受楊博的看重,也得到了次相高拱的重視,同時,張四維還是王崇古的外甥。

  能力、身份、地位,就註定張四維未來不同凡響,未來晉黨黨魁之位,非其莫屬。

  在書房內。

  楊博聽次子和張四維念完了王用汲在開化、德興兩縣查案結果,沒有覺得意外,躺在靠椅上一動不動,卻看得出是在出神地想著。

  「算算日子,王用汲押解著開化、德興兩縣知縣回了金陵,那海瑞因妻子生產還沒有啟程進京,爹,不會出什麼事吧。」楊俊士耐不住父親的沉默,拿著長兄楊俊民從江南送來的消息在父親面前直晃。


  人的名,樹的影。

  海瑞,海青天之名,在江南可謂是響噹噹的響噹噹,沒有不敢平的反,沒有不敢殺的人。

  那天子劍,還在海瑞手上,海瑞用它砍了不知道多少官員,知縣,甚至是知府,巡撫都砍過。

  楊俊士真怕長兄被海瑞拎著天子劍給砍了。

  相貌儒雅的通政司通政使張四維接言了:「那海瑞是個穩重的人,拿不到實證,是不會殺人的,再說,任命海瑞為禮部尚書的公文早就送到了海瑞手上,現在的南直隸總督是趙貞吉,即便人還沒到金陵,但也快了,那是個聰明人,不會縱容海瑞胡來的。」

  「我倒是想海瑞把那逆子給砍了。」

  楊博語不驚人死不休,身體還是一動沒動,但眼睛卻從遠處移望向二人,「在做官前,我一而再再而三告誡,不要貪,不要占,老老實實,安安生生,當不了個好官,就當個中官,以後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現在我就恨當初心軟,沒有直接打死那不成器的狗東西。」

  楊俊士、張四維本以為老爺子愛子心切,會立刻施展手段去救長子,卻沒有想到老爺子會這般咬牙切齒。

  長子性命攸關,老爺子竟一點也不糊塗。

  楊俊民跑去浙江,跑去衢州府當知府,其為官,兩人也有所耳聞。

  上任就與地方胥吏勾搭在一起,沆瀣一氣,府下兩縣有礦,有礦業司的太監在那常駐,楊俊民更是與之稱兄道弟的。

  錢、權、色,楊俊民是來者不拒,不到一年的時間,楊俊士就聽說自己多了十多個「嫂嫂」,全是秦淮河的頭牌,有幾位嫂嫂還有了身孕。

  雖不是昏官,但治下之事也是能平就平偏幫權貴富者。

  開化煤礦礦主、德興銅礦礦主,都是礦業司太監給楊俊民拉的「富貴」,那幾百位死去的礦民撫恤,不是沒有,而是被楊俊民和礦業司太監給分了。

  寧獻十萬銀於官,不舍一文錢於民。

  這才有了縣衙、府衙抓上告礦民,引發的暴亂。

  哪怕沒有長兄楊俊民的貪墨帳本,也知道貪贓早過百萬,更何況還有枉法之事。

  根據聖上大律,如此貪墨,起碼也是個抄家滅族。

  為了拯救家族,老父親做了不少努力,但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總在一步步超出計劃。

  楊博像是沒有看見他們此時的反應,徐徐說道:「只要海瑞插手開化、德興礦難的事,就滅口銷贓吧。」

  張四維精神一震,脫口而出道:「滅誰?」

  「楊俊民!」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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