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蕭霖：我姐姐你必須要娶，還要讓她笑著嫁給你（月票加更）
第236章 蕭霖：我姐姐你必須要娶，還要讓她笑著嫁給你（月票加更）
月夜下，葉空緩步從冰靈祖殿中走出，入眼是一座涼亭，樣式似曾相識。
亭下一桌兩座，蕭霖坐在正對著祖殿大門的方向，雙手交迭著放在圓桌上，閉目假寐。
他身上的黑袍和面龐表面都有著一層淡淡的冰雪，似乎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
聽到腳步聲，蕭霖緩緩睜開眼目，望著腳步虛浮，信步走來的葉空，他平平無奇的面龐上掠過一種種複雜的情緒，最後終是深深一嘆，起身伸出右手邀請道：
「好久不見，請吧。」
葉空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點頭示意，進亭入座。
蕭霖探手一抓，一隻泥封的酒罈飛入他的大手中，破封，彎腰倒向兩隻準備了許久的大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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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的聲音不絕於耳，不多時便已倒滿；蕭霖捧起一碗，面色認真的悶聲道：
「此酒乃是昔日你從無盡火域離開時，我順手從老爹那薅來的珍藏，當初我勸你一起喝到晚上，不醉不休；可惜你當時還要應付別人，只能先走。
今日可有興趣與我喝個盡興？」
「我現在大病初癒，身體虛弱得很，怕是不能喝多少。」
葉空伸手將另一碗酒抓到身前，淡笑著道：「不過今天也能盡力一試，請吧。」
說完，他也不管後者如何應答，捧起酒碗飲下，氣勢豪邁。
但，不多時候，他便感覺身體有些不適，不得不放下酒碗，輕輕拍打胸口。
蕭霖盯著葉空，一時沒有說話，眼中倒映出後者蒼白的面色和笑容，百感交集。
忽然，他仰頭大笑起來，「好！不難為你了，盡力就好，盡力就好。」
蕭霖的笑聲非常狂放，像是要把這些天鬱積在心裡的悶氣都笑個乾淨，在冰天雪地中顯得非常空曠。
笑罷，他單手抓起酒碗，大口「咕嘟」飲下，酒水順著碗口灑落到胸前的衣襟上，他渾然不顧。
葉空靜靜看著這一幕，心頭湧起一些以往的記憶片段，感懷不已，眸間亮起追憶的微光。
果然男人談感情喝酒就行，千萬別閒得沒事幹談起女人，談多了就是容易傷感情。
一碗入肚，蕭霖長出一口酒氣，笑著道：
「我這幾天在想，若是當初我堅持反對她胡來，從一開始便阻止她尋你麻煩，會不會一切都好很多？」
葉空被對方的假設勾起了興趣，閉目思索了一會兒，低聲道：
「也許吧……我當初去無盡火域便是想和你們談談生意，同時也想去見一見你老爹；
若是沒有發生意外，你我，還有她，應該會是以另一種方式認識，也不會有這麼多錯綜複雜的事情。」
蕭霖想了想葉空的話，腦中大致預演了一番，點頭贊同，感嘆道：
「是啊，以你的天賦和腦子，我家老頭肯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咱們也遲早會認識……
至於她，有我家老頭子的引薦，想來也會有些忌憚，不會上來就尋你麻煩，把你逼到那般狼狽的地步。」
也不會因為和那凰族的蠢貨結怨，以至於誤打誤撞和那鳳羽笙結緣。蕭霖如是想著。
下一刻，蕭霖哂笑一聲，「如今想來，當初你是真的倒霉，怎得就被她那個混世魔王給盯上了，簡直是飛來橫禍。」
「收徒不慎，不堪回首啊。」葉空搖頭輕嘆。
「那我可比你倒霉，我被那混世魔王折騰了幾百年，從小就被她欺負。」
蕭霖放開心緒，向葉空倒苦水，「嘿嘿，也不怕你笑話，在我們家，我的家庭地位是最低的；她就不同咯，自出生起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老爹，我娘親，彩鱗娘，兩位伯伯，我太師父藥老，還有我祖父他老人家，誰都寵著她。」
「當然，還有我這個小弟，自幼便對她這個姐姐百依百順。」
葉空默然，沒有說什麼，這種事情沒法說。
見狀，蕭霖眸底光芒微黯，嘆息道：
「昔日她主動尋你麻煩，如今想來，是她太肆意妄為了；而我們嘛，也都以為是年輕人玩鬧，放縱著她，沒及時攔著。否則你最後也不至於被她逼出來一個五年之約，以至於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嘿嘿，本來我還以為五年之約不過是你們鬧的情趣呢……
但現在想來，若是換個性別，她當初那番做法簡直就是仗勢欺人強搶民女，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葉空單手扶額，搖頭輕聲道：
「這些事，現在說來也沒什麼意義了。我是何想法，你爹想來也都說過了……除了一聲抱歉，我葉還空無話可說。
畜生也好，混蛋也罷，你們怎麼看我，那自然也都是你們的事……」
葉空說到這裡頓了頓，捧起酒碗抿了一口潤喉，繼續說道：
「有些話我去說也的確太過分，若是你們覺得我沒必要再出現，那些話便請你們代述吧；告訴她，當我死了就好。
自此以後，若非共抗邪族，我知她行跡便先自退十萬里。」
涼亭上空，空間微動。
蕭霖聽得慘笑，自顧自地取來酒罈，給自己滿上飲盡，而後一把把酒碗摔碎，撐著圓桌起身，指著葉空醉聲說道：
「我今天才知道，你葉還空無情起來比誰都狠，邪族兇惡，你狠下心來竟比他們還要兇惡！」
「先前你告訴我，在劍域的大陸之子爭奪戰上，除非她自己要與人鬥法，不然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未來的妻子；這才過了多久啊？啊！
當初她從沉睡中醒來，最先要找的人便是你，想看看你的修為精進如何了；知道你再次重傷後更是瘋了似的要來看你……
再之後，老爹便告訴了她，你可能與你鳳師尊有關係的事，她氣得去和你那鳳師尊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見葉空依然默然不言，蕭霖心中升起無名怒火，怒聲喝道：
「是！當初是我姐逼著你認下了她這個女朋友！我無盡火域是大惡人，你心中不滿也是應該！
當初我們都上趕著要你和我姐好上，我素來站在我姐那裡，甚至還口出惡言逼你表態，比不得你鳳師尊對你百般關懷，千般信任。
但你不聲不響的就和你鳳師尊好上了，如今更是態度如此決然，連最後的道別都不願自己去尋她，你不覺得也太過分了嗎？！」
葉空抬眉，定聲反問道：
「那麼你覺得，我該去尋她說什麼？告訴她我因為別的女人把她直接舍了嗎？她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清楚嗎？我若去說，我不知道她知道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你知道嗎？」
涼亭上空，一片空間隱然巨顫，隱約可見兩道人形。
蕭霖愣住了，昔日葉空躲了蕭瀟一個月便令得她性情生變，真要是葉空親口說出那種絕情之言，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自己這個姐姐怕是真有可能瘋掉。
葉空起身，身高與蕭霖平齊，目光沉著，毫不畏懼地平視著對方醉醺醺的眼睛，沉聲說道：
「你們要我做出選擇，我做出的選擇便是這般；你們罵我恨我甚至要殺我，我也都認了，但這個選擇，我不會改。」
「負了你姐，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不去親口說這些、就此在她的世界中消失，是我自認為能做的最後一件事；當然，你和你爹若是非要我親口去說，我也如你們所願。」
說完，葉空向著蕭霖抱拳作揖，說道：
「以往我叫你一聲老哥，如今看來，你我的交情也到此為止了；這一拜，算是最後一禮吧；昔日從你爹那裡得來的丹藥，我也會清算價值，他日一併奉還。」
「以後多勸勸你姐，不要看到一個長得老實的人就動心，這世上的男子多是道貌岸然之人，喜歡她姿色，垂涎無盡火域修煉資源的人更不知有多少。
再有，不要動不動就對一個男子感興趣，更不要輕信一個男子說的話，若是遇到了某些比我還混蛋的傢伙，小心被人騙個乾淨！」
言罷，葉空迎著對方滿是怒火的目光收手，轉身離去。
蕭霖雙眼通紅，看著葉空離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他的步伐比來時更虛浮了，但卻多了一分決然，看不出一絲留戀。
他知道，這個混蛋是真的狠心到了極致，也倔到了極致，自己若是不開口，他今後便是再見到自己也只會權當沒有看到，或者禮貌性的叫一聲「蕭少主」。
深深嘆出一口氣，蕭霖咬了咬唇角，發聲叫住了葉空，嘆息道：
「我生平沒見過第二個如你這般決絕之人，也許只有狠到你這般地步，對別人狠，對自己狠，才能有不顧性命和邪族天魔帝死戰的決心和勇氣嗎？」
葉空在亭口佇足，雙手握緊成拳，背對著蕭霖低聲說道：
「我出身下位面，這一世的親人皆是死於域外邪族之手，我此生但凡還有一口氣，便不會放棄幹掉他們。」
聲音很虛弱，中氣匱乏，但蕭霖從中聽到了無與倫比的決心，他有預感，域外邪族恐怕會因為昔日某些族人的無心之舉付出慘痛到極致的代價。
哦不對，如今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中的頂尖天魔帝便已經有六位了，連老爹和武祖都沒他這麼狠。
抿了抿嘴，蕭霖望著葉空的背影，心潮蕩漾，難怪你如此無情，原來是根本沒有人教過你什麼是親情嗎？
也是，佛修講四大皆空，你生來便沒有親人，又入了佛門，若非親眼看到了大靈山的不堪，想來你怎麼都不會違背了佛門戒律，未來必是一代德高望重的佛門領袖。
見葉空越走越遠，蕭霖再次開口叫住他，澀聲道：
「若是我，還有我老爹，不再逼你放棄那鳳羽笙呢？你會怎麼做？」
葉空在冰靈祖殿前佇足，輕聲道：「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義了吧？蕭少主。」
聽到後者的回應和稱呼，蕭霖氣得要發狂，飛身上前抓住葉空的衣襟，低聲吼道：
「葉還空，我現在真的很想殺了你，你明知這一切都會被我姐知道，說話還都是這般無情。
我和我爹都已經做出這樣的退讓，你還要如何？！你心裡，當真對我姐姐連一絲一毫的眷戀都沒有嗎？！」
葉空被勒住衣襟，低聲道：「話早已說盡，你還要我怎麼說？」
蕭霖惡狠狠地說道：
「怎麼把我姐哄好，讓她接受這件事是你的事，你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哄不好，那你這個誅魔王也就不必再活了，我蕭霖先殺你，再自戕向大千宮謝罪！」
葉空驚詫，「你這是強迫！」
蕭霖怒道，「是又如何？我姐既然看中了你這個混蛋，那她這輩子都是放不下了！
我不可能讓我姐姐眼睜睜看著你和別的女人成婚生子，既然我奈何不了你這個混蛋，那便只能再當一次惡人了！
若是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把你抓去我姐那裡，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你自己想！
你要罵我恨我甚至想殺我都無妨，但我姐姐，你必須要娶！還必須讓她笑著嫁給你！
我以後也不管你還會不會招惹別的女人，但是我姐若是流淚，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