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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這就是命

  第453章 這就是命

  戰爭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如果戰爭僅僅就是為了一場場戰場上的勝利,那麼縱觀歷史,那種百戰百勝的猛將也不在少數。

  可是並不是每一位百戰百勝的猛將都能笑傲到最後時刻。

  很多時候這些常勝將軍們的命運也都是一場讓人潸然淚下的英雄暮歌。

  讓後人嘆息的同時,也是幻想如果他贏了會怎麼樣?

  但歷史沒有如此,現實更不存在假設。

  那些但凡打了一輩子勝仗,卻在人生最關鍵的最後一戰兵敗垂成者,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們對戰爭的認識是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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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認為自己是戰無不勝的萬人敵,殺起人來和砍瓜切菜一樣容易,看誰也都像是插標賣首之徒。

  可是戰爭的本質不僅僅是勝仗,還有人心!

  如果戰爭打贏了,人心打沒了,那就等於是白打了。

  早晚有一天還是會重新陷入到無窮無盡的重複戰鬥之中。

  雖然這些戰鬥會讓一些人成為萬眾敬仰的不敗傳說,可是這傳說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代價可能就是自己的命,以及自己畢生的所有努力。

  所以朱載坖對河套那邊的計劃和策略,就是人心!

  他不在乎一時的勝利,也不在乎長久無聞的默默付出。

  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可以讓那片受盡苦難的高原戈壁之地,能夠有一個安寧祥和的未來,有一個能和中原王朝同生同體的信念。

  那麼就算是再多花一下年頭的默默經營,朱載坖也是願意的。

  畢竟殺人容易,收心難啊。

  那邊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被他們的首領和祭祀們洗腦,讓他們以為自己這一世的苦難,皆都是因為自己前世的罪孽。

  雖然朱載坖也很想幫他們脫離苦海,但根據朱載坖在後世的認知,這種已經被宗教洗腦到骨髓里的可憐人,其實是不值得任何同情的。

  一旦真發了善心給了他們安寧的生活和富足的日子,他們被刻在骨子的宗教罪惡就會抑制不住的重新滋生出來。

  所以,想要解救他們的苦難,最好的方式就是送他們去死,然後再好心的教育他們尚未被污染的孩子學習無害的先進文明。

  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們的未來脫胎換骨,不再遭受那些邪惡宗教的思想荼毒。

  因此朱載坖是寧願留小救幼,也不會真的救任何一位思想定型的成年之人。


  哪怕是買他們修路開礦,朱載坖都不要。

  因為在朱載坖穿越前的那個時代,已經有國家遭受到了可怕的文明反噬。

  所以,為了將來的大明不至於步了那些被認為是發達國家的可笑後塵。

  朱載坖的心腸就必須堅如磐石,冷如寒冰,決不能因為一時的心慈手軟和善心泛濫,就給那些思想已經被宗教之毒固化的可憐人活著的機會。

  因為他們就是童話寓言裡面被凍僵的毒蛇,農夫雖然好心救了它,但農夫卻沒有得到毒蛇的感激,反而被毒蛇咬上了一口,失去了他寶貴的生命。

  所以,為了不讓大明當這個捨身救蛇的農夫,壞人就讓朱載坖來當吧。

  哪怕後世的聖母們詬病朱載坖是一個邪惡的種族滅絕者,朱載坖也認了。

  至少他的「邪惡」,可以為大明換了幾百年的發展。

  和朱載圳說完了這些閒話家常之後,朱載坖就答應了朱載圳的邀請,明日就帶著王妃去他府上做客。

  有了朱載坖的保證,朱載圳也是喜出望外,立刻就跟朱載坖道謝,趕緊回到自己的王府去向景王妃報喜,讓景王妃可以安心養胎。

  送走了朱載圳後,朱載坖也慢悠悠的回到後宅裡面。

  朱載坖先去了王妃的院子,但此刻的王妃狀態很差,李時珍和萬密齋也已經盡到了最大努力,但收效還是非常微弱。

  所以,朱載坖也只能無奈的安慰著王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朱載坖心裡其實已經很清楚了,王妃這個狀態最多也就是一兩年的事情。

  如果她的問題還是一個遺傳病的病的話,那麼將來的朱載坖也不得不考慮朱翊釴和朱翊鈞之間的抉擇。

  畢竟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現實,根本容不得一點幻想空間。

  所以,這段時間朱載坖也在讓李時珍和萬密齋查訪王妃父族母族,看看他們是不是也有王妃如今的病症和過往病症。

  雖然這麼做很殘酷,但朱載坖也是別無他法。

  他不可能把未來帝系交給一個有遺傳病的兒子,因為這不僅是對自己兒子的不負責,也是對大明將來的不負責。

  「今天的氣色看著不錯,精神也不錯,是不是有了什麼喜事?」

  朱載坖調整好心態,微笑著進到了王妃的房間裡面,看著有些虛弱的王妃,如此說道。

  王妃聽到朱載坖的聲音,她也想立刻起身行禮,但卻被快步走過來的朱載坖按住了。

  朱載坖說道:「你我夫妻不必如此,況且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


  王妃聽著朱載坖的話,心裡也很是感動,她的聲音無力道:「臣妾謝王爺恩典。」

  朱載坖握著王妃冰涼消瘦的小手,繼續輕聲安撫著,「我看你最近的氣色好多了,過段時間天氣暖和些了,我帶你出去走走,看一看外面的鳥語花香,放鬆一下心情,這或許對你身體也有好處。」

  王妃聽著朱載坖的關心之言,心裡也很清楚,她的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而且一直也都沒有明顯的好轉,還越來越嚴重。

  所以,她也明白自己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

  王妃對著朱載坖說道:「好呀,等臣妾身體好一些之後,就陪著王爺出去再走走,看看外面的風景。」

  朱載坖嗯了一聲,又道:「到時候我再把王府里的幾個孩子都帶上,陪你熱鬧熱鬧,這些小傢伙可都不怕我,有事沒事就會去書房鬧我,你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他們。」

  王妃聽著這話,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王爺這又是讓我做惡人,你天天寵著坤坤他們,他們對你是沒有敬畏之感,可我也沒精力管教他們。到時候你還是也把陳妃帶上吧,她現在在這幫孩子裡面還是很有威嚴的。」

  朱載坖笑道:「好,帶上陳妃。」

  朱載坖又陪著王妃說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又囑咐著王妃院裡的奴婢好好的照顧王妃。

  然後他就又去了陳氏那邊。

  陳氏的問題也很讓人無奈。

  陳氏至今無嗣,哪怕朱載坖在她身上付出的努力再多,種子播撒的再勤,陳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而且就連李時珍和萬密齋兩大國手也是束手無策。

  可見陳氏的問題,也不是大明朝的醫學可以解決的。

  畢竟李時珍他們的新式醫療也才發展了十年光景,雖然這幾年也開始漸漸的放下心結做解剖方面的病理和人體研究,但終是時日尚淺。

  根本沒有真正可以讓朱載坖心情振奮的重大突破。

  反倒是弄死幾百個高價買來的試驗材料。

  而這些材料就是朱載坖讓人花錢在浙江沿海以一百兩銀子的高價購買的活體倭寇。

  而且為了防止有人濫竽充數,朱載坖也是只買會說倭語的倭寇,那些啞巴什麼的一律不要。

  但凡有人敢濫竽充數,企圖以良冒功,朱載坖就會立刻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那樣紅。

  西山的煤場和石灰場以及水泥場還是很缺那種沖在一線挖煤抗包的工人。

  所以,只要是讓朱載坖逮到這種狗膽包天企圖用良民充倭寇的賤人,就等著全族一起來挖煤抗包吧。


  因此從朱載坖開始高價購買活體倭寇開始,就沒幾個膽大包天之人敢弄假貨充倭寇。

  畢竟朱載坖要的都是活的,而且還是會說話的。

  這兩個條件可不像原來九邊那樣,只要對下人頭髮型,就認帳的。

  在朱載坖這裡,你就算是髮型搞的再像是倭寇,只要是個死的,只要不是說話,朱載坖就一概不要。

  畢竟一個活著倭寇可是一百兩銀子,怎麼能驗明正身就收呢?

  所以這些年來朱載坖也只斷斷續續收了上千個而已。

  而且這上千個倭寇好像還不太夠用的樣子,現在不僅李時珍和萬密齋會搶。

  就連太醫院也開始扭扭捏捏的到醫科院去交流學習了。

  雖然有些人對於這種把人開膛破肚來研究的醫學方式很忌諱也很反感。

  但是再一看到被開膛破肚的本來就是罪該萬死的倭寇之時,他們也就熄火了,最多也就幾句不疼不癢的聖母言論。

  因為他們也怕自己說過頭,萬一將來自己哪天生病了求到了醫科院或太醫院頭上,他們也擔心自己被針對的。

  所以,對於醫科院用活體倭寇研究病理和人體結構的時候,現在也沒幾個人當回事的。

  畢竟實話實說,這些年醫科院和太醫院治病救人的能耐確實要比十年前強太多了。

  原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病症,現在都能有一個準確而又詳盡的病理說辭了。

  而不是像原來一樣,只要找不准病根,就開始用「你這濕了,那裡火了」之類的屁話忽悠病人。

  現在只要是能有詳細診斷和對應的病例,只要是能從活體研究裡面找到問題原因的,醫科院和太醫院都會用儘量準確的描述說明病例原因。

  而這也是京師大部分人信任的肯定新式醫學的原因之一。

  畢竟誰也不想得一個模稜兩可說不清病因又嚇死的病症。

  因此如今的醫科院和太醫院還是很有一套的,也使得大明其他富庶之地的患者不遠萬里來到京師找醫科院或太醫院的大夫看病。

  可惜就算是這麼厲害,到現在李時珍和萬密齋他們都沒真正的做過一次被朱載坖認為是現代醫學標誌的手術治療。

  雖然傳說之中華佗曾這樣救治過病人,可那也是一千多年的事情了,根本就無從考證真假。

  只能留在傳說裡面,神乎其神的去傳。

  如果有一天李時珍和萬密齋兩人也能研究出一種麻醉藥,做上一台能朱載坖也感到振奮的手術治療。


  那麼朱載坖才相信李時珍和萬密齋他們的努力得到了一次極大的質的突破。

  要不然,他們現在就算是病理研究做的再細緻,其實也都是在保守的內科治療上打轉。

  遇到那種需要手術才能起效的病症,他倆就算是當世神醫也是枉然。

  畢竟治病救人可不是玄幻小說,開服藥扎幾針就可以要到病除的。

  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很直觀的治療手段才行的。

  就比傳說中的「刮骨療毒」,如果不能如此直接有效的把附著在關羽手臂肌理骨頭上的毒,用物理的方式清除,那麼這毒根本就沒得救。

  所以,朱載坖還是非常渴望看到李時珍和萬密齋他們能重現一下華佗的傳說,搞一搞屬於大明朝時期的醫學震撼!

  到了陳氏的小院裡,陳氏此刻正慈愛的給朱翊釴和朱翊鈞以及朱載坖的兩個小女兒發水果糖吃呢。

  朱載坖見到這個情景,立刻就笑了起來,「你們都少吃點糖,到時候蛀牙了,我要抓住你們送到李太醫那邊拔牙,看你們還敢不敢這樣吃糖。」

  結果朱載坖的威脅根本嚇不到這幾個孩子,他們拿著糖就跑開了,只留下朱載坖和陳氏還在院子裡站著。

  陳氏對著朱載坖微微行了一禮,「王爺不要怪罪孩子們,都是臣妾給他們的糖。」

  朱載坖過來握著陳氏的小手,拉著她坐在院子內的石墩上,然後又抱著陳氏的細腰,「你呀,慈母多敗兒,王妃身體不好,就是府中的主母,可不能就這麼慣著他們。」

  陳氏輕輕回道:「臣妾知道了,可是臣妾就是忍不住想要對他們好,不想讓他們受苦。」

  朱載坖又笑道:「他們受個屁的苦?生在帝王家,享受著榮華富貴,還沒有嚴厲死板的先生管教,他們苦什麼?」

  陳氏聽到朱載坖這麼一說,再一想,這些孩子確實都不苦。

  所以陳氏也不由告罪道:「是臣妾失言,臣妾就是喜歡孩子。」

  聽到陳氏這句話,朱載坖心裡也微微一嘆,陳氏喜歡孩子他能看不出來嗎?

  可是有時候這事就是命,根本沒法左右的。除非李時珍和萬密齋再有重大的醫學突破,又恰好是對照陳氏這邊的問題。

  要不然真是神仙也沒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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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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