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黑夜中的背叛

  第632章 黑夜中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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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的相處後，聚落里的眾人對新來的一家五口不再那麼排斥，後來蘇拉再次提議收留時，居伊保持了沉默。

  有了新的成員加入，這處山坳的聚落明顯變得熱鬧起來，尤其是幾個孩子，她們四處奔跑玩耍，偶爾看著大人幹活也會幫點小忙。

  這天上午，緹蘭去看望了下在洞穴深處的駝鹿老大，儘管她還不算聚落的正式成員，但已經很受這裡的人信任了，就連話很少的馬魯拉也會和她打招呼。

  檢查了下傷口，緹蘭發現駝鹿老大的傷病總算穩定下來，沒有進一步惡化了，從現在起再慢慢調養，過一段時間就能逐漸恢復過來。

  見到這個結果，她也感到開心不少，畢竟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都變得熟悉起來，總歸是看到朋友脫險會好受點。

  幫駝鹿老大的房間打上水，緹蘭提著空桶走了出來，如今她的打扮也十分簡潔幹練，若不是熟悉的人，還真不一定認出她來。

  中午，吃完午餐，幾人在洞穴入口處商量事情。

  「已經入秋了，天氣越來越冷，我們要準備些柴火嗎？」壯實的男人開口。

  「這個時間，也是該準備了。」居伊看了看略顯陰沉的天空，即便是晴天，天空也沒夏天那麼蔚藍，色彩偏灰。

  於是，商討一陣後，壯實男子主動請纓去外面找樹木柴火。

  「我們一起去吧，這片地我熟悉。」居伊想了想，這麼決定。

  于是之後的兩天，幾人一同出去找樹木和逐漸凋零的灌木，運回來儲存，期間幾個孩子偶爾也會跟著出去。

  「我感覺差不多了。」這一天下午，法蘭和少女閒談時說起自己情況。

  「之前的槍傷差不多了，再留下去要入冬了，到時可就走不了了。」他說自己大概再過2-3天就會離開。

  「這兩天要準備些乾糧和出遠門的東西，可以麻煩赫希婭小姐幫我嗎？」

  「怎麼幫你呢。」最近赫希婭也不怎麼忙，不少空閒時間都是在教導奧蕾絲一些常識和生活技能。

  「我需要一個背包，大概五天的乾糧，還要一些草藥之類的。」

  「之前我看赫希婭小姐做衣服，應該也能縫製一個背包。」

  「這確實不難，不過法蘭先生準備拿什麼支付報酬呢？」緹蘭微微歪頭，其實她不差錢，但也不想就這麼平白答應對方。

  「這個嘛……」法蘭身上能交換的東西不多，那把槍他肯定捨不得給，其他也是有用的東西。

  「我聽說赫希婭小姐想去大城市找尋身世，這樣吧，我把附近大致的地形和勢力分布圖畫給你，作為交換如何？」他收集情報的能力確實不錯，就連少女偶爾提及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樣呀，那成交。」緹蘭點點頭。

  「good~」法蘭吹了下口哨。

  夜晚，聚落里的人又聚集在篝火旁，今天是馬魯拉做飯，他雖然腿腳不便，但只要將其扶著到灶台旁，有新加入的婦人幫忙，兩人基本就能搞定了。

  依舊是麥粥，不過蔬菜相對少了不少，因為這類東西儲存的並不多。

  吃完飯，大家在火堆旁聊天，緹蘭這會也坐在一旁，借著火光，用針線縫製背包，見她聚精會神，而手指靈巧的模樣，奧蕾絲在旁邊好奇的看著，眼睛一眨不眨。

  「緹蘭，厲害，好看。」奧蕾絲說著單純而質樸的話。

  「喔，赫希婭小姐真是手指纖巧。」藍皮種的婦人這會也咧嘴笑著誇讚，他們這一族小時候和人類相似，但成年後會粗壯許多，其中最細的小拇指，都是緹蘭的兩根手指粗，握針穿線這種精細活根本做不了。

  據說『藍皮種』一直以部落的方式生活，就是因為皮層太厚，導致感覺不靈敏，無法細緻的做手工和寫字，導致知識技能傳承緩慢。

  和其他幾人交談正歡的蘇拉偶爾轉過臉，看到對面火堆旁縫製背包的緹蘭，也豎起拇指誇讚。

  「赫希婭可是我們聚落的王牌~」

  隨著夜色漸深，火慢慢變小，眾人也逐漸散去，各自回房間睡覺，因為如今大家逐漸熟悉，守夜的人手也不再局限於居伊和蘇拉，另外也加入了藍皮種夫婦，四人輪流。

  這樣的話，作為聚落主力的居伊和蘇拉，也終於能好好睡覺了。

  深夜。

  赫希婭和奧蕾絲睡在房間，兩人的床上鋪著洗乾淨的雙層厚布，下面則是墊著的草蓆，這樣的床在這片土地，可是中上階層的人才能有。

  因為剛入秋，天氣還不算冷，她們只蓋了薄薄的一層布，奧蕾絲側睡在緹蘭身旁，緩緩的呼吸落在緹蘭胳膊上，若是開始，她還不習慣，這幾天倒也能漸漸入睡了，如果今晚和往常一樣的話。

  不知深夜的幾點，一個黑影窸窸窣窣的邁著輕緩的腳步走過洞穴的過道，他試圖往洞穴深處的裡面行去，可惜被鎖上的大門攔住，通往裡面的鑰匙目前只有居伊和蘇拉有，只不過偶爾蘇拉會交給緹蘭使用。

  摸索了一陣，見打不開鎖和門，黑影猶豫了一陣，緩步離開，然後小心摸索到洞穴出口。

  這裡一般是守夜人睡的地方，夜晚洞穴入口處的通道會兩頭合上柵欄門，如果有人要穿過，必然驚動睡在柵欄門內的人。

  靠近柵欄門後，黑影小心而緩緩的吹了吹氣，那略顯沉重的呼吸恰好可以驚醒睡在裡面的人，而又不讓聲音太大。

  慢慢的，守夜的身影在黑暗中坐起，看著柵欄門外的黑影，這會居然也沒開口。

  就這樣，兩人慢慢的把門打開。

  ……

  「嘭」

  緹蘭為一道槍聲驚醒。

  之後就是重物撞擊的聲音，奇怪的說話聲，以及最後的怒吼尖叫聲。

  「醒醒，奧蕾絲。」緹蘭立刻坐起身來，叫醒身旁還沒睡醒的這位傻乎乎的冰精靈。

  「嗚。」奧蕾絲揉著眼睛撐起身，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來。

  「我們去外面看看，注意保護自己。」緹蘭手指輕按奧蕾絲眉心，一陣冰涼的觸感瞬間擴散全身，讓奧蕾絲清醒起來。

  「嗯嗯。」她連連點頭，隨後被緹蘭牽著手拉在身後。

  過道里躺著兩具屍體，其中一個是從沒見過的藍皮種，此刻已被爆頭，另一個則是馬魯拉，他這會倒在地上，失去呼吸，身下全是血，一邊法蘭身上帶傷，臉上還有不少血跡。

  洞穴入口處火光蔓延，外面似乎還有人在尖銳吼叫，人數不少，至少在十個以上，在緹蘭出來後，居伊也迅速衝出房間，當看到死在地上的馬魯拉時，憤怒不已，目光掃過通道，望了法蘭一眼，然後準備沖向洞外，但被席捲的火焰逼退。

  火焰隨著外面的人鼓動，不斷向內里蔓延，窒息的火浪迎面而來，讓人不禁後退避讓。

  「這是？」緹蘭剛準備開口，蘇拉就拖著一把錘子從房間裡衝出，甚至鞋都沒穿好。

  「我想，聚落里遇到了些常見的背叛。」法蘭這會用衣袖擦掉臉上的血跡，然後再次給手槍裝彈。

  「馬魯拉晚上上廁所，他杵著拐杖出去，我稍微醒了下，但不久就聽到一陣打鬥聲，於是沖了出來，不過我趕到時，馬魯拉已經不行了，看不清殺他的人是誰，但為了自保，我只能開槍。」

  「今晚守夜的是……」蘇拉想起什麼，立刻將目光轉向一個房間。

  「別看了，那裡早沒人了。」居伊皺眉看著迎面而來的大火，感覺呼吸開始難受。

  「再不衝出去，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但是……這火。」蘇拉看著外面那胡言亂語，仿佛在歡呼，又似乎在跳大神的一群人，心生憂慮。

  「我去喊駝鹿老大。」居伊立馬做出決定。

  「駝鹿老大是？」法蘭至今還不知道聚落里有這麼一號人。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僅僅過了不到半分鐘，一個壯碩高大的身影就從洞穴深處拉開門走出，隨後他腳步越來越快，沉重而急促的腳步宛如戰車般，幾乎是毫不停留的沖向洞穴大門處的火堆。

  火堆被那棕黃皮毛覆蓋的身軀撞開，燃燒的木頭和炭火四濺，劇烈的火星漫空飛舞。

  望著這一幕，法蘭張大嘴巴，驚訝的發不出聲來，隨後洞穴外就傳來厚重的牛鳴之聲，激烈的戰鬥直接打響。

  駝鹿那粗大的手指直接握著尚在燃燒的樹木，橫掃揮舞，將洞穴外原本聚集的人掃開，那灑落的無數火星也將山坳內的空地照亮，露出其中身影的真實面孔。

  這些傢伙無一不是灰藍皮膚的『藍皮種』，大部分披著簡陋皮甲，手中握著釘錘大棒，脖子上有些還串著牙齒項鍊。

  「他受傷，集火！」黑暗中某個急躁的聲音大喊，隨後三個藍皮種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對準駝鹿，扣動卡在扳機上的木條。

  連續的子彈射出，突突突的聲音在火光中響起，一連串的血花也在駝鹿老大身上綻開，儘管他皮糙肉厚，也耐不住近距離的步槍直射。

  「快，我們上去幫忙。」蘇拉大吼，然後拿著銃槍衝出去，居伊和法蘭也緊隨其後。

  緹蘭看了眼外面的情況，拉著奧蕾絲回到臥室，然後快速拿起放在床下的劍盒。

  「奧蕾絲就呆在這，不要讓外人進來，知道了嗎？」她神情鄭重的交代。

  「知道，緹蘭。」這名冰精靈點點頭，對於氣氛和情況，她還是能清楚分辨的，即便失去了不少記憶，但作為歌姬的底子還在。

  「等我回來。」緹蘭拿出那把劍，和奧蕾絲說完，然後也沖了出去。

  洞穴外，混戰一片，駝鹿老大冒著子彈，依舊揮舞著帶火大棒，不斷橫掃追逐，而拿槍的三名藍皮種也在對方首領的指揮下，不斷分散遊走，並讓其他人投擲火焰阻攔駝鹿，仿佛是在戲弄他一般。

  「哈哈哈哈，你，受傷，弱小，我強大！」一名格外兇惡的藍皮人站在山坳空地里，他手中握著一把自動步槍，不時開火，儘管射擊的一點也不准，但他並不在乎這個。

  「殺了他，這裡，我們！」說著他繼續鼓舞手下。

  在場的30多名藍皮種發出咔咔怪笑，其中幾個甚至接近癲狂，不像正常人，而且他們身上有著黑色的紋絡，和前幾天收留的幾名藍皮種格外不同。

  戰鬥中，他們除了少數幾位有槍，其他人依舊用弓箭和棍棒，不時的發出奇怪的尖叫，擾亂戰鬥中駝鹿的精神，讓其動作越來越急躁。

  另一旁，居伊在山壁上遊走，避開射來的稀疏箭矢，同樣以弓箭還擊，射中好幾名黑夜中敵人，蘇拉雖然也抬槍射擊，但很快就被眾多的弓箭壓制，不敢冒頭，只能躲在岩石後干著急。

  法蘭則要聰明許多，即便是如此混亂的場景，他依舊觀察記住對面射擊的節奏，不時找到空隙還擊，射殺了好幾名拿著棍棒試繞過中場的駝鹿進攻後面的藍皮種。

  這會，緹蘭提著暗紅如石頭的斷劍快步走了出來，見到她也準備戰鬥，法蘭想攔住提醒，不過就是一陣風般，這會少女從他身旁掠過，不見蹤跡。

  暗紅的斷劍隨著魔力的注入，急速變得鮮活起來，隨後開始吸收空氣中的艾竭卡粒子，當緹蘭衝出洞口時，無數火星隨著夜風漫捲，和散發的微光的粒子一起，匯攏進入那斷劍之中。

  「嗡——」劍刃開始從顫動，妖異的紅光蔓延覆蓋。

  [共鳴連結成功，戰鬥模式開啟]

  沒有多餘的話語，沒有忍耐的勸解，沒有無用的仁慈，這把散發紅光的劍刃所到之處，血花飛濺，因為高速移動，原本遮掩頭部的發巾落下，那飄舞的髮絲和血花一起，在火光中映出淡金的光澤。

  有如在火星和夜色中舞蹈一般，暗紅的劍弧和血水揮灑，一個個生命逝去，即便是看似沉重堅固的石頭大棒，也在那劍弧之下碎裂斬斷。

  第三個……

  第九個……

  第十六個……

  一個個試圖用石錘大棒和弓箭攻擊的藍皮種倒在那劃開的暗紅劍刃下，而步槍射擊的子彈更是從來沒擊中過那火光中的少女，總是被對方輕巧無比的躲開，只是撞擊在山壁上，作為碎裂的火光點綴。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在場的夜襲敵人幾乎全滅。

  來不及喊停，當那位藍皮種首領驚駭無比，準備逃跑時，帶著嗡鳴的斷劍已經掠過他的身前，將手中的步槍光滑切開，然後橫在其胸前。

  腳趾全力扣住草地，他恐懼不已的止住向前沖的步伐，身體癱倒在地滑行半米，終於堪堪停在劍刃前，但即便這樣，胸口也被鋒利嗡鳴的劍刃割開流血的口子。

  「神器，傳說，神器。」他口中連連惶恐的喊叫，轉過頭在地上爬動，試圖遠離，但又因為過於恐懼，不敢站起身大步逃跑。

  看著這位即便坐著也比自己略高的藍皮種大漢，緹蘭略感意外，她還以為對方會更大膽和放肆一些呢。

  不過也能理解吧，畢竟這麼多同伴都死了，她迴轉目光，看向山坳空地里躺著一具具屍體，其中大半部分都是她的貢獻。

  搖搖頭，少女緩緩放下劍，其中散發的光芒散去，那種給人恐懼妖異的紅光也慢慢不見。

  這個時候，在場的其他同伴才慢慢從震驚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半小時後，緹蘭施展法術，淡淡的綠色光粒浮動，癒合翻開皴裂的傷口，一旁火堆的地上，還有她用鉗子取出的一枚枚帶血子彈。

  「這樣的話，再修養一陣應該也能恢復過來，只是之前大半個月的療養前功盡棄。」她說著搖搖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不是有她在，這名駝鹿今晚就要死在步槍集火下。

  「又一次被你救了。」駝鹿此刻坐在地上，瓮聲瓮氣的回答。

  「那把劍給你，果然是對的。」說完，他目光看過場內死去的一眾敵人，聲音又沉默下來，或許是在回憶什麼。

  被放出來的奧蕾絲此刻也走在山坳內的空地，中途不時蹲下，打量地上已經死去的敵人，看她的樣子，似乎沒有害怕只有新鮮和好奇。

  山坳的角落，蘇拉居伊法蘭三人看著地上已經冷卻的馬魯拉屍體，有些安靜。

  「我該聽你的話的。」蘇拉緩緩蹲下去。

  「唉……」居伊擺擺頭，不再多說什麼。

  法蘭眼眸中難得略帶懷念和傷感，在手中的日記本上記下幾筆。

  「不過他們老大還活著，從他口中應該能知道事情經過。」他想起什麼。

  深夜，沒有睡覺的幾人將綁好的藍皮種首領帶到空地中央詢問。

  「槍是，路過的商人，買，7個奴隸，交換。」他在幾人的逼問下，不得開口。

  「有了槍，我們強大，打敗部落，更多奴隸。」

  「不夠吃，販賣，流放，情報……」他的口語表達能力比較弱，往往要眾人好一陣詢問，才能拼湊出真相。

  慢慢的，整個過程也浮出水面。

  之前那五個流浪的藍皮種，說的話大部分是真的，但也隱瞞了關鍵的部分，他不是直接逃出來，而是被抓住後，因為比較聰明，口齒清晰，被覺得有用，於是放了出來。

  「為什麼他那麼忠心的給敵對部落辦事？」蘇拉依舊不解。

  「你不懂他們的習性。」法蘭搖搖頭。

  「對這些部落制的種族而言，雖然他被俘了，是被放棄的，地位最低的人，但只要把你們這處聚落的情報帶回去，就會獲得嘉獎，到時就成了部落的人上人。」

  「那他原本部落里，那些被殺死的親人？」蘇拉還是不懂。

  「親人？對他們來說，死了的親人哪有自己過得好重要，只要你打敗了他們部落，就能將他們收編，當然，他們的忠心是維持在你是這塊最強的這個位置上，如果不是，分分鐘鍾就是背叛。」

  「沒文化就是這樣，非常愚蠢短視，我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這樣描述，沒想到現實里真的是這樣。」法蘭感慨。

  「難怪這群傢伙只能在偏遠地帶混，始終沒見開化。」說到這，他略帶鄙視的掃了眼身前高大壯實的藍皮種。

  「現在那幾個傢伙在哪？」蘇拉迫切的想知道那一家五口逃到哪裡了。

  「東，北，大樹，營地……」聽這位首領描述應該是在那有個小營地，裡面還留有幾人看守行李和包裹，畢竟他們從幾十里外的地方過來，中途要休整一下。

  「這次讓我和居伊去吧，赫希婭和法蘭就留在這。」蘇拉站起身來，將身邊的銃槍攥緊。

  「不怕那邊留有很多人埋伏嗎？」緹蘭還是有些擔心。

  「不用，他們不可能帶這麼多人。」對於這片貧瘠的土地，蘇拉和居伊還是了解的，今晚聚落里出現這麼多敵人已經是極限了，附近最大的聚落也不過上百人，根本不可能全部出動。

  「那好，你們一路小心。」赫希婭看著他們走入漆黑的夜色。

  清晨，帶著血跡和傷的蘇拉居伊兩人返回，其中蘇拉還牽著用鐵鏈綁住手腕的那名高大藍皮種男人，他此刻身上帶著傷。

  回到聚落，看了看滿地的屍體，他有些害怕和恐慌，原本還抱有的一絲僥倖瞬間消散。

  「你過去。」用槍指著，將其帶到馬魯拉的屍體前。

  「你還記得自己吃過多少份他做的食物嗎？」蘇拉拉動槍栓，壓入子彈。

  「不記得。」他是真不記得，畢竟藍皮種文化程度很低，基本不會算數。

  「那真是遺憾呢。」蘇拉將槍口頂在對方背後。

  「或許你們的太陽早已熄滅，但還是祈禱一下吧，希望他將來把你們造的聰明理智一些。」

  「砰——」

  清脆的槍響，射入沉悶的血肉，懷著痛苦的表情，這名藍皮種男人倒在地上，慢慢死去。

  做完這一切，並不能讓蘇拉開心多少，只是抱著槍，茫然的看著頭頂灰濛濛的天空。

  曾經她以為在這片遠離紛爭的貧瘠土地，會獲得安靜閒暇的生活，和同伴一起看落日，偶爾研究下自己喜好的發明創造，給大家帶來歡笑，收穫成就和滿足。

  但現在看來，終究還是失望了，這是個被神靈拋棄的世界。

  沒有了那些燃燒的偉大太陽，他們這些新生種族宛如失去父母的孩子，只能茫然的在大地上空轉，遵循著本能生存。

  沒有目標，沒有意義，意識腦海中那連接的空蕩之感折磨著他們，出生就是為了侍奉偉大的神靈，但如今神靈早已死去，這份心中的空洞也永遠填補不上。

  或許他們應該歸屬什麼，但絕不是那些野蠻原始的部落，而是一個有著大家和溫暖集體地方。

  也是由此開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聚落和據點誕生於這片土地。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