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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父慈子孝』

  第415章 『父慈子孝』

  本該承擔保護之責的鳥兒變成了蟲子的幫凶……

  就在溫拿棵說完的時候,外面的爭鬥聲愈發可怕了起來,以太層獨有的能量波動像是無法躲避的漣漪掃過了周遭的所有區域。

  溫拿棵的身形明顯閃爍了一下。

  肖恩眯起眼睛:「照你說的,你只是剛剛恢復部分意識和記憶,而且你還和那堆寄生蟲糾纏在了一起——你親媽的免疫系統都能被侵蝕,你倒是保持著理智?」

  溫拿棵輪廓邊緣的綠光暗淡了不少,他搖搖頭:「父親,您果然一直都這麼多疑……黑色線蟲有另一個名字,祂被稱作【剝皮使者】,即便詭異異常卻缺乏智慧,很多時候只依靠本能行事。」

  剝皮使者……肖恩下意識地回憶起了自己知道的那幾個邪神。

  老熟人潛誘者高訽,時之教派信仰的上層敘事者、時之竊賊,曾經擄走五皇子的教派所信仰的孽奇,外加那以黑色線蟲為形象的剝皮使者……

  邪神的數量不少,只不過,目前還沒有邪神以真身或者完整的面貌出現在世界上……活動在現實世界中的大多是軀殼、殘骸,甚至只是他們的信徒而已。

  

  當然,邪神不邪神的,主要還得看定義的人是誰。

  比如眼前的溫拿棵,別人稱呼他的時候也得用『祂』,可他現在不過是以太層內才擁有部分能力的強大存在罷了,甚至,強大與否還要打個問號,而這樣的溫拿棵,同樣也可以是世人眼中的邪神。

  邪神正神,看需要罷了。

  溫拿棵繼續解釋道:「剛才我說過,我也處於一個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我誕生自母親,在我沒有誕生出足夠強大的自我意識之前,我僅僅只是一根嫩芽。而在那時候,鴿子常常便會銜著我看這個世界。」

  「剝皮使者的來源母親沒有告訴我,但是,鴿子與剝皮使者是同時出現的——最開始,鴿子還沒有被侵蝕,它盡到了『免疫系統』的責任,不斷銷毀那些試圖啃噬母親的剝皮使者。」

  說著,溫拿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但它畢竟源自母親,當母親隕落後,它便漸漸迷失,最後和剝皮使者融為一體。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常年和鴿子接觸的我也受到了影響,更重要的是,我出現在了那位皇帝的身邊。」

  肖恩皺起眉頭:「你是說,你的本體在那個皇帝那兒?」

  溫拿棵點點頭:「是的,準確來說,帝國的第一任皇帝就得到了我的本體——我不知道是記憶缺失還是的確毫無緣由,我怎麼到了那邊的,我自己也不清楚。」

  他有些無奈地攤攤手:「母親隕落、鴿子被侵蝕,我還未真正的成長就陷入了長眠,在最近才開始恢復一些意識——說起來,這也許是您幫了我,沉眠時,我有一種感覺,原先束縛我的某種東西被解除了。」


  肖恩微微皺起眉頭,我幫了他?

  束縛這傢伙的……

  肖恩突然眼睛一亮,以太層、又能夠在現實作用、能夠長時間壓制能量和精神力的東西……自己好像的確見過。

  以太行走。

  這種原本只生活在以太層的特殊生物不知如何去到了現實之中,甚至還被伯爵養在了書房的密室之中,這東西被肖恩弄出來之後甚至在以太層試圖進攻思維大廳。

  後面,要製作【口袋】的時候,以太行走被肖恩當做耗材給宰掉了。

  難不成,溫拿棵的復甦就和那隻以太行走有關係?

  不過,假如是用於束縛溫拿棵的以太行走,皇帝沒必要交給伯爵夫婦才對,甚至還將伯爵夫婦下了獄,讓以太行走暫時處於一個無人得知的狀態之中?

  等會……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溫拿棵的突然出現以及他所帶來的各種信息讓肖恩意識到,自己在過去做出的某些推斷需要直接推翻。

  比如黑鴿子監獄,作為剝皮使者和鴿子的軀殼,它為什麼會成為帝國的監獄?而且,監獄底還有一個可以控制剝皮使者的男人,守衛卻是樹人瘟涎。

  當初,樹人們突然登錄這片大陸的時候就嘗試想要放出監獄最深處的囚犯,最終,卻是大皇子白戰完成了這件事情。

  事實證明,白戰做的很多事情不過是皇帝在暗中推動罷了——但這裡面又有一個互相衝突的點,假如皇帝也已經被剝皮使者侵蝕,他沒必要多此一舉——要不是溫拿棵,哪怕是知曉很多秘密的肖恩也無法推斷出準確的真相。

  而溫拿棵接下來的話,直接解釋了肖恩的疑問。

  「父親,我向您應該還是會有很多疑問,但有一點我必須要提前告知您,您所見過的那些邪神、那些高層次生命,包括我在內,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他平靜地說道:「母親的死,需要有人付出代價。」

  肖恩微微挑起眉頭,這意思是,世界之樹倒塌之前,還讓那些邪神們付出了代價?

  但根據之前找到的資料來看,世界之樹是被帝國前身的那群家族所砍伐的,看樣子,不僅僅是貪婪和魯莽在作怪,邪神們大概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氣……

  溫拿棵繼續說道:「鴿子和剝皮使者也一樣,祂們都不夠完整,這給了別人一些機會……有關帝國的具體歷史,我倒是並不清楚,但我察覺到的一點是,現任的那位皇帝,雖然被剝皮使者侵蝕,但他依舊保留著自己的一部分神志。」

  「所以,您也許會覺得,那位皇帝的很多做法相互矛盾——呵,畢竟,人總歸是想要自救的。」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但如果換一個角度,您也許會更理解……」

  隨著溫拿棵的話,肖恩的瞳孔突然猛地收縮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了外面,那兒,黑鴿子和枝條的戰鬥仍在繼續。

  肖恩喃喃道:「皇帝……一直都不在皇宮裡面,被關押在黑鴿子監獄最深處的,才是皇帝……」

  溫拿棵露出了笑容:「果然,只需要給您一些細微的線頭,您總是可以尋找到最正確的答案,就像母親說過的那樣,父親,您最大的能力是您與生俱來的直覺。」

  我最大的能力是我的直覺?肖恩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話里的意思。

  不過,溫拿棵很顯然不會深入去講,他只是繼續說道:「皇帝並非無辜者,這個國家從一開始就是罪惡之土上盛開的花朵,而歷任皇帝的貪婪,也讓他們所謂最尊貴的血液被幾乎完全侵蝕。」

  溫拿棵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而我,我的本體在皇宮裡,我的意識和鴿子、剝皮使者,以及那位皇帝糾纏——其中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肖恩眯著眼睛,接著他的話茬說道:「皇位上真正的剝皮使者知道這一切,但他任由黑鴿子飛起、允許你的意識復甦、甚至允許你找到了我。」

  「父親,您是對的,那麼,按照您的性格,應該會有所準備吧?」

  看著溫拿棵詢問的眼神,肖恩並未說話,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溫拿棵眼中的遺憾一閃而過,他再度輕盈地躬了躬身子。

  「父親,您最大的疑問應該還是在於您的身份、地位,但這方面我沒有資格置喙——我做這一切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讓你有一個更準確的認識,順便給您一些提醒,另一方面……」

  他微微低下頭,竟然表現出一些扭捏的姿態來。

  「另一方面,畢竟,我只是從母親的些許意識中了解過您的存在……我,很想見您一面。」

  氣氛變得稍微有些奇怪,溫拿棵看著自己的鞋面,悄悄地抬起了一點點腦袋,試圖用向上的餘光看到些肖恩的表情。

  而後者只在坐在原地,看他身體朝向的方向,應該是在打量自己這個從未見過面的便宜孩子。

  突然,溫拿棵感覺自己一下懸空了——他被肖恩提了起來。

  勉強抬起一些頭,溫拿棵無奈道:「父親,現在應該是您展示溫情的環節,在您面前是一個從未見過父親卻又渴望父愛的孩子,您不是很擅長使用那些收買人心的手段嗎?也許拍拍我的腦袋,我就會感動地淚流滿面了。」

  肖恩微微一笑,然後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溫拿棵的腦袋上。


  他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甚至連帶著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短暫的搖晃。

  溫拿棵也沒想到他下手這麼狠,頓時腦袋暈暈乎乎,剛醒過來的以太體竟然都開始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肖恩隨意將溫拿棵往怕旁邊一丟,懶洋洋地開口道:「是人是鬼都在攀關係,想當我兒子閨女的人多了去了,小子,你刻意引我來到這裡,又留下一大堆我能抓住的線索,為的就是引我的以太體進入以太層來找你吧?」

  溫拿棵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肖恩嗤笑一聲:「老子玩爛了的套路,嘖,沒長進……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實話的確有,但更多的實話被你藏起來了?」

  溫拿棵抬起頭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來:「父親何出此言?」

  肖恩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在他的額頭上用力一敲,痛呼聲中,肖恩站了起來。

  「以太體凝實卻又偏偏裝出只剩意識的模樣,我在進來的時候就不斷在心中重複『我把現實中的軀體留在了湖底』,以太層和現實不同,強烈的意識會形成波動,那些以太生物不在意,但盯著我的以太體一定能夠讀出來些什麼。」

  他嗤笑一聲:「我留在湖底的肉體應該早就被找到了吧?」

  溫拿棵露出了震驚與不解的神色,片刻後,他終於坦然地搖了搖頭。

  「不愧是您……哈。」

  他的氣質陡然一變,似乎一下子從人畜無害的小羊羔變成了陰險老練的獨眼狼。

  嘴角揚起些許弧度,溫拿棵穩穩站在地上拍了拍衣服:「很好,也只有這樣,您才配成為我名義上的父親。」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溫拿棵歪著頭,臉上滿是錯愕的表情。

  肖恩擦了擦手,表情毫無波動:「沒大沒小,和誰說話呢?」

  「父親……」溫拿棵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肖恩冷笑一聲:「讓你別和我玩心眼,非要玩……到現在,你都沒告訴過我,一直沉眠的你,是怎麼接觸到那些特殊增殖中殘留的意識和記憶,把我的朋友再造了出來。」

  溫拿棵抿著嘴:「很顯然,父親,這是你……」

  說到一半,他又閉上了嘴。

  肖恩樂呵呵道:「意識到自己的邏輯不對勁了?是我告訴你的?可不管是哪個我,你都沒見過,你怎麼知道的呢?哦,我猜你接下來想說,是你母親告訴你的,比如外面的枝條,你現在剛剛復甦,只能依靠你母親留下的東西來造成一些影響。」

  他搖搖頭:「戲還不夠,假如你和鴿子、剝皮使者還有皇帝的意識糾纏在一塊,你也會是枝條進攻的對象,如果你能單獨控制枝條,就說明你已經恢復了不少力量——至少比你口中的剛剛復甦要強得多。」


  溫拿棵再度抬起頭來,這會,他的臉上帶上些不服和委屈的表情,倒是真切無比。

  「有關欺騙、謊言、惡徒的本源都在你那邊,我的本源叫做模仿者——」他咬著牙,「到現在,我只模仿過剝皮使者和鴿子,根本就沒人教我怎麼騙人!」

  肖恩樂了:「喲,還給你委屈上了?說,特殊增殖的記憶和意識哪來的,還有你要我的肉體幹嘛?」

  溫拿棵憤憤道:「說了不知道,我天生就會,我模仿了剝皮使者寄生了避難所的系統,然後冥冥之中我就覺得我該把你騙過來!至於你的肉體,哼,當然是準備植入另一個意識,然後把你獻祭掉,加速母親復甦的過程!」

  肖恩驚訝道:「你和那麼多意識糾纏在一塊,你還能做主?」

  溫拿棵嚷嚷起來:「我好歹是你和母親的產物,騙你騙不了,騙他們還不行?再說了,其他幾個意識各自都被牽制著,只有我相對完整,只不過軀殼的控制權在他們手裡罷了……我其他的也沒騙你啊!」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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