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5章
正當索科夫在救護車裡與羅曼洛夫敘舊時,正準備去工作的冬妮婭,遇到了從一個帳篷里走出的別爾金。
她連忙停下腳步,向對方敬禮:「您好,副旅長同志。」
「您好,軍醫同志。」這次從莫斯科的醫療隊裡,雖然有好幾位軍醫,但女軍醫只有冬妮婭一個人,別爾金自然對她印象深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是叫冬妮婭吧?」
「沒錯,副旅長同志,我是冬妮婭,來自莫斯科列寧大街的軍醫院。」
別爾金和冬妮婭閒聊了幾句之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問別爾金:「副旅長同志,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您能告訴我,旅長是什麼地方人嗎?」
「我好像聽他說,他是來自日托米爾的。」別爾金隨口回答完問題,忽然意識到冬妮婭不會無緣無故問起這個問題,連忙反問道:「您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您見過他了?」
「是的,我剛剛見過他,他說去探望一位老部下。」冬妮婭向別爾金解釋說:「雖然第一次見他的面,但我卻對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是認識很長時間的朋友一般。」
別爾金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據我所知,旅長雖然去過兩次莫斯科,但都是陪在高級指揮員的身邊,應該沒有機會和您見面,您可能是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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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妮婭雖然覺得索科夫看起來很親切,似乎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但聽別爾金這麼說,她心裡不禁產生了懷疑,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神經過敏,居然會覺得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會是自己的熟人。她咧嘴笑了笑,有些尷尬地說道:「副旅長同志,您說的沒錯,可能是我搞錯了,把旅長當成了我的某位朋友。」
「您剛剛說,旅長去看他的一位老部下去了?」別爾金隨口問道:「那位老部下是叫羅曼洛夫吧?」
索科夫剛剛雖然對冬妮婭說要去看自己的老部下,但他有沒有說出傷員的名字,冬妮婭還真沒注意。此刻聽別爾金這麼問,她只能含糊地應道:「可能是吧。」
別爾金看著不遠處的救護車,心裡盤算著是否應該過去和索科夫打個招呼。但想了想,覺得索科夫和自己的部下重逢,肯定有不少話要說,覺得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便轉身朝著旅指揮部走去。
索科夫和羅曼洛夫敘了一陣舊,叮囑對方好好休息之後,便下了救護車。
站在門邊的薇拉,見索科夫下來,立即上前關上了後車門。
索科夫等薇拉關好門之後,低聲說道:「護士長同志,跟我過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聽到索科夫這麼說,薇拉沒有任何遲疑,點點頭,就跟著索科夫走到了旁邊一塊無人的空地處。
「護士長同志。」索科夫望著薇拉問道:「你如實地告訴我,羅曼洛夫的傷勢究竟如何?」
「很嚴重,旅長同志。」薇拉表情嚴重地說:「他是被彈片炸傷的,原本受傷面積就比較大,再加上受傷之後,又沒有得到及時和有效的護理,導致大多數傷口感染化膿。雖然詹娜對他進行了緊急處置,但他能否活下來,還要看他的運氣。」
薇拉所說的情況,正是索科夫所擔心的。他知道格里戈里·羅曼洛夫以後的人生軌跡,如果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恐怕會導致未來的歷史發生嚴重的偏差。就如同他後世看過的一部俄劇《車諾比:禁區》里的劇情,因為幾位年輕人的穿越,阻止了車諾比核電站的爆炸事故發生,結果這起核電站爆炸事故的地點,就變成了美國。甚至在川普上台後,美國還爆發了內戰,川普不得不逃到邊境城市,號召軍隊抵抗叛軍,最後還請求蘇聯出動維和部隊進駐美國的領土。
如果格里戈里·羅曼諾夫真的死在了這個時代,索科夫不敢擔保未來的蘇聯歷史,是否會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因此他必須想辦法挽救對方的生命。他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在戰場上不幸中彈,但負傷的位置卻在沒有經過治療的情況下,直接痊癒了。
「護士長同志,」索科夫謹慎地問:「我上次在戰場上負傷,結果幾個小時之後,就發現傷口已經癒合。我就在考慮,我的血液里是否存在一種特殊的物質,可以幫助傷口快速痊癒?如果真的存在這種神奇的物質,那麼把我的血輸給羅曼洛夫,是否可以讓他的傷勢快速痊癒呢?」
聽到索科夫的這番話,薇拉的嘴角扯了扯,有些尷尬地說:「旅長同志,您所說的情況,未免太天方夜譚了吧?我當了十幾年的護士,還從來沒有聽說輸血可以讓傷員的傷勢快速痊癒的。」
索科夫從薇拉臉上的表情,看出對方是絲毫不信任自己,連忙伸手拉住她的手,懇切地說:「護士長同志,如今羅曼洛夫的傷勢很嚴重,我們就權當死馬當活馬醫吧。你抽一管我的血,去給羅曼洛夫注射,看是否能讓他的傷勢痊癒。」
「旅長同志,您的這種說法,真是太荒唐了……」
但索科夫沒等薇拉說完,就抬手阻止了她後面的話,而是用命令的口吻說:「這是命令!」
「好吧,旅長同志。」既然索科夫已經說出這是命令,薇拉只能選擇無條件服從了:「請您跟我來吧,我帶你到旁邊的車裡去抽血。」說著,快步地走到了另外一輛救護車的後門處,拉開車門對索科夫說:「請上車吧!」
兩人上車之後,薇拉關上車門,打開了車內的燈,隨後按照索科夫的命令,拿出一支針管,給索科夫抽血。
不過在抽血前,薇拉還是循例問了一句:「旅長同志,您是什麼血型。」
「我是O型血,」索科夫笑呵呵地說道:「萬能輸血者。」
「傷員是A型血,可以給他輸血。」
很快,一管血就抽好了。
薇拉向索科夫請示道:「旅長同志,接下來怎麼辦,直接給傷員輸血嗎?」
「我看直接給他注射吧。」
薇拉有些遲疑,抽出來的血,通常要經過一些處置,才能給傷員使用。如今索科夫說直接給傷員注射,這樣很容易出問題。
「護士長同志,」索科夫看到薇拉愣在那裡,連忙催促道:「快點過去給傷員注射,否則血液凝固,堵塞針頭,那可就浪費了。」
薇拉不敢怠慢,連忙打開車門,拿著針管下了救護車,快步地跑向了羅曼洛夫所在的那輛救護車。
索科夫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
等薇拉給羅曼洛夫注射完畢之後,索科夫又對她說:「護士長同志,如果注射之後,羅曼洛夫的傷勢痊癒,別人問起是怎麼回事時,你一定要說不知道。明白嗎?」
薇拉心裡很清楚,索科夫的血液真的能救治傷員,那麼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怕會有數不清的傷員希望輸他的血,來救治自己的傷勢。那樣一來,別說索科夫僅僅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他是一頭大象,身上的血全被抽乾了,也救治不了幾個傷員。
「旅長同志,我明白。」薇拉點著頭說:「我可以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同時,您也最好別隨便把此事告訴任何人,否則會給您惹來數不清的麻煩。」
索科夫知道懂得薇拉這番話的意思,若是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血液就能讓傷員的傷勢快速癒合,想必就會有數不清的人來找自己,希望用自己的血,去救治他們的上級或者部下。到時,面對這些人的請求時,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放心吧,護士長同志,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小秘密。」索科夫朝薇拉眨了眨眼,繼續說道:「如果羅曼洛夫的傷勢真的有所好轉,你記得到旅部對我說一聲。」
交代完之後,索科夫顧不得查看羅曼洛夫的傷勢是否會有好轉,便轉身朝旅部走去。
剛走進帳篷,就聽到卡爾索科夫興奮地說:「旅長同志,您回來了!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們派出的偵察小組回來了!」
「真的嗎?」索科夫得知派出的偵察小組回來,不由面露喜色:「是全部都回來了嗎?」
卡爾索科夫頓了一下,接著說:「只回來第二和第三偵察小組,第一偵察小組到現在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
得知只回來了兩個偵察小組,索科夫心裡不禁為失聯的第一偵察小組擔心,不過他急於知道自己正面的敵人動向,還是迫切地問:「他們帶來了什麼樣的情況?」
「根據第二偵察小組報告,」卡爾索科夫匯報說:「他們在二十公里外的波普科沃鎮的後方,發現德軍的轉運倉庫,裡面存放著大量的武器彈藥、物資和油料。」
「這麼說來,這裡應該是德國人的一個補給點。」索科夫盯著卡爾索科夫在地圖上標註出來的位置,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是我們能派部隊摧毀敵人的彈藥庫和油料儲備,敵人就無力再向友軍的陣地發起進攻了。」
索科夫剛說完,別爾金就補充說:「摧毀了德軍的補給點,切斷了前沿德軍的彈藥、物資和燃料的供應,他們對友軍的進攻就不得不暫時停止。而在他們等待新的彈藥和燃料的這期間,我們的友軍就能利用這好不容易獲得的寶貴時間,加強陣地的防禦。」
「但是我們的防區,距離敵人的補給點,有二十多公里。」卡爾索科夫提醒兩人說:「要派出部隊去襲擊那麼遠的目標,路上不會被德國人發現嗎?」
索科夫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兩個偵察小組返回時,沿途沒有遇到敵人嗎?」
「沒有。」卡爾索科夫聽明白了索科夫要問的問題,連忙解釋說:「偵察小組返回途中,沒有被敵人發現,並不意味著沿途就一定沒有敵人。要知道,幾個人所組成的偵察小組,目標可比幾百人的部隊目標小多了。」
「參謀長,你說的很有道理。」對於卡爾索科夫的這種說法,索科夫表示了贊同,但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為了不被敵人發現,我們偷襲敵人補給點的部隊,可以夜間出發,這樣就能降低被敵人發現的風險。」
「我同意旅長的意見。」別爾金附和道:「我看就由昨晚的那個連隊去執行這項任務吧,他們穿著德軍的制服,在夜間行軍,就算是遇到德國人,也有辦法掩飾過去。」
「可以,就這麼吧。」
制定作戰計劃時,索科夫心裡不禁暗自感慨,要是能像上一世一樣,早早地研發出107火箭炮、AK47突擊步槍、RPG火箭筒,那麼今晚參加夜襲任務的部隊,就有可能在零傷亡的情況,摧毀德國人的這個補給點。但如今,這三樣上一世提前出現過的武器,是不可能出現了,指戰員們要想完成襲擊任務,就必須有考慮周詳的作戰計劃。
三人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來完善這次的作戰計劃。當最終計劃出爐之後,三人還反覆研究了一番,才決定按照計劃實施。
當索科夫準備把執行任務的指揮員叫來布置任務時,就聽到帳篷外有人說話:「哨兵同志,我是野戰醫院的,有事情找旅長同志,您能幫我進去通報一聲嗎?」
索科夫耳尖,一下就聽出說話的人是薇拉,連忙撩開帳簾沖了出去。
看清楚站在門口的薇拉,臉上滿是驚愕之色,索科夫的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想,難道是血液注射之後,並沒有讓羅曼洛夫的傷勢好轉?帶著這樣的疑問,他一把將薇拉拉到了遠離帳篷的位置,低聲問:「護士長同志,情況怎麼樣?」
「旅長同志,」聽索科夫這麼說,薇拉滿臉喜色地說:「您的血真的有效。注射後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羅曼洛夫同志身上的傷勢,就徹底痊癒了。我剛剛仔細為他檢查過,原本因為化膿而被割掉腐肉的地方,已經恢復如常。若不是我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僅僅注射了幾十毫升的血液,就能讓一個重傷員在短時間內痊癒,這簡直太神奇了。」
得知羅曼洛夫的傷勢已經痊癒,索科夫也暗鬆一口氣,隨即問道:「那羅曼洛夫如今在什麼地方?」
「他的傷勢已經痊癒,我肯定不會再讓他留在那輛救護車上。」薇拉回答說:「我已經把他安頓附近的一個帳篷里,裡面住的都是一些輕傷員。等他在裡面待兩天,再讓他出來,就會太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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