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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久別重逢訴衷腸

  第409章 久別重逢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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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方相見,各有哀愁。

  「是你!」

  眾人還在關心著虛弱的麥冬,誰也沒想到劉家大小姐會忽的一聲驚呼,唬得眾人朝她看去,卻見其淚眼婆娑,神情哀怨。

  這是在說誰?

  連翹看向劉夏,畢竟這二人是姊弟,除了他也問不到別人了,而後者卻蹙著眉頭,只低著頭也不言語。

  正當連翹不知所以之時,卻見劉蘭扯住了狼頭的臂膊。

  「是你!真的是你!」

  雖然狼頭布巾蒙面,可那眉眼,劉蘭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她等了多年的桑牧。

  狼頭顯然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閃,掙脫了劉蘭。

  「姑娘自重,認錯人了。」

  可劉蘭哪裡肯依,蹣跚追上,雙手死死地扯住狼頭的衣袖,如何也不肯撒手。

  「哪怕伱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你!」劉蘭淚流滿面,聲音中帶著哭腔,「是我啊桑牧,我是蘭兒啊,你不記得了麼?」

  嘶!

  連翹暗自一陣吸氣,這話怎麼說呢?什麼叫化成灰?兩人還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可看劉夏的樣子,也不像是同那人有什麼過節。

  嘖!

  大家族的愛恨情仇,這可比看話本還要精彩呀!

  在閒雲居的那段時間,連翹沒少在靈香的小書庫里待,還真別說,當真是有意思極了,怪不得靈香總喜歡看這些個小話本。

  連翹一面噤聲,一面嘆息——若是現在能有個瓜子兒小食的,那才好呢!

  若是知道了連翹心底的這些個小心思,劉夏怕是得氣得升天,可他現在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呵!男人!關鍵時候可真是一點都靠不住!

  連翹瞥了一眼劉夏,繼續看戲。

  「姑娘,你真認錯人了,我是魔族之人,與你並非同類,想來只是輪廓有些像罷了。」

  「魔族之人?既是如此,煩請公子扯下面巾,也好讓我死了這份心。」

  若是尋常時候,如此苦苦相逼,已很是失禮了,但劉蘭篤定自己不會認錯,便是違背了自小學的規矩,也不能放開眼前的人。

  「我……」狼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蹙著眉頭撇過臉去,眼神隱忍。

  見狼頭這副樣子,劉蘭心知肚明,她鬆開狼頭的衣袖,長吸一口氣,拭去了面上淚水,轉頭對劉夏說道:

  「四弟,此行危機重重,該要多加小心才是。」

  被點到的劉夏一臉莫名,似乎還沒回神,只懵然地應了一聲。

  見劉夏這副神情,劉蘭很是不滿,撣了撣衣袖又道:「靈香姑娘於我有恩,這次深入魔域去救他,合該算上我一份才是。」

  「不……」

  劉夏下意識地便要否定,可看到劉蘭的眼神,頓時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忙改口道:

  「不錯,大姐說的是,我劉家兒女,豈是有恩不報之輩……」

  話還沒說完,狼頭卻連忙開口:「不行!魔界那種虎狼窩,你怎麼能去?豈不是送死?」

  「這位將軍何出此言?難道是在小瞧我?小女子好歹出身將門,便是不通功法,兵書也是看過的,排兵布陣更不在話下,必要之時還有自保之法,不勞將軍費心。」

  見劉蘭神色堅定,狼頭頓時便慌了,忙抓住了她的肩膀。

  「魔界那裡到處都是魔兵,便是尋常的魔族子民,也是極厲害的,他們都是窮凶極惡之徒。」隨後懇求一般說道:「聽話,不要去!」

  「聽話……」

  劉蘭一時有些恍惚,這語氣與當年一模一樣。她低下了頭,得逞一笑——竟還不承認。

  「將軍,你我素不相識,你又何必如此憂心?我命由我,是死是活,與你何干?」

  「我……」

  狼頭手上一松,卻沒放開劉蘭,想著該做何解釋,才能勸動劉蘭。

  就在這時,劉蘭猛然抬手,趁著狼頭出神之際,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巾。

  面巾落下,露出了駭人的下顎,慘不忍睹。


  「你……」

  劉蘭愕然地捂著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劉夏亦是撇過了臉去。

  劉夏曾見過狼頭的模樣,那下顎的傷口和縫合的怪物,真可謂觸目驚心。

  一見到劉蘭眼中的驚愕,狼頭這才從面巾掉落的詫異中回過神來,他連忙轉過身去,背對著劉蘭,拳頭緊握,卻一言不發。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更不知道如何以現在的面目來面對劉蘭。

  狼頭……

  不!是桑牧!

  桑牧眉頭深鎖,即便面目猙獰,也無法掩蓋他眼中的痛苦。

  這麼多年,桑牧一直隱忍著自己的情感,他無時無刻不思念著劉蘭,可現在他這個樣子,又如何配得上她?

  他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就在桑牧悲傷之際,一雙手環上了他的腰間。

  「我曾幻想過很多種再見面的情形,也想過你或許會落下傷痛,卻從未想過見不到你。」劉蘭貼著桑牧的背,聲音輕柔,語氣堅定:「因為我相信,你一定還活著,我一定會再見到你。」

  劉蘭並沒有哭,只是笑著嘆了口氣,可唇角卻在顫抖。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桑牧,我這一輩子,只有你,也只是你。」

  聽著劉蘭的訴說,桑牧仰面,可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滑了下來,他閉上雙眼,心中依舊掙扎。

  他們還能繼續麼?他還配麼?

  劉蘭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緊貼著桑牧的背,不想讓淚落下來,卻浸濕了桑牧的衣衫。

  「你……」劉蘭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了身上的多年的重擔,「你還活著,真好!真好……」

  聽著劉蘭的哽咽,桑牧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他猛然回身,將劉蘭抱在懷中,淚流滿面。

  「對不起……對不起……」

  多年的思念,恨不得將懷中的人揉進身體裡,可又怕力道大了傷著她,只輕輕的擁著,重複著歉意。

  看著期期艾艾的兩人,連翹撇了撇嘴:「就這?就這?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

  她實在搞不懂,不過是面容有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懂什麼!」劉夏抹了把眼淚,「桑牧本就不受母親待見,所以才會從軍,結果落得這個樣子,母親便更不願意將姐姐許配給他了。」

  「不就是臉麼,這有何難?」

  聽得此言,劉夏驚喜問道:「你有法子?」

  「我沒有。」連翹理所當然道。

  劉夏白了他一眼:「那你還說什麼?」

  「是!我是沒有,可半夏可以啊!」

  「半夏?」

  「對呀!她可是有判官筆的人呀!」

  先前在宗門之時,半夏曾向連翹展示過她新學的幻視之術,若是佐以她的鏡花水月,改變面容自然不在話下。

  「半夏……」

  劉夏心中一緊,看向腰間的八卦盤,盤上的靈絲極為清晰。

  半夏,你那一縷魂魄,原來在幽冥……

  等我!

  我這就來救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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