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3章 幽靈船的新船員:無頭道士
第1643章 幽靈船的新船員:無頭道士
「有點意思。」
手提著引魂燈籠的無頭晉安,一直遙望著出海口方向。
內心的好奇,催使著他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隨後,無頭晉安轉身朝著身後的棺材拱手作揖,做最後的辭行道別,這是不想把船棺葬主人牽扯進來。
現在的幽靈鬼船就好比是漩渦中心,陰間也好,陽間也罷,有許多高手都在盯著幽靈鬼船。
假如格物仙鼎真的在幽靈鬼船上,到時候少不了一番龍爭虎鬥的激烈爭搶。
爭搶期間刀劍無眼,有血光之災,所以他不想把船棺葬牽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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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頭晉安辭行後,身影一躍,已經上了岸,朝烏篷船揮揮手,示意對方一路走好,就此別過,然後身影爆起,朝著出海口方向疾馳趕去。
無頭晉安剛踏入空無一人的港口巨城,他立馬察覺到空氣里的氣氛不對,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感應隱隱約約。
隨著靠海越近,呼喚聲在清晰,是幽靈鬼船在召喚船員登船。
無頭晉安躍上港口巨城的一座高塔,眺望向海面,此時的陰間灰霧籠罩,尤其是海面上的死氣陰氣最沉重,灰霧也比內陸更加濃烈。
但是那種呼喚聲更加強烈了。
呼喚著走散船員儘快登船。
這種呼喚聲,對於活人而言,無異於是一道道催命符,催著人趕快往絕境裡趕路。
發生過海難,船員死絕的幽靈鬼船,在活人眼裡,可不就是推開了鬼門關的兇險絕地嗎。
這個時候無頭晉安選擇棄船離去也還來得及,不過他占著藝高人膽大,不退反進,繼續朝著海邊接近。
就當無頭晉安剛走出港口巨城,唰!
海面上的灰霧如排山倒海一樣的朝他所在位置湧來,然後他整個人憑空消失,原地失去了硃砂經文道袍身影。
也就在無頭晉安原地消失的剎那,平靜海面上忽然吹颳起一陣邪風,帶起雲霧劇烈翻湧,發出濤濤呼嘯聲,在翻湧的雲霧深處,仿佛看到了一團輪廓模糊的海船,正在揚帆調轉方向,離開港口,朝著汪洋深處遠去。
幽靈鬼船已經接到走失船員,開始揚帆離去。
幽靈鬼船血跡斑斑,船甲板到處都是血跡和黏糊糊的血肉碎末,竟找不出一塊乾淨地方,讓人無處落腳。
這艘幽靈鬼船很早前就已經遇難,不知道已在汪洋上漂流多久,船身處處都帶著一種歲月陳舊感。
在船身、帆布、各個角落,都能找到刀劍劈痕,再加上甲板上的粘稠血肉碎末,不難想像,這艘海船上曾經發生過械鬥血拼,船員們都在自相殘殺,刀刀下死手要人命。
因為那些刀劍劈痕在木樑木柱上留下很深痕跡。
這艘海船詭異地方太多,除了甲板上的粘稠血肉碎末、刀劍搏殺痕跡,全船死寂一片,就連船艙門窗也都是被人從外面釘死,封死,風浪打不進船艙的同時,也封印了裡面與外界的聯繫。
但在釘死門窗的縫隙後,一直有血水混合著海水在不斷滲漏出來。
海上風浪大,幽靈鬼船撞碎一堵堵海浪,海水拍打在甲板上,一時分不清這些血水到底是從船艙里滲出,還是海水沖刷甲板那些粘稠血肉時的被稀釋血水。
在釘死封死的每處門窗上,都掛著幾串蒜頭與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幽靈鬼船乘風破浪航行的時候,這些蒜頭與奇怪瓶罐也在隨風搖擺。
民間辟邪的蒜頭,釘死門窗,不斷滲出的血水,這些種種細節,似乎都在證明著在船艙後封印著某種人心難以對付的恐怖東西。
不管地域相隔多遠,文明差距多大,海內外民間都有用蒜頭驅邪的習俗。
就好比是在康定國民間就有一種叫「頂蒜」的習俗,在春雨、梅雨季節,在屋裡掛幾串蒜頭,可以很好驅邪驅寒驅蟲。
啪嗒——
啪嗒——
突兀傳出的腳步聲,打破了幽靈鬼船上的死寂平靜,原本黢黑如幽獄的船上亮起一縷青幽燭火。
那縷青幽燭火放在海船,放在海面上,微末渺小,好似隨時都會被海上風浪打滅。
啪嗒。
啪嗒。
腳步聲還在持續,踩在陳舊甲板上,木板間發出吱呀摩擦聲,像極了病痛老人發出的痛苦呻吟聲。
隨著青幽燭火掛在木質欄杆,驅散黑暗,照亮一方空間,船舵後站著一個無頭道士。
無頭道士把手搭在船舵上,想要試著掌控幽靈鬼船,縱使這船舵破損厲害,缺失了大半船舵,依舊不影響船舵轉舵。
船舵在咕嚕嚕轉動,但是掌舵人不是無頭道士,而是這艘幽靈鬼船自己在掌舵。
不管無頭道士怎麼努力,就是轉不動船舵。
無頭道士見船舵自行運轉,不受外力控制,他遂放棄了爭奪幽靈鬼船控制權的打算,開始打量起海船更多細節,尋找返航上岸機會。
船舵斷口處並不平整,看起來像是被人用斧頭劈去大半,被故意毀去。
可能是有人想讓這艘海船失控,並不希望這艘不詳海船被人掌舵停靠進港口裡。
眼前這無頭道士自然就是無頭晉安了。
這艘幽靈鬼船的影響範圍很大,他才剛出港口巨城,已經莫名其妙站在幽靈鬼船上,不需要他登船。
身為當事人的他,連怎麼登船上去都不甚了解,一切都太突兀,太快了,眨眼就已經來到幽靈鬼船上,這場驚變出乎他意外。
無頭道士的視線,從船舵移開,既然暫時無法控制掌舵,他開始打量起幽靈鬼船其它細節,從中找出跟格物仙鼎有關的線索。
他很快注意上了那些被木板層層釘死封起來的門窗,以及掛在門框窗框上的一串串蒜頭。
雖然被迫突然登船,令他意外,但是他可以在幽靈鬼船上自由行動,不受限制,總算有一個好事。
就是甲板上那些黏連血肉,既黏連又濕滑,像是踩在濃稠油墨上行走,讓他極不適應,他想抬腳看看鞋底黏連了多少血肉,結果鞋底拉絲出長串血肉,血腥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