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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送與諸位聽

  二女對視一眼,寶釵雖然因為他的體貼入微而心中暖暖的,可還是輕輕搖頭。

  「沒事的林大哥,繼續逛逛吧。」黛玉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

  「我的意思是我有些渴了,不如返回剛剛的湖邊,湖中心有個亭子,也是個賞景的好去處。咱們去那邊吃點兒點心,順便歇歇腳。」

  既然又有美景又有美食,自然不會有人反對,都跟著石光珠返回湖邊。

  寶黛二人對視一眼,都是會心一笑,這位石大哥,真的十分懂得體貼人。

  從假山群原路返回,幾人又到了湖邊。繞過遮目的行行垂柳,果然一個寬敞直通湖心亭的木橋出現在眼前。

  石光珠上前對著橋邊的侍女低聲吩咐幾句,那侍女點頭離開。

  他則是帶著幾女往湖心亭走去。

  

  「這亭子本叫倚翠亭,化用柳三變『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一詞。但後來,我覺得生活又總難處處偎紅倚翠,不如灑脫一些,活在當下。」

  走近了,亭上高聳的鎏金牌匾也能看清了——來歸亭。

  「我知林妹妹學富五車,可知這名字的出處?」

  林黛玉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可是那王子猷?」

  石光珠雙手負在背後,眼含笑意,緩緩點頭。

  黛玉忽然明白了石光珠的用意,會心一笑,雖然不再言語,但是心中對於他的防備也是一降再降。

  她也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善意的,他是為此前提及自己母親而展露歉意也好,是真心實意想開導自己也罷,總歸這份情誼做不得假。

  進了亭中,幾人蹬著階梯上了二樓,其中座椅錦墩一應俱全,大家依次落座。

  亭閣臨湖而建,飛檐翹角,雕樑畫棟。站在亭中,大家可以俯瞰園中大半景色。湘雲感嘆道:「此亭當真是賞景的好地方,宛如人間仙境。」

  惜春有些不解,思慮再三開口問道:「這來歸亭和那王子猷有何關聯?」

  寶釵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石光珠與林黛玉一眼,摸了摸惜春的腦袋:「石大哥的意思是,這亭子取自『乘興而來,興盡而歸』這句,原是有典故的:

  魏晉之時,那王子猷居山陰,時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忽憶起友人戴安道。遂乘舟前往,經一夜方至戴家門前,卻不入而返。人問其故,王子猷曰:『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

  此句乃是說這王徽之隨性灑脫之舉,乃是石大哥用來勸慰林妹妹的。」

  此舉雖是在為惜春解惑,但黛玉心中忽然有些怏怏的,她最喜歡那種雙方意會而無需言傳的感覺。好似多年的知己,只用一個眼神即知對方心意那般。


  如今被薛姐姐說透,倒顯得自己被石大哥說教似的!

  幾人交談著,屋門忽被敲響。石光珠將門打開,四五個小丫鬟端著茶水與幾盒糕點走了進來,一個個都是小跑著過來,鼻尖沁出些許薄汗。

  「好了好了,你們先下去歇著吧,這裡有我呢,注意別吹風,當心著涼。」

  石光珠一邊幫著將糕點取出,一邊繼續開口:「我最喜歡王徽之這灑脫不羈,專注於一事的態度。

  人有興致之時,便果敢前行,不為旁事所擾。那興起之際,仿若春風拂面,令人心向所往,故而欣然前往。及至興致散去,便如繁花凋落,心歸寧靜。此時歸去,亦是順應心境之變。

  順境如何,困境如何,絕境又如何?外物如何能決定本心。范希文亦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行事當如此,不可貪念過甚,亦不可勉強為之,我等所做,不過享受過程,無關結果。隨興而起,盡興而止,方為明智之舉。

  不可強留興致,亦不可因外因而忘卻本心。當知適可而止,方能不失優雅從容之態。」

  見眾人皆做出若有所思之狀,石光珠又貼心地給眾人沏茶:「這話雖是勸慰林妹妹不要過度哀思,可同樣是送給諸位妹妹的。」

  一支蓮瓣紋白玉盞忽然到了面前,寶釵抬起頭,石光珠正好端著茶水來到自己身邊。

  「薛妹妹,喝點兒茶水吧。」

  ……

  白露到底也沒有讓香菱她們伺候,只是藉口不適將她們給打發出去,獨自黯然神傷。

  也不知難過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談話:

  「你看吧,我就說了,這丫頭保準兒沒事兒。她就是忘性大,難過一會兒就能睡著,睡醒以後就什麼事都不往心裡擱了。」

  聽出這是霜降在說話,白露猛然驚醒。睜開雙眼,卻又發現她們二人站在床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中委屈的不行。

  「枉我平日裡還稱呼你姐姐呢,今兒我這麼難過,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呀。」

  「欸,你這丫頭不要胡說,往日裡你都是直呼我名的,只有有求於我之時才會稱呼我一聲『姐姐』。

  再者,我說的可有錯嗎?我們若是不關心你,難不成來這兒是看你房中的那隻『丫頭』的?」

  霜降心中也憋著一團火,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聲細語,語氣也沖了起來。

  「丫頭」是白露給自己房中八哥起的名字,這鳥也是奇笨無比。

  它整日裡呆頭呆腦目光渙散,一句話也學不會,只有渴了餓了之時才會恢復一些神志,嚷嚷著「丫頭」。


  「你……」

  白露氣結,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自己躺回床上,蒙著被子生悶氣。

  秦可卿剛想上前哄哄,就被霜降悄然拉住,示意不用管她。

  也就這時候,掛在窗台上的那隻平頂畫眉籠中,一隻身體飽滿,羽毛厚實的八哥開了口:「丫頭、丫頭、丫頭……」

  白露本就難過,現在覺得往日裡呆萌的八哥鬧心了起來,有些憤憤地起床,嘴中還不住抱怨:「你這遭了瘟的破鳥兒,以後得被迎曦堂的那些姑娘們給壓著,現在還得受你這死鳥的氣。」

  看著她嘴中不斷碎碎念,霜降面色冷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客氣了起來:「可是咱們爺告訴你,今日來的那些姑娘都要嫁進府里做姨娘的?」

  看著她這模樣,白露也不想著餵鳥了,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沒,沒有。」

  「那你真的不想在府里待著了是嗎,哪裡來的這麼多混帳話!」

  「我,我不是覺得此時只有咱們幾個嘛,若是有外人在,我是萬萬不敢這樣說的。」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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